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17節(jié)
怎么能有這樣的人呢?她可是一朝公主,竟然做下這等小人行徑之事,就不怕傳揚出去為人所不棄? “殿下就不怕將來有一日天下人知殿下所為,不恥于殿下?”陸長史認為他很有必要提醒蕭寧一記,省得蕭寧總讓手下的人做出這等小人之事,令他不勝其擾。 可是他是不是太小看蕭寧了? “長史所言叫本宮不解,長史且說說,我都做了什么事,竟然叫人不恥?”蕭寧一臉的無辜,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就是在詢問陸長史,她是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讓天下不恥? 陸長史對于一個裝傻之人,能怎么辦? 想把人喊醒,或是想對人動手,讓她非承認這些不可,那都不可能。 氣得陸長史胸口陣陣起伏,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蕭寧比手段,他還別以為自己癡長幾歲就無敵了。 “殿下既然不認,也罷,等來日我若死于他人之手,必如殿下所愿。”陸長史如此道來,蕭寧微微一笑,“長史以為,一個不肯對我說實話的人,你是死是活,我是在意或是不在意?” 不說話的人,同死人無異。 “對了,我要同長史說一句,我初來荊州,休息了這些日子,也是時候見一見荊州內(nèi)的世族們了。故,今日府中設(shè)宴,大開方便之門,這一回長史以為你還能不能喘口氣?”蕭寧來見陸長史可不是只因為陸長史所請,還有一事告之,且看有人急是不急。 陸長史被折騰了幾日下來,精神不振不說,體力更是不濟。 要說他想死,或是一心尋死,定是騙人的,誰樂意死了?。?/br> 但是,陸長史憤怒于蕭寧竟然命人假扮刺客,一再折騰他,把他鬧得精疲力竭,陸長史心下自是怨極的。與此同時他何嘗不急。 一次又一次的面臨危險,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死亡的可怕,他的心中有多少恐懼無人知曉。 縱然如此,他原以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也不會有人能明白。 他以為藏得深,便永遠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可顯然蕭寧早就一眼看破,更清楚隨著刺史府的大門一開,來往的人一多,接下來他將面臨的又是怎么樣的危險。 比起蕭寧只是讓人不斷的襲擊他,斷不會取他的性命,他被關(guān)在刺史府這些天,不能與任何人聯(lián)系,總會讓外頭的人不安的。 蕭寧又在這個時候安排了宴會,請荊州內(nèi)的世族前來,這其中傳遞的信息,令多少心虛的人心生恐懼? 恐懼,便會急于除去那讓他們生出恐懼的人。 很顯然現(xiàn)在的陸長史在很多的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理當除之而后快的人。 “長史,我不急,你也千萬別急。若是真有刺客來,依你現(xiàn)在的狀況,只怕你是撐不了多久的。 “我吧,不急于讓你說話,只要捉住殺你的人足以。想來不會每一個人都如長史一般嘴硬。你不配合,有配合的人出現(xiàn),我若是不懂得利用配合的人,如你所愿,豈不是可惜了。” 蕭寧不承認襲擊陸長史的事跟她有何干系,但不掩飾她對即將到來,行刺陸長史的人所有的期待。 陸長史這回感受到一股寒意由下往上的躥,他比誰都清楚,蕭寧說得不錯。 不管陸長史之前有多么自信,到了今日,若是他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必死無疑。 想想他在殺人滅口的時候有多么的干脆利落,也就會明白,當有人要為了掩蓋秘密除掉他的時候,他所面臨的又是什么樣的情形。 “公主殿下當真不在意我的生死?”陸長史能是不怕死的嗎?他當然是怕的,更是怕極了。 他不希望發(fā)生任何意外,他還那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怎么能死! 蕭寧冷笑地道:“你的生死,你都不在意,我為何要在意。荊州,我既然到了,就能繼續(xù)地耗在這兒,我倒是要看,你們是不是牢不可破?我就當真奈何不得你們。” 可不是嗎?蕭寧都打算在這兒扎個根,好好地,慢慢的跟人耗,等到他們犯下越來越多的錯,讓她能尋到他們的把柄,把他們?nèi)家痪W(wǎng)打盡! 蕭寧心下自有盤算,自然更不會受陸長史的威脅。 拿他自己的命來威脅蕭寧,他若是不怕死,還真以為誰怕他死得太早? 嗤之以鼻,蕭寧不打算再跟陸長史說話了,轉(zhuǎn)過身。 蕭寧不說,那還是得有人說的,比如給陸長史準備了這些天禮物的人秋衡,“希望我們回來的的時候再見,你還能活著!” md!這話聽來實在不是什么好話,至少這一刻的陸長史如何也坐不住了。 死啊,誰想死了! “等等!”陸長史終于是喊出這一句話了,急于了讓蕭寧停下來。 可惜他倒是想得美,蕭寧連腳步都未停,“小秋,若他說的話中聽便讓人護著他,若不然,大開門戶,誰想取他項上人頭且自便。只要捉住兇手就成?!?/br> 都到這個時候了,蕭寧依然不忘初衷。 陸長史或死或活的,都會有他的用處,他若是不想死得太慘,最好配合一些,如此才能保全性命。 “某若是都說了,殿下可否留我一命?”陸長史急啊,在后頭大聲地叫喚起來,望蕭寧能應(yīng)下此事,留他一命?。?/br> “我能向你保證的是,你說了能活得過今日,你若是不說,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你自己選?!标戦L史自己做過什么事他自己不知道? 要跟蕭寧談條件前,是不是得想想,他有什么值得蕭寧跟他談的? 若他十惡不赦,該做的不該做的事都做了,讓他活著,大昌的律法都成虛設(shè)了? 蕭寧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任何人任何事的,“話,你同小秋說,能不能饒你性命,這一天日子還長著,你若是不怕死,只管說一半留一半?!?/br> 最后這話丟下,蕭寧已然不見。 刺史府設(shè)宴,蕭寧是主,豈有不以禮相待的道理。 縱然來的人里不知有多少是包藏禍心之人,那也得跟他們周旋,尤其是不能讓他們挑出半點毛病來。 “殿下?!标戦L史哪里愿意接受這個結(jié)果,一個秋衡,他連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同他說的話最后究竟是有用或是無用,誰敢保證了? “長史,我不急,你若是不急,那我便先行一步?”設(shè)宴啊,前頭定然是十分熱鬧的,秋衡其實很想跟在蕭寧的身邊多聽多看的。 若是陸長史不想說,或是想等到快死的時候才想說,他不急的。 陸長史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想罵娘! 上至蕭寧,下至秋衡,這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太欺負人了! 可他果真是想好了做什么?若是想說且大大方方的說,若是不想說,人家可就走了,誰還能一直的等著你? “我說?!蹦呐卤蝗似圬摰竭@境地,亦是沒有辦法的事。他想活命,現(xiàn)在能讓他活命的就只有蕭寧。 他這么兩天沒有消息,落在許多人眼里,定是已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再有蕭寧這樣宴請荊州的所有世族,斷不可能無所作為。無中生有的事,誰還不會? 一向擅長這種事的人,以己度人,料定蕭寧但若出手,肯定不會再由他遲疑,他要是再不說,真要丟了小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陸長史只能一五一十的道來。 這會兒的蕭寧出現(xiàn)在刺史府的正堂,她這巡視各州下來,從未設(shè)宴特意招待任何人,這入荊州來,倒是難得愿意設(shè)一宴以請荊州世族。 正好,荊州內(nèi)的人也想見一見,這一位名滿天下的鎮(zhèn)國公主。 “殿下?!笔拰幮衼?,顏刺史第一個拱手見禮,蕭寧意示之道:“諸公有禮?!?/br> 眾人是聞蕭寧之名久矣,見是第一回 見。 “殿下?!敝皇强v然知道蕭寧年幼,但這樣的小身板站在他們面前,稚嫩的面容跟他們家中的兒女何其相似,可他們的兒女還需要他們的庇護,蕭寧倒是為蕭諶打下了天下。 這,差距有些大了! 心里閃過這樣的念頭,好在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管望著蕭寧,客氣而生疏地見禮。 “初至荊州,與諸位也是第一回 見面,往后還望諸位多以指點?!笔拰幱诖藭r端起酒杯,里面裝的是酒或是水,無人敢問之,卻都紛紛的取過一旁的酒杯,與蕭寧共飲之。 “殿下客氣,客氣了?!?/br> 蕭寧一張臉還是很有欺騙性的,她如此與人笑容可掬地說來,眼眉間都柔和,落在眾人的眼里,這樣的小娘子既是知書達理的,也是極為溫馴的。 “只是初至荊州,事情出了不少。我巡視各州,見過的人不少,遇到的事同樣也不少,牛踏驛站的事,卻是第一回 碰見。諸位久居荊州,曾遇否?” 然一杯酒水下腹,蕭寧臉上的笑容未斂去,內(nèi)容卻是叫眾人剛給蕭寧標上一個好欺負的標記,瞬間化為虛有。 年輕是年輕,可跟他們家的孩子完全不同。他們且收了輕視之心,好好地盯著蕭寧的一舉一動,小心她說的每一個字。 “不曾不曾?!边B連說著不曾,也確實是不曾! “想也是。不過我還以為諸位會說,這窮山惡水出刁民,荊州之內(nèi)如這般鬧事的人,不知凡幾,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比起殺人奪命,這不算什么事?!笔拰幷媸前贌o禁.忌,說起話來絲毫不曾留有分寸。 未必不是在心里也這么想的人,聽蕭寧說出口,自然不是好的。 “殿下說的哪里話,荊州在刺史治下,一直都是百姓安居,其樂融融,絕無殺人害命之事。”比起要讓蕭寧牢記所謂的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話,他們愿意說,這荊州內(nèi)無事。 既是無事,蕭寧還能怎么查查荊州? 現(xiàn)如今的眾人都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把蕭寧送走吧,有多遠就送得有多遠,別再讓她留在荊州。 總覺得蕭寧要是留下,接下來不定還要出什么事。 蕭寧面露驚嘆,“如此說來,顏刺史實難得一見的好官?!?/br> 目光落在顏刺史的身上,顏刺史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荊州什么情況,蕭寧來了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想騙人,忽悠人,他們也敢這紅口白牙的亂說?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蕭寧對荊州的事究竟知道多少,到了這個份上,顏刺史其實都拿不準,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不認。 他要是真能讓荊州民安,百姓其樂融融,怎么夸他,他都敢受?,F(xiàn)在他豈有這樣的本事? 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不虧心,顏刺史受不了。 眾人其實都知道顏刺史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樣一個不配合的人,反正蕭寧亦無察覺,算了,就不與他計較了,反正無人聽他的話。 “刺史是位老實人,知道什么叫受之有愧,不敢妄言。畢竟我自入荊州以來遇了多少事,旁人能裝作不知,為刺史卻是裝不得的。 “連刺史府內(nèi)的長史也跟這些事情鬧不明白,難道你們道一聲安樂太平,我便信了你們說的安樂太平?” 一群大忽悠想在蕭寧這兒忽悠蕭寧,真當蕭寧是真小孩,由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蕭寧于此時從臺階上走了下來,面對一個個面上掛著笑容的人,她絕無半點無玩笑之意,目光冷峻地掃過在場的人,便是面上的表情同樣透著一股威嚴,這一刻誰還敢當她是孩子? “殿下所指,我們倒是不明白了。不過,既是刺史內(nèi)的長史鬧出的事,也該由刺史負責吧?”裝糊涂什么的,這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刺客,捉刺客?!痹谶@個時候,一陣陣叫喚聲響起,卻是從內(nèi)宅傳來。 “不好,陸長史?!弊约业拇淌犯?,自打陸長史住進來,三天兩頭遇刺,能保陸長史那條命實在不容易。 顏刺史這就要往里沖,他這一跑,有人就想跟著沖進去了,倒是蕭寧壓根不動。 難道陸長史以為,他就算不吱聲,以為什么話都不說,事情就能跟他再無干系? 這戲蕭寧唱了起來,不管是陸長史說是不說,宴請荊州的世族前來,難道他們以為蕭寧是平白無故設(shè)宴的? 宴無好宴,進了這個門的人,在她沒有把人治老實,都乖乖的呆著。 有了顏刺史領(lǐng)頭,無數(shù)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不是沒有人回頭看看蕭寧,但比起蕭寧,很多人憂心的更是陸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