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75節(jié)
蕭寧方才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倒是各家人都已立起,同蕭寧見禮才是。 雖說其中出自世族的人不少,可是蕭寧將要成為太女,縱不是太女,今也是鎮(zhèn)國公主,憑這個身份,誰人不敬之三分。 “殿下國事繁忙,我等久居內(nèi)院,殿下不識亦在理?!逼鋵嵖吹绞拰幰簧沓ⅲ簧倥拥纳裆嘉⑽⒁蛔?。 與內(nèi)命婦們的朝服有所不同,蕭寧身上這一身是朝廷命官之服,雖然樣式簡單,并無太多點綴,卻盡顯威嚴。方才蕭寧步行而來,亦令他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女子朝服多以百花為主,與男子的朝服之百獸相區(qū)別,衣著在身,一個是為顯莊重明麗,一個卻是盡顯威儀。 若說往日見男人穿在身上并不覺得有何不可,如今蕭寧穿一,站在她們面前,卻是讓他們深刻的體會到,就算是同為女子,著不同的衣裳,總是完全不一樣的。 “諸位夫人都是賢內(nèi)助,若不是有諸位夫人為諸公安定內(nèi)宅,他們豈能一心為國效力。”蕭寧既然是女子,從來不輕視女子,如果可以的話,蕭寧希望她們都能出頭。 不過,凡事不能強求,蕭寧懂得這個道理。也正是因為懂得,也尊重眼前這些人的選擇。 蕭寧并不輕視于她們,這讓外頭聽過不少關(guān)于蕭寧為了讓女子出頭,費盡心力的話,都擔心蕭寧未必看得上她們這樣一群不思上進的人。 可一想,若是蕭寧如此區(qū)別對待,又怎么能成為天下皆不得不佩服的鎮(zhèn)國公主,又將被立為太女。 “坐?!北R氏聽蕭寧肯定于人,笑意加深,讓蕭寧坐在她的左側(cè)。 “殿下?!庇诖藭r,溫玉小步走來,笑容可掬地喚著蕭寧,蕭寧朝她招手,溫玉走了過去,蕭寧見她臉上有些臟,拿出帕子為她擦臉,“去哪兒玩了?” “踢毽子去了。殿下跟我一起玩!”溫玉享受著蕭寧的溫柔,眼中盡是笑意地答來。眼睛更是發(fā)亮地拉住蕭寧,看這模樣,果真是想讓蕭寧隨她一道玩去。 一群人倒是知道溫玉這號人,畢竟能養(yǎng)于盧氏身邊的人,哪一個不小心打探,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人亦不自知。 只是這踢毽子,蕭寧會嗎? 一時間眾人都只有這一個念頭。拿不準蕭寧是會或是不會。 “雖說國事繁忙,該玩且玩去。與五娘拿身衣裳。”盧氏并不一味只讓人做事,連玩都不讓玩。 玩嘛,也是能看出一個人稟性的。 蕭寧就算打下半個江山,即將成為太女,她依然只是一個未及笄的少女。 比起叮囑蕭寧嚴于律己,盧氏更希望蕭寧能松快些,該玩則玩,該鬧則鬧。 “我讓人備了一件,你換上?!笨兹徇@個當娘的在,該備下的東西早已備下。 蕭寧應(yīng)下一聲,一旁的侍女自與蕭寧一道往內(nèi)去,伺候蕭寧換上一身淡綠色的勁裝。 與方才的朝服盡顯威儀不同,這一身勁裝,長發(fā)束起,盡顯俏皮可愛。 溫玉不由分說地拉著蕭寧往外去,連坐都不給蕭寧機會坐下,“踢毽子,踢毽子。” 蕭寧能如何,溫玉早想拉著蕭寧一塊玩耍,無奈一直尋不到機會。 現(xiàn)在尋到機會,就連盧氏都放了話,溫玉豈有放過這個機會的時候。 蕭寧雖說好些年沒玩過踢毽子,只這上手并不是什么難事,在屋里往外看的人,都瞧見蕭寧就是踢毽子都踢出花樣來了。 那毽子在她手里,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前踢后起,一字馬,蕭寧踢得高興,溫玉看得亦是歡喜,連連叫著好,不斷地拍掌。 “五娘這般才像青春年少的女郎?!币慌允捰嵵蘩钍细袊@一聲,沒辦法,打她見蕭寧就從未見過蕭寧玩耍之時,聽蕭寧行軍打仗,對敵于外,舌戰(zhàn)群儒,改祖宗之制,這般老練之人,實難一見這樣的活潑。 這會兒溫玉圍著蕭寧,讓蕭寧毽子踢得更厲害些,再厲害些,蕭寧甚配合。 盧氏看著亦露出笑容,“五娘懂事,自小身擔重任,自不敢松懈。好在眼下大昌得以太平,往后亦無須她事事親歷親為?!?/br> 若為太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需總攬大局,不必她再事事沖在最前頭。 “尋一個貼心人,能懂她辛勞,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者,便圓滿了?!北R氏感嘆著,今日來此的人是為何而來,各自心知肚明。 蕭寧的模樣眾人都看在眼里,雖手握大權(quán),并不是強勢不可靠近之人。觀她對溫玉的溫柔,可見蕭寧也是一個溫柔的人。 如此,倒是讓不少人心下松了一口氣,誰不怕大權(quán)在握的女子過于強勢。 “太后,陛下來了。”因盧氏的要求微微一頓的眾人,聞一旁侍從來稟,蕭諶來了。 “此時來?”盧氏還是知道蕭諶的,若不是有什么事,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來了是為何事? “出使的周屈先生和程永宜將軍歸來,帶回不少奇珍異寶,陛下欲獻太后?!狈A告的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來,盧氏目光微斂,總覺得這理由不怎么能說服人。 可是蕭諶既然來了,來的不止他一人,盧氏總是要給蕭諶留顏面,萬萬不能落他面子。 “既然皇帝來了,也好大家一道見識見識,他國究竟有什么寶物。”盧氏注意到觀察蕭寧的人不少,其中的郎君們守禮,并不敢隨便與蕭寧搭訕,但是不是被蕭寧不由自主的吸引,這一點亦重要。 雖說蕭寧擇婿一事關(guān)系重大,亦講究你情我愿。 盧氏與各這隱晦遞了話,有意者自會想方設(shè)法與蕭寧有深一步交流,最后能讓蕭寧點頭答應(yīng)親事,親事自成。 無心之人,想來見了這一回,往后亦不會再見。 人,盧氏大方地讓他們看看蕭寧是什么樣的人,蕭寧同樣也落落大方地讓他們看,畢竟結(jié)姻親之好,非一家之事,你觀之,我亦觀之,唯有彼此合意,婚事可成。 不過,見蕭寧是何模樣,為人如何,再得意外之喜,竟然可以先見他國之寶物,實三生有幸。 蕭寧那邊同樣收到消息,蕭諶帶人來了。 和盧氏一樣,蕭寧同樣好奇這究竟是得了什么好東西,竟然讓蕭諶不顧盧氏給蕭寧準備的相親場面,親自來一趟? 蕭諶自然不是毫無緣由,這會兒他身邊帶著的就一個程永宜,加一個孔義。 “你倒是回來得及時,話說得也夠清楚,不過,你也知道,這事我說了不算?!笔捴R領(lǐng)了兩個年輕少年郎,都是風.塵仆仆,尚未來得及收拾的少年郎。他們想來,蕭諶亦不在意,不過,有些話得有言在先。 “你說我們真不用收拾下?”孔義瞄了一眼身上的衣裳,這都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就是一張臉也讓人看不下去的吧。 蕭諶毫不留情地道:“沒人看你,你只管安心當你的陪襯就行。” 孔義?。?! 過分啊過分,就算是皇帝陛下,好意思說那么直白嗎?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永宜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話,心下確實挺緊張,可一想這機會爭來不容易,若是錯過,他得悔死。 蕭諶其實心下亦是欣慰,果然是他看中的人,目標明確,壓根不把外人異樣眼光放在心上。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是有心人。急趕慢趕的趕回來,直接就跪在蕭諶面前,表明心跡。 至于什么心跡,這就讓他跟正主說。 蕭諶領(lǐng)著人到盧氏的院子,瞧著滿院子的人,這時候蕭寧也不逗溫玉玩了,畢竟盧氏安排這場相親,看了半響都心里有數(shù),欲何為之,他們也是各自有底。 有意之人,保持禮節(jié)該有的距離,打著各種借口靠近蕭寧,就算結(jié)不成夫妻,難道不是能在蕭寧處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好的? 未來的太女,現(xiàn)在就差一個冊封大典,禮若成,往后這就是國之儲君,舉薦取才,蕭寧都有優(yōu)先權(quán)。 蕭諶領(lǐng)人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蕭寧被一群人團團包圍,每一個郎君臉上都掛著笑意,客氣而不失禮貌。 程永宜進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蕭寧,除了蕭寧之外,也容不下別人。 有些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很多事并不是一開始就動了心思,只是慢慢的,便再也看不到旁人。 “陛下?!笔拰幫瑯涌吹绞捴R,已然起身朝蕭諶作一揖,其余人也是一樣。 蕭諶露出笑容,程永宜和孔義立刻作揖,“殿下。” “歡迎你們回來?!笔拰幍难劬υ诳吹剿麄兊哪且豢蹋查g發(fā)亮,一句話脫口而出,也讓他們覺得自己真正回了家。 “周先生呢?”蕭寧下一刻問起周屈,這一位有功之人,竟然沒來嗎? “周先生舟車勞頓,累了,我讓他先回去。一些瑣事讓他們年輕人辦就是?!笔捴R的理由還挺充足的,蕭寧一想也對,這些年他們在外頭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不易,回來了是該好好休息。 “母親?!边@會兒蕭諶已然到盧氏面前,同盧氏見禮,一眾人也都連忙拜見蕭諶這位陛下。 蕭諶一眼掃過,尤其注意眾多郎君。這么多人,都是打他閨女主意的人? 嗯,就算不是都打他閨女主意的人,看不上他閨女一樣是沒眼光的人。 對,還是像有些人一樣,得識時務(wù),有眼光。 故,蕭諶的視線落在程永宜身上,結(jié)果倒好,程永宜這會兒已經(jīng)跟蕭寧碰上面,程永宜說起所見之國,那些國都有什么特別之處,蕭寧對此自是好奇,仔細傾聽。 如此一來,旁人也就插不進話了。 蕭諶半瞇起眼睛,行??!這還是個懂心機的主兒! 只是蕭諶又發(fā)愁了,看蕭寧這平靜無波的樣兒,程永宜當年狼狽的模樣她應(yīng)該是記得的吧。 這要是一直記得那不好的一面,怎么能產(chǎn)生好感? 失策了啊,竟然沒有一開始考慮到這一層,早作安排。 現(xiàn)在想補救,來得及嗎? “周先生沿途記下所到之地的輿圖,若是殿下想聽,我為殿下講一講我們自西而上,我記得的各國位置?”程永宜見蕭寧聽得專心,心下甚喜,更是要把握機會。 第179章 鹽利引爭議 蕭寧剛想開口,蕭諶此時反應(yīng)過來,“眼下不是聊朝事的時候?!?/br> 收獲程永宜怨念的眼神。他好不容易回來,結(jié)果一回來即聽聞盧氏在宮中設(shè)宴,這是要為蕭寧挑婿。 有些事,程永宜不是不急,只是再怎么急,原不是急的時候。 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就是十萬火急的時候了,想想蕭寧的年紀,她更是即將成為太女的人,這么的蕭寧,若是看中了人,程永宜能如何? 蕭家上下都尊重蕭寧的選擇,尤其這婚姻大事。 程永宜曾追隨于蕭諶左右,最是明白蕭諶看重蕭寧之心,可以說,但凡蕭寧不愿意為之事,蕭諶絕不會強求。 若說當年外出,程永宜既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亦為建功立業(yè),成為一個可以配得上蕭寧的人。 或許,那個時候的他尚未懂得自己的心情究竟代表什么,他只是知道,他想讓蕭寧的眼里看得到他。 在這離開的三年里,他見過的人,經(jīng)過的事越多,慢慢懂得那代表什么。 既懂得,程永宜豈能不爭取。 一回來聽聞盧氏欲為蕭寧擇婿,程永宜立刻毛遂自薦。 讓程永宜意外的是,蕭諶竟然會同意。 蕭諶同意讓程永宜一試,卻也有言在先,事情的決定權(quán)一直在蕭寧手里,婚姻之事,蕭寧點頭自可成,若是蕭寧不愿意,一切都是枉然。 如何才能讓蕭寧同意? 這個問題在程永宜的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回,一直都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