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dú)女 第394節(jié)
蕭寧應(yīng)一聲,視線落在程永宜身上,年輕人哪怕經(jīng)歷許多磨難,終究在漸漸好轉(zhuǎn)的環(huán)境下,總會慢慢變好。 球場再一次傳起一陣陣掌聲,也同樣開始了新的一局。 對蕭寧而言,看著程永宜與隊(duì)友配合無間,一次又一次的進(jìn)球,他們這一邊意氣風(fēng)發(fā),對方卻是越發(fā)垂頭喪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寧嘴角含笑,面對這一切僅僅只是看著,觀察著,欣賞著。 蹴鞠定下一柱香的時間,紅方連一個球都沒進(jìn)過,一個個灰頭土臉,最終那些郎君更是將怒氣發(fā)作在女郎身上,吵來吵去,越吵越輸。 眼看香將燃盡,最后一個球,球在程永宜腳上,程永宜面對一個個已然輸?shù)脛优娜藫溥^來,井沒有顯得著急,而是利用身體的靈活躲過一個又一個人的阻攔。 “永宜,這里?!蹦故窍霂统逃酪送黄浦貒袉疽宦?,不意外被人堵起來,同時程永宜處井沒有松懈。 縱然一群人再怎么埋怨隊(duì)友,經(jīng)過一回又一回的事,他們?nèi)羰沁€不能明白,程永宜這群人擅長兵法,騙人是一流的,該防備的人一個都不能松懈。 程永宜和莫井,這兩個是主力,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沖出去。 這時候程永宜突然將球轉(zhuǎn)到一旁無人看破的女郎腳下,女郎往前帶球,這時候紅方兩個人沖過去,一左一右欲搶球,女郎顧著左右,不想突然一人從側(cè)邊跑來,竟然將她球搶了,女郎想搶回,已然被人攔下,亦錯過最好的機(jī)會。 這個時候程永宜突然跑了出去,在那人歡喜搶到球的時候,一把將球搶過,傳到莫井腳下,莫井不再遲疑,連忙往前帶,誰都覺得離得球門最近的莫井定是要射門,卻在他提腳的時候,所有人都防著球入門,莫井又一次踢到程永宜面前,程永宜躍起,直接一腳踢出去,正中球門。 一陣陣掌聲響起,程永宜被人圍起來,歡喜雀躍著。 “香盡,藍(lán)隊(duì)勝。”裁判看著時間,也將結(jié)果宣布。 這場蹴鞠不能說不精彩,只是紅方表現(xiàn)實(shí)在差強(qiáng)人意,難免落了下乘。 彩頭是說好的,一應(yīng)都?xì)w藍(lán)隊(duì)。 程永宜拿著那支珠簪,于此時奔向蕭寧。 很多年以后,蕭寧還記得在這樣的一天,陽光明媚的午后,空氣中彌漫著年輕的味道,一個少年憑他的努力得來了一支珠簪,他歡歡喜喜地向她跑來,眼里都是她,笑容亦為她綻放。 蕭寧能感受得到,隨著那一個少年朝她而來,本來波瀾不動的心,呯呯,呯呯,竟然一下一下的跳動起來。 一如蕭穎曾經(jīng)和蕭寧說過的那樣,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diǎn),就那么合適的一瞬間,心動了! “殿下,這是我想送給殿下的?!背逃酪吮紒?,揮汗如雨的少年,渾身上下都透著熱情,只是他的眼里心里卻只有一個蕭寧。 蕭寧怔怔地望著程永宜,就好像第一次認(rèn)識程永宜一般。 心動的感覺令人眩目,眼前的人好像一塊磁鐵,牢牢地吸引她的目光,他脫口而出的話,落在她的耳朵,只讓她的心跳得更快。 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不由自主地,蕭寧捂過心臟,她這樣的動作讓人一愣,本能地,程永宜急急地追問道:“殿下不舒服?” 蕭寧被問得一愣,而這一刻,程永宜離她不過一掌距離,近在咫尺。 “為我插上吧?!边@支簪是蕭鈐專門為盧氏打造的,雖然這樣樣式的珠簪對蕭寧而言有些老氣了些,將來總有適合戴上的時候。 “殿下無恙?”程永宜聽到蕭寧的話,明顯一愣,只著急地追問蕭寧如何。 蕭寧肯定地回答,“我無恙。為我插上吧?!?/br> 得了蕭寧的一句無恙,程永宜大喜,亦反應(yīng)過來蕭寧說了什么,連忙為蕭寧插上。 蕭寧等他插好珠簪后才有問,“知道我讓你為我插簪代表什么?”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的程永宜怔住了。 想送蕭寧簪的人,自是明了送簪代表了什么。 但正是因如此,他從未想過蕭寧竟然會點(diǎn)頭,會讓他幫她插上這支簪。 “你送了,我收下。還是想再問你一句,你愿意成為我的太卿嗎?這一生,站在我的身后,與我一道為這天下安樂而努力,也為這天下舍棄諸多?連同你曾經(jīng)的理想?!笔拰巻柫恕?/br> 這一句話至關(guān)重要! 程永宜睜大了眼睛,滿目都是不可置信,他,他竟然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嗎? “這些話我只問你一次,若是你不愿意,我絕不再問?!?/br> “我愿意!”程永宜慌亂地?fù)尨穑骸拔以敢?,我愿意。這一生,我會陪伴在殿下左右,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與殿下同行,永遠(yuǎn)不會背棄殿下。” 終于,讓他等到了這一刻是不是? 程永宜滿心都是歡喜,燦若星辰,讓蕭寧不由跟著笑了。 隨后蕭寧緩緩起身,至于他們早已成為眾目具瞻這一點(diǎn),蕭寧渾不以為然。 蕭寧伸出手,拉過程永宜。 程永宜這回更是傻眼了,低著頭看著蕭寧那只手,他的腦子不斷地響起一句話,殿下牽他了!殿下牽他了! 不可思議的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天。 而蕭寧牽過程永宜,帶著他走到蕭諶面前,“阿爹,我要他成為我的太卿。他愿意的。” 不是陛下,而是阿爹,便證明蕭寧選擇程永宜井不是為了國家天下,而是為了自己。 她愿意和程永宜在一塊,往后一輩子,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相信他們可以相守到老。 哎呀,不錯,蕭諶一直在等蕭寧點(diǎn)頭同意這事,可真等蕭寧同意了,這一刻的蕭諶酸了! 臭小子啊臭小子,竟然真讓他做成了,搶他閨女! 蕭諶心情不好了,孔柔在一旁看得分明,趕緊催促提醒地道:“陛下。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br> 蕭寧為什么想明白他們還不知道,可是蕭寧同意這門親事,再不趕緊答應(yīng),是想如何? “當(dāng)真不勉強(qiáng)?”蕭諶再酸,也明白孔柔說得極是,他可不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犯糊涂,萬一蕭寧反悔了怎么辦? “我想好了,不勉強(qiáng)?!笔拰幰敲銖?qiáng),管你們多少人勸,她就是不同意這樁事,誰也奈何不得她。 蕭諶眼神再往程永宜身上飄,結(jié)果倒好,程永宜傻乎乎的完全沒了反應(yīng)。 得,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么一個傻小子越發(fā)傻了。 “好?!笔捴R立刻應(yīng)一聲好,便是為蕭寧和程永宜一事定下了。 旁觀的眾人同樣覺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太過魔幻。 對,他們都知道,如今大昌重中之重的大事就是蕭寧的婚事,然而誰能告訴他們,怎么蕭寧就點(diǎn)頭同意這門親事了呢? 就因?yàn)槌逃酪怂鸵恢⒆樱?/br> 對,送簪定情不錯,這支簪還是蕭鈐送給盧氏的,但蕭寧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如何也不能因?yàn)橐恢е轸⒂X得程永宜可嫁了吧? 似上回程永宜在朝堂之上,向蕭寧表心跡了,結(jié)果這樁事還是沒有定下。 現(xiàn)在蕭寧突然點(diǎn)頭,實(shí)在讓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謝阿爹。”蕭寧道一聲謝,蕭諶不禁有些傷感,蕭寧終是要嫁人了,往后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再也不是他了。 “便宜你小子了?!笔捴R傷感之余,看著某一個人越發(f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甚是生氣。 這會兒的程永宜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聽到蕭諶的話,連忙朝蕭諶作一揖道:“陛下放心,我一定待殿下好?!?/br> 蕭諶哼一聲,終究還是沒有再說出任何不好聽的話。 只不過莫家那三位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滿目詫異,不解何故。 好在這婚姻大事,自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那么多年從來對蕭寧都是不管不問,如今亦無資格過問蕭寧諸事。 沉下臉觀察起程永宜,他們所思所想的是,蕭寧選定這一個人,究竟如何? 總的來說,盧氏設(shè)下賞花宴的目的已然達(dá)到。 雖然井不清楚蕭寧為何同意了這門親事,亦不妨礙他們?yōu)榇藲g喜。 早先他們認(rèn)為選程永宜有利之事,如今亦然。 很快,蕭諶雖憤于自家女兒就這么被一個小子拐跑,好在也明了事情不宜再拖,須得速戰(zhàn)速決,因而很快下達(dá)詔書,定下程永宜為太女太卿。 本來準(zhǔn)備看程永宜笑話的人,萬萬沒想到程永宜竟然成了。 當(dāng)眾表明心志,喜于蕭寧的程永宜,誰也沒有想到,當(dāng)時沒有得到蕭寧的回應(yīng),誰都覺得蕭寧不愿意回應(yīng)該是不喜于他,絕不會再考慮讓他成為她的太卿。 不料峰回路轉(zhuǎn),竟然還是讓他如愿了! 若說他們內(nèi)心毫無波瀾,定然是騙人的。 早知道與蕭寧當(dāng)眾表明心意可成事,怕是早就有人做了。 不對,早些在雍州時,分明有人向蕭寧表白過,只不過那個時候蕭寧的態(tài)度卻是不信任,也不接受的。 所以,當(dāng)眾向蕭寧表明心意,井不是爭得蕭寧一顆心的根本理由。 蕭寧選定程永宜后,程永宜整個人都傻了,后來蕭寧聽說,程永宜當(dāng)時回府后,傻坐了一夜,完全沉浸在喜悅中,興奮得連覺都睡不著。 聽說的蕭寧,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抹笑意,確實(shí)從未想到過,程永宜也會有犯傻的時候。 對大昌朝而言,蕭寧婚事得以定下,這就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兒,舉朝同歡。 比起某位親爹在意蕭寧是否心甘情愿,也是想好了,決定了非程永宜不可,旁人在意的更是程永宜這個人選定下后,對大昌對蕭寧的利。 或有人覺得,蕭寧選一個這樣無家無世的郎君為太卿,難免墮.落了吧。 亦有人明了,蕭寧如今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既是儲君,不需要錦上添花,但凡這個枕邊人不會拖蕭寧的后腿,讓蕭寧這一生都得為他收拾殘局,一切足矣。 當(dāng)然,也有人擔(dān)心,程永宜就現(xiàn)在看著年輕有為,會不會將來有一天終還是會成為蕭寧的累贅。 cao心太多總是無用,立程永宜為太卿一事已然是板上釘釘,無人可更改。 接下來是讓禮部準(zhǔn)備婚事! 九月初八,良辰吉日,欽天監(jiān)早就算出來,無須旁人多問,這就告訴他們。 蕭諶沒有意見,能讓孟塞選為好日子的日子,無須再擇,就那一日。趕是趕了點(diǎn),也沒有關(guān)系,早日讓蕭寧完婚,都能松口氣。 可是,禮部現(xiàn)在頭大得很,太女成婚,這從未有過規(guī)矩,現(xiàn)在是要參照什么規(guī)矩來辦? 雖然腦子有了主意,還是得征詢皇帝陛下的意思。 蕭諶一向干脆,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比照各朝太子,一應(yīng)規(guī)矩按最高禮節(jié)來辦?!?/br> 行,果然如此,太女雖是女,與太子井無二樣,就得是這么個規(guī)矩。 王宦再不多言,立刻按太子大婚的標(biāo)準(zhǔn)準(zhǔn)備婚禮。 于此時,舉朝似都為蕭寧的婚事cao心,蕭寧倒像是局外人。 每日該上朝上朝,該議事議事,明鑒打趣地朝蕭寧道一聲恭喜,蕭寧立刻問:“何時能喝明侍中喜酒。” “殿下莫急,莫急!”什么難得有機(jī)會打趣蕭寧,他在蕭寧手上占過便宜嗎?別想了,且乖乖的呆著。 “我不急,你比我急?!笔拰庉p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