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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95節(jié)

    臥槽!明鑒真想把蕭寧的嘴堵起來,同時也納悶了,蕭寧怎么看出來的?

    終究明鑒敗退,自問奈何不得蕭寧,他且把嘴閉上,保證不再吱聲!

    “諸公都是飽讀詩書者,請諸位每日午后往東宮去,為我講講課如何?”之前動了學習之心,蕭寧亦認為很有必要再進修一番,知識儲備不夠,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尷尬的局面,蕭寧半點不想體會。

    蕭寧已然向蕭諶提出了申請,蕭諶都覺得他也該重新學起來,只不過就不必跟女兒一道上課,換作旁人吧。

    “莫家那幾位?”提起蕭寧讀書的事兒,馬上有人想起莫家那么幾位,蕭寧不是忽悠到手一個了嗎?

    有一個開始,往后還怕其他兩個不上鉤?

    明鑒是想知道蕭寧是個什么章程。

    蕭寧淡定地道:“阿舅既然來了,從前沒有機會參與我的事,我要大婚,他們斷然不會走。縱不能出仕,依他們的才學,在長安再建一座無類書院,由他們執(zhí)掌,亦無不可?!?/br>
    得,明鑒懂了,果然是個腦子活絡的人。聽著莫家人道來三代不能出仕,參照莫井,人家從軍,要是連將軍都不讓他當,他也可以不當,反正只要能領兵上戰(zhàn)場,他管那許多。

    蕭寧亦然。

    有本事的人,不一定讓人入朝為官才能為大昌所用,比如這教書育人,那可是惠澤天下的事。誰好意思敢說,讀書育人不是建起一番功業(yè)?

    “你們心中有數(shù)即可,不宜cao之過急。大昌好不好,不由我們幾人說了算,須得他們自行感受?!笔拰幎谝宦?,大家有底就成了,什么時候把事情辦妥,讓人舍不得走,不急。

    一眾人自然是認同的,心下亦是感嘆,蕭寧這小腦袋瓜子,坑起人來壓根不會讓人有所覺察。

    是以,蕭寧在東宮上的第一節(jié) 課,便是莫懷來的。

    莫懷自己答應的事,外甥女再來相請,他總不能當作聽不見。

    只好準備妥當,這就往東宮去,給蕭寧講課。

    說是給蕭寧講課,自不可能只有一個蕭寧,顧承,秋衡,小結巴明庭從揚州歸來,如今亦在公主府。

    明鑒雖然日常不太著調(diào),總是念著侄子,結巴歸結巴,大昌也不在意這點事,更注重人是不是有真本事,能干實事。

    明庭在揚州當了三年縣令,若不是辦得漂亮,也不會被調(diào)回長安,如今雖然依然還是縣令,天子腳下,京畿重地,那是完全不同的。

    離得蕭寧近了,有什么好處,明鑒就不管那許多,干脆利落地把人塞進來,多長見識,多學得本事,那是必須的。

    “殿下?!蹦獞涯呐轮?,他這個小時見過的外甥女,如今已然是大昌太女,這天下因她而大變。如這男人和女人,那都能做官,一道聽課的事,據(jù)說早些年大昌尚未一統(tǒng)天下前,這就已然成了很常見的事兒。

    莫懷卻是第一回 見這樣的事,畢竟連個屏風都不放一放,完全是讓人各自約束的態(tài)度,讓他這眼皮不由地跳了跳。

    “阿舅。先生?!笔拰幣c眾人皆以跪立,與莫懷作一揖。

    莫懷沒辦法,總不能給蕭寧留下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印象。他不至于連世面都沒見過,看到有男有女的學生就把他嚇著了吧!

    怕是蕭寧也想不到,某一位舅舅在一張嚴肅臉下,有著一顆奔放的內(nèi)心。

    “今日原本是打算給你們講禮,你們以為,何為禮?”莫懷消化完眼前的一切后,提出問題。

    “禮者,導之以德,齊之以禮?!鳖櫝械谝粋€答來。

    秋衡道:“禮云禮云,玉帛去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到結巴的某位,明庭努力地道:“夫禮,天之經(jīng)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br>
    這下都齊齊地看向蕭寧,蕭寧道:“國君撫式,大夫下之;大夫撫式,士下之;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不在君側?!?/br>
    莫懷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個兩個的,不同的環(huán)境養(yǎng)出不一樣的人,每一個人對禮的認識都不一樣。

    不用看也知道,蕭寧更懂得一個道理,禮,對于連吃飽都成問題的人,所謂的禮井不必事事參照貴族。

    倒一如蕭寧行事,想來能得盡天下民心的蕭寧,面對百姓時必無多少約束。

    “你們說的都是禮,卻不是全部的禮。于禮于刑,你們又是怎么看的?”講禮,就不能不講法。莫懷針對的人更是蕭寧。

    “夫禮者禁于將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蕭寧對答如流,莫懷不得不說,蕭寧讀的書確實不少!

    這樣的年紀便明白這禮與法的關系,兩個答案其實都是關于禮與法的。

    莫懷很是滿意蕭寧這一答案,“以法奪禮,可否?”

    “或以法奪禮,是為行嚴刑酷法?”蕭寧再問,莫懷道:“不然?”

    “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禮則入刑,相為表里者也?!笔拰庍@么再答。莫懷露出笑容,不難看出他的滿意。

    就是其他人對蕭寧的回答,聯(lián)想蕭寧一慣行事風格,倒是不出左右。

    蕭寧既從來不會味苛責于人,但若是觸及底線,如姚拾兒一事,蕭寧無論再怎么痛心,難過,終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她殺了,繩之以法,以正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大昌還是有律法的。

    顧承眼睛亮閃閃的。

    莫懷不得不說,蕭寧這樣的人,以她之功,她要是都當不上這個太女,往后哪一個人上位,誠如蕭寧自己說過的那樣,誰都容不下她。

    是以,別管什么禮法不禮法,有沒有這個先例在,大昌既建,開一代先例,也算是給后世做一個榜樣。

    一堂課上完,莫懷回去跟親哥碰面,不忘把兒子侄子叫上。

    “太女擅長領軍,此言可虛?”道聽途說的話,莫懷是有些拿不準,反正莫懷去過軍中,想是軍中人對蕭寧的評價最是真實。

    “不虛。父親是不知道,太女在軍中同陛下一般說一不二。”莫井從前也覺得一個女郎,就算外面的人傳得再動聽,那也不代表她當真有這本事。

    結果去一趟軍中,聽著一眾將領對蕭寧贊不絕口,軍中將士,更是不打絲毫折扣的執(zhí)行蕭寧當初立下的軍法??梢娫谒麄冃闹?,蕭寧的份量有多高。

    “能文能武,蕭家教得很好?!蹦獞迅袊@之后,細細說起今日上課蕭寧的表現(xiàn),一點即通,舉一反三。這樣的聰明人,若不是怕其他人都消化不了上課的內(nèi)容,莫懷都想繼續(xù)講下去,看看蕭寧的底線在哪兒。

    莫恢沉著地道:“依你看來日他們父女會不會因權勢反目?”

    此話問得莫懷一愣,倒是莫兼道:“應是不會,陛下膝下獨此一女?!?/br>
    “陛下還年輕?!边@話出自莫恢之口,帶著冷意。

    “你今日外出,且看看這張紙條?!蹦终f完掏出一張紙條,遞到莫懷手里,莫懷不解,還是接過仔細查看,可這一看,看得他臉色一變,“從何而來?”

    “有人送到府門前的?!蹦畬@事亦明了,趕緊補充,證明這個事情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莫懷臉上閃過驚愣,隨后問:“是真是假?”

    莫兼道:“無論真假,透過此事可知朝廷井不安寧。也就是說,縱然如今父女和睦,將來為人挑撥,卻是未必。”

    第187章 一樁接一樁

    有些擔心并不是空xue來風,而是見過世面的人清楚,真真是無法避免之事。

    最終,莫恢決定讓莫懷拿著這張紙條去見蕭寧,只為驗證此中真假。

    莫懷明了,卻也提醒地道:“太女未必覺得這是什么大事?!?/br>
    一個舍棄她的人,就算她們有血緣關系,可是蕭寧絕不會不懂得取舍。

    “我終于明白,為何父親讓我們?nèi)豢扇氤鍪说囊?guī)矩?!蹦钟诖藭r感嘆一聲,同時將目光落在莫并的身上,若不是這么一個熊孩子非要跑出來,至于鬧出這些事?

    有些事,不知道可以當作不存在??墒?若是知道了,便斷不可能當作從未發(fā)生。尤其當你有了這個權利時,更是如此。

    “成侯,明王前來拜會?!彼麄冇行┠貌粶蕰r,門外傳來一陣稟告聲。這一回幾個人面面相覷,莫并道:“都說太女消息靈通,而她不在雍州多年,消息渠道交由仁侯與明王執(zhí)掌,果然如此。”

    這話聽來,于所有人而言都算不得是一個好消息,須得再說的是,明王蕭評前來,他們是見是不見。

    在伯伯、父親面前帶著幾分稚氣的莫并,面對旁人卻沒有半分不妥。

    “有請?!蹦⒖催^莫懷三人,最終還是開了這個口,既然心中存有疑惑,為何不問正主,而是要繞彎子去問旁的人。

    莫恢等人都不作聲,且耐心地等著。

    不一會兒,蕭評走了進來,一眾人無論心里想著什么,都客氣地見禮。

    “明王?!?/br>
    他們有禮,蕭評自然也不是那等無禮之人,還以一禮。

    莫并對蕭家的人都是知其名,見過寥寥幾面,說熟悉是絕對談不上。

    這一位在蕭家兄弟中,一向甚得好評。

    只是,他們誰也不曾想到,這一位竟然......

    “冒昧打擾?!笔捲u面容平靜,于此時朝他們作一揖,倒是不繞彎子地道:“有一事想來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迫不及待告訴諸位,既如此,還是由我來說吧?!?/br>
    一群人面面相覷,確實想不到他會來,更無法猜測他將說些什么。

    蕭評與他們對視道:“我來,是想說,莫憂是我所殺?!?/br>
    直白明了的一句話,昭示于眾人他曾做下之事。

    莫恢動了動唇,想問,終是沒有問出來。

    蕭韓兩家的恩怨,他們莫家亦知。莫憂當初選韓靖,不僅是莫家人從來看不上韓家人,也是因為韓家人做事太狠太絕。有些事,就算從前尚未發(fā)生,他們都可以預料,韓家最后的結局。

    正因如此,他們無數(shù)次想阻止有些事情的發(fā)發(fā),縱然看起來無果,他們依然不愿意就此認命。

    莫懷同樣也是如此。

    莫憂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的meimei,自小寵著長大的,哪怕同她說再狠的話,心里依然還是心疼她,愛惜她的。

    知她死訊,那時并不清楚細節(jié),也讓他們傷心不矣??墒沁^去的事情始終已然過去,任他們再怎么悲痛,人都回不來了。

    對于莫家許多人來說,莫憂讓他們莫家顏面盡失,無顏見人,怨莫憂的人并不少??蛇@人一死,和韓靖死在一塊,知蕭家為她收殮,蕭寧也親自去祭拜,守孝,蕭家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

    再多,他們有何資格要求再多?

    莫家人隱居山林,也是想與那些人和事分得干干凈凈,莫憂的生死,早已由不得他們。

    只是沒想到,他們才剛出來不久,一個個妖魔鬼怪這就冒出頭了。

    告訴莫憂是被蕭評所殺的那一個人,他們圖的是什么呢?

    莫并收到的字條上,寫的正是這個內(nèi)容。

    拿到這一則消息的人,心里也在想,究竟他們想如何?

    “明王殿下為何?”長輩們不曾說出口的問題,莫并考慮得沒有那么多,他想問的是,不看僧面也該看看佛面,蕭寧在蕭家的份量他知道,難道蕭評就不能看一看蕭寧的面子嗎?

    “她是韓靖之妻,一心系于韓氏,捫心自問,若她不是你們的親人,此人你們殺與不殺?”蕭評沒有說出任何借口道來,僅僅是陳述這一事實。

    站在蕭評的立場,絕無不殺莫憂的理由。

    莫并瞪大眼睛道:“她也是殿下之母。”

    “正因為她是阿寧的母親,我更不能讓她活。自古孝重于天,她是阿寧的生身之母,終此一生,阿寧斷然不可能不認她這個生母。她活著,無數(shù)人可以利用她讓阿寧難堪。看,如今不就有人利用她的死挑起你們莫氏對蕭氏的恨?”

    蕭評一臉寒霜和殺意,很明顯,他并不認為自己殺了莫憂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