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97節(jié)
“是,剛剛崔府來報?!庇窈撩髁擞矜毯痛藜胰说年P(guān)系,一個報仇心切的人,原以為大好的機(jī)會可以讓她親自送仇人去死,不想竟然鬧出這樣的變故。 人死了,死得如此突然。 “你行事為人所察覺了?”蕭寧不是懷疑玉嫣,只是覺得凡事過于巧合,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巧合,讓蕭寧深覺不對勁。 玉嫣臉色亦為之一變,終還是如實答道:“臣不能保證?!?/br> 有些事玉嫣做了,無論如何也不敢確定有沒有黃雀在后。 “你說若是這個時候有人跟崔攸說,他父親的死與你有干系,我們與崔攸會變得如何?”蕭寧不得不想,因為也只有這個可能,才會讓人迫不及待。 玉嫣一瞬間白了臉,她自是明白若真是這樣,那意味著什么。 “看來,有人不僅想讓崔家不好過,也想讓我們都不好過?!笔拰幱写瞬聹y,細(xì)細(xì)一想其中之利,有什么不可能呢? 既是有可能的事,蕭寧考慮的是,接下來該如何繼續(xù)查? 玉嫣沒想到她竟然也成了旁人的棋子,意圖利用她完成他之所求的棋子。 立刻,玉嫣問:“案子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蕭寧并沒有絲毫猶豫地道:“查,自然要查,更要查得仔細(xì)清楚,水落石出才是?!?/br> 玉嫣擰緊眉頭道:“如果崔寺卿之死確實另有內(nèi)情,那人定會將一切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來個死無對證?!?/br> 不錯,這是正常人的做法,玉嫣以為自己是幕后看戲的那一個人,不想在她身后還有別的人。 做,便要將事情做得漂亮,唯有如此,才能如真正鬧出這出戲的人所愿。 蕭寧道:“不怕他栽贓,只怕他不動?!?/br> 動,總會露出馬腳,人已然死去,總不可能死人還有做些什么。 玉嫣一想正是這個道理,立刻來了精神。 蕭寧道:“另外,若是有人尋上你,不管讓你做什么都去做?!?/br> 這話聽在玉嫣耳朵里,玉嫣有些拿不準(zhǔn)。 “有些人不想過太平日子,恨不得攪得風(fēng)云。既然出手,此人不會輕易收手,我豈有不奉陪到底的道理。崔伋既然已知他在其中推手,看著他,且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笔拰帥]有說笑。莫家人出現(xiàn),再到現(xiàn)在崔令之死,明顯有人想鬧騰,她若是不查查,不查到底,如何也不成。 這回玉嫣聽明白了,蕭寧并不是在說笑,有人沖著他們來,看情況不僅是要對玉嫣動手,就連蕭寧也不放過。 許人動手,難道他們就不能下套了? 蕭寧一向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她定會同人奉陪到底,且看看到最后,鹿死誰手。 “唯?!庇矜瘫疽詾榈攘诉@些年終于可以收網(wǎng),現(xiàn)在看來卻是她太想當(dāng)然。 崔家的仇要報,不代表可以毫無底線,尤其不能損及她們女子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局面。 蕭寧為此付出多少心血,她看在眼里,而她自己為此又付出了多少,她連仇都能不報,就為了能夠和蕭寧創(chuàng)建一個女子可以出將入相,可以自由在這世間行走的局面。 如今萬事都有了好的開始,往后只要無人拖后腿,女子終會如他們所愿,一步一步和男人并肩而立。 “朝廷也該召揚州刺史回來奔喪?!笔拰幉⑽聪脒^有一天,崔攸遠(yuǎn)在他鄉(xiāng),他的父親卻是這樣的死去。 “若有人殺人滅口,崔寺卿的尸體?”玉毫提上一嘴,只為讓蕭寧心中有數(shù)。 “一切待揚州刺史回來再說?!爆F(xiàn)在動手,查不查得到什么須得另說,他們想引蛇出動,以玉嫣為餌怕是不成了。 “不動,讓人盯著,只要有人靠近崔寺卿的尸體,不管做什么只管記下?!贝蘖钜阉溃粋€死人,蕭寧萬不能亂動,她亦不確定,會不會有人故意為之,只為了用這具尸體把蕭寧坑了。 沒有經(jīng)過他人允許動死人的棺木,驗尸,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崔令之死確實有內(nèi)情的情況下,稍有不慎,必將被卷入泥濘中無法脫身。 “唯?!庇窈林拰庮櫦?,崔家一事關(guān)系不小,一張小紙條,引發(fā)出來的事實在不小。 而且看情況只怕這還只是開始,并不是結(jié)束。 很快,崔攸亦收到消息,火速自揚州趕來,揚州刺史一職,以梁州刺史敬國公姬則暫代。 崔攸趕回長安,尚未來得及前來拜見蕭諶和蕭寧,卻傳出崔攸德行有虧,竟然有辱先父妾侍之名。 如此一來,事情鬧得便有些大了,傳揚到蕭寧的耳朵里,蕭寧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御史對于此事一向察覺甚快,火速將此事奏與朝廷,于朝堂之上,參崔攸德行有虧,難擔(dān)大任。 崔攸,這可是早年追隨在蕭諶和蕭寧身邊的人,是他們的得力干將,若不是年紀(jì)不夠,早為宰相。 先前為吏部尚書,提拔官吏,行事公正,頗得人稱贊。 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都覺得他只要熬著,熬到了年紀(jì)便可以順理成章入政事堂,結(jié)果卻鬧出這等丑事。 御史臺于朝廷上參奏此事時,蕭寧立刻出列,輕聲道:“陛下,崔家之事不宜過早定論,兒之意,當(dāng)以查查。” “崔家人親眼所見之事,何須再查?”李御史第一個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以為有些事壓根不需要再查,蕭寧別總是幫著別人說話。 蕭寧道:“孤說的是崔寺卿之死?!?/br> 崔令之死,死得過于突然,蕭寧一直讓人盯著,也一直等著崔攸回來,現(xiàn)在終于是等到。 無論鬧出多少事,蕭寧都相信崔攸,一個為人正派的人,前途光明,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可能沾染父親的妾侍。 倒是有一個人,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他倒是極有可能做出這等下作事。 蕭寧沉著道來,李御史一愣,“聞崔寺卿是為病死?!?/br> “故才要查查。爾等常見崔寺卿,他身體如何,氣色如何,諸位都看在眼里,突然病重,隨后暴斃,倒是巧合得很。”如今崔攸回來,蕭寧對有些事也無須再藏著,該開始查了。 “聞崔寺卿似是做下一些虧心事?!庇腥嗽谶@個時候提了一嘴,蕭寧一眼掃過去,看對方的衣著,這是大理寺少卿,蕭寧想了想,一下子想起此人名字,衛(wèi)畏。 “你為少卿,既道崔寺卿做下虧心事,不妨與我說說?”蕭寧并不否認(rèn),但既然有人開口提起此事,她甚是好奇,想聽一聽。 蕭寧等著,那一位衛(wèi)畏小聲嘀咕一句,本以為無人能注意得到是出自何人之口,不想蕭寧耳聰目明,瞬間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更是直問之。 被蕭寧看著,衛(wèi)畏一愣,更注意到一眾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人不由地一縮,“臣也只是道聽途說,并無根據(jù)?!?/br> 蕭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為人臣,大理寺人,該明白一個道理,不該說的話不可多說,尤其是無根無據(jù)之言。但既已開口,無論有證據(jù)也罷,無證據(jù)也好,讓你說,你且說就是。至于如何查實,該讓你們大理寺出手,便不會讓旁人插手?!?/br> 說到最后,蕭寧那一抹笑容充滿了冷意,似在無聲地提醒人,現(xiàn)在諸事不由他說了算。 衛(wèi)畏一縮,知蕭寧既開了口,他就是再不想說也須得說。 “臣只是聽說一些陳年之事,崔寺卿道與旁人,似是與殿下有關(guān)。”衛(wèi)畏低下頭,連忙將話道來,細(xì)節(jié)卻是絕口不提。但既然是關(guān)系蕭寧之事,蕭寧是知或是不知? 若是蕭寧知之,是不是說,其實崔令之死同蕭寧有關(guān)系? 剎那間,眾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蕭寧身上,死死地盯著蕭寧,就好像在無聲地詢問蕭寧,是不是為了掩蓋一些事,所以才會動手殺人? 不錯。蕭寧在心下感嘆一聲,原是她對崔令之死提出疑惑,結(jié)果有人倒打一耙,想把事情扣到她頭上? 蕭寧半瞇起眼睛,“故,崔寺卿之死也該與我有關(guān)?” 說了半天的話,中心思想須得捉住,蕭寧把在場眾人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全都說出來。 “臣絕無此意。”衛(wèi)畏嚇得不輕,連忙解釋,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請蕭寧千萬不要誤會。 “諸位都是親耳聽你所言者,你且問問在場的諸位,他們是不是都與我一般想法,覺得你話中所指,那是在說我有殺人的嫌疑。畢竟崔寺卿是在說了與我有關(guān)的事后,這才出事?!?/br> 蕭寧敢說,無人會在意衛(wèi)畏所指的崔令所言的虧心之言是什么,只會盯著另一點:同她有關(guān)之事。 “殿下,臣之意是崔寺卿或行不善之事,這才會虧心,絕無半點攀扯殿下之意?!毙l(wèi)畏慌亂地解釋,也是不希望引起蕭寧任何誤會。 低頭一笑,蕭寧道:“無論你有無此心,現(xiàn)在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既然此事同我扯上關(guān)系,自該一查到底,查個水落石出,我總不能白擔(dān)了這個懷疑?!?/br> 旁人或許想將事情掩蓋,亦或是想用此事針對蕭寧,蕭寧都無所謂,反正從一開始蕭寧就在等,等崔攸回來,不想崔攸剛回來,竟然落入他人陷阱。 蕭寧早就說過,不怕旁人動手,只怕那些人不肯動手。 敢動,蕭寧且尋著蛛絲馬跡,定要一查到底,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陛下,兒請陛下徹查崔寺卿之死。以顧中書令為主,領(lǐng)三司共查。當(dāng)然,也包括揚州刺史德行有虧一事。” 就算他們不鬧大,蕭寧也會想方設(shè)法將事情鬧大,更別說現(xiàn)在他們竟然主動挑釁。 企圖將事情扣到蕭寧頭上,還想讓蕭寧擔(dān)此惡名? 好,且看看誰更技高一籌。 第188章 膽大妄為者 蕭寧眼中盡是寒意,不難看出她的不喜。 只是有人覺得蕭寧過于興師動眾了,好聲相勸,讓蕭寧將此事緩一緩,不好鬧出太大的陣勢。 “一國儲君被懷疑不能容人,因言殺人,你們竟然認(rèn)為這是小事?”姚圣此人,那可不是尋常人,一群人想粉飾太平,他倒是覺得蕭寧該查,且一意查到底,好,很好! 小事?關(guān)系一國儲君之事,豈是小事。 德行不虧之人,如崔攸被人參,都要惹人非議,更何況蕭寧已然為太女。 姚圣完全不覺得這是一樁小事,自然是同意蕭寧提出徹查到底,還蕭寧一個清白一事。 只是,讓顧義去主查此案,姚圣有些拿不準(zhǔn)。 有些世族間事,說起來還是他們世族自己最為清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姚圣自己,亦或是明鑒,其實都更合適主查此案。 合適的人蕭寧不用,僅是用顧義前去。這難免讓姚圣更拿不準(zhǔn)了。 蕭諶聽了老半天,看著人突然從崔攸的事扯到蕭寧頭上,而蕭寧的提議落在他的耳朵里,讓蕭諶一震。 看來有人是想對蕭寧動手,蕭評已然將同莫家之事告訴他,他自也知道,其中有人在推手,是想讓蕭家和莫家起間隙,更或是想將莫并收為己用。 蕭諶自然正色以待。有些事,無論誰想動手,目的何在,也得問問他是不是愿意讓人如愿。 “依太女所言?!笔捴R當(dāng)機(jī)立斷,毫不猶豫地決定,一切就按蕭寧提議行事。 查,明查暗查,都得要查,最好能把幕后之人查出來。 “另,請崔刺史入宮。連同崔刺史欲行不軌的所謂崔寺卿之妾侍?!笔拰幰屓瞬椋椰F(xiàn)在立刻就讓人進(jìn)宮。 背后的人想把水?dāng)嚋啠拰幍故且逊至饕灾沃?/br> 至于最后誰更技高一籌,總得比試比試才能知道。 蕭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知道蕭寧心下有章程,事情就一件一件地辦?!昂谩!?/br> 這回眾人雖然困惑,主審的人就算主審,蕭寧欲過問此事,誰也不敢多嘴多舌,道一聲不該。 很快,陷入輿論中的崔攸一身孝衣入宮,蕭諶在顧義他們審問崔修之前,私下先見的崔修。 面見蕭諶時,崔攸眼眶泛紅,“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