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知道是他燙了他的手,不但不生氣,還興致勃勃的想要和他探討,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當然,不排除這是他偽裝出來的表象。 宿逸屈指,手中拿了一塊玉,正準備對黎秋白下手時,聽到了幾道人聲,黎秋白也轉頭看去,雙眸亮晶晶的:有人來了,我下次再找你,再見。 他背過身想跑的同時,宿逸手腕一轉,手里的玉朝他拋去。 一聲脆響,玉掉到了石頭上,那處沒了黎秋白的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高貴的四體人投的地雷~ 第66章 占有你的身體2 宿逸撿起玉,眉頭微蹙。 沒碰到。 他抬頭張望四周,沒有找到絲毫青年來過的蹤跡,風吹過帶來陣陣草木泥土香。 山間傳來幽遠的呼喊:宿大師,宿大師,吃早飯了!宿大師 宿逸將玉收進口袋,抬腳離去。 另一邊,黎秋白坐在崖上,偶爾從樹林間捕捉到宿逸的身影,這處四處通風,風刮得他仿佛隨時都會飄走一般。 黎秋白自是察覺到了宿逸對他的戒備,從他出現(xiàn)起,宿逸的身體就隨時處于戰(zhàn)斗狀態(tài),他雖然近了他的身,但實際上只要他對宿逸產(chǎn)生威脅亦或者散發(fā)出敵意,宿逸絕對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戒備心之重來源于他從前數(shù)次面臨生死關頭所磨練出來的意識。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 黎秋白摸了摸后背的位置。 在他后背背脊中間,有一小塊冒著黑煙,好似燒焦的rou,黑乎乎的一團,正在慢慢的愈合。 真疼啊。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饑餓感來的磨人。 黎秋白舔了舔唇。 至陰純體,好像很美味呢。 鬼王,鬼王。 樹下穿著灰撲撲的流浪鬼不斷招手叫著,黎秋白低頭看去,他從崖上飄落。 野狗是流浪鬼找來的,那來找宿逸的村里人也有他在其中的手筆。 他做的就是在那村人耳邊不斷的和他重復著讓他去叫宿逸下山,這就像是一種心理暗示,那村人看不見流浪鬼,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流浪鬼在他耳邊叫久了,他心底會自然而然的想要去做那件事。 時間掐得剛剛好。 流浪鬼笑呵呵的說:大人,我都打聽到了,他們會在明天晚上舉行冥婚,不過那些普通村人知道的好像也不多。 在四天前,黎秋白讓流浪鬼去找宿逸,不想宿逸剛好就在離他們幾個山頭遠的一個村莊里,村莊在兩周前,車禍死了一個年輕人,他們安葬當天,棺材落了地,他們起初只覺不吉利,哪想沒過兩天,村里的豬一夜之間全死了,血淌了一地,那時村里就開始人心惶惶了。 后來他們村里又來了一個年輕男人,說是來還那死去的年輕人的東西,聽聞他死了,很是驚訝,然后臉色頓時煞白,說那人前天晚上還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還東西,說最后有些話想要和他親口說。 因著距離不怎么遠,他這才過來了,萬萬沒想到對方在幾天前就已經(jīng)下葬! 之后查詢通話記錄,他也沒有找到那通電話,那年輕人當真是嚇慘了,俊秀的臉蛋煞白,當即恍恍惚惚的決定馬上離開,村里人見他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有好心人說送他回去。 村里下了雨,泥路不好走,不趕集也沒什么車,村里一個男人騎摩托帶他出村子,然而還沒開出多遠,車子就熄了火,修了半天沒弄好,他們就打算邊走邊等車。 結果兜兜轉轉半天,他們又回到了原地! 送他出去的男人是本村人,這條路都走了三十幾年,從來沒迷路過,這事處處透著邪門,男人想起了之前一夜之間一村的豬全死了的事,那時村里人議論紛紛,看豬的傷口像是鈍器砸死的,他們有人說是和去世的年輕人有關,也有人覺得是外村人干的,有人說半夜出來上廁所看到了豬圈好像有人影,走近一看又沒了。 但一晚上弄死那么多豬,還能不驚動村里人,處處都透著詭異,報警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之后也因為沒再發(fā)生過其他的事,大家也就對只有閑暇之余當作一則怪談了。 這時男人突兀的把那件事和去世的年輕人以及迷路、車子熄火的事掛了勾,即便是個大男人,也難免心生寒意。 他勸年輕人要不先不要走了,年輕人也是被嚇得不輕,不愿再留,結果兩人兜兜轉轉,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后來還是村里人察覺到不對勁,去山里把兩人找回來的,當時兩人正圍著那死去年輕人的墳墓轉圈,周圍都是腳印。 當晚,年輕人沒有走成,在村里留宿了一晚,又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正是死去年輕人打來的,說他別想擺脫他,果不其然,隔天他嘗試著離開,上了車后,一路昏睡,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睡在了那墳上。 他給外界打電話求助,可是被他求助的像是根本聽不到他的求助,即便是拿別人電話打也一樣。 最開始還有人愿意陪他出去,之后都會各種各樣的倒霉,最嚴重的一次是一個人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斷了腿,年輕人也差點丟了命,誰都看出了這里面的怪異,有人問他是不是得罪過死去的年輕人才這么被纏上了。 年輕人后面還是說了實情,他和死去的年輕人原來本是一對,但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方出軌,男女都搞沒有下限,這才分了手,對方和他求和他沒答應,然后就是那人回鄉(xiāng),車禍死了。 再后來,就是宿逸路過這處,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得知事情來龍去脈,也算出了那鬼生前就背負了幾條人命,再拖延一段時間,那鬼只會愈發(fā)的強大,用冥婚把作惡的鬼引出來是最快的辦法。 夜色降臨,村里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某間亮著燈的房間,李經(jīng)莫坐在床邊,接連幾天沒睡,他面色憔悴,手腳冰涼,時不時焦慮的去看墻上掛著的鐘。 有人敲門,聽到敲門聲,他都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神經(jīng)衰弱的他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崩潰。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宿逸。 黎秋白找到宿逸的住處,沒看到人,他知道宿逸是去找那倒霉的李經(jīng)莫去了,他在房間里逛了一圈,宿逸住的是村里一戶人家的客房,房間干凈整潔,沙發(fā)上放著一個帆布包,他還沒走近,就已經(jīng)能猜到里面放著的東西了。 他沒有隨意翻動,凝神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沒過多久,宿逸回來了,他拿著干凈的衣物去了洗漱間,黎秋白一路跟隨,宿逸進了洗漱間。 黎秋白等了一會沒見人出來,穿過門也走了進去,洗漱間水霧繚繞,宿逸閉眼沖著頭發(fā)上的泡沫,黎秋白到了身前也沒睜眼。 黎秋白在他身邊轉了一圈。 你是流氓嗎?宿逸突然語氣淡淡的開口。 黎秋白猛地后退兩步,訕訕的說:你知道我進來了啊。 宿逸睜開眼轉頭看向他。 我不是故意的!黎秋白又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看你進去那么久沒出來,怕你出事嘛。 宿逸偏了偏頭:怕我淹死? 黎秋白看了眼淋浴的花灑,目光中透著心虛:倒也不是。 出去。宿逸一言不合開始趕鬼。 黎秋白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于流氓了,乖乖的出了浴室。 宿逸洗完澡出來時,就看到黎秋白蹲在門邊等他,他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了,黎秋白在后面跟上,又開始問起了他下午是怎么做到讓他手心發(fā)燙的。 一路上他問個不停,宿逸只字不語的回了房間。 他的玉不是普通的玉,一般的鬼魂稍稍靠近都會難受不已,但眼前的青年卻是毫發(fā)無損,宿逸對他的戰(zhàn)斗力以及目的持觀望狀態(tài)。 宿逸躺在了床上。 宿逸關了燈,蓋上了被子。 黎秋白眼睜睜的看著他旁若無人的睡覺,他委屈巴巴的蹲在床邊,雙手扒拉著床:喂,你理我一下啊。 沒有回應。 黎秋白:你睡著了嗎? 黎秋白:好吧,那我明天再來找你,晚安。 他帶著失落離去。 在他離開之后,黑暗的房間里,宿逸睜開了眼睛,等待了好半響,沒有等到他原路返回,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所謂至陰純體,就猶如一個陰氣源源不斷的體質,陰氣對鬼魂來說是大補之物,鬼魂如果得到,絕對受益匪淺,他自小就受到鬼魂的垂涎,有無數(shù)的鬼魂想要用偽善的樣貌接近他,奪取他的命格,但是那些手段對宿逸不管用。 宿逸的眼睛就像一個人形檢測器,他能從一個人周身所彌漫的氣場,判斷出旁人對他的善意和惡意,不過這點在黎秋白身上失了靈。 黎秋白沒有走遠,他坐在宿逸所住的那戶人家樓房的樓頂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夜里的森林樹影叢叢,像是包含著無盡的危險,讓人心生怯意。 凌晨兩點半。 某戶人家家門打開,里面走出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影,他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面容憔悴。 黎秋白坐在樓頂,自然也看到了這場面,他目光停留兩秒,沒有理會,但沒過十秒,他樓下的門也打開了,宿逸從中走了出來,黎秋白看向他,宿逸似有所感,抬頭看去,在光線暗淡的環(huán)境下,和樓頂?shù)睦枨锇讓ι弦暰€。 黎秋白笑得沒心沒肺,和他擺了擺手,直接從樓頂一躍而下。 你要去哪?他問。 宿逸沒有回答,而是問他:你在這里做什么? 黎秋白偏頭想了想,說: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我想離你更近一些。 宿逸聞言,沒有再問下去,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隱隱發(fā)燙,他道:別跟著我。 為什么?。坷枨锇讻]有聽他的,在他抬腳的瞬間就跟了上去,你要去哪?這都深更半夜了,你不睡覺出來做什么??? 宿逸: 宿逸一時半會甩不掉黎秋白,他摸著口袋里的符咒,拿出一張,夾在食指和中指指尖。 這是什么呀?黎秋白好奇的湊過去看。 宿逸嘴里默念咒法催動符咒,咒文發(fā)出微弱的光芒,黎秋白沒有見過世面的睜大了眼睛,還會發(fā)光。 最后一個字眼他還沒說出來,符咒就貼到了他的額頭上,符咒在碰到他的剎那消失了,與之相對的,黎秋白的四肢都凝固了般動彈不得。 他滿臉驚奇的看向宿逸。 宿逸封住的是他的身體,他面部還能活動,只是說不出話,他原以為這對黎秋白不會有效果。不過看見他不是憤恨而是一臉茫然中夾雜著驚訝的表情,眼中還溢出贊嘆,宿逸都不免覺得他是真有些神經(jīng)過粗了。 他沉默的待了兩秒,而后把黎秋白扔在身后,抬腳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高貴的四體人、若水投的地雷~ 感謝嬌八巴灌溉的營養(yǎng)液~ 謝謝支持!^^ 第67章 占有你的身體3 宿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房屋遮擋了黎秋白的視線。 這個村子是屬于較為落后的,新房子不多,有好幾家老房子旁邊都建有豬圈牛圈,村里也都是中年男人、婦女和一些老人,年輕人都是外出打工,夜里靜謐。 黎秋白站在原地片刻,幽幽的飄向了房頂,另一頭,宿逸找到了李經(jīng)莫,今晚他去找李經(jīng)莫時,就給了他一個護身符帶在身上。 宿逸說辦冥婚引出那鬼,是騙他們的,具體來說,是騙那鬼的,那鬼其實一直都在李經(jīng)莫身邊,半邊魂體都已經(jīng)陷進了李經(jīng)莫體內(nèi)。 他并不是想要留下李經(jīng)莫,他是想要占據(jù)李經(jīng)莫的身體復生,平常的鬼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鳩占鵲巢這類實行的方法,要么是那只鬼不是普通的鬼,要么就是背后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人在其中cao控。 宿逸悄聲無息的跟在李經(jīng)莫身后,腳步輕得近乎沒有聲音,如同夜里行走的貓。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黎秋白便是那只黃雀,他知道這個劇情,那個死去化為鬼魂的年輕人,是在這個小劇情節(jié)點中的炮灰,真正的反派角色是他背后的一名專研邪門歪道的風水師。 這個劇情與原劇情線中的發(fā)展稍有出入,原劇情線中,是在整個村子都淪陷了之后,宿逸才來到了這里,那時這里已經(jīng)成了那風水師的一言堂,村民淪為了他的傀儡,不斷的有年輕人在這一片地遇害。 黎秋白雙手揣兜,悠閑的飄蕩在空中,這種控制身體重量的感覺讓他恍若回到了現(xiàn)世,擁有能夠調(diào)動身體流動靈力的主權。 他找到了宿逸,保持著一個不會引起他警戒的距離跟著他,和他一路到了后山,李經(jīng)莫進了后山的一個簡陋的小木屋,木屋隨后亮起來燈,傳出了談話聲。 宿逸蹲在樹后,閉眼調(diào)動聽覺。 沒過多久,李經(jīng)莫出來了,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著他,抬腳離開了。宿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盯著木屋,沒多久,木屋門口出現(xiàn)一個身影,出來關上了門。 你在看什么? 宿逸耳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聲音,他陡然瞳孔緊縮,身體反應和大腦同時做出了反應,往前奔跑拉開距離。 直到方才聲音出現(xiàn)之時,他都沒有意識到已經(jīng)來了除他以外的人! 黎秋白一臉無辜的站在宿逸剛站過的地方,他對宿逸的警覺恍若未覺,缺心眼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黑夜里也白得突出:嚇到你了嗎? 宿逸轉頭看了眼木屋的地方,怕打草驚蛇,看了黎秋白一眼,示意他跟上來,隨后抬腳提速奔走,黎秋白緊緊跟上。 兩人離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之后,宿逸才停了下來,這回看黎秋白,他心底對黎秋白的判斷更加模糊。 你怎么過來的?他問。 那里有你的味道。黎秋白說,你之前拿的那個黃色的紙,就那么貼在我這里,我就不能動了,是怎么做到的? 他摸著額頭的位置好奇的問。 他往宿逸的方向走動,宿逸后退一步,冷眸微抬:別動。 黎秋白罕見的讓他有了壓力,眼前的鬼,絕對不止那么簡單,如果他抱有害他的心,他甚至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下他。 黎秋白看他這般的疏離,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說:我知道那里面住的人,你是在查他嗎?我可以告訴你。 宿逸隔了幾秒才給出回應: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