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宿逸: 黎秋白:但是你剛才答應(yīng)過我了。 宿逸把黎秋白拉起來,將他放在桌上,起身上半身傾斜,吻落在他的唇上,毫無溫柔可言,他扣著黎秋白的后腦勺,與他唇齒相依,半垂著眼簾,淡漠的眸子透出來的情緒不像在做著這種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高貴的四體人投的地雷呀! 謝謝支持~●● 第74章 占有你的身體10 接下來的兩天里,宿逸沒有外出,基本就在臥房與書房之間穿梭,黎秋白每天待在客廳看著電視,偶爾去找宿逸覓食。 這天夜里,滿月升上天空,書房寂靜無聲,偶有紙張翻動,宿逸坐在書桌前,臺燈的光折射在他臉上,這兩天他一直在查有沒有和黎秋白相近的情況,倒是讓他查到了點線索。 強大且具有理智的鬼魂,沒有記憶,沒有執(zhí)念,擁有著智慧這點有待商議,這種情況很少見,宿逸只找到了幾個相似的案例,不過和黎秋白某些地方不太能對得上。 他拿過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感覺似乎比平常少了點什么,宿逸從書中抬頭,才發(fā)覺今天黎秋白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進(jìn)來打擾過他,安靜得過分。 宿逸起身走到房門口,推門出去,客廳靜悄悄的,平日播放著動畫片的電視也沒有開,沙發(fā)上蜷縮著一個身影,魂體呈現(xiàn)半透明的狀態(tài)。 黎秋白側(cè)躺在沙發(fā)上,臉色灰敗,隱約發(fā)青,宿逸走近他,他就睜開了眼,隨后宿逸離他只剩半米的距離時,黎秋白的魂體猛地彈了出去。 宿逸微微詫異。 黎秋白悶哼一聲,在地上翻滾兩圈,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緩解,不待宿逸再走近他,他坐在地上后退到了墻角,偏頭躲開了宿逸的視線,他輕聲道:別過來。 之前都是宿逸在抗拒黎秋白的接近,這是黎秋白第一次對他說出別過來這種話,宿逸止步原地,問:你怎么了? 夜幕降臨時,黎秋白感覺到身體的力量仿佛一瞬被抽離,從傍晚時分他就隱隱有了預(yù)感,他現(xiàn)在的魂體很脆弱,終究是剛降世不久,還沒有完全融入于這個世界。 我沒事。黎秋白話剛出口的瞬間,陡然間一陣刀刮的疼痛遍布全身,他瞳孔緊縮,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自身,在墻角卷縮成一團(tuán),發(fā)出細(xì)小的嗚咽抽氣聲,看著狼狽又可憐。 宿逸一見他這模樣,就知道是他們約定的黎秋白不能對他撒謊的制約起了作用,他道:別說謊。 黎秋白身上疼痛有所緩解,他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片刻后,他開口道:我不想說。 宿逸默了默:好。 宿逸看出了黎秋白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管,也抗拒他的接近,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在要進(jìn)門之時,他腳步頓了頓,背對著黎秋白道:不要逞強。 房門輕聲合上。 這種時候,黎秋白本應(yīng)該在他誕生的那個墓xue中度過的,那里面有守護(hù)他的死尸,也有保護(hù)他的陣法和陷阱,像他現(xiàn)下這種虛弱的狀態(tài),雖說只會維持兩三天,但也是格外的危險。 不過啊黎秋白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的保命,他的目的從來不是生存。 房內(nèi),宿逸看了幾分鐘的書,又放了下來,他按了按眉間,回想了一下這兩天可能會造成黎秋白異常的原因,發(fā)現(xiàn)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 半個小時后,宿逸聽到了外面翻箱倒柜的動靜,就像是家里遭賊了一樣,這聲音持續(xù)了好半響,宿逸出去查看,外面已經(jīng)安靜下來。 客廳里沒有了黎秋白的身影。 冰箱旁邊放著好幾個冰箱的抽屜,顯得十分的異常,宿逸頓了頓,轉(zhuǎn)身走過去,他平時冰箱冷凍層沒放東西,抽屜也是空的,他看了看旁邊摞得整整齊齊的抽屜,又看了眼冰箱。 宿逸抬手拉開了冰箱的下層。 冰箱散發(fā)著冷氣,邊上結(jié)了冰霜,黎秋白曲腿坐在里面,雙手抱膝,偏頭靠著冰箱的邊緣,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宿逸打開冰箱還沒十秒鐘,黎秋白就驀地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半蹲在冰箱前的宿逸。 那雙眸子比平時的顏色要深很多,黑沉如同墨水,眼底沒有聚焦點,看似毫無意識,幾乎是瞬間,宿逸掌心撐地,極速后退兩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在那一秒鐘,他感覺到的危險,比之前任何時候和黎秋白待在一起都要大,猶如黑夜里的惡狼,稍不留意他就會撲上來撕咬獵物。 黎秋白僅僅只睜眼了幾秒鐘,在宿逸退開后腦袋又無力的往一旁靠去,宿逸等待了幾分鐘,沒見到他再有異動,他再次走過去,然而才蹲下來,黎秋白又睜開了眼睛,反復(fù)幾次,宿逸摸清楚了規(guī)律。 似乎每一次他蹲下來,黎秋白就會睜開眼睛,那雙眼睛也不再像是常人的眼睛,泛著一種異于常人的黑色色彩,透著邪惡的氣場。 宿逸驀地想起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他抬手摘了玉,再次走過去蹲下,這回黎秋白沒有再睜開眼。 對危險的感知嗎? 宿逸看著手中的玉。 即便沒有意識,仍舊能憑著本能感覺到,這種敏感程度,透著不尋常。 翌日。 黎秋白推開冰箱的門,從冰箱里走出來伸了個懶腰,恰巧門鈴聲響了起來。房內(nèi)宿逸走了出來,看到他之后,臉上神情微不可查的變了一瞬。 黎秋白站在去往門口的路中間,知道他是要去開門,往一旁躲了好幾米,猶如躲避瘟疫般。 宿逸腳步頓了頓,側(cè)頭道:玉我已經(jīng)取下了。 說完他回過頭,到門口打開門拿外賣,他回到客廳,坐在餐桌旁拆外賣,黎秋白試探的往他那邊走了幾步,沒感覺到那股攝人的氣息,又黏上了宿逸。 他從后面靠在宿逸肩頭:宿逸,我也餓了。 宿逸拆了外賣,打開了外賣盒,聞言垂眸說: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黎秋白面上糾結(jié)片刻,我可不可以不說? 可以。宿逸不等黎秋白高興,又說,在那之前,肚子餓的問題你自己解決。 這便是拒絕投食的意思了。 黎秋白: 他神情哀怨的走開了。 這般僵持了一天,宿逸也沒見著黎秋白來找他,可見決心之堅定,只是每次他路過黎秋白視野范圍之內(nèi)時,黎秋白就時常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緊盯著他不放。 宿逸名校畢業(yè),回歸正常人生活之后有本職工作,不需要出門,在家就可以完成工作任務(wù),時間彈性很大,驅(qū)鬼是他的兼職。 每年七月十五日鬼節(jié)過后,他總有好一陣的忙活,賺到的錢也不在少數(shù),今年亦是如此。 不過這次外出處理這些事,他不再是一個人,身旁還跟了個鬼。 黎秋白堅持了兩天都沒和宿逸坦白,宿逸也就沒有再問,只是投喂也沒了而已,到了第三天,黎秋白的精神慢慢恢復(fù)了,他跟著宿逸到了連壞車禍的高橋。 這處從鬼節(jié)那天過后,連著三天都有車子在同一個地方出了車禍,雖沒出人命,但到底有點邪乎。黎秋白只稍看兩眼,就明白了緣由,高橋出車禍的地方那里站了一只黃鼠狼的魂魄,呲牙咧嘴的撓著站在那旁邊的人。 黎秋白和宿逸到現(xiàn)場沒多久,那黃鼠狼的注意力就到了他們身上,它先是看了眼黎秋白,又看向宿逸,一雙豆子似的眼睛溜溜轉(zhuǎn)動著,像是在打著什么壞主意。 黎秋白湊到宿逸耳邊:他好像看上你了。 宿逸: 黎秋白:我?guī)湍憬鉀Q掉它,你讓我 不用。宿逸說。 黎秋白: 宿逸解決這件事沒用多久,黎秋白見宿逸這是打定主意他不說就得餓肚子的意思,從高橋上下來之后,黎秋白面上就糾結(jié)不已,宿逸看在眼中,裝作不知。 * 夜深人靜,臥房房門緊閉,宿逸躺在床上,側(cè)躺著睡著,呼吸綿長,門后冒出一個腦袋,黎秋白悄聲無息的進(jìn)了房間,屏息凝神隱去氣息。 他走到床邊,聞著宿逸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果香,這次是香橙味的。他輕輕爬上床,不知不覺中有了實體,黎秋白的手壓在了被子上,傾身靠近宿逸。 他還未碰到,手腕驟然被另一只手擒住,那只手往上一拉,黎秋白身體失去平衡,直直的撲倒在宿逸的身上,宿逸翻身從被子里出來,把黎秋白卷在了被子里,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宿逸坐在被子上,垂眸看他:做什么? 他眼中神色清明,沒有半點困倦,在黎秋白進(jìn)來的剎那間,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 黎秋白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氣息,在宿逸眼中全是破綻,首先那進(jìn)門后驟降的溫度就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存在。 黎秋白反應(yīng)過來,眼底泛著水光:我餓。 宿逸抬手,掌心落在黎秋白側(cè)臉,有些許的溫度傳達(dá)到黎秋白臉上,他指腹摩挲著黎秋白的臉頰,動作夾雜著幾分溫情的意味。 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宿逸說,對嗎? 黎秋白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宿逸等了他幾分鐘,沒等到回復(fù),說:出去吧,我要睡了。 我說就是了!黎秋白咬咬牙,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瞪著他,那天是我病了。 宿逸:病了? 黎秋白說:我每個月,月亮圓了的時候,就會生病幾天。 身體沒有反應(yīng),這說明他這種側(cè)面的回答也是可以稱為實話的,黎秋白繼續(xù)道:生病很危險,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他別過腦袋,低低道:你知道了,肯定就會趁機把我抓進(jìn)袋子里的,然后把我交給那和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到后來語氣都帶了些許氣呼呼的腔調(diào)。 宿逸俯身,堵住了他的嘴,黎秋白微仰著下巴迎合,有了吃的緩解饑餓,氣也消下去了些許,源源不斷的陰氣從宿逸身上傳到他體內(nèi),黎秋白舔了舔唇,碰到了宿逸的唇縫。 看著那么冷漠的一個人,嘴唇也是柔軟溫?zé)岬摹?/br> 宿逸微微睜開了眼,看見黎秋白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他拉開了一點距離,黎秋白想跟上來,卻被被子束縛著,腦袋才起來一點,就又倒了回去。 宿逸一只手的掌心貼著他的頭頂,說:閉眼。 黎秋白眨了眨眼,聽話的閉上了,宿逸便又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跟綿長,一下補足了黎秋白前兩天的空缺,宿逸察覺到差不多了,就起了身。 他坐在床邊,拉開了裹著黎秋白的被子,我不會把你收進(jìn)去。 他突兀的開口。 黎秋白頓了頓,才想起來他是在回應(yīng)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坐起來挪到床邊,從后面靠著宿逸,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那你要說話算話,不能騙我。 不騙你。宿逸說。 黎秋白親昵的在他肩頭蹭了蹭:宿逸,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嚶嚶怪灌溉的營養(yǎng)液呀~ 謝謝支持!^^ 第75章 占有你的身體12 粗重的呼吸與衣物的摩擦聲混在一起,門后兩道身影相互依偎,宿逸抬手撐著門,半垂的眼中漫不經(jīng)心,熱情的舉止卻與之全然不符。 宿逸這次沒有淺嘗即止,黎秋白身上冰冷的溫度傳到他的掌心,仿佛是冰冷的玉石,涼爽中透著舒適。 黎秋白輕輕湊到宿逸耳畔,問:宿逸,你要跟我上床嗎? 他的聲音就像是蠱惑人的妖精,宿逸微微垂頭,鼻間的氣息噴灑在黎秋白的頸窩。 后面順其自然的發(fā)展顯得理所當(dāng)然,宿逸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許說在更早以前,他就預(yù)料到了自己有朝一日會這般失控,沉淪其中。 他放縱了自己。 黎秋白對他的心理變化渾然不覺,已達(dá)到目的,剩下的便不再那么重要。 迷亂荒唐的一夜過去。 隔天清晨,宿逸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蘇醒,凌亂的被褥,房間殘留的氣息,都在訴說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宿逸自床上坐起,他偏頭看向窗外,臉上神情漠然。 沒過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往日的不同之處,他身體內(nèi)的氣,前所未有的充盈和諧,連帶著他自身都變得平和了。 宿逸在浴室找到了黎秋白。 浴室內(nèi)回響著細(xì)微的水聲,足球賽事的音效忽大忽小,黎秋白埋身在浴缸中的冰塊里,津津有味的看著平板中的足球賽事,過于專注連宿逸進(jìn)來都不曾發(fā)覺。 黎秋白身上已沒有昨晚留下的痕跡,光滑如初,他側(cè)頭看著平板中的畫面,瞇著眼的樣子宛若一只午后饜足曬著太陽的貓。 他余光掃到門口站著的宿逸,轉(zhuǎn)過頭去,一如往常露出干凈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好似盛滿了光,眼底只裝得下宿逸一人,他清朗的嗓音叫了聲宿逸的名字。 宿逸抬眸看去,在原地頓了片刻,走過去問:你昨晚做了什么? 黎秋白笑容微頓,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 宿逸猜測自己身體的變化和黎秋白有關(guān),但看黎秋白的反應(yīng),他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 宿逸沉默了幾秒:沒事。 黎秋白反應(yīng)過來,宿逸的話和他所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他目光微閃:宿逸,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宿逸說,頓了一下回問了黎秋白一遍。 黎秋白搖頭,笑著說:我很舒服哦。 老處男初次開葷,可謂是熱情如火,黎秋白魂體恢復(fù)能力強,即便他技術(shù)單一,但不妨礙享受程度,靈魂都仿佛結(jié)合融為了一體。 宿逸: 他一向坦誠,但宿逸在某些時候還是難免沒有那么適應(yīng),就像昨夜,黎秋白給他的反應(yīng),青澀卻性感,格外令人沉迷。 宿逸在外面的手機響了,他起身去外面接了電話,黎秋白繼續(xù)躺在浴缸中看著電視。 這天過后,宿逸依舊忙碌,接手的事件也在逐漸遞增,他身體的反常也愈發(fā)明顯,比以往對鬼魂陰氣更為敏銳的感知,比以往運用更為靈活的體質(zhì),一切變化都在那晚之后。 很顯然,他的變化和黎秋白是掛鉤的。 黎秋白跟著宿逸奔走,宿逸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很細(xì)微,但黎秋白還是感覺到了。那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顯然第二次的進(jìn)展要比第一次更讓人容易接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