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今天風(fēng)大,學(xué)校天臺吹起陣陣?yán)滹L(fēng),遠(yuǎn)方國旗隨風(fēng)飄蕩,假期學(xué)校沒有學(xué)生,空蕩蕩的教室格外安靜。 黎秋白坐在天臺邊,空靈悠揚(yáng)的下課鈴聲響起,似乎沒有不尋常之處,但他從上往下眺望,看到宿逸他們所處的那棟樓,廁所方向彌漫著濃墨厚彩的黑氣,散發(fā)著令人不舒適的氣場。 天色漸晚,黑氣也逐漸濃郁。 不知過了多久,天臺的門被人打開,宿逸從里面走了出來,黎秋白轉(zhuǎn)過頭,看到是他,揚(yáng)起笑問:要我?guī)兔幔?/br> 不用。宿逸說,你先回去。 因?yàn)樗麊幔坷枨锇淄赃吥菞潣堑娜龢菐较蛑噶酥浮?/br>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宿逸瞥了眼,沒有吭聲。 黎秋白笑了:宿逸,你在擔(dān)心我嗎? 宿逸背過身,側(cè)頭道:我擔(dān)心你給我惹麻煩。 你這么說話真讓我傷心。黎秋白神情頓時變得懨懨的,好吧,我會回去的。 宿逸抬腳正欲離開,黎秋白又叫住他,宿逸,你今晚會回去很晚吧。 宿逸聽到他這么問,就猜到了他的意圖,果不其然,黎秋白從他身后靠上來,宛若樹懶,他含住宿逸的耳垂,讓人無法忽視的冰冷溫度蔓延。 宿逸離開了天臺。 夜間學(xué)校的路燈也亮了,走廊一節(jié)節(jié)的感應(yīng)燈亮起,黎秋白坐在天臺,指尖帶過一根黑色絲線,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他指腹輕撫過唇瓣,揚(yáng)唇露出一個笑。 就像上次云理寺一樣就好了。 我在家等你哦。 別讓我等太久啊。 低聲喃喃在黑夜中消散。 天臺又恢復(fù)了空蕩蕩的一片。 夜深。 晚上十二點(diǎn)過十分,空無一人的客廳沒有開燈,唯有電視播放著,黎秋白在浴室泡完澡,穿著浴袍出來,他踱步到沙發(fā)前,拿著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 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 黎秋白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他的心在感到不安。 他在客廳站了片刻,抬手脫了浴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黎秋白走出客廳,站在陽臺縱身往下一躍,風(fēng)刮過他的臉龐,他輕輕落地。 他要回學(xué)校去看看。 * 夜晚的校園很靜謐,暖黃色的路燈下,飛蟲縈繞,唯有一棟教學(xué)樓透著不尋常的氣息,鋼琴時緩時急,每一個音符都在訴說著沉悶的感情,無端讓人心聲壓抑。 黎秋白站在教學(xué)樓樓頂,俯瞰對面的樓層,側(cè)耳傾聽聲音的來源。 這不屬于常人能聽到的動靜,來自事故發(fā)生廁所的隔壁教室,據(jù)老師們說,那間教室一直都是鎖著的。 此時那處彌漫的黑氣是他之前看到的兩倍之多,那是怨氣,不得安寧的靈魂無法得到釋放怨念在作祟。 他感覺到了,宿逸的氣息。 黎秋白傾身往那處躍去,還未接近,一團(tuán)黑霧將他籠罩,猶如蠶絲把他包裹其中,它在叫囂著想要吞噬他。 黎秋白扯了扯嘴角,徒手撕裂黑霧,指尖與黑霧融為一體,他的耳邊頓時尖叫連連,黎秋白看到了些許的畫面,那是一名慘死的女音樂老師,她的男友出軌,被她捉j(luò)ian在床,男友失手殺死了她,將她分尸裝入了鋼琴中。 黎秋白抬手揮散了面前的畫面。 琴音具有蠱惑人心的效果,讓人看到幻覺,聽到它的人不自覺會被它吸引了心神,只是黎秋白沒想到,宿逸也會中了它的計。 廁所黑霧與夜色融為一體,陰氣森森,宿逸和舒予站在鏡子前,均面無表情。 全軍覆沒?黎秋白在兩人身后轉(zhuǎn)了一圈,真丟人啊。 給我女人陰森的聲音貫穿整個廁所,給我你的魂魄! 想要自己來拿啊。黎秋白輕聲道。 涂著鮮紅指甲慘白的手從鏡子里伸出來,它抓住了宿逸的肩膀,黎秋白臉色一凜,揮手?jǐn)財嗨珊陟F消散。 黎秋白:他不是你能動的人。 宿逸瞳孔有了神采。 兩個小時前。 宿逸和舒予發(fā)覺了作祟的怨靈,兩人初次合作,還算默契,就在他們要將怨靈收服時,宿逸又感覺到了體內(nèi)的失衡,隨后突生異變,怨靈更強(qiáng)大了。 一番爭斗過后,宿逸被一副場景分了心神。 那是兩個少年模樣的人,穿著相同的校服,背著書包并肩走在校園內(nèi),他們在說著話,沒走多遠(yuǎn),到了校門口兩人分別,先行一步的人回過頭和另一人揮手道別,宿逸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是黎秋白。 少年模樣的黎秋白,陽光開朗,眼中盛滿溫柔的神采,他上了一輛豪車,車子揚(yáng)長而去,將他們甩至身后。 另一個背影讓他感覺很熟悉。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加油站停車場內(nèi),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四處都是行尸走rou般的人 零星的片段讓他心頭微動,宿逸腦海中隱隱有個聲音在叫喚,靈魂都仿佛被拖拽著,挽留著他,想將他留在這里。 宿逸掙脫桎梏,眼中陡然清明,他面前的鏡子中是他的臉,身后是黎秋白。 黎秋白:宿逸? 宿逸動身:你怎么來了? 黎秋白道:我不來你就死了。 宿逸一時無言,反應(yīng)很快的應(yīng)對怨靈,不過片刻,他們就共同收服了怨靈,宿逸體內(nèi)的氣亂了,他垂頭撐著洗漱臺。 舒予也清醒了過來,他沒有發(fā)覺黎秋白在場,見宿逸的樣子,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宿逸簡潔的解釋了幾句,把沒有全然消散的怨靈交給了舒予,說身體不舒服,隨后便先離開了,黎秋白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獨(dú)留在原地的舒予喃喃自語:嘶是我鼻子出問題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才發(fā)現(xiàn)昨天發(fā)錯了章節(jié) 倒著補(bǔ)一下吧,哈哈哈居然沒有小可愛覺得不對,卑微苦笑。 為什么你們能夠毫無障礙的銜接上劇情 躺平_(:з」)_ 這章是11,上章是12哦。 影響閱讀體驗(yàn),作者在這道個歉 T^T怪作者眼瘸,發(fā)漏一章,對不起各位。 、高貴的四體人投的地雷~ 感謝嚶嚶怪灌溉的營養(yǎng)液~ 謝謝支持!鞠躬~ 第77章 占有你的身體13 洞xue中貫穿著風(fēng)聲,漆黑一片的暗處危機(jī)四伏,壁巖上長著青苔,洞xue再往里,正中間擺著一具黑色的棺材,棺材上面勾勒著奇怪的圖紋,妖冶詭異,和黎秋白臉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外邊夜色較深。 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浮現(xiàn)在墓xue內(nèi),墓xue氣溫驟降,四道殘影自不同的方向處出現(xiàn),跪伏在那道身影之后。 這是黎秋白誕生的墓xue。 黎秋白站在棺材前,緩緩仰頭看著上方不見天日的頂部,寂靜無聲的氣息蔓延,許久,墓xue內(nèi)出現(xiàn)了一道新的身影。 大人。穿著灰撲撲的鬼魂討好的叫道,您回來了,那什么,我們都不知道您這么早就回來,什么都沒準(zhǔn)備 少廢話。黎秋白的聲音輕飄飄的,沒什么力道,卻讓那鬼魂為之一抖。 我最近,要休息一段時間。黎秋白偏頭睨了身后鬼魂一眼,外面有什么事,和他們通報。 他指的是從他誕生起就跟隨著他的四名死尸,那四名死尸動作統(tǒng)一的偏頭朝鬼魂看去,那鬼魂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距離他上次見到黎秋白,黎秋白身上邪氣凜然,更加可怕了。 那市區(qū)里那些厲鬼 這種小事,不用和我說。黎秋白道,他是鬼王,擁有統(tǒng)率百鬼的能力,但他從出世后就神出鬼沒,沒什么鬼魂見過他的真面目,更別提捕捉他的蹤跡。 現(xiàn)在和他通報消息的鬼魂,正是他最初見過的那只流浪鬼。 在此之前,黎秋白讓他尋出那些不服從于他的厲鬼,得到對方信息,便會過去較量一番,現(xiàn)在他的意思,顯而易見是不打算管了。 黎秋白一躍躺進(jìn)了棺材中,他慢慢閉上眼睛,臉上黑色符文全然顯現(xiàn),他和宿逸做那些事時,當(dāng)然不單單只是享受,那是一種類似于雙修的方式,有利于雙方的魂體滋養(yǎng),他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完完全全將宿逸的氣息與自己融合。 下次再見面,就是敵人了。 . 一個月的時間,外界事件頻發(fā),亂成一團(tuán),宿逸他們尋找著黎秋白的蹤跡,他們已然從已故的慧慈嘴中猜測到了黎秋白的身份。 所謂鬼王,和一般的鬼魂不同,他的誕生是集世間最邪惡的欲念所孕育而出,天生就是惡鬼。 每隔一段時間,邪念、鬼氣濃郁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誕生一名鬼王,上次鬼王的出現(xiàn),是在五百年前,當(dāng)初事件記錄的卷宗被翻找出來,他們所掌握的信息也更多。 他們無法徹底消滅鬼王,只能驅(qū)散,然后困住凈化,當(dāng)鬼王被凈化,那也就是他消散之時。 黎秋白在墓xue內(nèi)沉睡了一個多月,每當(dāng)有外來者想要踏入這片領(lǐng)域,無論是人是鬼,守護(hù)他的死尸會加以阻止。 那四具死尸,是被他的陰氣喚醒,完全只聽從他的指揮,相當(dāng)于四個沒有思想的工具人。 月圓之夜,棺材中的黎秋白睜開了眼睛。 來了。 墓xue之外,叢林中幾個零散的地點(diǎn)藏了幾人,有備而來的他們逐步前行,寒風(fēng)冷冽,枝繁葉茂的葉片往下滴落水珠。 墓xue內(nèi)夜光石亮著,藍(lán)綠相交的色彩照亮了這片空間。 對三。黎秋白抽出手中兩張紙牌。 石桌旁坐著兩名面色鐵青的死尸,其中一名指尖僵硬的抽向紙牌中的兩張卡牌4,黎秋白托腮瞥了他一眼,死尸收回手,僵硬的搖了搖頭,嘶啞的聲音發(fā)出低低的吼聲。 另一名死尸也發(fā)出了低低的吼聲。 黎秋白:你們都不要,我可就贏了。 死尸猶豫的將手搭在對四的紙牌上,還是低吼了兩聲。 黎秋白:一個六,沒牌了。 沒勁。他說完,黎秋白翻了翻死尸扔在桌上的牌面,嘀咕道:什么啊,你這不是能要嗎? 死尸眼神懵懂的偏了偏頭。 那邊的,要一起過來玩玩嗎?黎秋白偏過頭問,你應(yīng)該有點(diǎn)意思吧? 他看向光線昏暗的出口處。 寂靜無聲。 好半響,很輕很輕的腳步聲響起,隨著聲音,一道身影隱隱約約的從那處浮現(xiàn)。 宿逸眉眼冷淡,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他身上帶的東西不多,但那些東西的目的性很強(qiáng),那都是對付邪祟用的。 你來了。黎秋白笑盈盈的說,他一擺手,石桌旁的兩名死尸紛紛隱了身形,黎秋白從石桌旁起身,往宿逸那處走去。 我知道你會來的。黎秋白說。 宿逸:你騙了我。 黎秋白在他面前五米處停下,這是一個相對于雙方來說都安全的距離,黎秋白偏了偏頭:騙你?沒有哦。 現(xiàn)在再糾結(jié)與是否騙他這個問題,顯然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宿逸抬眸直直看向黎秋白,他們來了不少人,但目前走到這里的只有他,關(guān)于黎秋白的實(shí)力,他還沒有探出虛實(shí),事實(shí)上,宿逸不想和他動手。 宿逸。黎秋白問,你能放過我嗎? 宿逸沒有說話。 黎秋白道: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害人,就不能放過我嗎? 宿逸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他不能放過黎秋白。 不僅僅是因?yàn)槔枨锇昨_了他,也不僅僅因?yàn)槔枨锇资枪砘?,而是因?yàn)樗麄兪冀K處于對立的陣營,倘若黎秋白不是鬼王,倘若 別說了。宿逸咬了咬牙,淡淡的眸子浮現(xiàn)了復(fù)雜的神情,你知道不可能的。 我知道。黎秋白說,但是宿逸,我想成為你的例外啊,畢竟曾經(jīng) 閉嘴。宿逸冷聲阻止了他往下說,猝不及防的動了手。 黎秋白后退躲開他的攻擊,他們幾個來回,黎秋白將宿逸引到了墓xue中間,宿逸拿著細(xì)繩捆住了黎秋白的手臂,黎秋白借力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墓xue中的棺材邊,宿逸側(cè)目看了一眼。 別分心。黎秋白輕聲在他耳邊喃喃。 宿逸眉頭蹙了蹙,咬緊了牙。 來回打斗間,黎秋白將宿逸帶進(jìn)了棺材之中,黎秋白身上的衣服被宿逸的各種驅(qū)鬼之物毀得個七七八八,手臂上裸.露出來的皮膚也有了燒灼的痕跡,看著慘不忍睹。 他將宿逸壓在身下,沒有半分動氣的樣子,笑著說:宿逸,還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好開心啊。 閉嘴。宿逸想要抬手,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手不受控制了,好似有千斤重,他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剛才眼前一閃而過的棺材圖紋。 他眸中神情微冷。 那時他沒看得太清楚,只是匆匆一瞥,后被黎秋白分了心神,不過那些符文的圖案,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宿逸背脊緊繃。 是他疏忽了。 宿逸。黎秋白笑得人畜無害,干凈的面龐不見他之前看到過的黑色符文,他說,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想做什么?宿逸靜靜的問。 事到如今,再怎么慌張也于事無補(bǔ),他只能冷靜的拖延時間想辦法從這種狀態(tài)脫離,當(dāng)身體失去了掌控權(quán),就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沒有區(qū)別。 大概還是有的,至少魚還能掙扎跳躍兩下。 宿逸逐漸感到手指變得僵硬了。 棺材內(nèi)空間很大,黎秋白側(cè)靠在旁邊,用手支著腦袋,他明知故問道:宿逸,你是不是動不了了? 宿逸: 陰冷的氣息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涌來。 黎秋白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宿逸,你身體的味道,我一直很喜歡呢,想要一直一直就這樣和你在一起,不過看你的反應(yīng),你應(yīng)該是不愿意的吧,但是,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