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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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生笑:你一次性問我這么多,我應該回答哪個? 穆陽頓了一下,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好像也是,那 陸安生這次來文城山的目的本就非常清楚,而且對于穆陽這位后輩也并沒有太大的敵意,畢竟當年答應過文皋的事并不打算食言,再加上穆陽本身而言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到底還是沒準備把這先祖的債算到這些子孫的身上。 寧城的接觸下來,陸安生可以看出穆陽待他態(tài)度還算誠摯,甚至連欺瞞的說辭都不屑準備,于是不待穆陽再重新組織語言發(fā)問,就順著前面的內容接下了話:我來文城山,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穆陽顯然也沒想到會來這么一句,一時愣住,找我干嘛? 確切地說,是來找文城山傳人。陸安生定定地看著他,開門見山地道,我有一個困擾多年的麻煩,需要找到解決的方法,而這個方法,很大概率只有在文城山上才能找到。其實我已經尋找上山的辦法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什么進展,沒想到機緣之下居然在寧城遇到了你。所以這次來到這里,就是想要試試,能不能請你帶我上山看看。 這樣的表態(tài)顯然有些直白地過分,陸安生卻也并不擔心穆陽的接受程度,只是平靜地等待著回答。 穆陽臉上的神態(tài)一時間多少有些復雜,他盯著陸安生看了好一會兒,遲疑地問:你說的那個麻煩,會是一個非常麻煩的麻煩嗎? 陸安生:是。 穆陽:如果解決不了的話,后果會怎么樣? 陸安生:非常嚴重。 穆陽停頓了片刻,問:如果我拒絕的話 我應該會通過其他途徑,找到上山的辦法。陸安生回答地非常輕描淡寫,仿佛這件事早就在他的腦海中經過了無數次設想。其實從某方面,他原本就沒有期望過穆陽會答應這樣唐突的要求。 畢竟文城山滿門搬遷那么久,為的就是逃開可能延續(xù)百年的仇怨,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放人上去。相比起來,反倒是找到穆陽之后沿著他的蹤跡自己找上門去,還要來得直接很多。 然而出乎陸安生的意料,穆陽并沒有直接地拒絕他的要求,臉上的所有情緒反倒是不知不覺間凝重了起來,像是在證實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久久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直到眼底所有的翻涌掙扎重新沉淀下去,才仿佛下定決心般豁然站了起來:給我一天的考慮時間吧,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過去找你。 陸安生掃了他一眼,報出了落腳的民宿地址。 穆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記下來之后有些渾渾噩噩地就出了門,陸安生也沒多想,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也就沒再繼續(xù)感受外面的誅妖盛況,直接返回了住處。 第二天一大早,穆陽騎了一輛自行車出現(xiàn)在了民宿的樓下,留意到站在窗口的陸安生,遙遙招了招手:下來吧,我?guī)闵仙健?/br> 陸安生確實沒想到穆陽居然會答應得這么干脆,下樓后掃了一眼那輛老舊的自行車,視線最后落在了車籃子上擱著的那個桃木盒子上。 單單過了一天而已,穆陽身上少了很多原先的熱情和活力,顯然是熬了夜,一雙眼睛微微發(fā)紅地帶著分明的血絲,留意到陸安生的注意點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好半晌才有些生啞地開了口:我我沒想到您就是師父讓我等的那位,之前多有怠慢,還,還請擔待。 這樣的語調聽起來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其中的內容倒是讓陸安生多少感到有些驚訝:你師父? 穆陽的嘴角壓低了幾分,拿起了車籃里的桃木盒,打開后,一言不發(fā)將里面有些陳舊的畫卷遞了過去。 陸安生接過來一看,畫中男人熟悉的身影落入眼里,讓他忍不住有些失笑。 除了數百年前和如今無比迥異的裝束之外,這畫中長發(fā)白衣、鮮血染透的男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只能說文皋真不愧是文皋,心思深沉至此,大抵是怕哪日他到底還是會找上門去為難他的后代傳人,一早就留好了額外的退路。 將畫收回,陸安生淡淡一笑:既然令師有做安排,那就,麻煩帶路了。 穆陽看著陸安生坐上了后座,一言不發(fā)地踩上了踏板,往著小道深處騎去。 叢山圍繞的小鎮(zhèn),每一處的空氣都清新怡人,可惜穆陽的心情卻顯然沒有辦法明媚起來。 昨天的所有事情,無一不沖擊著他的三觀。 雖然在休息室里就隱約有些預感,但是一直到打開木盒那一刻之前,他都有些無法想象,陸安生這樣清新脫俗的一個人,怎么會是一個妖呢?! 第33章 陸安生見穆陽一路沉默, 心里多少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一路過去只見彎彎繞繞地在狹隘的林間小道之間來回穿梭了幾分,大抵是那些山門當中的奇怪法陣, 也沒怎么看清其中的門道,便抵達了一個大開的山洞跟前。 穆陽熟練地將自行車停靠在了洞外, 帶著陸安生往里面走去。 這是一個很長的山洞,頂部雖然裝了燈,整體來說的光線依舊非?;璋?。 穆陽沉默了好長一段路,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陸先生, 那個,有一個問題能不能請教一下? 陸安生仿佛早就猜到了他想問的話:你道行太弱, 看不透我的真身并不奇怪。 一句話順利地堵上了穆陽的嘴, 讓他不由地哽了一會兒,很艱難地才再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說, 那天晚上燒蜘蛛精那火 是我的鳳凰火。陸安生答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好奇地抬眸看去, 你不會真的研究打火機去了吧? 穆陽: 如果此時有一道地縫,他簡直恨不得原地給鉆進去。 他何止是單純的研究,簡直是一門心思地深入研究! 從寧城回來的一路上, 各大商店里的所有打火機品牌穆陽一個都沒有放過,等回來山門之后就直接閉關了兩天, 為的就是找出和那晚同樣殺傷力效果的火種。結果那什么火的配方沒能研究出來, 這深山老林的,還差點直接把師父留下來的小破屋子給燒沒了。 眼見不遠處逐漸出現(xiàn)了光源,穆陽清了清嗓子, 直接掠過了這個讓他非常尷尬的話題:那個, 我們到了。 當親眼看到文城山山門目前的樣子, 陸安生才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怎么都找不到這里了。 確切來說,這一整座宅子依舊是處在這個崎嶇的山洞當中,只不過在這種四面環(huán)繞的環(huán)境下,在頂部直接開了一個碩大的口子,所有的陽光就是從這里揮灑直下的,襯托著周圍郁郁蔥蔥連綿環(huán)繞的藤枝,鬼斧神工。 也不知道當年文皋到底是怎么找到的這里,光是這片地勢加上外面的排兵布陣,可想而知是花費了多大的心思。這種做法無疑就是為了茍延殘喘地多活上幾年,最后在臨死之前大抵還是意識到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所以特意給山門的后人們留了這么一條信息,以應對陸安生的再次出現(xiàn)。 師父臨走前交待過,如果您找來了,就帶到這里來。這個屋子里,有您想要的東西。穆陽其實對陸安生的訴求并不清楚,但是師父在臨終前既然這樣慎重交待了,也就非常嚴謹地遵循了囑托,半個字都沒有遺漏,他還說,師祖當年避世也是迫不得已,還希望您記得曾經做下的約定,留我們文城山一條血脈。 明明是很嚴肅的話,從穆陽的嘴巴里一板一眼地說出,怎么聽都少了一點該有的嚴肅感。 這讓陸安生抬眸多看了他一眼:你師父既然這么交待,肯定也跟你說過我是個什么樣的角色,看你這樣子,倒是半點都不覺得擔心? 穆陽撓了撓頭,笑道: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見面了,有什么好擔心的,你要是真心想害我,當初在寧城的時候動手的機會不是更多? 陸安生沒想到穆陽能說出這番話來,稍稍愣了一下。 穆陽:而且?guī)煾杆先思乙泊_實沒跟我多說什么,就說如果有奇怪的人想要來拜山門,才能將那桃木盒子給拿出來。如果確定是里面的人,就帶上山來把東西交托出去。具體情況也沒說給我聽,就說是我們祖師欠下的債,討債的上門,還回去就是了。 討債的上門,還回去就是了?陸安生低聲地將這句話琢磨了兩邊,語調不明地笑了一聲,債主上門才想要歸還,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只能說文皋這算盤打得是一如既往的精啊。 明明當年應該情貨兩清的事,文皋卻故意給了那份殘缺不全的秘術,誰又能保證不是存了一份僥幸,**他陸安生或許根本活不到再次找上文城山山門的那天呢? 穆陽自然不知道祖輩的那些恩恩怨怨,被陸安生笑得不由背脊一涼,低聲提醒道:那還進去嗎? 陸安生的視線從那殘舊的房門上掠過,邁開了腳步: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留下吧。 要不,還是我跟你一起穆陽說著就想跟上,還沒抬腳,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流一撞,又給重新堵了回來。 跟前的門隱約一晃又重新關上,遙遙地可以聽到陸安生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旱任页鰜怼?/br> 穆陽帶來的地方是三樓的一間老舊的屋子,從搖搖欲墜的門面來看顯然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進來過了。很顯然文城山的那些人也保不準陸安生什么時候會找過來,只是專門備了這么一個地方,要真上門了就帶過來做下交待,要是沒再出現(xiàn),就安然無事地舒舒服服過著自己的隱居日子。 陸安生剛進門就留意到了屋子角落里設置著的高等伏妖陣,大抵也是防著有什么心懷不軌的東西混進這里,不過這種東西對他來說自然沒什么效果,隨便一抬頭一陣風過,就直接將那陣眼吹塌到了一邊。這種陣法往往跟門派本身的勢氣有關,文城山到這一屆似乎就留了穆陽一個人,這個法陣自然是一碰就破。 這樣的情況讓陸安生反而不悅地擰了下眉,畢竟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上百年的東西,如今發(fā)現(xiàn)居然被人這么敷衍地擺弄在這里,總歸有些許怠慢的感覺。再抬頭看去,他的眸底已經浮起了隱約的鳳凰紋,視線最后停留在正中央的桌面上那只紫檀木的古舊匣子上,走到跟前打開,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那里的最后一紙殘頁就顯示在了跟前。 陸安生難得因為緊張而加快了幾分心跳,他伸手取過,借著窗外漏入的微薄光線,沉默地看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這一晃就又過了兩天。 穆陽在外面等得心急,始終不見里面有什么動靜,多少感到有些忐忑。 雖然現(xiàn)在已經知道了陸安生大妖的身份,可是剛見面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畢竟過分的刻骨銘心,潛意識里地有有些擔心這人幾天沒有吃飯,會不會直接在屋里面給餓暈過去了,于是在門外急躁地來回踱步十幾圈后,到底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情況。 就當穆陽想要抬腳闖入的時候,一直緊閉的房門晃了一晃,隨后緩緩打開,清瘦的身影從里面緩步走了出來。 穆陽連上喜悅的表情在看清陸安生的樣子時不由頓住,眼見人影晃了一晃,心頭一跳下當即沖過去一把扶住:你沒事吧? 陸安生的臉色確實難看得嚇人,整個人比起當時進去的時候也分明地瘦上了很多,但是那雙眸子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深邃,明明失盡了血色,嘴角卻是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沒事,倒是要多謝你,幫我解決了那個最大的麻煩。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一件好事,可是看著陸安生的這幅樣子,穆陽一時半會卻又覺得有些拿捏不準了:解決了?你,確定? 陸安生沒有回答他的話,揉了揉鉆疼的太陽xue,低聲地問:有房間嗎,我想先睡一會。 穆陽半點都不敢怠慢,慌忙將他帶到了自己那間唯一還有空間躺人的小破屋子里。 陸安生顯然是真的非常疲倦,剛一沾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睡,就又直接過去了一周。 畢竟還是身處在文城山的地界,陸安生雖然急需恢復體力,但是另一方面也沒有完全地放松警惕。在借助沉睡自我修復之余,還留了一部分的鳳凰力在周圍豎立起了無形的屏障,注定睡得不夠安穩(wěn),再醒來的時候大概也就恢復了七成而已,便直接告別穆陽選擇了下山。 穆陽看著陸安生的這幅樣子,雖知他是大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可另一方面又自知自己文城山傳人的身份,就這樣懷揣著無比矛盾的心情將陸安生送下了山,最后還是沒能違逆自己的本心,問道:那個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能幫的我一定盡量幫忙。 這樣的話穆陽也記得不自己是第幾次說了,本以為陸安生會像以前那樣直接拒絕,不想這次倒是很不客氣地點了點頭說:倒是有一件事。 穆陽精神一振:什么? 陸安生想了想說: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買手機卡的嗎,我需要辦一張新的。 穆陽: 當陸安生裝上新的手機卡后撥通了通訊錄里的號碼,傅司言幾乎暴躁如雷的聲音從那頭直接響徹云霄:陸安生,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你看看你都已經消失多久了,連電話都打不通,你要再不出現(xiàn),我都準備直接把莫川燉了做貓rou火鍋了! 角落里傳來了莫川很委屈的聲音:這也不能怪我啊。 熟悉的聲音讓陸安生感到身心上的疲憊緩解了不少,忍不住地笑了一聲:別生氣,我馬上就回去,還得麻煩你們來接我一下了。 傅司言依舊很是氣惱地念叨了好半晌,才沒好氣地說道:到時候把航班信息發(fā)給我。 陸安生:好。 告別穆陽之后,陸安生直接坐上了返程的航班,抵達寧城之后順著人流走出,在接機口處看到傅司言熟悉的身影時心頭稍稍一松,好在對方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才沒脫力地跌坐在地上。 傅司言一直對于陸安生獨自去文城山的事情很不放心,這會兒看著這人的這幅樣子更覺氣不大一處來,一手接過行李一手扶著陸安生往外走去,臉色低沉地問道:怎么樣,找到了嗎? 陸安生點頭:嗯。 傅司言沉默了片刻,情緒不明地道:找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