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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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猜想中那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片冷清的公寓當中, 剩下的只有他一個。 宿朝之靜靜地在過道的口子上站了片刻,聽到門外鑰匙插入的聲音,神色平靜地抬頭看去。 指紋鎖并沒有替換,這個時間會用鑰匙來開門的,只可能是一個人。 周行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自家老板無波無瀾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被嚇了一跳,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才關(guān)好門換上了拖鞋, 將手里帶回來的外賣放到了餐桌上:早, 您今天醒得好早。 宿朝之根本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幾點, 明明平日里總是習(xí)慣爭分奪秒,今時今日卻是對除了陸安生外的其他事情都感到有些興致缺缺。 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后他轉(zhuǎn)身走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沒有理會進屋替他挑選衣物的周行, 坐在餐桌旁邊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口。 以前他也見過其他員工失戀之后魂不守舍的樣子, 那時候還嗤之以鼻, 萬萬沒想到風水輪流轉(zhuǎn),這樣的事情有朝一日居然還能發(fā)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宿朝之越是想著,心里的那股子酸勁就越濃,三兩口喝完了碗里的豆?jié){,一抬頭便見周行一臉急切地拿著什么從主臥里走了出來,還沒走近就遙遙地問道:您之前是不是說要找一封信,是不是這個? 宿朝之這邊一眼就看清楚了周行手里的信封,心頭一跳,沒等話落就已經(jīng)走近一把搶在手中,邊拆邊問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周行頓了一下,低聲問:昨天您沒看到嗎,就放在床頭的位置上。 床頭? 宿朝之拆信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有一個微妙的念頭一閃而過:難道陸安生昨天真的 只是單單的猜測,讓宿朝之的心頭頓時又突兀地跳了兩下,沒再說話,他當即把信封拆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周行親眼目睹了宿朝之臉色從平靜到期待,從期待到凝重,再從凝重到一沉如底的整個過程。 周圍的氣壓一時間低沉地可怕,讓他非常識趣地大氣都不敢出上一下。 宿朝之看完之后抬手將想撕掉,但是動作還是在最后一秒停了下來,隨后仿佛靜止般直勾勾地盯著信紙看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近乎粗暴地將它重新塞回了信封里,揣進了口袋。 宿朝之抬頭看向周行,要笑不笑地問:你想不想知道陸安生在信里寫了什么? 周行本能地要說不想,但是在這樣的注視下到底還是不得不違心地問道:小陸先生他,說了什么? 他說我是個好人,這件事怪他,怪他當初不該來故意招惹我,說他越是接觸就越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宿朝之被氣得反而連笑了幾聲,你知道短短的一頁信里面一共有多少個對不起嗎?陸安生,很好,真的很好!有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發(fā)好人卡!他配不上我?那他配得上誰,傅司言嗎? 周行作為此時此刻唯一的一個發(fā)泄對象,他已經(jīng)將頭低地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給埋進去了。 自從在機場拍到陸安生和傅司言的親密照片之后,宿朝之其實一直以來對這件事情一直都沒有表態(tài),之前周行還以為是自家老板大度,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看來,這哪里是沒放心上啊,簡直就是牢牢地給刻在里面了吧! 宿朝之見周行許久沒有吭聲,沉聲問:怎么不說話? 那個這件事確實是小陸先生不對,怎么能說您是好人呢?啊我的意思是,你本來就是好人!周行被一問,只覺得整片冷汗都唰地下來了,腦??焖龠\轉(zhuǎn)下才終于組織好了語言,但是您是好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應(yīng)該阻止你們二位的交往。兩人在一起就不應(yīng)該用配不配得上來說話,到底是不是適合在一起還是應(yīng)該看您本人是不是喜歡。 是啊,還是應(yīng)該看他喜不喜歡可是這么簡單的道理,陸安生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不明白呢? 所以說所有的話說到最后,其實也不過是想離開的托詞而已。 宿朝之原先還帶著些許控訴的表情稍稍淡下,不自覺地將口袋里的信封握緊了幾分,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從周行手中接過行頭,慢條斯理地一件件穿上,看起來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冷靜:不說他了,把這幾天的行程安排先說一下吧。 照理說不再提起陸安生這個敏感人物,應(yīng)該讓周行多少可以放松一些,然而此時突然過度到工作上的事情,反倒是讓他更加忍不住地想要撓頭。 作為私人助理,這個工作未免也太難了一點! 宿朝之久久沒有得到回復(fù),投來了詢問的視線。 周行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口:今天下午是東部幾個高管過來總部的會議,預(yù)計會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然后明天會有一天的緩沖時間,等到后天就是海薇藝術(shù)時裝周的開幕儀式了。到時候等所有時尚新品發(fā)布完畢,參展的品牌方與合作畫家都需要集體亮相,梵生那方面因為沒有公開露面的機會,所以我這邊已經(jīng)提前約好了司言工作室的傅先生,一起出席。 說到這里的時候周行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宿朝之的表情,吞了口口水,小聲地詢問道:如果您覺得不太合適的話,要不我們就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宿朝之將穿著血色珠子的紅繩在手腕上自己扣好,臉上的表情不辨喜怒,我覺得非常合適。 周行的嗓子口艱難地滾了滾,咳了兩聲,應(yīng)道:那,那就這樣決定了。 第37章 海薇藝術(shù)時裝周算是寧城這段時間內(nèi)一次非常重大的活動, 除了當?shù)氐拿魍?,還有不少時尚領(lǐng)域的大咖們從世界各地飛來,參與這次的盛典。 傅司言作為梵生的代言人受到了邀請, 早早地出了門,卻依舊在半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不遠處那片擁擠的車流, 傅司言有些煩躁地擰了下眉心, 側(cè)頭看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我就說你不用跟來吧, 看看今天這到處都是人的樣子, 還沒開始都已經(jīng)擠成了這樣, 晚點肯定更有你受的。真搞不懂,知道你對宿朝之的事情都很上心,但也不必要什么事都頂在最前頭,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你的事情了,難不成你沒跟著我就能給你搞砸了? 沒說你處理不好, 就是覺得閑著也是沒事, 過來看看熱鬧。陸安生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側(cè)頭看了看周圍已經(jīng)幾乎癱瘓了的交通,反正等會你忙你的, 我自己到處看看,不用管我。 傅司言嗤笑:我還真懶得管你。 不過嘴上雖然沒有饒人, 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傅司言看得出來陸安生最近確實狀態(tài)不太好,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雖然不知道這人整天關(guān)在屋子里到底在研究什么, 但總直覺他去文城山一趟帶不回什么好東西。比起放陸安生一個人在家里又搞些有的沒的,偶爾出來散散心倒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堵歸堵, 某方面也證明了足夠熱鬧。 幾乎是一點一點蠕動了一路, 明明沒有太遠的距離, 整整過了半小時,車子才終于??吭诹藞鲳^的正門口。 傅司言難得紳士了一把,下車時幫陸安生打開了車門。 兩人在門口給工作人員確認過身份之后,一起走了進去。 這樣的畫面被不遠處的周行看到,讓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 在這之前他確實沒有想到,傅司言今天來就來了,居然還膽大包天地把陸安生也一起帶了過來,這算什么,公然示威嗎? 單是這樣的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讓周行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暗暗地瞥了一眼跟前正在進行應(yīng)酬的宿朝之,一下子只覺得今天的時裝周之行前途慘淡。 好在陸安生他們似乎沒有留意到他們這邊,進門之后就目不斜視地逐漸走遠了,才讓周行暫時小松了口氣。 宿朝之作為今天時裝周的主要品牌方之一,一到場就引起了各方的關(guān)注。今天到場的除了普通觀眾外,受邀嘉賓多少都有些身份,照面之后自然免不得攀談上幾句,從剛一進門就幾乎沒有停下來過。雖然也就是一些心照不宣的套話,但一波接一波地來,等告別最后一批人后,整個嗓子也已經(jīng)干啞得厲害。 宿朝之伸手接過礦泉水,留意到周行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問: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什么。周行迅速朝周圍看了一圈,確定陸安生他們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才強行收了收神,走秀展示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我們要不要先回休息室去? 宿朝之:嗯走吧。問過傅司言了沒有,他到了沒? 到到了。周行聽這一句才反應(yīng)過來,傅司言作為梵生的代理人也就是他們的合作方,主辦方自然是安排了跟他們同一個休息室,這樣一來,等會豈不是還要見到可是這個時候想明白顯然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畢竟他又不可能不讓宿朝之過去,哽了片刻只能硬著頭皮在前面帶路:去休息室的話,走這邊。 周行可以感受到宿朝之留意的視線,心虛下又根本不敢回頭,只能頂著這樣的審視一路走到了休息室門口,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內(nèi)心飽滿的情緒險些猶如臨上刑場的悲壯。 將門推開的同一時間,休息室里的人聽到聲音也抬頭看了過來。 周行利用一路的時間來做足了思想準備,此時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只有傅司言一個人,緊繃的那根弦才算是徹底松了下來。 太好了,陸安生不在里面! 就憑這一點,至少可以意味著,今天還不至于開局就淪為地獄模式。 只是周行走神的功夫,宿朝之已經(jīng)走了進去。 見到傅司言之后,他的神態(tài)間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狀似不敬意地從那張臉上掃了一眼,微微垂眸,伸手:傅先生,好久不見。 不管是談吐還是儀態(tài),都和平常時候都沒有任何區(qū)別,卻是莫名地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挑釁和敵意。 傅司言本來坐在位置上并沒有想動,到底還是也伸手跟宿朝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好久不見。 同樣是沒有太多表露的情緒,但是對于對方的不喜也是同樣的溢于言表。 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修羅場! 周行光是站在門口就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陣陣寒意,反復(fù)確認了一下確實是沒有啟動的空調(diào)開關(guān),忽然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個暖風檔,給屋內(nèi)稍微升升溫。 如果說以前不是很能理解紅顏禍水這個詞,那么此時算是徹底的領(lǐng)教到了什么叫藍顏禍水。 陸安生無疑就是那個禍水本身。 休息室里的兩個男人顯然都沒有主動開啟話題的意思,或者說并沒有跟對方做太多交流的打算,打過招呼之后,就開始一直處在了無止盡的沉默當中。 直到墻上的大屏幕上終于顯示出了走秀現(xiàn)場的畫面,才算打破了這份平靜。 可惜即便是再熱鬧的現(xiàn)場氛圍,都注定無法拯救房間里幾乎已經(jīng)完全凍結(jié)在零點的低沉氣壓。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直播畫面?zhèn)鱽恚回5馗釉谛菹⑹业目罩?,越是慷慨激昂,就越是將那微妙的氣氛襯托地更加詭異。 周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目不斜視地站在旁邊,識趣地沒有去找任何存在感。 各大品牌的作品展示順序一早就已經(jīng)提前進行了抽簽,現(xiàn)場會將合作畫家的作品展示在大屏幕上,配合主題的背景音,由模特們逐一進行各大時尚品牌的成衣展示。宿氏時尚當時抽到的是倒數(shù)第二個出場品牌,是很不錯的壓軸位置,等到梵生的作品展示在現(xiàn)場的時候,本就已經(jīng)由前面其他品牌熱起來的場子頓時愈發(fā)的沸騰了起來,直接就將氣氛掀到了最**。 這樣的效果可以說是比預(yù)期的更好很多,但是宿朝之的神態(tài)間看起來依舊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動,直到該主題所有的模特走秀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隨著現(xiàn)場的鏡頭從觀眾席上切過,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無意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讓他從位置上豁然站了起來。 然而這樣的鏡頭是在太過短暫,不過幾秒的時間,等到宿朝之定睛再看的時候,一閃即使的人影已經(jīng)又完全埋沒在了人海當中。 傅司言自然也是看到了,不動聲色地垂了下眼眸,仿佛什么事都沒察覺地悠悠問道:宿少,怎么了? 沒什么。宿朝之的視線從傅司言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上掠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臉上所有的情緒也重新地沉了回去。 他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剛才鏡頭掃到的那人絕對就是陸安生。 可如果陸安生今天也來到了現(xiàn)場,并不是因為受到他邀請的話,那么唯一的可能只會是跟傅司言一起來的。 時間不長,倒很是如膠似漆。 宿朝之向來是一個自詡公私分明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實在有些控制不住內(nèi)心瘋狂冒著的酸氣,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連喝了幾口,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恚褐皇W詈笠粓鲎咝懔税??后面?yīng)該是記者招待會,走吧,該去準備了。 周行當即去聯(lián)系了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三人一起前往招待會的現(xiàn)場。 室內(nèi)場館的所有位置都空落了,目前所有的記者們還在外場收集走秀材料,等最后一個品牌的展示結(jié)束之后就會統(tǒng)一來到這里。 各大品牌方的相關(guān)人員陸續(xù)就坐,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地忙碌著,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最后的準備工作。 采訪稿是一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還有一些可能涉及的記者提問答案,周行在做這些工作內(nèi)容的方面早就駕輕就熟,臨記者會開始前迅速地過了一遍交到宿朝之和傅司言的手里,就出門去接電話。 宿朝之之前也已經(jīng)過目過,簡單地翻看過一遍恰好看到周行從門外回來,一眼就留意到了有些微妙的臉色,問:怎么,有問題? 剛接到消息,有幾家媒體可能會在等會的記者會上搞事,還不能確定他們會提出什么刁鉆的問題,但是周行說著,下意識地朝旁邊的傅司言看去,但是,大概率會從我們跟梵生的這次合作內(nèi)容進行發(fā)難。恐怕,還是需要稍微注意一下。 傅司言今天來這里不過是賣陸安生的面子來走個過場,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繞到他的身上,稍愣一下就笑了起來,一副根本沒有準備幫忙的樣子:看我做什么,這種事情我也不懂,你們的事自己解決。 如果只是普通的合作方也就算了,宿朝之也沒有把責任強加到別人身上的習(xí)慣??墒且坏└邓狙赃@個男人的頭上多頂了陸安生新歡的詞條,看著這幅半點不準備擔當?shù)臉幼?,還是讓宿朝之額前的青筋忍不住地突突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