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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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看起來好像一對情侶? 呂俞偉搖搖頭,試圖把這種想法甩出腦袋。不可能,江緒渺不可能是。而這位凡女士,應(yīng)該也不是吧? 呂俞偉對女同性戀的了解不深,在他的印象中,應(yīng)該是一個比較男性化的女人和另一個女性化的女人組合在一起。 而眼前這兩個人,都很女性化,都是美女,現(xiàn)在美女不會和美女談戀愛的吧? 想到這里,呂俞偉放心了些,估計是他想多了,也許只是女性比較貼心而已。 抵達青攏山后,三人下車,在山下買了一束花和一些紙錢。 呂俞偉下車后,主動走到江緒渺身旁,說:你還記得你哥哥在哪嗎? 記得的。 呂俞偉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江緒渺,眼神里的光澤更亮了,他笑道:這么多年沒見,渺渺,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聽到這個,凡澄郁眉頭緊蹙,心想這還用說嗎?江緒渺當(dāng)然是漂亮的,一直都漂亮,沒有以前和現(xiàn)在,以前和現(xiàn)在都一樣的好看。 江緒渺不知道怎么回復(fù)他,突然來的彩虹屁,有點無所適從,嗯你也比以前更成熟了。 呂俞偉笑得更樂了,說:聽阿姨說,這些年你都沒有處對象。 凡澄郁內(nèi)心打出一個問號,怎么剛剛在車里還挺正常的,現(xiàn)在就突然聊這些 嗯,沒。 呂俞偉接過江緒渺手里的花,花我來拿吧。所以你為什么沒處對象呢?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嗎? 一直在走路的江緒渺突然停下腳步,凡澄郁和呂俞偉也停下,雙雙看著她。 呂俞偉,我現(xiàn)在不是很想聊這些。 呂俞偉立馬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想找話題罷了。在國外待久了,一時間見到你太激動,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 江緒渺無奈道:那可以什么都不說。她挺討厭被別人問私生活的。 呂俞偉點頭,好,那就什么都不說。 三人繼續(xù)往前,正值夏初,青攏山的樹林更加蔥蘢了,上山的路被修成了蜿蜒向上的階梯,走起來沒有以前費力了,但上午的太陽也變得毒辣起來。 江緒渺鬢角已經(jīng)蒙了一層細汗,凡澄郁全程為她遞濕紙巾和水。 呂俞偉學(xué)乖了,也不說話了。 江緒渺全程說話的欲望也不強,也許是觸景生情的原因,心里那種堵塞的感覺又變得強烈起來了。 腳下的步伐一步一步,離半山腰越來越近,江緒渺心情越來越恍然,好幾次凡澄郁向她搭話她都沒聽到。 凡澄郁也學(xué)乖了,不再說話了,她知道江緒渺應(yīng)該是挺低落的,現(xiàn)在好像不太想講話的樣子。 一路沉默,上山的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到江緒渺哥哥的墳前需要走一段石沙荒路,是還沒被開辟過的生路。 呂俞偉看著前方的樹枝,以及枝條上的倒刺,面露難色:你確定是從這里進去嗎? 江緒渺頷首:確定,就是這里。 那你們兩位跟在我后面,我來開路。他折了一根粗大的棍子,在密密麻麻的枝條之間拍打,然后開出一條路。 能走的路很狹小,只能單人前行。凡澄郁對江緒渺說:你走中間,我在后面保護你。 最終是由江緒渺走在中間,呂俞偉開路,凡澄郁護后的走法。 來探望逝親的大多是春節(jié)或是清明才來的,五一來上墳的人很少,所以枝條藤蔓全都長了出來,這里很荒僻。 雖然呂俞偉在前面開路,走了一段過后,江緒渺的胳膊上還是不小心被劃出一條紅痕。 凡澄郁在后面注意到,心疼得要死,早知道這地方這么偏,她就帶一把砍刀來,把這些枝枝條條全都給砍斷。 她對前面的呂俞偉說:呂先生,麻煩你把枝條打徹底一點,不然渺渺手臂又要被劃傷了。 呂俞偉喘著氣說:好,交給我。他其實累到不行,又熱又汗,精心穿的一套西裝都被弄臟了。可是江緒渺在,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他愿意,也覺得值得。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快到墳前時,呂俞偉突然停下了腳步。 江緒渺和凡澄郁也跟著停下來。 怎么了? 呂俞偉舉起手里的長棍,不敢輕舉妄動,說:都別動。 凡澄郁朝呂俞偉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枝丫上纏繞著一條蛇,不停地發(fā)出呲呲呲的聲音,那蛇的腦袋正對著呂俞偉,對他吐著舌頭,略帶攻擊性。 江緒渺嚇得心驚,往后退了一步,凡澄郁往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后,別怕,那是一條菜花蛇,沒有毒的那種。 呂俞偉緩慢往后退了幾步,他嚇得腿都在發(fā)顫。 他臉色發(fā)青,鬢角已經(jīng)有汗,語氣慌張:這是不是一條毒蛇??? 凡澄郁答:不是,就是菜花蛇,很常見的一種,沒有毒的。 可是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呂俞偉往后慢慢退,因為路窄,凡澄郁和江緒渺也只能原路返回了。 退出來后,江緒渺說:要不然你在這外面站著吧,我和小凡進去。雖然江緒渺也害怕,但心里想著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都快走到了還原路走人吧。 呂俞偉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吧,我還是陪你們進去,你們兩個女生,估計也害怕。 凡澄郁說:算了吧,我覺得你也怕蛇。 呂俞偉說:難道你不怕?? 凡澄郁聳肩,云淡風(fēng)輕:我不怕啊。 她走到呂俞偉面前,拿過他手里的棍子,接著走過那條狹小的道路,為江緒渺開路。 到了有菜花蛇的地方,凡澄郁嘴里發(fā)出呲呲呲的聲音,吸引了蛇的注意力。接著她拿起棍子,將蛇從樹上挑起。 江緒渺在凡澄郁身后嚇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呂俞偉小聲道:你這朋友有點兒猛啊... 江緒渺擔(dān)憂,沒理呂俞偉,而是對著凡澄郁說:澄澄,小心點。 只見那條蛇纏繞上凡澄郁手上的長棍子,接著凡澄郁將棍子甩了幾下,那條蛇被甩出幾米外的草溝里,接著一溜煙往山下縮走了。 凡澄郁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兩人做了一個手勢,過來吧,走了~ 江緒渺松了口氣,踏進草叢里,朝凡澄郁的方向走去。呂俞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還是跟上了。 一路上他尤其注意周圍的草叢,唯恐又冒出一條冷血動物。 好不容易走到江緒渺哥哥的墳前,還是老式墳?zāi)共]有修葺過,只是簡單立了一座碑,上面的字看不太清了。 這是你哥的墳?凡澄郁語氣里透露著不可思議。 嗯。 怎么... 江緒渺解釋:我媽從來不來,都是我爸那邊的親戚來,我以前會跟著他們來。 見凡澄郁表情還是困惑和不解,江緒渺又解釋道:別看我媽今天早上沒什么異常,可是我看到她眼眶都腫了,估計昨晚哭過。這個地方,她應(yīng)該就來過一次吧,就是我哥埋的那次。估計我媽來了也不行,會很傷心那種。 凡澄郁長嘆一口氣,好吧。 呂俞偉拿出口袋里的紙錢,開始撕成一張一張的,江緒渺把花放在墳頭,三人開始撕紙。 江緒渺撕紙,朝她哥的墳又看了一眼,對凡澄郁說:澄澄,我聽說,如果紙錢的灰燼被風(fēng)吹得很高很高的話,那么說明逝去的人收到了活著的人的思念。 凡澄郁抬頭看了一眼天,太陽出來了,毒辣辣的,四周沒有一點風(fēng)。 但她還是回復(fù)江緒渺:哥哥會收到你想對他說的話的。 撕好紙錢后,呂俞偉拿出打火機,把紙錢點燃,那火焰遇到薄紙后開始熊熊燃燒,江緒渺盯著火焰出神。 她想起了哥哥小時候,總是牽著她的手帶她去買好吃的。好幾次江緒渺鬧著要吃的東西,哥哥都為她實現(xiàn)了,雖然有幾次是偷的錢,還被揍了,但他哥打就被打,從來沒后悔過。 我覺得我哥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有機會長大成人,一定會有所成就,他的夢想是當(dāng)飛行員。 我哥哥還對我說過,meimei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他說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會成為我最堅實的后盾,不會讓世界上任何一個男孩子欺負我。 你知道嗎?小時候他挨打,我都不敢看。因為我在想,像我哥這么乖的孩子都要被打,那什么樣的孩子能夠不被打呢? 江緒渺說著說著,眼眶忍不住濕潤了。 自從那天晚上夢到過哥哥之后,其實心里就有一塊沒放下,總有一種罪惡感,現(xiàn)在越是過得好,江緒渺的愧疚感就更深一些。 她甚至有些恨,恨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什么年齡那么小,所以什么都幫不上忙。而這些年來,雖然她幾乎不對任何人提起這個人,但其實心里從來沒忘記。 如果可以,江緒渺真的想對他說那些話。 她希望下輩子他能長命百歲,就算拿她的命去補她也愿意。 要健康,要快樂,要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 倏然間,風(fēng)從山的那頭吹過來,吹動了山草,吹動了火苗,碧綠的草浪翻涌而來,火苗越竄越旺,墳旁的樹葉也沙沙作響。 凡澄郁說:起風(fēng)了。 紙錢的灰燼被風(fēng)吹起,燃燒后的灰褐色紙漫天而起,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朝山下飛去,像無數(shù)只蝴蝶飛向山底。 你哥哥應(yīng)該聽到你說的話了。 江緒渺伸手去摸自己的眼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濕膩膩的一片,恍然驚覺。 * 從山上下來后,呂俞偉在想事情。 其實他還是挺驚訝的,江緒渺還有一個哥哥,這件事他不知道。他記得他認識江緒渺的時候,卓菲阿姨和江成叔叔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為什么卓菲阿姨現(xiàn)在這么有錢,卻不給自己兒子修墓,還挺困惑的。 最重要的是,剛剛他看到江緒渺哭,心里什么東西被觸動了,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把這個女孩子追到手,好好愛惜她,保護她,給她幸福。 下山后,三人上車,原路返回。 呂俞偉沒有沉默寡言,繼續(xù)和江緒渺搭話:渺渺,你晚上有時間嗎? 沒時間。 呂俞偉笑道:還說這么久沒見,和你一起吃個飯什么的呢。 嗯,下次吧。 呂俞偉透過后視鏡看江緒渺,他發(fā)現(xiàn)江緒渺正在看凡澄郁,怎么說呢,那眼神,讓呂俞偉剛剛壓下去的那種想法又浮了出來。 因為江緒渺的眼神實在是太深情了,有時候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呂俞偉強壓住自己內(nèi)心的焦躁,說:渺渺,這次我回國,不打算出去了。我就待在A市了。 江緒渺目光從凡澄郁臉上挪開,看向呂俞偉,語氣困惑:A市?你家不是在H市? 他解釋:我工作分配到A市,是一個公司的經(jīng)理。而且江叔叔說,你在A市孤身一人,我過去的話,我們也有個照應(yīng)。 凡澄郁想要說話,江緒渺卻壓住她的手,搶先說:我在A市的話,工作很忙的,我應(yīng)該沒有什么機會和你見面。 呂俞偉窮追不舍,依舊執(zhí)著:沒關(guān)系,平常我不會打擾到你,周末的時候偶爾約一約吧。 凡澄郁低頭,全程咬唇憋話,想說什么,又怕說得太過,心里難受極了。 這男的目的太明顯了,而且他看江緒渺的眼神也太明顯了,就是喜歡,百分百的喜歡。 江緒渺也不是傻子,懂了呂俞偉話里的意思,她不是一個喜歡磨嘰的人,況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凡澄郁了,該給足她安全感才是。 俞偉,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呂俞偉嘴角勾起笑容,你說。 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的笑僵了一下,幾秒過后,是你們學(xué)校的嗎? 江緒渺握住凡澄郁的手,在她指節(jié)上輕輕按了幾下,抬起頭,語氣認真:是的,是我的同事。 凡澄郁抬頭,去看江緒渺,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呂俞偉沒說話,繼續(xù)開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當(dāng)凡澄郁以為他會放棄時,呂俞偉又開口了:只是喜歡對嗎?那應(yīng)該還沒在一起吧,我可以和他公平競爭嗎? 凡澄郁蹙眉,心想好家伙,這男的臉皮挺厚。 江緒渺長嘆一口氣,重復(fù)強調(diào):我們不可能,我一直把你當(dāng)朋友,我們不會是那樣的關(guān)系。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會給你想要的,你喜歡的任何。 凡澄郁憋不住了,她的忍耐已經(jīng)達到極限,呂俞偉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她也不等呂俞偉回應(yīng),直接說:她拒絕得已經(jīng)夠明確了,你沒必要再堅持。在你看來也許是真心實意,但其實女生這邊會覺得很困擾。 呂俞偉單邊挑眉,哦?凡小姐很懂的樣子。 凡澄郁也挑眉,語氣相仿:實話實說罷了,一個女孩子若是喜歡你,縱使前方有千磨萬難也會奔向你,強扭的瓜不甜。 呂俞偉語氣帶著譏誚:凡小姐,都是勸和不勸分,你卻勸分不勸和。你這樣,很難讓我不懷疑你的意圖。 江緒渺捏了捏凡澄郁的手,插話道:呂俞偉你什么意思? 呂俞偉語氣立馬軟下來:對不起渺渺,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的朋友... 江緒渺直接回懟:我不許你說我朋友! 我...呂俞偉無奈了,我,只是想讓你多了解了解我罷了。 江緒渺揉了揉眉心,頭疼得要死,呂俞偉還是和從前一樣執(zhí)著,她還以為他出去讀了幾年書,聽得懂人話了,這么明顯的拒絕還要怎樣? 江緒渺深吸一口氣,說:呂俞偉,那今天就和你說清楚,不管你在A市還是H市工作,請不要牽扯上我。我知道我mama很喜歡你,但這不代表我的立場,我有喜歡的人了,很喜歡很喜歡的人,請你不要干擾我的生活,我們不可能。如果你是單純的要和我做朋友,可以。但如果是朝著男女關(guān)系發(fā)展的,我勸你不要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