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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起來愛又是什么,不也一樣很虛無嗎,顧晏愛的就是真的她嗎,這份愛意又能維持多久。 徐晗玉突然想到另外一個曾經滿心期許說要娶她的男子。 如果杜若真的只是杜若,嫁給他,會幸福嗎? 徐晗玉搖搖頭,笑自己這一瞬的天真,怎么可能,他不過是娶個妾室罷了,一輩子仰人鼻息,看人臉色,依附別人的心意而活,這種生活不是她徐晗玉看的上的。 第40章 難過 徐晗玉已經做好了接受賜婚的準備,英國公府送來的信箋她已經許久沒打開了,但是沒想到賜婚的圣旨遲遲沒有下來。 轉眼進入寒冬,漫天大雪將萬物染成一塊純白的幕布。 徐晗玉畏冷,成日窩在屋里不愿走動,梨奴也是,都不愿意去花園轉悠了,只每日躺在她腳邊睡覺。 秋蟬往炭盆里添了幾塊銀絲碳,又將香爐里的熏香給換了。 “郡主,我瞧你這書頁半天沒翻開了,你在發(fā)什么呆呢?!?/br> 是么,徐晗玉將手上的道德經合上,本來就是翻著打發(fā)時間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秋蟬有些擔心,“這雪這般大,看來今日菡萏是趕不回來了?!?/br> 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了拍打衣料的聲音,正是菡萏在抖落斗篷上的雪粒,梨奴也被驚醒,一把跳到了茶幾上。 徐晗玉摸了摸梨奴的毛,淺淺笑開,“秋蟬正念叨你呢,可巧你就到了?!?/br> 菡萏也笑起來,“都是這大雪,害的秋蟬為我擔心了。” 秋蟬輕輕一跺腳,“我呸,誰擔心了,一走就是大半個月,越來越不著家了,我看你冷死在外面才好哩。” 嘴上這么說著,卻主動過去把菡萏的斗篷接過,又給她斟了一杯暖手的姜茶。 “情況如何?”徐晗玉待她喝完茶,這才開口。 菡萏把茶杯放下,連著趕了幾日的路,這一杯姜茶下肚方覺渾身暖了起來。 “反賊已經被安國將軍給鎮(zhèn)壓了,有些余孽逃脫,不過想來成不了什么氣候,安國軍正在圍剿殘余?!?/br> 徐晗玉點點頭,大約是一個月前,承接初夏太后那場壽宴的突發(fā)大雨的伏筆,北燕的陪都寧州竟然也發(fā)生了叛亂,按理說寧州今年風調雨順實在是不應該,可這場叛亂就是發(fā)生了,理由依然是天降禍兆,反賊口口聲聲說壽宴的大雨、田州的洪災都是上天的暗示,所以以順天命為由扯起了大旗,徐晗玉覺得蹊蹺,這才讓菡萏帶人去探個究竟。 “不過這只是面上,”菡萏將郡主囑托她探查的幾個疑點一一匯報,“……婢子也覺得很奇怪,按理說寧州風氣向來淳樸,不該有這么多人響應才是,細細查探了才發(fā)現,恐怕這是寧州太守在暗中搗鬼,他似乎同反賊頭目有某些私下來往?!?/br> “寧州太守顧威?”這下徐晗玉真有些驚訝了,這顧威乃是英國公的親弟,顧家兄妹的親叔叔,素來有勤政愛民的好名聲,怎么會卷入反叛的事情。 不過菡萏敢這么說,想來至少有八成的可能。 說起顧威,徐晗玉心中又浮起另外一個人,雖然事隔經年,但是關于她姑母那些隱秘的往事,她多少還是記著一些。 顧威一生未娶,就是為了她姑母曾經的一句戲言。 “那太子的人可有查到什么?” “顧威行事不算隱秘,太子恐怕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br> 寧州叛亂,陛下讓太子協助安國將軍前去鎮(zhèn)壓,自然也會調查此事,徐晗玉派菡萏去,也是想要協助一番太子,不過此事事關顧家,菡萏還未跟太子說,便先回來稟報郡主。 “你做的對,這件事關系到顧家,我們就不好插手了,左右叛賊已經鎮(zhèn)壓了,就看太子怎么查吧?!?/br> 顧家雖然沒有實權,可是名聲在北燕乃至天下都甚是驚人,尤其在士林之中隱隱有一呼百應之氣勢,這不光是顧家百年來的聲譽積累,也有他家這一代優(yōu)秀子弟闖出的名頭。 滿朝誰都不會愿意得罪這樣清貴的世家,以免遭萬人唾罵。 不過若是這百年清譽撕開了一道口子呢? 徐晗玉暫時還看不清這團迷霧,她需要靜靜等待這件事的發(fā)展,再順藤找出布局之人。 過了沒幾日,太子回朝復命,匯報了鎮(zhèn)壓叛賊的事,卻只字未提顧威。 倒是個癡情的,徐晗玉雖然瞧不上太子的這番做派,可是卻沒有心思去敲打他,因為這幾日宮里另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含章帝看見端慧皇后了,不是若有似無的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看到了端慧皇后的虛影。 含軒殿里徹夜亮著燭火,據說都是為了讓皇后娘娘找到與陛下相見的路。 這樣的無稽之談,竟然真實的發(fā)生了。 徐晗玉幾次進宮都未能見到含章帝,這些日子只要處理完奏折,他便緊閉含軒殿的大門,誰都不許打擾。 元月一日,百官朝賀的日子,徐晗玉早早地便準備進宮,今天她一定要見到含章帝,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秋蟬將暖手爐遞給徐晗玉,打著傘護著她登上馬車。 “喲,這一大早,郡主是要去哪里?。俊?/br> 徐晗玉聞聲回頭,果然是她那個不成器的爹。 徐客卿空有侯爵的封號,卻沒有官職,今日的百官朝賀,按理他也該去,不過他若不想去,也沒人去揪他的錯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