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二人一時無話,徐晗玉還不知道謝斐認出了自己,連忙垂下眼睛,“多謝兄臺,勞煩松松手?!?/br> 謝斐輕笑一聲,反而將她攬得更緊,湊到她微紅的耳畔說,“公主下次穿男裝,記得穿上束胸,把耳洞也遮了?!?/br> 徐晗玉本來就是圖男裝方便,的確沒穿束胸,此刻正貼著謝斐的胸膛,她臉頰飛快浮上兩塊紅暈,幸好此刻帶著面具,旁人看不見。 她用力一腳踩到謝斐腳上,趁他恍神時一把推開他,“下流無恥!” 正巧秋蟬也擠了過來,徐晗玉轉(zhuǎn)身融入人群,一瞬便沒了人影。 徐晗玉主仆二人總算趕到了彩衣樓,豆蔻早早給她們留了樓上雅座,以幕簾同旁邊座位隔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樓大廳的場景。 拍賣會就在大廳舉辦,現(xiàn)在已經(jīng)拍賣了不少東西,雖然都價值不菲,但是沒有徐晗玉感興趣的。 她今日來此,主要是為了一份據(jù)說是東吳前朝皇室的藏寶圖。 藏寶圖是真是假不知道,不過已經(jīng)在行家之中傳的沸沸揚揚了,有了這個名聲,徐晗玉難免想要過來一探究竟。 “好,下一個珍寶乃是大燕孝舒公主曾經(jīng)戴過的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起拍價三百金……” “郎君,這個步搖真好看,正好和你的紅寶石滴珠耳環(huán)配成一套呢?!鼻锵s兩眼發(fā)光,平日里公主正嫌那耳環(huán)太過打眼,沒有搭配的首飾從來不戴呢,這下剛好能一套搭配出來。 徐晗玉也有些意動,女子喜愛珠寶首飾乃是天性。 她正準備示意秋蟬給價,不妨一個懶洋洋地嗓音喊道,“五百金?!?/br> 徐晗玉探出頭去,說話的人真正是謝斐,他坐在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旁邊坐著個蒙著面紗的女郎,看那身形是顧子書無疑了。 “呵,”本來徐晗玉無可無不可,現(xiàn)下覺得那步搖真是格外順眼,“秋蟬,喊一千金?!?/br> “好嘞,”秋蟬清了清嗓音,大聲喊了出來。 不過是個前朝的首飾,這做工放到現(xiàn)在一百金也頂天了,謝斐原以為一口氣喊到五百金,絕不會有人同他爭,沒想到還有個人傻錢多的。 謝斐的瞟了一眼二樓,徐晗玉連忙避到簾幕后面。 “少岐,算了吧,我也不是非要這個步搖不可?!?/br> “難得你喜歡,錢財不過是身外物,”謝斐向后一靠,以前在江州那副紈绔做派不知不覺又出來了,“一千五百金。” 拍賣的掌柜睜大了眼,笑的合不攏嘴,原以為這個步搖能不流拍就不錯了,沒想到還能叫出這么高的價。 “豆蔻,”徐晗玉問道,“這個步搖是咱們商行的嗎?!?/br> 豆蔻點點頭,“沒錯,是咱們商行的,那掌柜的也是咱們的人。” “那就行,”徐晗玉笑笑,“喊一千六?!?/br> 無論謝斐喊多少,徐晗玉都加一百,直到謝斐喊到三千金,徐晗玉這邊才放棄了。 “不錯,這三千金到時候打個十個八個頭面,你們倆還有菡萏一人賞一套。”秋蟬和豆蔻眉開眼笑,謝過徐晗玉。 謝斐拍下步搖,一旁的顧子書雖然很開心,還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勞煩少岐破費了?!?/br> 謝斐再瞟了一眼二樓一直叫價的那個位置,不在意地答道,“無礙,你喜歡就好?!?/br> 顧子書止不住地雀躍,面紗下的臉龐飛起兩塊紅霞。 最后一件壓軸之物正是那個藏寶圖,拍賣此物的掌柜是西齊來的一個商人。 “東吳皇室的藏寶圖竟然是西齊的人賣,還挺有意思?!蔽鼾R和東吳接壤很多,邊境連年征戰(zhàn),向來是水火不容。 徐晗玉對那個藏寶圖本身沒有興趣,不過是好奇它最終落入誰的囊中罷了。 這藏寶圖不愧是壓軸的珍品,起拍價便是五千金。 不一會兒就有好些人舉牌喊價了,幾輪過后,喊到了一萬金,此時場上主要參與競拍的一位是樣貌怪異的胡商,一位是年過半百的老叟,還有一位打扮花哨的娘子。 最后那個娘子不好說,但是頭兩位定然是易了容的,原本徐晗玉對這藏寶圖只有一分相信,現(xiàn)在倒有了五分。 若她沒有猜錯,那個老叟應(yīng)該是東吳的金蘭君,她幼時曾見過一面,現(xiàn)下雖然對方有易容,但是聲音做不了假。 至于那個胡商和娘子就不知道是何方圣神了。 最終藏寶圖以三萬金的天價被那位老叟拍下了。 今晚的拍賣會高潮迭起,珍寶頗多,眾人都很盡興,正當眾人以為拍賣結(jié)束打算興盡而歸時,一個商行掌柜又上了拍賣臺。 “各位且慢,小可方才得知了一個消息,有一位郎君臨時托我拍賣一件物品,這物品從未在商行中出現(xiàn)過,可以說它價值千金,也可以說它一文不值,小可也無法定價,由各位自由競拍?!?/br> 一石激起千層浪,什么物品如此神秘,眾人都來了興趣,伸長脖子打算開開眼界。 那掌柜見勾起了眾人興趣,輕撫胡須,繼續(xù)說道:“這乃是那位郎君親手所繪的一幅仕女圖,說它一文不值是因為這位郎君的技法尋常,這畫本身根本不可能上今日的拍賣臺,說它價值千金是因為這位郎君說了,若是在場的有人能認出畫中之人,無論喊價多少,這位郎君都原價贖回此畫。” 那畫徐徐展開,畫中女郎十四五歲,手持鮮花,倚攔而靠,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