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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沒說錯,這畫技法平平,雖然能看出繪畫之人十分用心,不過用色構(gòu)圖都有許多謬誤。 不過徐晗玉可沒興趣指摘這畫的技法,秋蟬和豆蔻看到了畫,全都睜大眼睛,這畫里的女郎赫然正是徐晗玉。 “是位美人,不過單憑這幅畫,誰能認(rèn)得出啊?!?/br> “就是就是,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br> 大廳里議論紛紛,都在討論這畫中的美人是誰。 謝斐皺起眉,冷眼瞧著那幅畫,看這畫中女郎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三四年的事,徐晗玉可真是夠忙的,不知又去哪里招惹了誰。 “少岐,這畫中之人不正是……”顧子書正要開口,謝斐便給她打了個住口的手勢, “她是何等身份,這大廳里難道就沒人見過她嗎,可是你看誰敢開口,我們還是不要給自己招惹麻煩?!?/br> 顧子書點(diǎn)點(diǎn)頭,謝斐提醒的是,以那位的榮寵,得罪她就是得罪含章帝,如果叫破她的身份,害北燕沒了面子,恐怕就是抄家滅族之禍。 “郎君,咱們可要知會一聲掌柜的,把這人的拍賣給叫停?”秋蟬憂心地問。 徐晗玉搖搖頭,畫已經(jīng)露出來了,拍賣也開始了,若是現(xiàn)在叫停,不正是說明彩衣樓和畫中人有關(guān)嗎。 正在此時,二樓徐晗玉斜對面雅座的簾幕微動,探出一張年輕的郎君面龐,那郎君二十來歲的年紀(jì),正仔細(xì)瞧著大廳的動靜,見大家只是嘴上議論,卻無人敢真的叫價(jià),臉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 竟然是他,徐晗玉有些訝異,她略一思索,如此叮囑秋蟬。 眾人為此事議論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可是卻沒有誰真敢叫價(jià),能夠參與這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看這這位背后拍賣者的架勢,身份定然非同小可,若是貿(mào)然叫了價(jià),卻說不出真的信息來,指不定惹上什么麻煩,眼看就要流拍了,二樓雅座突然傳來一聲喊價(jià)“五千金?!?/br> 在今夜的拍賣會上,五千金并不算高價(jià),可是用五千金僅僅是買一個女郎的消息,著實(shí)有些貴了。 拍賣的掌柜原本還擔(dān)心流拍之后被那位郎君責(zé)罰,現(xiàn)在見到竟真的有人叫了價(jià),不禁松了一口氣。 沒人繼續(xù)叫價(jià),五千金便成交了。 “不知是誰,看來是要得罪她了?!鳖欁訒尞惖卣f。 謝斐再次往二樓的那處雅間看過去,他略皺眉,趁眾人不注意之際悄無聲息地上到二樓。 撩開幕簾,可惜卻人走樓空,謝斐撿起雅間的主人不小心留在桌上的面具,是個彩繪的巫女面具,他略一愣轉(zhuǎn)而輕輕勾起嘴角。 第45章 “女郎真是好計(jì)策,”秋蟬走在徐晗玉一側(cè),止不住地興奮,“你讓我給拍賣的人說那畫里的是顧子書,咱們不僅讓她做了頂替,還白得了五千金!加上之前從謝郎君那里坑的三千金,咱們今晚可是賺翻了?!?/br> “不過,這樣說那個人會信嗎,會不會返回了找咱們麻煩啊。” “不會,若是他不信,方才就不會這么痛快給你錢了。” “這倒是,那個拍賣的東家是個年輕郎君,一聽我說是英國公府的顧子書,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歡天喜地給我開了銀票。” 徐晗玉早就料到了,一手揮開折扇,愉悅地扇起風(fēng)來。 “郎君,你怎么知道說顧子書的名字那人會信呢?” “這個嘛,天機(jī)不可泄露?!?/br> “好郎君,你快告訴……唔,”秋蟬的聲音突然止住,徐晗玉正要回頭,卻被一只手臂拉進(jìn)了旁邊的暗巷。 “噓,是易木,不會把她怎么樣的?!鄙砗蟮哪凶诱f道。 聽這聲音,徐晗玉去腰間摸毒針的手一頓,“謝斐?大晚上的你又發(fā)什么瘋。” “徐晗玉,你什么時候能學(xué)會好好說話。” “呵,我說話當(dāng)然是比不上能言善道的顧女郎了,你怎么不去陪她倒跑來這里堵我?!?/br> 謝斐兩手拎著將她轉(zhuǎn)了個身,面對面地瞧著她,“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你騙了我的錢呢,還給我?!?/br> “誰騙你的錢了,那可是你自己為了博紅顏一笑,一擲千金?!?/br>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謝斐突然湊近她,“那你這個紅顏,可有被在下的三千金博得一笑?” 徐晗玉瞧著眼前郎君熠熠生輝的雙眸,一時竟分不清他說的是不是玩笑話。 徐晗玉往后一退,與他拉開距離,“謝斐,顧子書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br> “我是在拍賣會上遇見她的,并無相約?!?/br> 徐晗玉覺得這話真是可笑,謝斐當(dāng)她三歲小孩嗎,“若不是你跟她說了你要去這拍賣會,她一個大家閨秀敢如此拋頭露面嗎,何況顧子書最討厭市儈的商人了,平白無故她去這種場合做什么?!?/br> 謝斐雙手抱在胸前,懶洋洋地倚在小巷的墻上,耳邊隱隱傳來巷子外面街市上的熱鬧聲。 徐晗玉見他不說話,“怎么,心虛了?” “呵,”謝斐低低笑了一聲,“你是我的誰,我為什么要和你心虛?” 徐晗玉一愣,謝斐說的沒錯,他和她心虛什么,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何必在此同他廢話。 她邁出腳剛想走,謝斐又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你的侍女了?” “這里是金都,不是江州,你敢把我的人怎么樣?”徐晗玉根本不怕他的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