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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分守己做你的皇后,她的事情不要插手?!敝x斐的話里含著令顧濛心驚的威脅,他最后漠然掃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謝斐走后,顧濛癱坐在地上,臉上帶著對自己的譏笑。那一夜若不是她心傷酒醉誤將謝游當(dāng)做謝斐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可惜到頭來所有的苦果還是要自己咽下。 她怎么就讓自己過成了這副樣子。 ------------------------------------- 陳瑩瑩如愿以償?shù)昧嘶叮@夜陛下又宣她侍寢,她正急忙梳妝,不妨徐晗玉走了進(jìn)來。 “你來做什么?”陳瑩瑩沒好氣地問,看在她得了徐晗玉好處的份上才沒有立時把她趕出去。 “嬪妾有些私事想單獨(dú)跟婕妤說?!毙礻嫌窬従徴f道,語氣頗為凝重。 “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說嘛?”陳瑩瑩嘟囔。 “不能,事關(guān)婕妤今夜侍寢。” 陳瑩瑩看她這樣子生怕有什么大事,揮手讓身邊的侍女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快說吧,別耽誤我去侍寢?!?/br> 徐晗玉忽然扯開嘴角,這笑意讓陳瑩瑩有些發(fā)毛,“你笑什么?” 付公公在門外候了片刻,正打算進(jìn)去催促,就見殿門打開,陳婕妤戴著斗篷走了出來。 “夜里風(fēng)涼,裹嚴(yán)實(shí)一些,勞煩公公久等了?!辈恢獮楹?,付大力覺得今日的陳婕妤似乎有些不一樣,嗓音清冽了一些,身形似乎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陳瑩瑩”進(jìn)屋后,同往常一樣,謝斐并不搭理她,只自顧自地批閱奏折。 “過來磨墨?!敝x斐淡然吩咐,他喜歡她在身旁時,鼻尖那股熟悉的味道。 “陳瑩瑩”猶豫了一下,還是乖覺地走到一旁,輕輕執(zhí)起墨錠。 謝斐批閱得很是專心,他手里這封折子正在匯報前朝僅剩的反賊遭受圍剿的情況。 “陳瑩瑩”看到“劉勛”二字,心里腹誹,這個禍害竟然還沒死嗎。 謝斐抬筆蘸墨,隨意夸獎了一句,“今日的墨磨得還不錯。”濃淡相宜。 “陳瑩瑩”挑眉,原來他在旁的女人面前也挺好說話的。 剛想了一瞬,謝斐忽然扭頭,定定看著她。 徐晗玉嚇了一跳,往后一步,差點(diǎn)踉蹌倒地,謝斐也沒去拉她,幸好徐晗玉及時 抓住桌子一角,這才穩(wěn)住身形。 “李代桃僵,杜充媛可知‘欺君’二字怎么寫?”謝斐的聲音熟悉又陌生,讓人分辨不出喜怒,似乎在他面前的真就只是一個分位低下的后宮嬪妃。 徐晗玉有些狼狽,她緊緊咬住嘴角,明明來之前已經(jīng)在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無論他如何刁難,自己都要笑臉相迎,可是真到這一步,他一句平淡的詰問險些就讓她想要奪門而逃。 “我、我不是……” “在朕的面前,皇后都不敢自稱‘我’字?!敝x斐譏諷道。 徐晗玉閉閉眼,輕輕吸了一口氣,“臣妾并非有意與陳婕妤爭寵,只是有事想要當(dāng)面稟陳陛下,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陛下恕罪?!?/br> 謝斐轉(zhuǎn)過頭去,喝了一口手邊的濃茶,“既然你認(rèn)罪,那這次便算了,罰你半年俸祿即可,領(lǐng)旨跪安吧。” 這是不打算聽她說話了。 徐晗玉捏緊拳頭,忍住難堪繼續(xù)說道,“還望陛下大人有大諒,好歹告訴臣妾,臣妾的家人近況如何了。” “杜充媛!”謝斐寒聲道,瞳孔中映著冷冽的怒火,“你是什么身份敢來朕的面前發(fā)問?朕又有何義務(wù)管旁人死活,給朕滾出去!” 這聲音驚動了門口的付大力,他趕緊進(jìn)來,看到一旁的徐晗玉面上大驚,“這、這怎么是杜充媛!” “廢物,人換了都不知道,還不趕快把人送回去。” 付大力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應(yīng)了,上前去拉扯徐晗玉。 徐晗玉卻不愿意,她一把甩開付大力的手,語氣里帶著哀求,“謝斐,他們究竟怎么樣了,我求你給我一個準(zhǔn)信?!?/br> 這個杜充媛竟然敢喚陛下的名諱,真是不要命了,付大力目瞪口呆,更讓他吃驚的事陛下竟然也沒有發(fā)作。 他只是定定看著她,眼神似乎里有滔天的恨意似乎也有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半晌,他終于開口,“帶她出去?!?/br> 這話是在吩咐自己,付大力連忙使了全力去拉徐晗玉,這一次徐晗玉不再掙扎。 翌日,飛燕宮里的杜充媛冒充陳婕妤侍寢的消息傳遍了后宮,不少人咋舌于杜充媛的膽大,也有不少人對陳婕妤幸災(zāi)樂禍。 更讓大家吃驚的是,陛下既沒有寵幸這位杜充媛,也沒有嚴(yán)懲,只是罰了半年俸祿以示懲戒,陛下這態(tài)度恐怕杜充媛也并非沒有可能分到圣眷。 對于這件事最生氣的莫過于陳瑩瑩,徐晗玉既然當(dāng)面給她下藥害她昏睡過去,還頂了她的名頭去侍寢!真是不要臉的賤人,難怪之前還給她獻(xiàn)上什么花露,原來一早就存了心思要算計她! 幸好如意算盤落空,陛下沒有寵幸她。 但是光這樣遠(yuǎn)遠(yuǎn)不能讓陳瑩瑩消解心中怨恨,陛下是沒有如何罰她,可她陳瑩瑩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 兩人同在一宮,陳瑩瑩又在主殿,分位上狠狠壓了徐晗玉一頭,想要磋磨她還不是手到拈來的事情。 一開始陳瑩瑩還不敢做的太過分,只是狠狠罵了徐晗玉一頓,罰她灑掃整個宮殿。后來她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人為徐晗玉出頭,便是陛下皇后也沒有多話,連徐晗玉自己都忍氣吞聲,陳瑩瑩膽子更大了起來,什么臟活累活都指派她去,就連清理茅廁這樣的活計也讓小太監(jiān)甩給了徐晗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