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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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童瞳一直不喜歡這玩意兒,無他,大多數(shù)魚糕在做的時候都很舍得放rou而舍不得放魚rou,做出來的糕軟塌塌的,一口就膩。 聽邊城這么說,他猶豫地盯著看了半天,還是伸手夾了一筷子,魚糕從鍋仔里被撈出來,在筷子尖彈了一彈,果然,很有韌勁的樣子,咬了一口,魚糕被煮過,混了魚湯后,一團很有嚼勁卻又毫不粘牙的柔軟觸感在口腔綻開,他含混嗯了一聲,舉著咬剩下的半塊糕說:好吃,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魚糕。 邊城笑了:那就多吃點,要不把這盤也都下進去? 童瞳連連點頭。 冷超突然說:光顧著吃了,城哥雷哥,還不知道你倆都是做什么的呢? 這話一出,邊城和蘇雷互相看了一眼,杜驪打了個圓場,敲了下冷超的頭:人家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九個月后你就是鐵板釘釘?shù)臒o業(yè)游民。 冷超任她敲,躲也不躲:咳,這又不是隱私。 邊城說:我跟蘇雷都做生意,我就是一個賣建筑材料的,就在你們學校旁邊的鋼材市場,每天都路過你們側(cè)門,這才機緣巧合地去了綠島,跟秦澍認識了。 然后他笑著看了眼蘇雷,蘇雷作勢往后躲了躲:我怎么覺得你要坑我? 邊城指了指蘇雷繼續(xù)說:雷哥就不一樣了,宜江娛樂業(yè)夜場小王子,名下KTV酒吧臺球廳加起來得有三十多家,是吧蘇雷?我是不是還說少了? 三十多家其他人簡直有點肅然起敬的意思,就這還只是小王子,那只有一家破酒吧的秦澍大概只能算洗腳婢了吧? 蘇雷撓撓頭,白得沒血色的臉上竟然一抹不好意思的紅暈:店是真的,名號什么的,太羞恥了,別聽邊城瞎扯。 然后蘇雷突然一起勁,要扳回一城,指著邊城說:這人,還說自己什么小生意人,夜明珠那全城最大的鋼材市場都差不多要改姓邊了吧?他們家基本上壟斷了市場不說,連新建的水電站大壩這么大的業(yè)務(wù)也能搭上線,這就不是一般的牛逼了吧? 幾個學生聽得瞠目結(jié)舌,別的不說,正在新建的大壩可是國家級的重點項目,這都能搭上業(yè)務(wù),絕不是一般的小生意人。 邊城臉上卻半分笑意也無,童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然看出了一絲無奈,邊城打斷蘇雷:好了,有完沒完。他跟其他人解釋:那都是我?guī)讉€姐夫做出來的業(yè)務(wù),我只是給他們幫幫忙而已,跟我沒啥關(guān)系。 秦澍雖然跟他倆認識的時間最久,但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情況,以往只當他倆是普通的閑蕩社會青年,這才知道竟然是青年才俊,他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道:真牛逼!你倆,絕對是踏進我那小破店來頭最大的客人了。 童瞳忍不住笑了,又忍不住再多看了邊城幾眼,不料正好撞到邊城也正在看自己的眼神,心中一陣難堪,尷尬地轉(zhuǎn)了頭,悶頭吃魚。 秦澍說:不知道我們畢業(yè)了會怎樣對了邊城你不知道吧,我跟童瞳都是這里長大的,他以前和我都住在那個舊電站的家屬院小區(qū),但他后來搬走了。 有時候也回來,我爸還住在那里。童瞳補充道。 邊城微微抬了眉毛:是嗎?那可很巧啊,宵夜宵到了你家來。 正說著,高兩級的臺階上,一大桌喝得醉醺醺的人撒起了酒瘋,幾個已經(jīng)醉到神志不清的中年男人圍著一個人拼命勸酒,吼道:慢著!馬上就要娶新嫂子了,這酒你不能少喝!喝少了,不吉利! 整個酒桌上只有一個面目模糊的中年女人,根本攔不住這幾個醉漢,被圍攻灌酒的那人也爆出一聲:你們幾個老東西,他媽的還沒到我正式辦酒的日子,就敢這么灌我! 一陣推推嚷嚷,碎酒瓶沿著臺階滾下來,玻璃渣子濺到了童瞳跟前。 童瞳整個人一驚,怔住不能動彈,秦澍飛快扶住他肩膀,問說:小瞳你沒事吧? 童瞳僵硬地搖頭,他望著上面那一片吵嚷,咬緊了牙齒。 邊城站起身,要上去讓那群撒酒瘋的人克制點,童瞳在他身后喊:別去! 邊城回頭看著他,童瞳胸口一陣起伏,說:那是我爸。 第10章 深海 童世寧喝酒的癮估計這輩子都改不掉了,年輕時還能看出一絲沒落大家族的影子,后來連皮帶骨都被酒精泡變了形,什么風骨什么理想,都去他娘的吧。曾經(jīng)令郁星一見傾心的顏值,也漸漸腫脹不堪,只有一雙眼睛,清醒時候仍能射出凌厲的光,每次童瞳看到,都會想起小時候被他狠狠瞪著,一邊嘲罵一邊抽條子逼他練小提琴的時光。 小提琴沒練出來,父子關(guān)系徹底破裂。 但童瞳承認童世寧的確是個有才華的人,小提琴和英文是童家家學,童世寧說小時候見過童老太爺?shù)囊徽派逃⑽脑?,老頭是一位很牛叉脾氣也很差的英文老教授,只可惜死得太早,童瞳沒見過,據(jù)童世寧說,老頭對他也是非打即罵,那個年代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童世寧并不會半句英文,倒是不能上學的日子,悶在家里樂器學了一大堆,小提琴鋼琴吉他二胡笛子樣樣玩得爐火純青,人到中年后閑時也帶帶學生,算是給一輩子沒起色的正職事業(yè)找了些安慰補貼。 童瞳有好幾個月沒見過童世寧,此時他站在距自己五六米的距離,喝得開懷大笑,搖搖欲墜,因為什么?要結(jié)婚了? 童瞳的眼神聚焦到那一桌唯一的女人身上,齊耳短發(fā),樸實無華,跟郁星完全不是一個路子,郁星愛打扮,買起衣服來像報復(fù)性消費,離婚的時候拖了整整一卡車衣服走,還剩下實在一次拖不完的一半衣衫留在童世寧家里,轉(zhuǎn)頭就被童世寧當垃圾扔了。 那個女人眼神溫和又無奈,人畜無害的樣子,童瞳看著她,有些同情,又一個毫不知情的女人,誤以為童世寧是個心腸柔軟需要人照顧的浪子。 看著那幫起哄鬧酒的狐朋狗友,童瞳覺得童世寧有些可憐,他也就剩這幫不著調(diào)的酒友了。 童瞳起身,推開秦澍,一步步走上臺階,扯開那些推搡的醉漢胳膊,把童世寧拽出來說:爸,你喝多了,早點回去吧。 童世寧一怔,萬沒想到此時此地能見著自己兒子,他茫然看看四周,突然爆怒:你怎么在這?不好好念書大半夜跑到這里干什么??。坷献邮〕詢€用花錢供你讀大學,你他媽在這里裝瀟灑吃宵夜喝酒? 一揮手,童瞳拽著他的胳膊散開來,童世寧搖搖晃晃指著他的鼻尖,作勢揮手要揍人。 然而揚起來的胳膊被一只鐵鉗似的手捉住了,童世寧動彈不得,僵硬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人。 童瞳眼里冰火兩重天,悶聲不響的一股狠勁,對邊城吼道:放開,讓他打! 他湊近對童世寧磨牙說:打?。∷钢旅娴慕捍蚰樚M勁了,不如一把把我推下去,一勞永逸,以后您再也不會見到我,省了心煩,我跟我媽一樣,做什么都入不了您的眼。 童世寧的氣焰弱了下去,要打人的手也軟了,邊城松了手,童世寧被氣到,坐下來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那幾個撒酒瘋的酒友跟著瞎勸架:老童,童瞳都這么大了,哪能說打就打,再說跟同學出來吃個宵夜喝個酒也沒什么。 一說到喝酒,童世寧眼光又銳利起來,蹭地再站起身,中年女人趕緊過來扶著他,他咬牙切齒地罵:喝酒?學老子喝酒?老子這么多東西學不會,就他媽會學喝酒?你他媽有什么用! 童瞳面色蒼白,猛地從桌上拿起一瓶剛開封的啤酒,二話不說當著童世寧的面對瓶吹了下去。 邊城一臉鐵青,上去就要奪酒瓶子,童瞳退后一步,那股混不吝的野獸勁兒又來了,吼道:滾開!誰他媽敢碰老子一下! 秦澍拉住邊城,低聲說:讓他發(fā)泄出來,不然等下更糟。 童瞳一口氣喝完一瓶,又拿起一瓶,剛喝下幾口,冷不丁童世寧驟然暴起,對著童瞳一腳踹了過去:老子讓你喝! 酒瓶嘭地炸碎,泛著白沫的酒和玻璃渣散了一地,童瞳弓著背被踹翻倒地,被身后的臺階擋住。 邊城臉色驟變,跟秦澍一人一邊趕緊把童瞳扶了起來,童瞳滿臉獰笑,掙脫開兩人對童世寧說:您不知道嗎,喝酒會遺傳,我就等著有一天喝到大出血被送去搶救,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么簡單的道理您不懂么? 童世寧眼眶紅得充血,扶著他的中年女人忍不住說:童瞳,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爸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受不得這么刺激他。 秦澍趁機跟她說:阿姨,您是童叔叔的女朋友吧?您快帶叔叔回去吧,他們父子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這會都喝了酒,一會怕更難收拾。 女人連連點頭,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幾個損友說:愣著干嘛?還不幫忙把老童架回去? 幾個人這才后知后覺七手八腳地上來拉童世寧,童世寧被拽得踉踉蹌蹌,一邊臺階上走一邊扭著身子繼續(xù)吼:老子喝酒,是因為氣不順,你,你他媽,懂個屁! 喧囂散去,留下一地殘渣,杜驪完全被嚇到,冷超剛才只顧著護著杜驪,這會幾步跑上來要掀童瞳T恤:是不是踹肋骨上了?看看有沒事? 童瞳不耐煩一把擋開:我好得很。 邊城緊緊盯著童瞳,眼光落在他被踹的右邊肋骨,眼神復(fù)雜。 一頓宵夜吃成這樣,邊城結(jié)過賬,一群人還按來的時候坐車,分頭走了。 一上車,童瞳就縮在了后座上,邊城從后視鏡看過去,又瘦又單薄的一團,他把車窗都升上來:夜里風大,太涼了。 沒人說話,邊城不自覺總看后視鏡,秦澍伸手摟住了童瞳,讓他靠向自己,童瞳卻微微掙扎下,把頭靠在了靠窗的座位邊緣。 邊城忍不住問:真沒事嗎?要不去醫(yī)院急診看下吧?萬一骨頭斷了就難受了,去一下不麻煩的,西壩醫(yī)院我有認識的醫(yī)生。 童瞳搖頭:不用,沒事,又不是第一次。 邊城沉默了。 一口氣灌下的酒很涼,喝得太猛了,混著早先的金湯力,酒意迷迷茫茫地泛上來,童瞳只覺得像一頭扎進深海,邊城開車又平又穩(wěn),童瞳閉上眼,一個人在深海游動,有人在說話,像隔著幾千米的海水,嗡嗡地,聽不真切。 邊城扭頭看一眼,問道:睡著了? 秦澍湊近感受了下:可能吧,他一受刺激,情緒激動過后就很容易睡過去,就像電量快速耗光了一樣。 邊城猶豫了下,還是問了秦澍:童瞳,他家里,到底什么情況?方便說嗎? 秦澍看一眼童瞳,摟著他肩頭的手一下下輕輕拍著,說:我雖然跟他一起長大,但他家的事我也都是聽外面的人說起來,童瞳自己很少說,我只知道他父母關(guān)系一直不好,沒離婚的時候成天冷戰(zhàn),根本沒人管童瞳,后來好不容易離了婚,卻也不像是解脫,童叔叔感覺比以前更頹了,跟童瞳見一次吵一次。 童瞳現(xiàn)在是跟他mama在一起更多?邊城問。 理論上是,但是吧,他其實兩邊都很少去,今兒你也看到了,童叔叔估計馬上要再婚,聽說他mama那邊也找了個人,在一起兩年多了,應(yīng)該也快了吧。秦澍說。 邊城又沉默了。 秦澍過了會又說:就童瞳這性格,跟親生父母關(guān)系都只是這樣,跟兩邊的繼父繼母就更不用說了,去哪邊都是添堵,堵自己也堵別人。 邊城皺了皺眉,說:他性格的確,有些激烈,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說這也跟他成長環(huán)境,跟他父母脫不了關(guān)系,不能孩子是這種性格,家長就只顧著責罵,怎么不先檢討下自己? 秦澍嗯嗯贊同了幾聲,突然笑了:你這一口一個孩子,跟自己多大了似的,哎對了,你到底多大? 邊城也笑了,他猶豫了下:我上個月滿二十。 什么!秦澍驚得整個人立起來往前躥:二十?!二十?????!艸啊?。?/br> 邊城有些難堪:怎么了嘛,年齡不就一個數(shù)字而已。 秦澍驚得七竅生煙:難怪一開始就叫我澍哥,我還真是哥,本來還以為你是客氣竟然比童瞳還小一歲你怎么回事?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二十四五呢! 邊城寬和地笑笑,似乎這話聽得多了:少年老成唄,我高中沒讀多久就退學了,念不下去,不是那塊料,一直跟家里一起做生意,所謂江湖人吧,比你們多接觸社會好幾年,自然看著老點兒。 咳你嚴重了,老倒不至于,就是,確實跟我們這些整天發(fā)夢,不知真正世道如何的學生不一樣。秦澍給自己找補道。 童瞳維持著一個姿勢沒變過,邊城腦子里下意識想伸手幫他動一動,怕睡麻了,他的臉小小的,睡著以后那張牙舞爪的虛張聲勢都沒了,回到單薄瘦弱的本來面目,邊城心里全是這團影子,他開著車,只希望回去的路又寬又長,沒有盡頭,一直能開到讓這團影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一覺睡醒。 車開回S大側(cè)門,那片浩瀚的民居門口,穿過一條窄巷子,就是童瞳住的那幢樓。 邊城把車停在了路口,秦澍先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輕手輕腳將童瞳抱了出來。 邊城靜靜看著,手肘放在車窗上,秦澍朝他笑笑:謝了,有空再來玩兒。 邊城點頭,秦澍橫抱著人朝巷子走去,突然聽到身后邊城喊他:秦澍! 秦澍疑惑轉(zhuǎn)身,沃爾沃的車燈照在身前,有些晃眼,邊城的聲音在深夜格外清晰,他平靜和緩地問:你喜歡童瞳嗎?如果不喜歡,就分開吧。 秦澍當場愣住,什么意思?邊城說了什么?他讓自己和童瞳分開??為什么?! 還沒回過神,沃爾沃車燈閃了一閃,邊城打了兩圈方向盤,車退后,轉(zhuǎn)頭,已經(jīng)走了。 作者有話說: 這次的排榜太虐了,都在隱秘的沒人看得到的角落。。哭泣 請多評論啊,多謝! 第11章 余暉 同學你好,請看一眼我們的宣傳單,宜江市最豪華高檔的KTV招新,工作時間彈性靈活,薪資豐厚可靠,老板人帥脾氣好,歡迎兼職應(yīng)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