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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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還是有點欠佳,他吃不動了,放下勺子有些抱歉地說:如果沒發(fā)燒,這一盒都不夠我吃的。 邊城笑笑:那病好了再去吃。猶豫了下,指了指童瞳沒吃完的半盒海鮮粥:我還沒吃飽,你要不吃了那我就都吃了啊。 嗯嗯。童瞳點頭,心里卻有股說不出的怎么這份親密感來得這么順其自然,又坦然。 邊城吃東西很大口,光看著也很有食欲,童瞳問:櫻花酒店就是夜明珠的那家嗎?不知道他們家東西也這么好吃。 邊城喝完粥,一邊收拾一邊說:我姐夫跟那家酒店簽的有優(yōu)惠協(xié)議,一般安排客戶的住宿和餐飲都在那邊,這家酒店的前身是民國時期德國人開的醫(yī)院,后來被一個廣東的酒店集團買了下來改建成了酒店,但建筑風格幾乎完整地保留了下來,里面服務也很好,你要是喜歡吃潮汕菜,改天帶你去吃他們家的潮汕毋米粥火鍋,鮮掉舌頭。 童瞳聽得新鮮,櫻花酒店經(jīng)常路過,以往只知道這是宜江市內(nèi)保護得最好的歷史建筑,并不知道這背后的故事,至于毋米粥,更是沒聽過了,聽邊城講的,這么好吃的嗎?那很值得去試試。 哎不對,他突然意識到,邊城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知不覺就被他用一些吃吃喝喝的給收買了? 還有一大瓶藥水要掛,吃飽喝足又夜深,童瞳靠著暖烘烘的沙發(fā)很快睡著了,邊城撐著額角在一邊看著他,掛水的衣袖擼到手肘,手腕又細又薄,青色的血管透過雪白的皮膚淺淺地蜿蜒在手背上,眼光順著往上,扯開的衣領(lǐng)處露出凸出的鎖骨,再往上,嘴唇是薄的,閉緊的眼睛成了一條又細又長的弧線。 邊城伸手,手指輕輕滑過童瞳的下頜線,光滑的,柔軟的,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 折磨了一天的燒終于褪下去了。 掛完水已經(jīng)到凌晨,邊城替他按完針眼的止血,舍不得叫醒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走出了急診室,下了一天一夜的秋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半只月亮透過云層露出了臉,空氣清冽潮濕,寒意逼人,邊城將人放在了副駕座位,仔細扣好了安全帶,想了片刻,直接調(diào)轉(zhuǎn)車頭,朝另一個方向駛?cè)ァ?/br> 第27章 期待 童瞳做了一個很可愛的夢,騎著一只耳朵很大的大象在叢林里穿梭,大象穿過密林,淌過小河,在一條掛著彩虹的瀑布前停住,它用鼻子吸飽了水,卷起來噴到童瞳身上,在太陽雨中變成了一只粉色的,像透明水母一樣的柔軟的大象,童瞳騎著它,像坐在一張水床上,輕輕地晃蕩,晃蕩,他貼著大象的背,在夢里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一張陌生的天花板,垂著樣式古老的水晶吊燈,童瞳一驚,瞬間坐直,空蕩又陌生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跟著撐在枕頭上的手指觸到了一個小玩意,他轉(zhuǎn)頭,眼神落到純白枕套的角落,一朵用絲線繡的小小的櫻花,他楞了下,櫻花酒店? 床頭柜上有張便簽,童瞳拿了過來,上面是陌生的手寫字:昨晚你睡著,寢室已關(guān)門,就來了酒店,早上有些事要處理,我先走一步,若有胃口吃早餐,床頭電話撥0,會送過來,退房跟前臺講一聲即可。另外,程山山已經(jīng)幫你跟學校的領(lǐng)導說明了情況,如果今天晚到,應該沒有大問題。這是我的手機號,138,有事隨時找我,別擔心。邊城。 童瞳抓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jīng)早上八點,果然遲了個大到,他整個人還有些懵,邊城直接帶他來酒店開了個房?還就是昨晚才剛剛聊到的櫻花酒店?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自己上半身可什么都沒穿,邊城幫他脫的衣服?瞬間大驚失色,趕緊掀開被子瞧了瞧,還好還好,頓時又有些羞赧,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睡在了一起嗎?他們,有做過些什么嗎? 見鬼啊完全想不起來!跟喝酒喝斷片了一樣,不是掛的退燒藥嗎怎么跟麻醉劑一樣?!童瞳心塞得很,羞愧,懊悔,難為情他下床四處看了看,這是間套房,客廳有張長沙發(fā)但床只有一張,他看看沙發(fā),又看看床,怎么看都覺得這沙發(fā)不像是有人睡過一夜的樣子。 他捂住臉,完了,他無知無覺地把邊城浪上了床,他要負責嗎? 事已至此童瞳去沖了個澡,又叫了早餐,離開窗簾,就著秋雨過后的澄澈初陽,胃口很好地吃完了全套,跟著去前臺退房。 櫻花酒店的接待臺并不在大廳,而在大廳旁邊的一個房間,并不大,童瞳報出房號后靜靜等著,看到接待臺背后掛著一張伊麗莎白泰特的黑白照片,年輕的,風華正茂的泰勒穿著晚禮服,露出半個好看的胸型,濃密的眉毛和毛茸茸的眼睛,照片上的她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散發(fā)出青澀卻又無比誘人的吸引力。 童瞳看過一些泰勒的電影,對這類艷麗型的女人并沒有太大感觸,倒是此時的這張照片,令他感受到了泰勒的魅力。 混雜著青澀的,不自知的吸引。 他按下邊城的手機號碼,發(fā)消息給他,字句簡潔寥寥:我剛退房,謝謝你啊,邊城。 邊城沒有回,可能在忙吧,童瞳走出櫻花酒店去坐公交車,地面仍舊濕漉漉的,但天晴了,帶著溫度的陽光籠罩全身,跳上公交車的一瞬,童瞳覺得自己滿血復活了。 下午最后一節(jié)是英語自習課,童瞳布置了一些單詞背誦和一篇英語作文,坐在講臺一邊監(jiān)督自習一邊備課,吳芳芳突然舉手,童瞳點點頭問:怎么了? 吳芳芳有些臉紅,問:老師,可以問問你是怎么背單詞的嗎?這本單詞書我翻來覆去地背,總是一邊背一邊忘,而且就算記得了,當它出現(xiàn)在文章里的時候,我好像又不認得了。 剛說完,滿教室的同學都嚷了起來,我也是!靠我也是?。?/br> 童瞳敲了敲講臺:安靜! 童瞳想了想,說:我從來沒背過單詞書。 滿教室又是一片嘩然,不可能! 童瞳表情認真,干脆敞開了說:沒背過單詞書不代表我沒背過單詞,我一直認為背單詞書是件超級枯燥無聊的事,但是他即時打斷了滿教室又要沸騰的贊同聲,說:我的詞匯量都是在閱讀、聽力中培養(yǎng)起來的,大量的閱讀,帶著情節(jié)和信息的閱讀,這中間出現(xiàn)不認識的詞都去弄明白,不管這個詞是簡單還是復雜,對不認識它的人來說都一樣,這樣你會建立起你自己的詞庫,這詞庫遠比一本詞匯書要豐富海量,而且沒那么容易忘,當你想起這個詞的時候,就會記起是在什么情形下遇見它。 教室里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他們還只是高中生,從第一天就被告知你們要拼命咽下去無數(shù)知識,死記硬背沒有捷徑。 也許的確沒有捷徑,但有很多更好的方法,但沒人去幫他們探索更好的方法。 童瞳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他想用大學的一些方式來訓練這幫高中生,他說:除了換種方式記單詞外,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試過跟讀和聽寫,這是兩種非常有效的訓練聽力、翻譯和英文思維模式的方法。 宜江不是一線大城市,并沒有那么多先進的學習方法,童瞳說:跟讀就是把你聽到的再讀出來,別人說一句,你讀一句,句子會逐漸加長,語速會逐漸變快,聽寫也類似,只不過是寫出來,讀的人第一遍會稍作停頓,第二遍不停頓,語速正常,到第三遍語速會加快,聽三遍,把一篇完整的稿子寫出來。 這聽起來就很刺激,很挑戰(zhàn),這是翻譯的初階練習方式,但童瞳決定給這幫高中生試一試。 果然,話音剛落,滿教室各種聲音都出現(xiàn)了,有興奮得躍躍欲試的,有鬼哭狼嚎喊可怕的。 這樣吧,今天晚上還有晚自習,到時候我找兩篇短一點的稿子,給大家體驗下。童瞳做了決定。 突然他覺得教書當老師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枯燥無聊,那些明星級的老師一定也有自己獨特的教學方法,可能是獨創(chuàng),可能是借鑒其他學科其他階段的方式,總之,教學技巧是一門值得不斷研究探索的事情。 童瞳終于從每天疲憊的狀態(tài)中找到了一絲能跟他本人特質(zhì)相結(jié)合的興奮點,晚自習前跟冷超和程山山吃晚飯,還在搜合適的聽寫稿子,既不想太簡單,又不要太難,打擊第一次嘗試的積極性。 冷超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程山山問:怎么了?超哥今兒又被冷面王罵了? 冷面王是他們給冷超的上司老師取的外號,冷超哼了一聲:他罵我是正常的,我對他上什么心。 程山山反應很快:哦,那看來就是跟杜驪有關(guān)了。 童瞳眼皮都懶得抬:又怎么了?第一百零一次分手? 冷超說:杜驪好像真喜歡上教書了,本來她也沒確定是不是一定要當老師,但這次實習好像特么的把她對教書的熱愛給激發(fā)出來了。 童瞳抬頭:這有什么不好嗎? 程山山也說:杜驪跟我也說過,她確實喜歡上教書了。 冷超嘆口氣:沒不好,特別好,她這么愛鞭策別人,老師這個職業(yè)簡直就是為她度身定制的。 你到底在酸什么?童瞳皺眉,簡直搞不懂冷超到底什么心態(tài)。 冷超瞪著他,提不起來的眼皮努力睜著:你知道她想當什么老師? 童瞳不搭腔,回瞪著他。 她想留校,當大學老師。程山山接道。 童瞳一怔,這倒確實沒想到,難怪冷超他換了同情的眼神看著冷超,他明白了。 冷超一副這下你懂了吧!的哀怨眼神,童瞳也嘆了口氣,又瞄了眼程山山,有這個杜驪的閨蜜在,有些話真不好說。 冷超大概率是想畢業(yè)即流浪,雖然童瞳也不是很懂他這種浪子心態(tài)究竟從何而來,但從他對當農(nóng)民工這件事這么熱衷來看,想要一畢業(yè)就進入安安穩(wěn)穩(wěn)居家過日子,幾乎沒什么可能。 大學老師,大學女老師,意味溫馨、安穩(wěn)、小富即安的踏實日子,意味冷超馬上就進入另一重角色,他要做一個好男友,謀一份配得上大學女老師的職業(yè),再做一個好老公,進而是一個好爸爸。 冷本來就慫超,更慫了,不僅慫,破罐子破摔的天性隱隱有了爆發(fā)的態(tài)勢。 此刻的頹只是前奏,暴風疾雨還在后頭。 當著程山山的面,童瞳什么都沒說,安慰地拍了拍冷超肩膀:走了,我還有兩節(jié)晚自習。 冷超也有晚自習,卷著書拖著尾巴滾去了高一樓。 大概是下午鼓舞了下士氣,童瞳找的聽寫片段也合適,晚上的聽寫練習進展得比預想的要順,雖然整個過程比考試還要緊張,但等到童瞳三遍讀完,大部分同學可以把整篇稿子寫得七七八八,還有人幾乎寫得全對,這太有成就感了。 童瞳也體會過,他是從高中就自己開始了這項練習,從一個大學老師的網(wǎng)課上學到,而后一直堅持了下去。 的確會很緊張,尤其到最后的高階,讀的人語速飛快,內(nèi)容晦澀無比,還只有一遍,聽寫的人有半秒沒聽明白就整個廢了,這個階段就是同傳的基礎(chǔ),童瞳深知這緊張的痛苦和做到之后的痛快,此時看著全班同學興奮的臉,覺得這事兒完全可以堅持下去。 他可以做一個好老師的,他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沒有耐心,不懂愛。 這段日子以來,他也發(fā)現(xiàn)班上同學對他的關(guān)注點悄然改變,從我們班童老師超級帥哦,到我們班童老師超級厲害哦,豆蔻年華的小孩會熱血崇拜,童瞳無意間聽到同學間這樣的對話,心里沒有慚愧,反而生出些驕傲。 十點,校門口老地方,一前一后停著兩輛車,蘇雷跟邊城都在外邊,靠著一棵梧桐樹下抽著煙講話,見他們仨出來,抬手打了個招呼。 昨夜的一切冷超都不知道,這會見到蘇雷跟邊城,冷超狐疑地問: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怎么有種你們都明白就我不明白的感覺? 童瞳一秒尷尬,抬頭正好跟邊城對視了一眼,看到一個深幽卻溫和的笑,不知怎的他立刻放松下來,邊城沒回應那話,只跟冷超說:順道一起走吧?把你倆一塊送了。 冷超鉆進車后座,童瞳卻沒跟進來,而是自然地坐到了副駕,車啟動,三個人詭異地沉默了好一陣,冷超幽幽地說:原來我是順道啊,看來城哥你是專門為某人而來。 童瞳笑罵:別逮著誰都叫哥,知道人多大么就亂喊。 邊城一笑,從后視鏡看了看冷超,也學著冷超的口氣:超哥說得對。 童瞳心中一緊,冷超一臉懵:??? 他后知后覺地想到了更多,眼神在邊城和童瞳之間亂掃,邊城從后視鏡中看到,只默默開車。 冷超快憋不住了,邊城還在呢,他就恨不得要拽著童瞳八卦起來,童瞳尷尬到了極點,回頭一句話把冷超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堵了回去:別問,問就是友盡。 冷八卦之魂超太難受了,他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句:狗男男,真牛逼! 好不容易把這尊口不擇言的瘟神送到側(cè)門,童瞳這才松弛了下拉,他可以對著冷超袒露對秦澍的迷戀,但是邊城他不想跟任何人聊邊城,甚至包括跟邊城自己。 就比如,車無聲無息停到了南苑寢室樓下,邊城看向童瞳的眼神有期待,guntang如火,童瞳只余光瞥一眼就被燒到了,太熱烈了,他想。 這期待明明白白,期待一句話,一個擁抱,甚或一個吻,可是童瞳慌亂地拉開車門,讓滿腔的期待順著車門溜了出去,消散在空氣中,他說:我走了,邊城,明天見。 第28章 滾滾 叮咚!手機彈出一條短信,童瞳一看,銀行發(fā)來的收款提醒,個十百千萬,數(shù)了數(shù)竟有五位數(shù),打款人是秦澍。 童瞳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喂。秦澍的聲音隔著話筒傳過來,好久沒聯(lián)系了,竟然聽起來有點陌生。 錢是你打的?童瞳問。 對,綠島轉(zhuǎn)掉了,收了一筆轉(zhuǎn)讓費,這錢是你當初墊進來,再加了一半轉(zhuǎn)讓費,當利息吧。秦澍說。 這感覺很奇怪,兩個打小認識的人,童瞳可以為了秦澍傾盡所有,然而此時兩人明明白白地算著賬。 童瞳很不習慣,他說:開了兩年多,你也沒賺到什么錢,一直在補貼,不用再給我轉(zhuǎn)什么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