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公私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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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鵬又道,“今后,你們每一單的談判都得提前報備,針對每一單,我們都需要提前進行預(yù)演。而且,我會參加業(yè)務(wù)談判,所有的銷售價格一律都得由我來最終確定?!?/br> 他知道,這樣會讓一些銷售失去靈活性,但是在利潤和靈活性之間,他選擇了利潤。 而且他相信,他不會錯的。 他自己是銷售新手,帶的手下也幾乎是新兵蛋子,要把工作做好,恐怕最好的方法就只是用他自己的方法了,用他最擅長的精算來控制局面,眼下這些銷售員,要讓他們碰運氣短時間拿幾個大單下來,那基本沒有可能。 如果他只知道訂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wù)目標(biāo),然后再把這些目標(biāo)全部分解到各位銷售身上,他完全能預(yù)料到結(jié)局,銷售們在外面稀里糊涂地混吃混喝幾個月,最后顆粒無收,回來辭職走人。 別的不說,在秦威大家都很清楚麥文舟麥總,第一次出發(fā)跑了半個月都什么業(yè)務(wù)也沒有談成功,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不過,當(dāng)時的情況是,只有舊橋,而市面上對老橋的需求已經(jīng)不多且各大重卡車廠均有隸屬于自己的橋廠。 這事本身沒有可比性,但也從側(cè)面印證了一件事情,即以麥總之能,同樣也不可能創(chuàng)造奇跡。從這個角度而言,馬銀生確實是銷售的奇才,只是可惜,叛離而去,所有的老銷售幾乎都跟他走了。 對這些往事,程鵬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眼前。他很清醒地認識到,要短時間內(nèi)再造一支馬銀生似的團隊不可能。強行壓任務(wù)的結(jié)果就是辜負領(lǐng)導(dǎo)信任,他又不傻。 眼下,進入狀態(tài)和角色的他決意先定規(guī)矩,然后再強力執(zhí)行。在執(zhí)行前,他必須先整理消化一下眼下所有的銷售資料,然后再研究銷售策略。隨后,他讓所有人都盡快整理一份當(dāng)前的銷售資料交給他。 就在程鵬剛調(diào)整狀態(tài)進入角色的時候,麥文舟卻只能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去參加周之雅的小型家宴。 這兩天開的是年中部署規(guī)劃會,麥文舟都隨身帶著自己為她購買的生日禮物,總算會開完了,正好日子到了,他便打車來到了周家的小區(qū),這里他曾經(jīng)來過幾次,當(dāng)初周之雅回家拿行李的時候就是他送她過來的,恍惚幾年過去,當(dāng)初那個文靜的小姑娘已經(jīng)變成了今日這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人物,成為了他目前的得力干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麥文舟不得承認,他在如今的工作中,很難離開周之雅的輔助。 所以帶著一絲感謝,一絲愧疚,他趕過來了。至于程鵬的上任,他是很放心的,這家伙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看問題有自己的思考和見解,偶爾有點不適應(yīng)是正常的,但是很快就會進入角色,甚至都不需要麥文舟為他站臺。 來到小區(qū),按照周之雅給的地址一路按圖索驥,來到她家,居然是隱藏在小區(qū)高樓南邊的別墅群里的一幢別墅 ,按了一下門鈴,一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就看了他一眼,臉上就浮現(xiàn)驚喜的笑容,“你來啦?!快進來,等你好久了?!?/br> 麥文舟心中納悶,這位好像對自己很熟悉的樣子。 那位中年婦女邊導(dǎo)著他進門,遞上一雙精致的藤條紡織的拖鞋,笑道,“一看就是麥總吧,小雅房間里好多和你合影的照片,我天天擦拭,一眼就認出來了?!比缓笥纸榻B自己是周家的保姆,叫她張姨就好了。 麥文舟一怔,什么合影?是了,這些年參加各種活動,都有周之雅陪同,有些合影恐怕都是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拍的。 換好鞋,他才發(fā)現(xiàn)房間真大,這間別墅空間真大,一層空間挑高就超過起碼四米了。設(shè)置倒不是特別富麗堂皇,但看得出來主人很有品味,擺設(shè)陳設(shè)都有些古色古香,架子上擺著的瓷器應(yīng)當(dāng)價值不菲,沙發(fā)茶幾上擺著一盤水果,還有一個插著稀疏幾束鮮花的花瓶,雖然麥文舟不大懂,但也看得出,這花插頗有幾分藝術(shù)講究。 “家宴在后廳,隨我來吧?!?/br> 張姨帶著麥文舟來到,那里正有數(shù)人正在安靜地等著他。 他一眼就發(fā)現(xiàn)其中一位銀發(fā)過半的慈祥老太太自己那年送周之雅時見過,見麥文舟認出自己,她含笑點頭致意,麥文舟連忙點頭回禮,掛著禮貌的笑,聽著張姨挨個介紹,原來這位是周之雅的母親,三十多歲高齡產(chǎn)女,如今六十多歲了,旁邊坐著的那位干瘦老頭便是周之雅的父親,他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表情,目如電射,看得麥文舟心中一凜。旁邊坐著的兩位分別是周之雅的舅舅和小姨、表哥表姐之類的,一時間也記不住。 其中一位年齡與麥文舟相仿的男士,神色不善地死盯著麥文舟看,正是周之雅的表哥,麥文舟有些納悶,他根本不認識這家伙,也懶得介意。 他挨個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地打完招呼,和其他人一一點頭示意,暗想,這親朋是有了,好友在哪里呢? “小雅呢?”他問道。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樓上隱約傳來一陣陣女孩的輕笑聲。 “小雅,她在樓上和閨蜜們布置什么爬體現(xiàn)場呢。”張姨在旁邊搶著回答,“唉呀,不說了,剛才小雅說讓我把食物都端上去,你自己和他們聊吧?!?/br> 說著,她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朝廚房走去了。 少了她,現(xiàn)在便顯得很尷尬,都不是很熟。 “小麥啊,聽說你在秦威是總經(jīng)理?” “嗯,當(dāng)了幾年?!?/br> “不錯,年輕有為,年輕人嘛 ,就要自己干一番事業(yè)。不過,你們這公營的,跟我們這些干私營的不一樣,干多大都不是自己的?!敝鲃哟蚱瞥聊瑔栐挼氖侵苤诺木司?,姓陳。 “陳叔,公營私營都一樣,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添磚加瓦嘛。” “唉,不能比,你們那是親兒子,我們這些都是后娘養(yǎng)的,能一樣嗎?”那個表哥陰陽怪氣地說道,顯得有些激憤,但轉(zhuǎn)眼又笑道,“也有不同的,你們有紀律約束著,各種不方便,哪里有我們自由呢,我們想花什么錢都是自己的,不怕,不像你們公家花點錢,可能還要查東查西的。當(dāng)然了,你們要搞搞腐敗,咱們那又是比不了的?!?/br> 麥文舟皺眉,張口便反駁道,“這話,對也不對?!?/br> “怎么說?” “現(xiàn)在,我們黨和國家說的是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jīng)濟共同發(fā)展,并沒有說誰是親生誰是后娘養(yǎng)的問題,頂多算是長子和次子之分。而且,國企支撐著國計民生,是穩(wěn)定社會經(jīng)濟的支住,國家重視,不代表就不重視合法經(jīng)營、靈活多變的私營企業(yè),對不對,再說了,腐敗是有,但是我們從來就沒有任何時候容忍過腐敗,查一個處罰一個,秦威我雖然是總經(jīng)理,但是我們走的是民主決策路線,絕對不會公器私用。而同樣的,私營企業(yè)雖然可以決策自主,但同樣需要遵紀守法。您說對不對?” 周之雅的表哥冷笑了兩聲,有點故弄玄虛地道,“但這只是表面文章,內(nèi)里不說了,不給你們這些體制中人增添太多麻煩。” 麥文舟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反駁,卻被旁邊的老太太打斷了,周mama嗔怪侄子道,“人家小麥才剛到,你就聊這些,平常你在跟人喝酒噴噴就得了,哪有這么瞎聊的?!?/br> 她侄子顯然有點畏慎周媽,抓了抓頭皮道叫屈道,“我都是說實話嘛,我們做生意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跟干部當(dāng)面說點真心話?!?/br> 麥文舟一笑,“我相信,就算有什么不如意的,都是階段現(xiàn)象,我們這些國企,同樣限制很多,也有困難,只能求諸于已,沒時間發(fā)牢sao。這個,您總會明白的?!?/br> 在座眾人沉默互視一番,像是在征求對方的看法。 周爸爸發(fā)話了,“可以了,今天就不討論這些話題了,小麥雖然做的企業(yè)跟我們不同,但是他做得可不賴。” 麥文舟謙虛道,“哪里,跟前輩們白手起家差遠了?!?/br> 周爸爸瞥了他一眼,神情略有些異樣,耐人尋味地道,“我們不能說是白手起家,你也不能說不是白手起家?!?/br> 麥文舟微笑著,顯然秦威的狀況周爸爸也是了如指掌的,他點頭,“讓伯父見笑了。” 周爸爸點了點頭,對麥文舟自信且謙虛的神態(tài)還算認可,又道,“其實秦威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小麥能干成今天這個規(guī)模,而且不驕不躁,這人品我還是認可以的,托付給他,還是放心的,只是……” 說著,他話一頓,沉吟著沒有說下去。 麥文舟聽著有些不大對勁,什么叫“人品還是認可的?”又什么叫“托付給他”。 看其他的表情,也都是一副“湊合吧,還算滿意的”表情。 只有周之雅的表哥仍然皮笑rou不笑地道,“年輕人里面,麥總算厲害的了,回頭我們還要多多交流,說不定能有做生意合作的機會。” 說著,他隨手從桌前一盒煙里抽出一支名牌香煙,作勢朝麥文舟扔過去,麥文舟表示拒絕,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抽煙的。 何況這里這么多老人在這里,抽煙更不合適了。 那表哥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燃起一支煙,吐起了煙圈,周之雅的舅舅和舅媽在一旁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吭聲表態(tài)。這家伙倒是厚著臉皮自我吹噓了起來,很快麥文舟就明白了過來,這表哥就手上沒有自己掌握的資源,就是人脈廣,各種生意左右倒騰,是那種做中意商賺差價的,俗稱干拼縫買賣的。 眼珠子一轉(zhuǎn),他居然又問起麥文舟有什么他可以做。 他以為秦威這一廠之主怎么手上資源也挺豐富的,能銷售有個有二三十億的,能差得了資源? 但麥文舟心里卻清楚,跟這位表哥的生意是沒法做的。 畢竟,資源再多,那也不是他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