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冰與火
書迷正在閱讀:他來時星月落懷、神醫(yī)狂妃有點野、我把暴富系統(tǒng)上交了、沒有人比我更懂辦公室戀情、女配她只想壽終正寢[快穿]、強制幻想、我真不是神醫(yī)、快穿之養(yǎng)老攻略(上)、你我同罪(骨科1v1高H)、都市之君臨天下
慕尼黑發(fā)生的一切,此時在回國飛機上的麥文舟閉著眼睛回憶起來,都感覺有點不真實。 但是看到鋪天蓋地關(guān)于他們的報道,卻是真實存在的,亞當(dāng)斯密也發(fā)出了自己報道,報紙上醒目的照片正是他自己,這家伙拍照真是太會捕捉鏡頭了,照片他意氣風(fēng)發(fā),但他的背后有一個模糊的,但是一看就能感受落寞的背影,似乎正是可憐的巴赫先生。 他從人生的巔峰到謝幕就用了短短的一天時間,本想踩著秦威上位,結(jié)果卻被實力打臉,連累lsa的股價都暴跌了。 當(dāng)然,麥文舟很清醒,并沒有因為這些贊譽沖暈頭腦,lsa深耕歐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肯定也不可能倒,還會反擊的,實際上,對方已經(jīng)開始了反擊,聯(lián)系記者,在采訪中展示了性能不輸給秦威的新型車橋。 這同樣會吸引很多用戶的注意和青睞。 更重要的是,一片贊譽聲中,也有不少惡評和詆毀嘲諷,有些西方人醋意nongnong,認為秦威的一切都依然是建立在犧牲人正常權(quán)益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起來的,不可持續(xù)云云,就是西方那套輿論上的老腔調(diào)。 讓麥文舟真正警惕的是,有些人表達了自己對中國工業(yè)制造崛起的擔(dān)憂,認為慕尼黑不應(yīng)該給這樣的競爭對手提供舞臺,這是在搶歐洲的人飯碗等等。 這些論調(diào)別看小氣巴拉的,但往往卻最深入人心,尤其是當(dāng)很多人的實際利益被搶奪了之后更會如此。 這是以后需要再考慮的事情了。 暫時,麥文舟也沒法考慮那么多,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他的思維典型的首先就想著怎么共贏,要不在歐洲設(shè)立一個辦事處? 甚至,就請失業(yè)的巴赫先生來管理? 想到這個主意,麥文舟閉著眼睛都差點笑出聲來了。 還真別說,似乎請他是個好主意呢,一來他人脈還是很廣的,二來他也挺專業(yè),三來嘛,就是被秦威打敗后應(yīng)該會心悅誠服,說不定會對開除他的老東家有怨言呢…… 當(dāng)時,這只是麥文舟一閃而過的念頭,誰料到,一年多以后,當(dāng)麥文舟三顧茅廬后,落魄潦倒的巴赫先生抓狂地說,你好歹給開個薪資啊,別老談理想啊、事業(yè)啊,那些不能養(yǎng)家糊口的…… 在飛機上,秦小槍的臉陰郁無比,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沉默著。麥文舟看他情緒低落,便問他怎么回事,秦小槍只說是吃壞了肚子,不舒服,搪塞了過去。 而程鵬則和麥文舟比肩而坐,聊了一路,麥文舟把自己剛才想到的主意和程鵬談了談,程鵬深覺有理,這趟慕尼黑,成果遠比想像豐富,達成的單身合作五天時間,已經(jīng)有近二十來份了,這么多單,接下來要跟進,還是一大麻煩事,銷售部這邊又該大批進人了。 外貿(mào)方面,設(shè)立辦事處,請一些外國人來做,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也該考慮這種可能性了。 背后的老丁呼呼大睡,陳翔則和魏寒兩人低聲親密地聊著天,他們倆在商定,要不要回國就舉辦婚禮,前兩年太忙了,他們實在是沒有那個時間辦,現(xiàn)在也該考慮一下個人的終身大事了,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他們發(fā)現(xiàn),彼此也離不開對方了。 但讓他們憂愁的是,如果他們結(jié)婚,可能至少得有一個離開技術(shù)中心。你看周之雅周總這不就因此離開了嗎? 他們沉默著,旁邊的老丁突然睜開眼,朝前面努努嘴,陳翔不解其意,魏寒卻是會意,對正聊得開心的麥文舟道,“麥總,有件事得請你幫個忙,私事呢?!?/br> “你說!”麥文舟心情不錯。 “請你當(dāng)我和陳翔的證婚人,我們打算回國就辦結(jié)婚!” “好啊,我一定當(dāng)!”麥文舟非常開心,這對小情侶,在他看來就是他和顏苿當(dāng)年的翻版,看到他們能修成正果,沒有人比他更欣慰了,像是彌補了一些缺憾似的。 他猛然想起來什么,便又回頭道,“你們啊,結(jié)婚了,都還留在技術(shù)中心吧,我特批,你們搞技術(shù)的,不一樣,都是人才,該留留著。難不成你們彼此看對眼了,還能拆散了不成?!?/br> 陳翔和魏寒兩人歡喜不已,程鵬和老丁對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 只有秦小槍,一直閉著眼,對身外的事物毫不關(guān)心。 又睡了一路,終于又經(jīng)過了一天的折騰,在首都機場平安降落了。 降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眾人打車去酒店落腳。 好不容易到酒店了,為了休息得更好一點,大家各自分房睡了,除了那對小情侶…… 這五天,“辛苦大家了,明天回廠,我們再好好慶祝一番!”麥文舟說完便打著呵欠回到了房中,剛坐下沒一會兒,有人敲門,一看,居然是秦小槍。 秦小槍的臉色陰郁得能讓人覺得壓抑。 “小槍,有啥事明天說吧,太累了!” “不,現(xiàn)在說?!?/br> “好吧……” 兩人坐下后,秦小槍斟酌再三,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老大,有一件事,你得做好準備。” “你說!”麥文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有些慌張起來,他預(yù)感有大事發(fā)生了,不是好事。 “你千萬別著急,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三天了,因為展會太忙,很多事要做,又碰到那么檔子事,所有人都不讓我說,我也不敢說……” “說……” 秦小槍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悲傷無比地道,“顏苿,前天過逝了……” 麥文舟猛地站了起來,站得太急,血沖頭頂,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恍忽中,他仿佛看到一個人朝他走來,穿著淡藍色格子的襯衣,一襲白裙,清純無比,相貌特別親切和熟悉,還是那樣的美麗大方,她對他說,“我走了,你保重啊!” 說著,身影就模糊淡去了。 “別走!”麥文舟一伸手,抓了個空,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是一臉焦急的秦小槍,正在狠命地掐他人中。 剛才那一剎那,麥文舟像是做了一個夢,暈的時間很短,但很真實。 他好想哭,卻似乎一時間流不出來淚,或者這個夢境就是深藏于他潛意識中的場景,他早有預(yù)感,這一瞬間只不過演繹了出來。 他呆呆地坐了起來,朝秦小槍猛揍一拳,捶在了他肩膀上,怒問他“為什么不早說?” “顏苿臨終前不讓我說的,他們說這是他的遺言,不要讓她影響了這趟展覽!她早就有了預(yù)感,知道我們會在慕尼黑火起來的。她說,不要打擾文舟,等他回來,讓他記得給我獻一束花就好了……” 兩個人抱著頭,哭成一團,夜里兩個男人的低泣聲,顯得特別凄涼。 自古成功的背后,又是多少英雄人物的犧牲,這一趟慕尼黑,他們成功了。但是,所有的開心,都比不上顏苿離開帶來的半縷悲傷。 夜空中,繁星點點,在城市中卻隱約不見,只有夜風(fēng),告訴人們,有誰曾經(jīng)來過……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都哭了,魏寒嚎啕大哭,顏苿于她,是良師益友,又像jiejie一樣,她在顏苿身邊的時間最長,感情最深,她后悔,早知道就不該去慕尼黑了,待在家里不好嗎? 那樣至少能再見到顏苿一面。 所有光輝展會上的成功帶來的喜悅,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此時的眾人,一心只想返回長寧市,無論如何也要送一送顏苿,下午顏苿的追悼會就要開了,然后就會火化,骨灰按照她的遺愿就葬在北山的陵園中,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要默默地遙望著秦威。 麥文舟的腦袋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從昨晚一直到當(dāng)天下午,也就是在回長寧市的飛機上睡了一個小時,其它的時候,腦子都是亂糟糟的,悲傷讓他難以自抑…… 一路踉蹌著來到追悼會場,看著躺在鮮花中的顏苿表情安詳,他情難自抑,忍不住又淌下熱淚…… 原來,那天自己在光輝展上對她的故事陳述,竟然就是給她的悼言,雖然相隔萬里,但是他愿意相信,他講的每一句,顏苿都肯定能聽到。 她很欣慰,離開了人間,不帶著一絲遺憾。 現(xiàn)場沉重,秦威很多人都趕了過來,就為了見她最后一面,董澤星哭得稀里嘩啦的,一直扶著顏家父母,說要盡孝,也沒有一個人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很多熟人也來了,林超涵也來了,他看到麥文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她會為秦威而驕傲的,她是個真正的英雄!” 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麥文舟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里,他猛然才想起,這個家周之雅早已經(jīng)不住這里了,但是因為她要生孩子,麥家父母早就趕過來住這里了。 此時屋里竟然悄無人聲,父母好像都不在家啊。 他有些奇怪,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正是麥校長,麥校長的聲音激動得都變腔了,“文舟,快點到醫(yī)院來!小雅生孩子了,她生了!生了一個千金,哈哈哈……” 聽到這個消息,麥文舟猛然站了起來,什么也不顧了,沖下樓,打上車就直奔醫(yī)院。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周之雅誕下了他們的孩子。 麥家和周家都激動得眼淚要掉下來了,終于生了,這一周他們都擔(dān)驚受怕的,結(jié)果比預(yù)產(chǎn)期晚了一周才生下來,好在是順產(chǎn)。 這個孩子寄托了兩家人全部的期待。 也讓麥文舟冰冷的心,瞬間火熱得像炭,整個人仿佛在冰與火之間來回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