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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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笛被他煩到了,禮貌地回答:不用了,勞煩時總費心,特殊時期沒必要矯情。 時越汐聽到這個稱呼,手一頓,呼吸一窒,心疼得難以言喻,而且他還說自己矯情,還不是擔心他嗎?怎么就矯情了?。?/br> 這時候唐朝白開口:小笛,你還是穿著吧,你身體抵抗力不行,生病了的話很麻煩。 這地方蚊子多,又濕熱,加上他們現(xiàn)在條件不行,的確很容易生病,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碩大的蚊子已經在他白皙但皮膚上留下好幾個紅印了。 曲笛猶豫再三,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成為累贅,便接下了時越汐的好意,并說了謝謝,時越汐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暗搓搓地在曲笛看不見的地方給唐朝白豎了個中指。 誰tm要你的幫嘴,他之前怎么就沒覺得這個人這么欠打呢? 時越汐生著悶氣,但還是乖乖幫忙,最后還主動提出讓他拿,曲笛沒說什么,男人健壯的手臂輕易提起那一袋子果子,裸露的上身很快就受到了蚊子的攻擊,時越汐不耐煩地揮動著另一只手驅趕。 曲笛看著那些紅腫,還有被一些鋒利的葉子擦傷的地方,抿了抿嘴,語氣不再那么強硬,更像是勸:你先回去吧。 時越汐愣住,看了唐朝白一眼之后反問:憑什么???聽起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剛才就看出來不對勁了,曲笛對誰都一副敵視的樣子,獨獨對唐朝白露出依賴的一面,他不由得想,曲笛是不是早就在心里做好了決定,他早早就被踢出局了。 曲笛撥開面前一人高的植株,道:你拿著東西,不方便。 他堅決反對這兩人獨處,大聲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方便得很! 說完自顧自越過兩人往前走,渾身都散發(fā)著低氣壓。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可以呈現(xiàn)出兩種如此極端的性格,一時像個孩子一樣愛鬧小脾氣,一時卻像個魔鬼一樣將人抽筋扒皮。 光吃那些酸澀的果子,不出幾天身體就會出問題,而且曲笛海鮮過敏也不能吃海里的東西,不過他注意到了島上出奇多的海鳥,他只認得一種,大概是電視上說的海鷗。 所以他打算捕鳥。 不過什么工具都沒有,他今天只打算看看島上的情況,找點實用的東西,最后三人拿著一袋果子,還從海邊扛了不少掉落在地的椰子樹葉,大部分是已經曬干了的。 而且幸運的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小水潭,不是活水,只是一個水坑,昨晚剛好下過大雨,蓄滿了水坑。 不過由于這里的環(huán)境原因,才一晚上,這里已經孵化出密密麻麻的孑孓,過幾天又能為蚊子大軍獻上數(shù)不清的成員了。 時越汐跑到海邊撿來了兩個頭盔,他不說也知道是從誰的身上扒下來的,但現(xiàn)在沒必要嫌棄。 他前后翻了翻,道:我洗過了。 他們兜了兩頭盔的淡水回去,沒有人抱怨,安置好帶回來的東西,已經天黑了,兩頭盔水咕嘟嘟地翻滾,水里浮動的幼蟲已經死絕了,尸體跟著臟東西沉到底。 分層的水還算不上干凈,但大家還是分著將上層看著還行的水喝了,渴了一天猶如火燒的喉嚨終于不再鈍痛,曲笛還順手摘了幾棵草回來。 大家吃飽了,他拿起一棵掰斷了往嘴里塞,四人阻擋不及,看著他鼓著腮幫子咀嚼。 唐夕言磕磕絆絆地問:這個是能吃的嗎? 曲笛將嚼爛了的草吐出來,朝著時越汐伸出手:手給我。 時越汐頓時像只吐舌頭的狗一樣歡快地蹭過去,順便擠走了唐朝白,乖乖把自己的手遞過去。 另一只。 時越汐抬起另一只手,曲笛將手上有些惡心的草碎敷上他的傷口,那是今天不小心刮傷的,這個傷口有點大,皮rou都翻起來了,時越汐只是咬牙悶哼了一聲就沒再喊痛了。 曲笛堵低頭仔細給他敷上,一邊說:這個我小時候總用,有消炎的效果,可能有點疼,你忍著。 不疼嘶曲笛手上用力,時越汐面容扭曲,不知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沒把手收回來,他感覺自己的后牙槽在顫抖,但還是梗著脖子說:也不是那么疼。 有多疼曲笛清楚,他還小的時候挨打了,肯定沒條件去醫(yī)院的,只能去摘點這個,嚼碎了往傷口上敷,他疼得渾身冒冷汗,生生將嘴唇咬出血,但疼過之后不會發(fā)燒,傷口也愈合得快。 唐夕言一直沒能和曲笛說上話,這時還眼巴巴地看著他關心時越汐,心里不平衡到了極點,連帶著肩膀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肩膀他眼睛一亮,對??!對啊我也受傷了,憑什么只給他敷傷口,我明明傷得更重。 曲笛 曲笛低頭撕著拿回來的干葉子,順著紋理撕成一指寬的條狀,舒逸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還是幫忙干。 唐夕言虛弱地靠在他身上,雙眼期待地看著他:我肩膀有些疼。 曲笛在他開口的時候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知怎么的覺得有些好笑,連這個也要爭嗎? 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干活,不快點的話,明天也吃不上rou,他們不想吃可他想吃,那些不知名的果子又酸又澀,咬在嘴里一股青草的味道,是他吃過最難吃的果子了。 他手下功夫不停,難得軟下語氣解釋: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似乎恢復地不錯,先別瞎弄,我也不是專業(yè)的,只能治點小傷。 哦唐夕言無比失望。 或許是一直以來對唐夕言格外寬容,都形成習慣了,他忍住了想安慰他的沖動,塞給他一片巨大的葉子:你也來幫忙。 后來四個人一起幫忙,帶回來的葉子或許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全部解決了,曲笛手指翻飛,干葉條相搭,很快一個不大的半圓就完成了,曲笛看起來很滿意自己的成品。 你還會做這個?舒逸拿起來一看,精致度是比不上那些手工藝品的,但是在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已經是很完美的東西了。 曲笛難得心情好,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沒事干的時候跟著隔壁家奶奶做過,奶奶拿去賣,一個賣十塊錢,分給我兩塊錢。他又嘆了口氣,道:不過沒做多久,那個奶奶跟著家人到城里去了。 他還會編一些小玩意,小蚱蜢,蜻蜓,甚至是小兔子。 曲笛小時候過得多苦這里的人都清楚,舒逸趕緊岔開話題:你做這個打算用來干什么? 曲笛指了指天空,語氣帶著點歡快:抓鳥。 第二天傷員唐夕言和被迫成為傷員的時越汐留守,唐朝白和舒逸一起跟著曲笛去抓鳥,時越汐也提議過拿槍打鳥,準頭是不錯,兩槍打下來一只,但子彈就那么多,他們還不知道得在這里呆多久,還是得找實用一點的辦法。 一個自己自制的還算得上是竹匾的東西,一根撐起來的小木棍,一根幾根長靴的鞋帶綁起來的繩子,加上海邊撿來的小魚小蝦,吸引了好幾只體型嬌小的海鳥,恐怕是自己抓不到才來撿這些死去的小魚小蝦。 竹匾重量不夠,這些海鳥體型不像是一般麻雀,力氣大的很,可不知道是不是沒見過人類,被框住了也不緊不慢地吃著,一點都不急,唐朝白他們輕易就將它們逮住,隨便扯兩根草綁著腳帶回去。 曲笛看時間還早,提議去島的另一邊看看,順便帶點水回去,唐朝白便先帶著東西回去了,曲笛和舒逸穿過中間的雨林,到了島的另一邊。 已經是下午了,他們也沒想到會走那么久,曲笛身體不行,后半段路都是舒逸背著他走的,他原本想先回去的,可舒逸說都走了那么遠了,回去就太不甘心了,只好繼續(xù)。 另一邊的風景沒什么兩樣,好像兜兜轉轉饒了個圈還是回到原地,曲笛有些失望,倒不是期待有什么奇跡發(fā)生,但失落感就是突然侵襲,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么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很容易生出無力感和恐懼,一天,兩天,三天,或許他都能淡定地過日子,但如果是一個月,五個月,甚至是一年呢?不說別的,假若一直不下雨,水很快就會干,他們最終也只會死在這里。 他失魂似的看著眼前翻滾的海浪,一次又一次打在柔軟的沙灘上,不留下一點痕跡,舒逸攬住他的肩膀:沒事的。 嗯他收拾心情,暗自給自己打氣。 曲笛往前跑了幾步,說:要不還是抓點什么回去吧! 唐夕言挺喜歡吃海鮮的,昨天的螃蟹還不夠他塞牙縫,吃不好傷口也不會好得快,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能再壞了,他還是努力過好生活,等待救援。 第125章 他們出來沒帶什么工具,舒逸讓他在一旁坐著,挽起袖子找了塊扁平的石塊,沿著海邊的巨石邊走,發(fā)現(xiàn)螃蟹棲身會出現(xiàn)的洞口便開始挖。 那天他挖了幾個小時,早就挖出經驗來了,曲笛靠著樹干有些昏昏欲睡,一只海鷗飛過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叫聲,他驚醒,舒逸已經提著好幾只個頭不小的螃蟹走過來了。 這次倒沒有簡單粗暴地把人家的鉗子給掰下來了,找了韌性還行的草綁了起來,他晃了晃手里的戰(zhàn)利品,說:累了吧?昨晚你就沒睡好。 島上的夜晚陰冷,遠處是海浪呼嘯的聲音,蚊子的嗡嗡聲不斷,偶爾皮膚便傳來刺痛,任誰都睡不好。 可幾個Alpha已經把最好的給他了,他是拒絕的,這時候他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搞特殊,但他們還是把最厚的幾件外套全搭在他身上了,幾個人還默契地輪流起身看夜,順便給他趕蚊子。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睡眠質量依舊不好。 曲笛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粘上的沙子:今天天氣不錯。 相比于昨天要將人蒸熟似的太陽,今天天氣的確不錯,應該快要下雨了,微微的陽光穿過漫天云層落到島上,微風攜著海水的咸腥味撲來,的確舒服。 舒逸開心道:應該快要下雨了。 淡水資源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沒想到前天才下過雨,下一場那么快就來了,可惜的是他們能裝水的東西就只有那兩個頭盔,不然可以蓄點干凈的水。 啊! 談話間,有只螃蟹掙脫了束縛,落到了地上,迅速張開鉗子張牙舞爪地逃離,曲笛下意識去追,可才跑兩步就看著他躲進了巖石縫里。 他可惜地嘆氣:那只螃蟹好大。 跑了最大的一只,怎么想都很虧,他還想著能不能抓回來,畢竟是舒逸挖了很久沙子才抓到的。 忽然聽見低笑,曲笛猛然回頭,手上還拿著隨便撿來的木枝,打算把它引出來,臉上沾了點沙子。 笑什么?也不過來幫忙。 舒逸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把人拉起來,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沙子,嘴角含著笑意:你這么戳,烏龜都被嚇得跑沒影了。 曲笛愣愣地看著,熟悉感在心中炸開,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鋪天蓋地向他壓過來。 舒逸慢慢隱去笑意,手指停在半空,似乎有看不見的火光在兩人之間纏繞,他的手微微握拳,繼而松開,青蔥般的手指帶著細小的傷口,描繪著眼前人的眉目。 他們也曾在某個夜晚,某個無人的海邊,冰涼的海水來了又退,他們對望,接吻,將對于未來的美好展望寄托在那幾顆暗淡的星星上。 曲笛沒有躲,一切都那么相似,但他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悸動的慌亂感。 曲笛舒逸喉結微動,緊張感忽然蔓延全身,有種漂浮在云端的感覺,不知何時下落。 他有太多太多想說的了,這幾個月的思念,后悔,和對他日漸積疊的愛意,可到了嘴邊他只干巴巴地說:我愛你。 最簡單也是最繾綣的三個字,每個人都能輕易說出口,但也是很多人的求而不得。 曲笛偏頭躲開他的注視,道:我們回去吧。 舒逸身形微頓,訕訕地放下手,手指相互摩挲,似乎在挽留著那熟悉的溫度。 兩人走了許久才回到去,天邊被落日染成了粉橘色,宛若少女打翻了用來繪制深秋的調色盤。 整日吵個沒完的海鳥也紛紛回巢休息,準備明天再飽餐一頓。 曲笛還想自己走回來,但最終還是靠著舒逸背他走完了最后一段路,他餓得有些頭暈,趴在他的背上睡了過去。 帶回來的還有兩頭盔的水。 半夜真的下起了雨,他們事先用石塊擋著洞口,加上這邊地勢算高,還算干爽。 但唐夕言半夜發(fā)起了燒,guntang的身體貼著曲笛怎么都拉不開,皺著眉哼哼唧唧,曲笛為了照顧他一晚上沒睡,到了早上,燒總算是退下去了。 吃了rou,大家精神都不錯,昨晚還剩了三只鳥和兩只螃蟹,外邊還在下著小雨,大家便決定今天不出去了。 沒有其他吃的,曲笛便把螃蟹rou一點點弄出來撕碎,混著點水,當做粥喂給唐夕言,唐夕言奄奄地靠在曲笛肩膀上,享受著曲笛的喂食,時不時還斜著眼睛看他,像是他余熱未退的身體,熾烈而鮮艷。 吃得差不多了,他開始昏昏欲睡。 把人輕柔地放到鋪著衣服的地上,曲笛也餓了,正打算啃幾個青果子的時候,時越汐遞過來一個黃燦燦的東西。 形狀長得像是芒果,但表面卻粗糙地像是菠蘿,他已經拿刀破開了,散發(fā)著甜甜的香氣,刺激著舌下分泌口水。 這是什么?曲笛沒見過這樣的水果。 時越汐說:我昨天出去逛看到有鳥在吃,我在一棵樹上找到的。 他逛了很久發(fā)現(xiàn)這島上好像就這么一棵樹能長這種水果,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鳥吃了也沒事,人應該也能吃吧。 那樹上果子不少,但樹太高了,樹枝分叉又很細,爬上去也夠不著,這還是他靠扔半天石頭丟下來的,昨晚都分著吃rou,他就沒拿出來。 謝謝。曲笛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畢竟他能吃的不多,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作對。 曲笛三兩下就吃完了,味道果然不錯,酸酸甜甜的,還帶著點莫名的茶香,有點意猶未盡,里面的核是青綠色,外面一層棕色的外衣。 唐朝白看著曲笛吃完,忽然問:這個你在哪里找到的? 看曲笛那么喜歡,時越汐也有再去摘幾個的意思,兩個人難得一拍即合,打算再去摘點,這次他們帶上了刀,應該容易多了。 據(jù)時越汐說,那地方有點遠,曲笛看著這下雨天,勸他們天晴了再去,他們并不把這點小雨放在心上,讓他安心等著,快的話應該兩三個小時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