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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后輕輕敲了兩下。 “嵐嵐。” 無人應答。 傅斯容在門口踱著步子,走了幾個來回,又上去敲了門。 這一次臥室的門開了。 “咔噠”的一聲,顏山嵐臥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傅斯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只手從里面伸出來,一把將他拉進了房間。 傅斯容被拽進來時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顏山嵐已經(jīng)將他頂在墻上。 顏山嵐揚起頭,那雙淺灰色的眼里含著淚水,似乎在無聲控訴他先前的種種行為。 “嵐嵐,對不起?!备邓谷萆斐鍪?,將顏山嵐摟到懷里。 顏山嵐顫抖了一下,忽然咬住了傅斯容的肩膀。 他咬得很輕,像受傷的小動物虛弱的示威。 傅斯容抱著顏山嵐,聽見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你怎么才回來……” 顏山嵐的身體很輕微地顫抖著,傅斯容抱了一會感覺到不對。 傅斯容緊張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你怎么了?” 顏山嵐趴在傅斯容的肩上喘著,過了一會才小聲地說:“信息素紊亂。” 他太想念傅斯容了,想念到信息素都出了問題。 顏山嵐的耳后和脖子泛著不正常的粉紅,傅斯容隱約能從他呼出的熱氣里嗅到淡淡的苦澀花香。 他扶住顏山嵐又熱又軟的身體,“吃藥了嗎?” “沒力氣?!鳖伾綅箵u搖頭。 他望著傅斯容的眼睛,抓著傅斯容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探去。 “不用那么麻煩,做一次就好了?!?/br> Omega略微沙啞的話語像塞人的歌聲,蠱惑著Alpha的心神。 傅斯容只覺得指尖貼上一個光滑的平面,顏山嵐脖子上的頸環(huán)隨即發(fā)出了“滴滴”的兩聲。 他的指紋解開了顏山嵐的頸環(huán),黑色的頸環(huán)從脖頸間滑落,掉在地上。 濃烈的苦橙花香在臥室里炸開,猛烈的信息素將毫無準備的Alpha沖懵了兩秒。 傅斯容將頭埋在顏山嵐頸間,鼻子蹭著發(fā)熱的皮膚。 他的手從顏山嵐的腰間滑落,把脫力的人抱到床上,扯開睡袍的系帶。 “一次就夠了嗎?” 顏山嵐弓起腰,“都隨你?!?/br> 夜深時,屋外終于下起了雨。 綿綿雨聲沒有驚擾屋內(nèi)的人。 傅斯容的汗水滴在顏山嵐的臉上,將沉溺其中的人驚醒。 他眼神迷離地看著傅斯容,勾著對方脖子的手滑到肩膀上。 “容哥。”顏山嵐很輕地叫了一聲。 他問傅斯容:“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傅斯容把顏山嵐抱到懷里,揚起頭露出喉結(jié)處的腺體,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絲柏。” 空氣中彌漫著被煙熏炙烤過的絲柏木香,褪去酸澀的木質(zhì)香沉穩(wěn)卻清淡,壓住躁動的苦橙花香,安撫了因為信息素紊亂而燥熱的身體。 顏山嵐嗅著煙熏味的絲柏木香,想起上一次發(fā)情期用的安慰劑。 他撕掉了標簽,一直想不起那是什么味道。 原來是絲柏。 但傅斯容的信息素和人工合成的劣質(zhì)仿制品不同,帶著一點獨特的煙熏味。 傅斯容的信息素是這個味道真的太好了。 他很喜歡,聞多久都不會厭倦。 “不專心?!?/br> 傅斯容撩開顏山嵐額前潮濕的碎發(fā),“在想什么?” 顏山嵐拉著傅斯容的手,親了親他的掌心,“想你?!?/br> 傅斯容輕笑一聲,俯身去親顏山嵐。 夏夜的雨嘀嗒落在窗上,將愛人枕間的綿綿情話隱秘。 第34章 哄你 第二天早晨,傅斯容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顏山嵐的睡顏。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顏山嵐同床共枕過了,恍惚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傅斯容聞著房間里濃烈得嗆人的信息素,輕手輕腳下了床。 他打開窗戶和空氣凈化系統(tǒng),清新的空氣沖淡了信息素的味道,吹散了旖旎的氣息。 顏山嵐的睡袍和頸環(huán)還在地上,傅斯容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又躺回了顏山嵐身旁。 他撐著頭,安靜地看著顏山嵐。 顏山嵐的鼻梁上有一顆很淺很小的痣,別有用心的人拿它做文章,說他水性楊花。 但傅斯容和顏山嵐結(jié)婚這半年,他的腺體上除了一個臨時標記的咬痕之外,什么也沒有。 顏山嵐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流言卻在慢慢將他摧毀。 顏家不是最顯赫的家族,但也富庶,所以顏山嵐剛出道就開始有風言風語,再加上后來高韞的惡意抹黑,總有人認為顏山嵐是靠不干凈的手段走到這個位置。 然而顏山嵐從未動用家里的關系,哪怕是第一次與高奢設計師合作,都是對方先拋出了橄欖枝。 別人不知道,傅斯容親眼看過顏山嵐工作的樣子。 顏山嵐從來沒有抱著玩票心態(tài)對待他的工作,他會早起趕場,也會為了讓攝影師拍出滿意的照片通宵,付出的不比其他人少。 只是因為長得太漂亮就惹來非議,這對他不公平。 傅斯容俯身,在顏山嵐鼻梁的小痣上落下一個吻。 封建迷信者認為不忠的痣,在傅斯容眼里,只要是顏山嵐的,他都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