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妻火葬場(重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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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顏一壁說,一壁學著傅錚當時的模樣,蹙著兩眉,咬牙切齒,其狀兇狠,幾近猙獰。 “這個人,怎么可以是兩種模樣,在皇后娘娘、皇上和公主面前,是如玉君子,但在其他人面前,雖多數(shù)時候也是笑容滿面,但是看著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而且那日奴算是見識到了,他這是要么不發(fā)火,發(fā)起火來就吃人的節(jié)奏,公主的駙馬千萬不要是他?!蹦侨栈貋砗螅㈩伻绱苏f道。 阿顏的話,與顧颯說的,皆是一樣,傅錚非良人。 心水無奈嘲笑自己,顧颯說得沒錯,她可不就是眼光不好,差點被人一時的殷勤給蒙蔽了眼睛。 對于自己的判斷失誤,識人不明,心水愿承認錯誤,好在皇帝爹爹還沒有賜婚,一切便還有轉圜的余地。 “就和他說我已經(jīng)睡下了吧,我不太想見他。”心水微微嘆了口氣,回阿顏一句。 “好,奴這就去?!卑㈩仛g快應答,隨即轉身。 但很快,阿顏的腳步便定在了原處。 緊接著心水也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屬于男子的,低沉沙啞的嗓音,似在極力克制著悲傷,站在門外低喊一句,“公主meimei。” 這一聲驚得心水瞬間于軟榻上轉身,她帶著深深的迷惑與不解,舉目看向立在門邊的傅錚,竟不知他是何時進來的,又如何敢進來的? 后宮規(guī)矩森嚴,若非特殊情況,外男不經(jīng)通報,絕不許進入,而他這般如此無禮,顯然已經(jīng)凌駕于了宮規(guī)之上,按律是可以處罪的。 與此同時,心水訝異地看向空空的院門處,這才發(fā)覺就在她和阿顏說話的工夫里,原本在閣邊值守的宮女們,竟不知因為何故被遣離了。 一時間,心水只覺后背森森,有著說不出來的壓抑和低沉,她在心底暗自琢磨,待傅錚走后,她得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身邊人了。 但那都是后話,現(xiàn)在很顯然地,她剛剛的話,傅錚也一定是聽到了。 空氣中流淌著非常令人不愉快地尷尬和沉默。 “公主meimei,聽說你的手疾又犯了。”良久后,傅錚先打斷了彼此間的沉默,提著藥箱跨進了閣內(nèi),面帶笑容,似乎并沒有受到剛剛心水話的影響。 傅錚一壁走,一壁繼續(xù)笑道:“皇后在閣外摘愧花,因著人手不夠,所以我擅自做主,調(diào)了幾個宮女去幫忙,就一會兒......meimei勿要生氣.....” 皇后有事需要幫忙?之前怎么沒能聽說?他調(diào)人,他憑什么調(diào)動她的人?難道他已經(jīng)認定自己會是她的駙馬? 縱使是她的駙馬,都沒有不知會她,便私自調(diào)離她的人的權利。 心水心下的不滿,漸漸加深,再去細瞧傅錚,隱隱總覺有些不對勁,隨手取過一側的匕首,假意切新到的甜橘。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顧颯教她的。 她默默地向阿顏使了個眼神,示意阿顏出去瞧瞧傅錚所說話的真假。 阿顏會意,轉身離去,寂靜的屋子只剩下了心水與他二人。心水一壁切甜橘,一壁留意身前不遠處的傅錚。 阿顏離去之后,他整個人似乎輕松了不少,連語調(diào)都開始上揚,可是這歡喜語調(diào)里卻帶了點與他平日沉穩(wěn)氣息不同的,少有的輕浮。 “meimei,這七日你為什么一直不理我?有時我想和你說話,你也明明看到我了,為何要躲著我?是不是因為我輸了馬球?”傅錚微微卷著舌頭說道。 隨著他腳步的接近,心水總覺著他今兒有些怪怪地,待他走近,隱隱聞著酒香,才知道他竟是飲酒了。 朝中有明確規(guī)定,文武百官,午間于皇城當值時,絕對不允許飲酒。 酗酒,這是一個致命缺點。心水眉頭一蹙,心下頓時生了怒氣。 且不說傅錚現(xiàn)在還沒有官階,就說他現(xiàn)如今常在皇城內(nèi)行走,要是自己壞了規(guī)矩,那以后誰會聽他的?而且一個喜歡酗酒之人,難免會讓人有不好的遐想,輕浮,貪.欲。 心水心內(nèi)的失望一點點堆積,這才明了,原先自己看人,竟是這樣的眼神不好,以至于看偏于此。 但念著他往日的照拂,心水仍是耐下了心想著先與他周旋,而后再打發(fā)他走。 “傅哥哥,我確實累了?!毙乃f道,“吃完這蜜橘,我就要歇下了?!?/br> “那我來服侍meimei歇下。”傅錚放下手中藥箱,腳步不穩(wěn)向心水靠近,落手在心水兩肩,“我來給meimei按.摩放松。” 此刻的傅錚舉止輕浮,哪里還有平日清醒時分的溫文爾雅,他微微側身,貼耳至心水臉頰,“我的手法極好,保證meimei喜歡。” 傅錚說罷,又欲親向心水額邊,心水厭惡他身上的酒氣,更厭惡彼時他說話時的不尊重,她于下意識里用胳膊退了他一下,誰知正因為這樣的動作,引得傅錚一怔,眉上的喜意緊跟著一點點逝去,換來的卻是他逐漸升起的怒氣。 他原本按著她兩肩的手逐漸地加重了力氣,心水被他禁錮得不能動彈,心水握緊手中的匕首,將心中的不滿,隱而不發(fā)。 “公主meimei,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就因為我輸了馬球?”傅錚連著說道,語調(diào)氣息不穩(wěn)。 “哥哥是文人,是救死扶傷,心懷天下的醫(yī)者,不善于馬球,那是正常,我從沒有在意,傅哥哥又何至于芥蒂如此?!边@樣的傅錚,令心水恐懼,她偷偷看向門外,希望阿顏盡快回來。 “不,不是這樣的?!备靛P突然提高了聲音,雙手下移,幾近心水美人骨,并強制拉她入懷。 這樣的舉動,簡直是輕.薄無禮。心水再忍不住,一把將傅錚推開,“傅哥哥今日醉酒了,早些回去歇著吧,若是再如此,我便會將哥哥的舉動,告知皇帝爹爹和皇后娘娘?!?/br> 心水扭頭,不再看向他。 傅錚被心水推得微微踉蹌兩下,面上笑意全無,反換了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再次逼近心水。 “meimei你厭惡我?是不是因為那個顧颯?他哪里好?一個土兵崽子,沒讀過幾天的書,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殺殺,他是立下戰(zhàn)功了,可那又怎么樣?粗人一個?!?/br> “不是因為顧颯?!毙乃茸∷?,“哥哥今日如此無禮,自己就沒覺著不對嗎?” “虛偽?!备靛P聽了心水的話,眼眶微紅,繼而又道:“你就是因為顧颯和我鬧的別扭?!?/br> “我告訴你,別以為有他顧颯,危險時就會有人來救你,也別以為他能征善戰(zhàn),就能力挽狂瀾,救得了整個朝堂。實話和你說,要不是皇后她幫襯著,整個國朝早就滅亡了。” 傅錚一壁說,一壁向心水靠近,眼眶發(fā)紅,卻是已經(jīng)醉酒很深的狀態(tài)。 閣內(nèi)空空蕩蕩,只余下傅錚發(fā)怒的聲音,他一步步逼近,心水一步步后退。 “你想干什么?”阿顏遲遲不來,心水心下慌張。 “干什么?”傅錚猙獰笑,“meimei,我們先坐實了夫妻關系好不好?” “你放肆。”心水聽言,心火中燒,忍不住怒斥道。 “今兒我就放肆了?!备靛P壓近。 心水倉惶四顧,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竟然已經(jīng)被他逼至了墻角,她無處可藏,于是舉匕首向他,怎奈他一抬手,狠狠將心水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上。 心水再無東西防身,幾欲絕望,她眼瞅著他俯身近她,可是……又見他歪歪地倒了下去…… “公主莫怕?!币粋€安撫的聲音出現(xiàn)在傅錚身后。 心水又驚又懼,像是劫后余生般,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穿著青色衣衫,舉著花瓶,義憤填膺的內(nèi)侍,只見他以腳踢了踢傅錚,面上全是怒氣,“這廝,簡直是斯文敗類?!?/br> 這一切只在轉瞬之間,心水終于從恐懼中回神,忙向那內(nèi)侍道謝,“今日多虧了有你?!?/br> 誰知那內(nèi)侍卻是擺手,“公主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顧颯將軍,他早就覺著傅公子不是穩(wěn)妥之人,害怕公主在危難時不能自保,于是特地關照奴,要奴護公主周全?!?/br> …… 西山上,大雨漸漸轉為了迷蒙細雨,雨水順著月老祠堂的屋檐一點點滑下,墜落在祠堂前的山石階梯上,濕了青苔。 顧颯負手獨立于月老祠堂外,他一轉身便可以看到笑瞇瞇靜看天下事的月老,以及他手上的紅繩。 再回首,便是從山腳下宛延至山頂?shù)木虐倬攀偶壥A。而他等待的身影,從清晨到夜幕逐漸降臨,依舊沒有出現(xiàn)在階梯上。 顧颯自嘲地笑笑,笑自己活該,上輩子他一心戰(zhàn)場,想著家國天下,山河統(tǒng)一,于是只要皇帝召喚,他便義無反顧,奔赴那烽火戰(zhàn)場,多次將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將軍府后宅里。 后宅里的那些陰私,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看碟下菜,恃強凌弱,那些都太厲害了,他怕她受傷,于是令不會說話的展顏去照顧她。 展顏是他從戰(zhàn)場邊救回來的,初遇展顏時,她正賣身葬父,因著有幾分姿色,身邊圍了好幾個對她動手動腳的紈绔子。 那時候,到處戰(zhàn)亂,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他幫她打發(fā)了那些人,并幫她安葬好了父親,因著這件事兒,展顏對他一直忠心耿耿。 而且,展顏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平日里因著啞巴,雖無話,但卻是個明凈的性子,是非黑白,向來拿捏得準極了。 所以,將心水交給她,顧颯是放心的。 他想著將心水安置在偏居于將軍府一隅的子衿苑,那里安靜,遠離人群,且有著展顏的照顧,心水的日子定會平安喜樂,萬事順意,雖沒有外面的繁華喧鬧,但起碼也可以活得無憂無慮。 可他到底是想錯了,他錯估了后宅陰私的厲害。以至于她以苦悶度日,日子煎熬。 她等他,等得有多辛苦,這種滋味,在他失去她,并且再世為人,苦苦尋她的這一路,他也終于完完整整地體會到了。 失去摯愛,以及茫茫等待,其中悲傷,深入骨髓。 夜幕完全降臨,山影重重,月老祠堂燈火卻是一直通明。 五月十八是他的生辰嗎?當然不是。 那是上一世里,他與她共許白頭,約定終身的日子,也是那日她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他。 就在這西山上,他和她先是對著天地神明拜了堂,而后在山神的面前,他和她進行了夫妻對拜,她對他說:“颯哥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br> 這話聽得他心襟蕩漾,于是當夜,在她的閨房中,他便將她的這句話,落為了現(xiàn)實。 紅燭高照,香爐燃煙,燈芯燃爆,照出靡靡光影。 她身著薄如蟬翼的大紅色寢裙,一步步赤腳從浴桶邊向他走進,身后是落了一地的水珠和零散花瓣。 那時候,她滿眼里只有他。 她著看他,只微微一笑,他便覺著傾國傾城,天下無雙,使他瞬間就軟了筋骨,恨不得永遠醉臥在她的溫柔鄉(xiāng)。 他看著她走近,看著她燃火,看她伸手以指點向他唇瓣,他乘機將她咬住,再不肯松開,迫使她向自己靠近,他的舌尖兒卷過她指尖,她向來怕癢癢,果不其然,她很快就投降,笑咯咯地與他癡纏于一處。 “甜心兒,我想和你生兩個孩子,有兒有女,福氣雙全?!?/br> “好呀,哥哥,但是你得加油啊……” “我這就來了……” 想起以前的對話,原先有多甜,現(xiàn)在的等待便有多苦。 顧颯于廊下,伸手觸了觸從天而降的雨水,對著重重山影說道:“甜心兒,不管你如今是何身份,我都會重新追上你……這一世,讓我追隨你的腳步,我再也不會放棄……” 黑夜安寧,一只信鴿撲簌簌煽動著翅膀,從廊下飛過,帶著一片粉色落花,停歇在了顧颯肩頭,與他一同看著廊外細雨。 顧颯眉頭一皺,心中咯噔一下,從它腳上取下紙條,卻見是一句:“傅錚刁難公主,已揍,放心?!?/br>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但如傅錚不懲,又如何能完全放心。 顧颯將紙條收好,輕輕拍了拍肩上的信鴿,不待多停留,直接沖進了雨中。 …… 翌日清晨,因為傅錚無禮,氣得一夜未睡的心水剛剛用帕子敷上眼睛,便見到阿顏急匆匆,上氣不接下氣地奔進了公主閣。 “公……公……公主……宮外打起來了……那個玉面鐵將軍顧颯,揍得傅錚爬不起來了……好……好過癮啊……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第23章 高光 顧颯抬手,狠狠扇了傅錚幾巴掌…… 聽了阿顏的話,心水有片刻的遲疑,面上敷著的冷水帕子也停頓在臉上。 其實,她有一絲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