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妻火葬場(重生)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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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前一晚的事情來,在傅錚被砸暈之后,她本想著命人將他五花大綁,捆起來送至皇帝爹爹處,請皇帝爹爹幫她處置的。 但她想了想,終歸心軟,不想傷了大家的體面,于是只命人扶他進了偏殿休息,隨后通知了皇帝爹爹和皇后娘娘。 她本以為自己處理得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可誰知待皇帝爹爹和皇后來了后,他們的態(tài)度卻令她大失所望。 皇帝爹爹說,天下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喝醉了而已,不用大驚小怪,更不用將此事放在心上,更何況這也是因為傅錚愛她呀。 皇帝爹爹還說,皇后娘娘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親生女兒遠嫁金國,好不容易有個親侄兒來陪她,心水更應(yīng)該好好待他。 皇帝爹爹話音未落,與他一道兒而來的皇后娘娘便紅了眼眶,好似受委屈的人是她而不是心水。 心水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傅錚無禮在先,為何她卻成了惡人先告狀? 心水將目光轉(zhuǎn)投向自己母妃淑娘娘,可她卻也跟著皇帝爹爹點了點頭,只說待傅錚醒來,告訴他下次切不可再犯了。 對此,心水失望至極,甚至一度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可是他違背她的意愿,想要用強于她,難道她就應(yīng)該被動接受嗎? 不,她不愿意。 就在此刻,在阿顏告訴她,顧颯狠狠揍了傅錚時,她深埋在心底的倔強又突然被勾起來了。 心水想,她沒錯,不會再原諒傅錚。 心水在床上靜坐了片刻,隨即披衣起身,腳步堅定,一路往宮門處而去。 朱紅宮墻一步步退去,平日里當(dāng)這里是可以為自己遮風(fēng)避雨的家,于是倒也沒覺著會有那么多重繁復(fù)的門,可是今兒倒因著失望,倍覺著宮門重重了。 心水想起了長姐宋心誠,想起她臨出嫁時的無奈與悲傷,突然間也覺著自己無力極了。 看樣子,爹爹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嫁給那傅錚了,說到底對于長姐遠嫁金國,他也是內(nèi)疚的,所以才想著將她作為禮物去送給傅錚,算是彌補皇后娘娘。 多滑稽,多搞笑。 可是,憑什么? 心水又想起傅錚昨日的話,說什么國朝能夠維持不倒,全靠皇后娘娘的幫襯,這句話令心水如鯁在喉。 都說酒后吐真言,那么他這句話到底暗藏著什么意思? 心水暗自琢磨,自長姐出嫁后,皇后確實變化了許多。 一個人的眼神不會欺騙人,以前皇后看她的目光是柔和的,是帶著暖意的,可是近來她待她雖然依舊是言笑晏晏,但總覺得多了幾分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氣。 母妃淑嬢嬢說,這是因為皇后過于思念自己女兒的緣故。 可是前日,在天壇參拜時,心水卻留意到皇后手上多了一只異常精美的金鑲玉手鐲,一看便是華貴無比。 皇后向來節(jié)儉,身上更難得佩戴如此貴重之物,心水暗暗生疑,皇后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繁花開滿宮墻,可心水卻第一次在這里感覺到了寒涼。 及至宮門前,心水遠遠地便看到了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處。 此時天色雖未大亮,可卻是文武百官準備上朝之時,那圍觀的人群中,有百官,有牽馬駕車的小廝,還有順聲而來的普通百姓。 人群中不時發(fā)出絲絲倒吸涼氣的聲音,應(yīng)是在擔(dān)憂著被打之人。 隔著左三層右三層的人群,心水一眼便看到了那穿著一身青色衣衫的顧颯。 人群中,他氣質(zhì)如芒,萬分耀目。 此時他正以背朝她,一腳踩在傅錚背上,一手握著馬鞭,周身怒氣逼人,顯然是氣急了。 他一壁以馬鞭抽著傅錚的臉,一壁狠狠罵道:“知錯了沒有?” “我是未來的駙馬,我只是與我未過門的娘子親昵,何錯之有?倒是你顧颯,你按的什么心,你又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被顧颯打趴在地的傅錚嘴硬道。 此時的他,鼻青眼腫,嘴角溢血,發(fā)絲凌亂,原本素凈高雅的月牙白衣衫上,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污痕,狼狽不堪,哪里還有半分霽月清風(fēng)。 人群里偷偷散著小聲的議論,“公主許配人家了?那就是公主的駙馬,好狼狽啊,公主怎么會瞧上他?” 心水聽了,默默握緊了拳頭。 可傅錚的叫囂仍在繼續(xù),“顧颯,看在你我是老相識的份子上,現(xiàn)在你向我道歉,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是自此以后,你不許再接近公主,我與她有矛盾,那也只是我和她的事情,而你一個外人,你若覬覦我娘子,我定會奏請皇后娘娘,請她責(zé)罰,到時候莫要怪我不客氣?!?/br> 傅錚的話,字字刺心,原先覺得他有多好,此刻便覺著他有多惡心。 她何時是他的娘子了? 他又何時是她的駙馬了? 心水終是再忍不住,于是朗聲說道:“顧颯,給我打他,狠狠地打,打到他滿地找牙。我竟不知,我何時有了夫君,又何時做了人家的娘子?!?/br> 心水想,這時候她一定也是狼狽的,沒有梳妝,臉頰因為氣憤而變得通紅,聲音還有一絲顫抖,面上盡是怒氣。 她帶著恨意看向傅錚,其實她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若是她不及時阻止,傅錚的嘴里還會再說出些什么有損她名聲的話。 他是真心愛護她的嗎?不,才不是,若是真心待她,怎么可能如此傷她? 看見心水的到來,百官中有不少識得心水身份的,見她怒急,連忙下跪。余下之人一時微怔,但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下跪,并移膝給心水讓出了一條道兒出來。 心水順著空道往前走,恰顧颯聞聲回眸。 她看到他神色微怔,顯然是沒料到她會過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尚未來得及梳理的頭發(fā)上,面上閃過一瞬而過的憐惜。 為了安慰她,他深深地吐了口氣,應(yīng)是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怒氣,不使他揍人時的狠樣嚇到她。 于是再看她時,他已經(jīng)換了燦爛笑容,好似告訴她,萬事有他,無需害怕。 心水想起皇帝爹爹,皇后娘娘,還有自己的母妃淑娘娘。 眾人皆指責(zé)她,逆她而來,說她不識大體,不顧大局。 可只有他,獨他一人,順?biāo)?,抗萬千阻撓,只為給她博一個公道。 明明前一日,她爽了他的約,可他卻還是為她來了。 “公主meimei,你聽我說……”見著心水的到來,傅錚掙扎著想要起身。 可他話音還未落,顧颯便直接抬手,狠狠扇在了傅錚臉頰上,堅定決絕,干脆利索。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地上的傅錚一眼,只緊緊盯著心水。 隨后,顧颯向心水問道:“公主可解氣了?” 心水抬頭看天,遠處一片烏云遮蔽了太陽,慢慢地,她也跟著紅了眼眶。 她知道,此刻這一鬧,皇后娘娘說不定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這些她明白的道理,顧颯不可能不知道。 但雖知道前方兇險,他還是為她來了。 心水收回視線,與他四目相對,顧颯視線不移,面上盡是憐惜之色,沒有等到心水的回應(yīng),他一舉手,對著傅錚又是一掌。 他定讀懂了她昨日所受的委屈,心水想。 她忍淚對他笑笑,他也沖她爽朗一笑,為了逗她開心,隨后竟扮做孩童模樣,以手往上戳鼻,吐舌做了個輕松的鬼臉。 心水破涕而笑。 經(jīng)此小小逗樂后,心水也終于感覺好了許多,于是忍過心中厭惡,再不去看傅錚,只冷聲對顧颯說道:“放了他吧。” “好。”顧颯柔聲應(yīng)一句,忍恨將腳從傅錚身上移開。 傅錚見可以逃脫,許是恐顧颯反悔,忙不迭起身,打算跑進宮門。可剛剛跑出兩步,便被顧颯攔住了去路。 傅錚大驚,連忙隨手拉過一個文官擋到了自己面前,驚悚問道:“顧颯你做什么?” 傅錚面上盡是惶恐,其樣讓心水頓時覺著丑陋無比,心水始知,原來一個人品性壞了,哪怕相貌再好,也是猥瑣極了。 她微微蹙眉,再反觀顧颯,只見他手握馬鞭,身姿筆挺,面上寫滿桀驁,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冷冷地俯視著傅錚。 “我知你要去哪里,來我告訴你怎么說,你回去告訴皇后,就說我顧颯說的,我顧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今兒坦坦蕩蕩告訴天下人,心水公主是我顧颯喜歡的人,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就敢拼盡性命為她,她的喜樂安康,就是我的命?!?/br> 彼時,顧颯說的每一個字都斬釘截鐵,落地有聲,說話時周身更是散發(fā)著心水從未見過的冷冽與盛氣凌人。 此刻的他,再不像那日在水上泛舟時的少年郎,反而老練狠辣,令人不得不重新正視他。 “從此往后,在這普天之下,若是有誰敢欺負心水公主,那下場便都會如今日的你一樣,甚至更慘,我的刀槍可是不長眼睛的,傷了誰,砍了誰,我可管不了?!?/br> “同樣,若是有誰敢覬覦心水公主,也要問問我這刀槍肯不肯讓?!?/br> “今兒,我顧颯就把話撂這兒了,心水公主是我顧颯娶定了,若是誰敢和我搶她,也要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我顧颯天不怕,地不怕,佛來撞佛,閻王來了殺閻王?!?/br> 日頭漸漸高升,明媚的陽光穿過不甚厚的云層,垂落在了顧颯手中的馬鞭上,泛著令人畏懼的光束。 宮中禁事向來最易吸引外人的窺探,此刻眾人聽了顧颯的話,面上更是震驚不已。 心水知道,顧颯這話一出,不出片刻,整個京師必定全會知曉。 不就是滿城風(fēng)雨嗎?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為她出頭的顧颯都不怕,那她又有何可懼的? 心水再不理傅錚,只微微揚起聲音,對著顧颯說道:“隨我進宮去吧?!?/br> 但,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心水話音剛落,便見著遠處一道人急匆匆往她這邊趕了過來。 不是其他人,正是冷梨霜與皇后。 “來得可真快?!毙乃f道,與此同時,心下更涌起了一陣高過一陣的嘲諷,皇后也真拉得下面子,為了傅錚,竟然親自來救人了,也算是國朝自開國以來,最奇葩的事情一樁。 “別怕,有我?!鳖欙S攔身至心水面前,面上無畏無懼。 “將這一大清早,便擾亂宮門的大膽狂徒捉下?!被屎笫种割欙S,厲聲呵斥一句。 隨即又面向心水說道:“公主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你生母淑妃娘娘聽說了你們這大鬧宮門的事情,已經(jīng)氣得躺下了。” “母妃病了?”心水心下一驚。 “你母妃最受不得刺激,這事兒你應(yīng)該知道。”皇后裝作很親近的樣子貼近心水,語調(diào)溫柔。 可心水聽了,卻是再笑不出來,她留心到皇后的手中正拿著一只珠釵,她這是在以此威脅她,告訴她,她母妃在她手上。 心水第一次覺著,命運真是滑稽極了。 …… 陰暗的地牢里,蟑螂成堆,老鼠連群。 幽暗中,心水披著一身漆黑的連帽風(fēng)衣,在阿顏的陪伴下第一次進了地牢。 遠遠地,她便看到了居于牢房深處的顧颯,皇后捉了他來,說是要懲戒他,明明他什么錯都沒有。 對于她的到來,顧颯先是眉心一蹙,隨即問道:“這種骯臟地方,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