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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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即是一陣低低的笑聲:你開心就好。 通話結(jié)束后,秦晉抬頭,只覺得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 微風送來陣陣花香,他一低頭,突然怔住庭院里那些白日艷麗的花,此刻竟然在發(fā)著瑩瑩的光,月光下圣潔高貴,連莖稈都挺得格外直。 隨著微風吹拂花瓣微微顫動,打出一浪又一浪的波紋,堪稱絕美。 驟然間秦晉意識到什么,李相浮口中的禮物和貓沒有干系,如果知道這只貓今晚要生產(chǎn),以對方的細心,早該提前做好準備,確保貓在室內(nèi)生產(chǎn)。他真正的禮物,是這片發(fā)光的花海。 所以自己剛剛錯過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李相?。航o你準備的那杯酒,我已經(jīng)灑在了大地上。 秦晉: 李沙沙補刀:據(jù)我所知,把酒灑在地上,代表請逝去的朋友同飲。 秦晉: 第100章 秦晉只是稍作遲疑,很快有了補救措施。 他先將貓窩移到室內(nèi),隨后從柜子里取出一瓶紅酒,這是前不久回住處取換洗衣物時順便捎來的,前年在拍賣會上高價入手的拍品。 取開軟木塞的剎那,酒香自動溢了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秦晉再次撥通了李相浮的電話,鈴聲很清晰傳來,與此同時,樓上還有一陣響動。 最先跑下來的是穿棉拖的李戲春:聽說紅塵生了。 秦晉冷言提醒:紅塵是公的。 都一樣,李戲春渾然不在意,問出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親生的么? 秦晉開口前,她已經(jīng)沖到貓窩旁,長松一口氣:不像親生。 李戲春著實無法想象那只老貓會有發(fā)情期,它平時都是懶洋洋地踹手窩在一處,佛性得讓人無法直視。 除了李安卿,人陸續(xù)都下來了。 李老爺子也來湊了個熱鬧,余光瞥見桌上的紅酒,樂呵地一挑眉:不錯,是該開瓶酒慶祝一下。 秦晉: 沉默轉(zhuǎn)身,從柜子里多拿出幾個酒杯。 李老爺子擺手:之前家里有一瓶打開沒喝完的。 秦晉把紅酒往前推了一些,別折騰了。 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給對方說。 放著好好的夜光花不看,他為什么非要去疽恢幻ü不去? 李相浮只是隔著一段距離看了眼小貓崽,他有些害怕這些剛出生的生命體,仿佛任何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都能給對方造傷害,是以多抱著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 走到桌邊端起已經(jīng)倒好的酒,李相浮好笑開口:經(jīng)商奇才,關(guān)注點也新穎。 李沙沙個頭小,擠在幾個大人中間不容易被注意到,不過小李飛刀例無虛發(fā)的作風不改,張嘴就能刀人:此情此景,讓我想到書里的一句話: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滿院子都是花海,秦晉卻低頭看到了巴掌大不顯眼的貓崽。 李沙沙:我要把這句話寫進日記里。 秦晉: 折騰了大半宿,家里沒養(yǎng)過動物,后半夜都在搜索如何養(yǎng)新生的小貓。 李相浮沖著逐漸被邊緣化的秦晉挑了挑眉,轉(zhuǎn)身走去庭院,兩人并肩欣賞了片刻美景,雖然室內(nèi)不時傳來人聲,但對比寂靜的夜晚,多出幾分難言的熱鬧。 天一亮,朝九晚五的要繼續(xù)上班,李相浮難得久睡了一會兒,醒來后發(fā)現(xiàn)一層樓只剩下李沙沙。 張阿姨在下面收拾桌子,看到他左顧右盼說:父子倆去爬山了。 李懷塵要上班,這個父子倆指的自然是李安卿糾罾弦子。 爸的精力都比我充沛。李相浮聞言搖了搖頭,透過玻璃窗的倒影看到因為沒睡好殘留的一點黑眼圈。 感慨間人已經(jīng)站在電梯口,李沙沙趴在二樓:爸爸,你要去哪里? 地下室。 李沙沙頂著面癱臉,像條小尾巴一樣接上來:我也一起。 他來這么久,還沒到過地下室。 鞠胂籩械囊醢黨筆不同,別墅的地下一層十分寬敞,感應(yīng)燈在他們進來的一刻自動亮起。 靠墻處放置著一排椅子,正前方是投影,甚至可以當私人影院使用。盡頭有兩扇門,一扇打開后通往更深處儲存酒的地窖,另一扇門后就要雜亂很多。 后退。 李相浮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口罩,拉出一個大紙箱,地面揚起灰塵。 吸塵對李沙沙來說沒影響,但他還是掩住口鼻,主要不喜歡這股味道。 李相浮打開凈化器,費力搬起箱子放在長桌上,一次性全部倒出來。 李沙沙從中撿起一本書籍,是生物課本:找這些做什么? 初一下學期開始,我真正步入放蕩不羈的歲月,李相浮翻找東西時說:在此之前,頂多算是頑劣。 他想要查找一下當時的雜物或者筆記,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端倪。 李沙沙從外面拉進來兩把椅子,坐下一起看。 李相浮不太愛做筆記,書本都很新,比較吸引人的是同學錄疽歡押乜ā 李沙沙揚了揚同學錄:不像是你的作風。 初中那會兒挺流行的。李相浮翻看起來,很多人名已經(jīng)記不清了,正當他才生出些懷舊情感,視線突然定格在一行字上。 【寄語:祝愿你為偉大的冒險家?!?/br> 施燦他看了一眼寫下這句話的人名。 李沙沙:爸爸,原來你初中時候就已經(jīng)生出一顆躁動的心。 李相浮搖頭:我那時的愿望是當老師。 祖國的花朵又做錯了什么? 連初中時候班主任的全名都記不清,更何況這位十幾年前的同學,李相浮是丁點印象也無。 李沙沙緩過神問:有沒有同學群? 李相?。何覜]加過群聊,嫌吵。 當時圖清凈方便,現(xiàn)在得迎來雙重的麻煩。他首先想到了劉宇,再一想他們高中才在一個學校認識,貿(mào)然打聽對方說不定轉(zhuǎn)手就頸鶉絲始八卦。 最終李相浮打給李懷塵,詢問認不認識施姓的人家。 畢竟是私立學校,大部分同學家境都不錯。 沒印象,為什么問這個? 李相?。和蝗环踔型瑢W錄,有點事想找她打聽。 男生女生? 女生。 李懷塵:那你應(yīng)該去問爸,門當戶對的適齡女孩子,他都有了解。你留學那幾年,日給我景睬浣檣堋 李相浮愣了下:是不是夸張了點? 二十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爸全看過來了。 李相浮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去找了李老爺子,問話比較委婉:爸,你認識的朋友里有沒有施姓的? 李老爺子一時想不起來。 李相浮換了關(guān)鍵詞:女兒叫施燦。 李老爺子拍了下手:哦,老施家的女兒!前幾年也去國外留學,跟你不是一個地方,最近正好回來。 他目光灼灼望著李相浮,都沒問對方為什么打聽:想見一面? 李相?。?/br> 李老爺子是個行動派,還沒等他說什么,直接打電話給朋友。那邊也在為兒女終身大事cao心,一拍即合,直接把見面時間都定了下來。 李相浮看的頗為頭疼,忽然有些慶幸出去念了幾年書,要是在家里,自己也免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生怕待在客廳被繼續(xù)念叨,他去到庭院偷閑,盤腿坐在長椅上沐浴夕陽余暉,作出冥想者的狀態(tài)。 結(jié)束一日的工作,秦晉下班時間經(jīng)常比員工晚一小時。 他不喜歡太過艷麗的花朵,但在看完月光下晶瑩剔透的發(fā)光花瓣后,有所改觀,回來后先去庭院看了一眼。 剛一推開后門,渾身放光芒的李相浮猝不及防映入眼簾。 有光也就罷了,周身自帶反光加持。就有些過分了 秦晉無奈:這唱的是哪出? 我爸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 秦晉作出判斷,加了形容詞:一場你無法拒絕的相親。 李相浮緩緩睜開雙目,說起同學錄的事情,末了道:也不是無法拒絕。 要個電話就好,只是有些事情在電話里講不清,而當面的察言觀色往往能獲知更多有用信息。 想到這里,先心血來潮觀察了一下秦晉的面色。 沒看出任何異常。 秦晉:見面時間約在哪天? 一個星期后,施燦才回國,聽說近期很忙。 秦晉:你這一個星期會很忙。 嗯? 依照你父親的作風,大約想趁熱打鐵,在這一周內(nèi)再幫你組其他相親局。 李相浮評估一番,認為有可能。 張阿姨喊吃晚飯,他廄亟先后回室內(nèi),身后落葉九放的鮮花隨風形強烈的對比,最終糅雜出同一副畫卷。 可惜家里最會畫畫的人此時無暇提筆,李相浮正坐在飯桌上,聽著李老爺子連續(xù)不斷輸出另外幾人的推送。 生怕城門的火殃及池魚,沒人去制止,李懷塵不厚道地尋思最近催婚火力集中在小弟身上,他便能獲得喘息之機。 李戲春亦是一臉慶幸。 李相浮不好打斷的長輩絮叨,居然點了下頭:好,我去。 見他這么配合,李老爺子大為滿意。 飯后李老爺子上樓,李戲春一臉狐疑:這么聽話? 李相浮放下碗筷,道出八字真理:一勞永逸,堵不如疏。 身側(cè)李沙沙關(guān)注點不在李相浮身上,主要盯著秦晉。特意等到最后離桌,叫住秦晉問:爸爸去相親,你不生氣? 秦晉:他有苦衷。 依照李相浮說的那八個字,估計是想到了徹底擺脫催婚的法子。 眼睜睜看人走入庭院,李沙沙抱起沙發(fā)上的紅塵,自言自語道:為什么大家都這么佛性? 這不找綠呢? 李相浮的相親局持續(xù)了三四天,李老爺子都是介紹著朋友家的孩子,格外關(guān)注進度,然而漸漸的,他的笑容逐漸消失。 老李啊,我家孩子回來一直夸你家兒子舞跳的驚艷。 這句話一出,電話兩頭的人同時沉默了,自從蘇桃的私人宴會后,李相浮多了個電動小陀螺之稱。 女孩的家長暗想,自家孩子難不是為愛情盲目?先前梨棠棠的事情廣為流傳,如今圈子里不少人生怕家里再出一個類似的戀愛腦。 我覺得孩子還小,談終身大事早了,女孩的家長繼續(xù)說:我準備實現(xiàn)她的讀博夢想,不再阻止,多讀點書挺好。 至少不會為只見過一面的人睜著眼說瞎話。 第二天相親對象的家長聽完孩子反饋,表達出了差不多的意思。 在李相浮第三次被夸舞跳的驚艷絕倫后,李老爺子直接把人叫過來,古怪地盯著他:你天天在飯桌上起舞? 飯后廣場上跳的。 李相?。簮垡粋€人,就得接受他的全部,我在展示自己。 李老爺子不知道的是,李相浮在別人面前展現(xiàn)的是正常的古典舞,還能引起圍觀群眾的一陣喝彩。 親眼目睹過兩次小兒子跳舞,李老爺子思想陷入誤區(qū),雖說戀愛自由,但至少得找個眼神好一點的,這種上來就夸跳舞驚艷的,是不是另有所圖? 不說別的,至少要誠實一點。 又或者說,驚艷一詞是在陰陽怪氣的嘲諷? 李相?。簺]什么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李老爺子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琢磨,家里也沒其他人,他打電話讓李安卿下樓來,說了李相浮的相親反饋:找一個實誠點眼神好的姑娘怎么就這么難? 格局小了。 李老爺子:格局? 李安卿看了看時間,陪他在沙發(fā)上坐了稍頃,一直到秦晉進門,李安卿突然問:你覺得相浮跳舞如何? 秦晉想也不想道:驚人。 李老爺子不由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難怪能把生意做這么大,說真話乍一聽又像是在表揚人,這就是情商。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秦晉也逐漸有所改觀,李老爺子在催婚李相浮這件事上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一時興起拿出沒喝完的半瓶酒:來,一起喝一杯。 向來不被李家人待見的秦晉有些發(fā)怔,走了過去。 紅色的液體倒入杯中,因為酒杯灌得太滿,喪失了幾分意境。 李老爺子豪爽舉杯,一口氣灌下大杯后,嘴角弧度擴大:我以前對你存在諸多偏見,這一杯算是道歉。 接著又倒了一杯,要舅碰杯。 秦晉:一杯就夠了。 李老爺子:還欠一杯,說出來你肯定得笑掉大牙,之前我以為你鞠喔×角橄嘣?;ù蠊Ψ蜃约赫f服自己,沒想到你們?nèi)ビ癞Y山是給蘇桃那兩口子求姻緣哈哈 他笑的前俯后仰,看到秦晉的面色后,愣了一下:你怎么不笑? 秦晉: 他怎么笑的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秦晉:原來我曾經(jīng)得到過家長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