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學(xué)這個可以嗎？”她指著中提琴說。

    她還是喜歡大的。

    沈冰年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句話：“你知道嗎，業(yè)界都說，馬善被人騎，人善拉中提……”

    姜映雪立刻說：“那我不要了。”

    “不過，好像還挺適合你的?！鄙虮昴贸鲋刑崆?，他正好會一點點這個，架上琴弓，“因為中提琴手在樂隊里只要這樣?！?/br>
    琴弦發(fā)出“啵啵~啵啵~啵啵~”的節(jié)奏。

    姜映雪：“……”居然覺得拉中提琴挺適合去偷懶？

    他們玩了一下午，把所有樂器歸位之后，沈冰年說：“要是你以后不學(xué)花滑了，來我的樂隊當(dāng)中提琴手吧，偷懶我也不說你?！?/br>
    “這個，其他樂隊不是也只要‘啵?！瘑?？”

    “總之，我肯定比別人對你好！你有什么愿望，我現(xiàn)在都可以滿足你！”他們離開冰上星辰俱樂部之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了。

    姜映雪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說了第一次見沈冰年時，就想做的事情：“我能咬你一口嗎？”

    “嗯？”是剛剛的蛋糕沒吃飽嗎？

    小映雪盯著他奶油雪糕一樣白的皮膚，眼巴巴的。

    沈冰年有點擋不住了，領(lǐng)口往下一扯：“別咬臉上，你輕點，我怕疼……”

    小姑娘往他肩上啃了一口，還不等沈冰年反應(yīng)過來，立刻捂著嘴站了起來。

    沈冰年不小心看到她嘴角流下來的血，心里一跳，吼了一嗓子：“疼死我了！姜映雪?。。　?/br>
    小姑娘沒理他，捂著嘴不說話，跑出琴房到處找洗手間，直到撞上沈奶奶，才帶她去漱口。

    老太太看著小姑娘掉下來的小米牙，和藹地說：“換牙啦，要長大啦?！?/br>
    琴房里，眼睜睜看著小笨蛋把他咬出血然后畏罪潛逃的暴怒小少年，捂著肩膀，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不疼？

    第13章 被迫第一。

    姜映雪掉了一顆牙，晚上沒去俱樂部，今天早點回家休息。

    她回家的時間比平時早了很多，那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在一起吃飯。他們大概沒料到自己會這么早回來，正好聽到繼母說：“花滑班未免也太貴了……”看到她開門進(jìn)來，繼母對她笑了笑，試圖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姜映雪拔下鑰匙，不緊不慢地走到餐桌前，對著爸爸說：“我就要學(xué)花滑！一直學(xué)！”

    姜爸爸一時沒吭聲，繼母打圓場：“沒說不讓你學(xué)啊，這不是太危險了擔(dān)心你嗎……”

    “jiejie，你學(xué)花滑，以后小弟弟就沒錢喝奶粉啦！”繼妹說。

    姜映雪很生氣，跟和沈冰年吵架不一樣的生氣，心底像有火苗在躥。

    自從三年級加了英語課之后，她的滿分成績單里又多了一門課，已經(jīng)知道考斯騰是英語“e”的音譯，平時和沈冰年私下說的時候，還是習(xí)慣說裙子、演出服之類的。但今天為了更好地達(dá)到氣人效果，她特意這樣說：“我不但要學(xué)，還要穿最貴、最好看的考斯騰！”

    她攥緊了兩個小拳頭，學(xué)著沈冰年的樣子，微微仰頭，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瑩潤的小珍珠砸在白玉盤上，清脆而擲地有聲：“要是不給我買，我就去你學(xué)校說你虐待兒童！哼！”

    她說完，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極為任性地摔上房門，也不管他們在外面怎么說自己。

    反正，湊那么近了，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少了顆牙齒，更沒有人關(guān)心她有沒有吃過晚飯。

    小映雪在書桌前坐下來，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把左手捏著的小牙齒放進(jìn)一個盒子里，打開臺燈，拿出小鏡子，湊近光線看自己缺了一顆牙的位置。

    今天掉的是上門牙旁邊的牙齒，已經(jīng)是她換的第五顆牙了，因此沒有那么慌張。并且因為小姨說過，等她把所有牙齒都換一遍就真的長大了，對換牙還有些期待。

    第二天，姜爸爸還是去給她付了考斯騰的費(fèi)用，因為她說，衣服都已經(jīng)做了，不付錢的話只能讓廠家去他學(xué)校要賬，她一個小孩子自己又拿不出錢。

    但是姜爸爸在付完之后，跟她說：“姜映雪，你該懂事了，這么貴的衣服怎么能不回來商量一下，就自己決定了呢？”

    “那別的小朋友都有，你要我一個人說我家買不起嗎？我家很窮嗎？”

    “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苯职质卣f。

    “你才越來越不懂事了！”姜映雪比他還失望，懶得再跟他說，抱著冰鞋包上了二樓。

    她走進(jìn)二樓的冰場，對上沈冰年關(guān)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在前臺跟爸爸爭論被他看到了，淡定的坐下來換鞋：“這幾年我也才買了這么一件演出服，頂多冰鞋費(fèi)了一點，他平時又不怎么給我買新衣服，我算過了，一年加起來最多三四萬。我媽一年出十萬，他出三分之一，很過分嗎？”

    姜映雪自己一點沒難過，沈冰年卻覺得心里很酸很酸，差點一眨眼睛哭了出來。他當(dāng)然不覺得小啪嘰過分，就是覺得她太可憐了。

    其實芭蕾的演出服也不怎么便宜，他想起有一回，曲玲要去比賽，她的爸爸mama給她買了好幾套衣服，曲玲還不滿意在教室里發(fā)脾氣，后來她的爺爺奶奶又找國外的設(shè)計師給她制作了演出服，千哄萬哄才哄好。

    他當(dāng)時覺得曲玲太挑剔了，但現(xiàn)在卻萬分希望小笨蛋也能有那樣的待遇，哪怕她在冰場上換十套衣服，他都不會沒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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