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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沒理,半披著衣服躺在了床上。 隨便一個姿勢都妖嬈得很。 這時奚淮干脆推門走了進來,進來后看向池牧遙,又看向床上的青色狐貍,問道:我叫你,你怎么不出聲? 我池牧遙回頭看向變回原形的青狐,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他因此保護住了自己的腰腿洞,竟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我剛才在幫它檢查身體,入迷了。 嘖。奚淮看著青狐微微蹙眉,你們御寵派的和靈獸在一起久了,還喜歡人類嗎? 喜歡的。 哦,喜歡什么樣的? 池牧遙伸手撿起床上搭著的衣服,回身看向奚淮,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 一直。 池牧遙眼中含情脈脈,那眸中的深情繾綣,恨不得直接說出喜歡他了。 可惜奚淮沒看出來。 奚淮知曉道侶結(jié)池牧遙那一端是白色的,所以只覺得池牧遙此刻的眼神是愧疚。 濃郁的愧疚仿佛在憐惜他,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憐。 池牧遙此刻的閉口不言,應該是不忍心說出真相,怕自己知道他喜歡的不是自己這種類型,自己會傷心難過。 錯位的兩人,像是在一條路上平行前進,明明在并肩,卻從未真正地了解對方。 一個人產(chǎn)生了喜歡,一個人卻不敢妄念。 他垂下眼眸,強行忍住心中的難過,不再問了,而是說道:隨我過來。 怎么? 寶物現(xiàn)世了。 池牧遙一驚,回頭和青狐示意了一下,放下衣衫跟了出去。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周圍寧靜,風沒有異動,林中也沒有其他的動靜,天空沒有紫色祥云,或者鳳凰騰飛的圖案,寶物卻悄然現(xiàn)世了,一點排場都沒有。 這仿佛是奚淮在昨天跟他說,這里是一片土豆田,第二天叫他過去看:看,土豆結(jié)出來了。 池牧遙不由得有些錯愕,跟著奚淮到了鐘樓,看到蘇又坐在石窗上,一臉無奈地看向他們。 池牧遙覺得很奇怪,扭頭問池牧遙:他為何不拿? 蘇又自然能聽到,主動回答:到底是佛家的東西,挑剔得很,我這種殺戮太重的人它不會選擇。 池牧遙驚訝:是認主的寶貝? 法器品質(zhì)到了極致才能夠認主。 像奚淮身上就有認主的寶貝,一個是他的佩劍疏狂,一個是他的萬寶鈴。 現(xiàn)如今又有極品的寶貝降世,蘇又費盡心機想要拿到,卻不被寶貝認可,估計非常氣惱。 奚淮示意:你試試看。 池牧遙走過去,鉆進鐘里才看到,在鐘厚重的鐵壁內(nèi),有一顆若隱若現(xiàn)的珠子。 他不由得有些激動,伸手去拿,結(jié)果被金色雷電劈中,迫使他只能收回手。 他有些詫異,蹲下身去看奚淮。 奚淮也蹲在鐘外向里看,見池牧遙也拿不到,不由得一臉復雜。 蘇又看到之后大笑出聲:你不是處男也拿不到,后悔被那個臭小子碰過了吧? 池牧遙有些委屈,揉了揉自己被雷電擊過的右手,突然覺得佛門的寶貝比無色云霓鹿挑剔多了,如果當初無色云霓鹿也挑處男,他估計也不會被選中。 他作為書中的工具人,出場最重要的戲份就是和奚淮雙修。 能出來洞xue,怎么可能還是處嘛! 如果他現(xiàn)在還是處,那到底是他矜持,還是奚淮不行?他們怎么出洞xue?靠正直善良的意念嗎? 池牧遙沒理蘇又,問奚淮:我讓小師姐來試試? 蘇又很欠,再次不問自答:你剛才沒看嗎?這東西陽剛之氣極重,先不說它會不會選女子,你的小師姐若是真拿到了,怕是過不了幾年就會變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說話甕聲甕氣。 聽蘇又說完,池牧遙突然想象了伊淺晞笑著對他喊好哥哥,接著哇呀呀地笑了,那畫面不敢細想。 池牧遙還是不死心,下了鼓樓去叫伊淺晞。 拿不到寶貝,平白在這里留了幾日,蘇又十分不爽,起身便要離開。 奚淮看著他問:你的鈴鐺不要了? 蘇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說道:你也可以留著做個紀念,畢竟,你也欠棺中人三個響頭。 奚淮蹙眉:什么意思? 呵。蘇又未答,直接離開了。 第61章 青祭怒天威 世人皆知蘇又是守棺人,卻無人知道他的棺中人究竟是誰,奚淮自然也不知道。 但是聽蘇又的暗示,這棺中人與自己還有些淵源? 他的父親是奚霖,母親葬于卿澤宗鐘青崖,除這二人外這世間再無其他人配讓他跪下磕頭,這棺中人算什么東西? 其他人陸續(xù)離開,只留下奚淮一個人在鐘樓。 他站在鐘邊轉(zhuǎn)了一圈,又蹲下身去看鐘壁中的珠子,多少有些不死心,總覺得這件法器非常適合池牧遙用來自保,偏看得到拿不到,怎么能甘心? 奚淮手扶在鐘上,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手指在鐘上輕輕觸碰,突然笑了。 之后他退到了一邊,看著池牧遙叫來了伊淺晞,沒了之前的不甘心,任由其他人過來嘗試。 伊淺晞嘗試后也拿不到寶貝。 池牧遙便再次去找人了,這次找的是禹衍書和席子赫。 讓人意外的是,這珠子也未選中禹衍書,這讓池牧遙覺得有些離譜,朝著奚淮看了一眼。 禹衍書應該是處男了吧,品性也好,這種人都不選?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等一個有緣人? 奚淮倒是沒有多意外,他一向看不上禹衍書,也沒覺得禹衍書品德高尚,正好趁機讓池牧遙知道知道,這位也不是什么好鳥。 直到看到席子赫輕易地拿下了珠子,池牧遙才頓悟了,果然是主角啊,這就該是只有男主能拿到的東西。 之后他便不再多想了,莫名的還挺開心的。先是目睹了男女主的吻戲,現(xiàn)在又親眼目睹男主拿到金手指,又是原著黨開心的一天。 他穿書后能多活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了,沒必要在意這些寶貝能不能歸自己。 奚淮站在一邊看著禹衍書,眼神戲謔,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意味深長。 禹衍書微微側(cè)過頭,注意到了奚淮的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了。 伊淺晞驚喜地湊過去問:這是什么珠子?。?/br> 池牧遙也跟著湊過去看,接著說道:這里能有這么強的凈化能力,估計就是拜這個寶貝所賜,我猜是有割裂、凈化之類的作用,甚至還能預知。 割裂,很好理解,這寶貝能將這塊地界和瘴氣林割裂得界限分明,還能割裂人與影這種固定的聯(lián)系。 凈化,則是它凈化了修為,還能凈化掉靈力攻擊,哪怕是元嬰期的前輩對著寶貝攻擊,攻擊只要到了它的保護范圍內(nèi)就會被凈化掉。 預知,是通過墻壁上的影子可以預知幾天后的事情看出來的,利用好了,甚至可以在戰(zhàn)斗中預判對方的招式。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寶貝,而是神器! 有了它,豈不是跟無敵一樣? 禹衍書也跟著點頭,說道:如果我們拿著這顆珠子移動,凈地也會跟著移動,這樣我們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 伊淺晞萬分歡喜:這樣我們就可以拿著珠子平安無事地出瘴氣林了?! 池牧遙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席師兄,你可否送我和小師姐去一趟相皇閣地下祭壇?就算我們離開了,這瘴氣還在,我們還是需要從根本上解決掉瘴氣才行,不然這瘴氣林我們也很難能出去。 怕就怕他們到了邊緣,前輩們不肯打開封山大陣。 席子赫此時還是蒙的。 他沒想到自己突然被這么好的寶貝認主,聽著他們說的內(nèi)容,腦袋也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不過他還是很快點頭:嗯,我們的確應該去相皇閣內(nèi)試一試,不成的話再嘗試出林也不遲。 達成一致后,他們通知了其他人。 知曉了這個消息,有人歡喜,有人嫉妒,還有人試圖碰一碰席子赫手中的珠子,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得到珠子的認可。 可惜珠子選中的只有席子赫一人。 既然凈化珠子的主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他們只能跟著席子赫走了,畢竟現(xiàn)在珠子是席子赫的所有物,不跟著只能被扔在林中迷失自我。 不過凈地內(nèi)還有傷者,他們在凈地內(nèi)也只能像凡人一樣步行,想要離開還需要帶些食物,最好是能夠直接食用的,不然在途中起火燒制確實耽誤行程,而且不方便。 所以,他們需要在寺廟廢墟內(nèi)再停留兩三日,休整好了才能啟程。 池牧遙回到禪房里收拾東西,收拾的過程中注意到墻壁上的確沒有影子了,知曉幾日后他們確實不在這處凈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有種終于要解脫了的慶幸感。 青狐盤在窗臺上用神識傳音問他:我都答應了不用幻術瘴氣害你們幾個人,為何還要那個弟子打掩護過去相皇閣?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您的存在,免得大家知道陵闕山脈有修煉成人形的青狐,再圍捕您用您作法,豈不是給您引來禍患? 青狐用爪子撥了撥自己的耳朵,懶洋洋地回答:我當初被祭煉時只是天級靈獸,是同族愿意獻祭,讓我為它們報仇,我才提前幻化了人形。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尋常修者抓不到我。 那也不能擾了您的清凈啊。 青狐懶得再聊了,并且注意到有人來了,便在窗口曬太陽睡覺了。 奚淮推門進了池牧遙住的禪房說道:離開的那日,你先跟著去相皇閣,我留在這里處理點事情。 池牧遙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問道:你留在這里做什么?還用續(xù)魂燈?太浪費了。 有些事想驗證一下,你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跟上。 哦 想到奚淮怕是又要用續(xù)魂燈,池牧遙心疼得不行。 在他的概念里,奚淮以后是自己的道侶,他不能讓自己的道侶在這瘴氣林里把卿澤宗都給敗沒了。 于是試著用神識溝通:青狐祖宗,您能不能 青狐不理。 他心腸不壞,就是面相不太和善。池牧遙再次求情。 青狐這次動了,抬頭看向奚淮,接著嘆氣: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奚淮的面相哪里是不太和善?這是尋常人看到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 池牧遙繼續(xù)求情:行不行嘛? 青狐終于不耐煩了:嗯。 池牧遙趕緊對奚淮說:奚淮,你帶著這條青狐去,有它在你可以抵擋一陣瘴氣幻境,之后再帶著它趕上我們就行了,不需要使用續(xù)魂燈。 奚淮將信將疑地看了看青狐,點了點頭:好。 奚淮離開了池牧遙的禪房,卻沒有走遠,而是站在窗外看著窗臺上的青狐。 青狐懶得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池牧遙走到窗邊問:怎么了? 奚淮沒回答,伸手進來拉著他的衣襟,拽得他探出身去,接著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才離開。 池牧遙捂著嘴唇,臉頰通紅地看著青狐。 青狐: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池牧遙趕緊解釋,在青狐祖宗的頭頂接吻的確有些冒犯。 青狐: 池牧遙又指了指窗戶:需要關窗嗎? 青狐:需要你閉嘴。 池牧遙沒再回答,模樣乖巧地點了點頭。 * 啟程那日,池牧遙收拾了東西和其他人集合,他們似乎在點人數(shù)。 伊淺晞問他:奚淮呢? 他們的人也都朝他看過來,這幾日他和奚淮形影不離,旁人早就習慣他們二人出雙入對了。 今日只有池牧遙一個人,不由得讓人好奇,怎么,吵架了? 池牧遙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他要留下一會兒,說是要把鈴鐺埋起來,再用法器掩藏靈氣,讓蘇又找不到。 這群修者沒人敢和奚淮說話,自然也不會去向奚淮本人驗證,所以池牧遙怎么解釋都行,他說什么是什么。 伊淺晞比較關心青狐:怎么青狐也不在? 奚淮那呢,你放心吧。 哦 席子赫他們也沒有再等奚淮,畢竟奚淮能獨自入林。 席子赫拿著珠子試著移動,果然發(fā)現(xiàn)凈化的范圍在跟著他移動,不由得有些驚喜,帶著眾人步行朝著相皇閣走。 其中,唐銘嫉妒得一路沉默,之前瞧不上的人,此刻得了這么好的寶貝,他怎么能內(nèi)心平靜? 陵闕山脈地界很大,他們之前是在山腳的位置,步行上山的確有些勞累,他們中途休息了幾次。 第三次休息的時候奚淮終于來了,青狐蹲坐在奚淮的肩膀上,一人一狐相處得還挺和諧的。 他跟上隊伍后到了池牧遙身邊,將一個金色的小鐘掛在了池牧遙的腰間。 池牧遙看著鐘問道:這是什么? 我把那個鐘樓的鐘給煉了,給你留個紀念。 你就是做這個去的? 嗯。 他突然覺得辛苦青狐祖宗這一次有些濫用人情了,求青狐一次,只是為了一個紀念品? 早知道就問問奚淮要去驗證什么事情了,如果知道是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就不求青狐了。 珠子離開原地后,之前的地界再無凈化能力,眾人都信了凈地的凈化能力是拜珠子所賜。 沒有人再去在意那個鐘,此刻的池牧遙也只把這個鐘當成是尋常的紀念品而已,沒多在意。 奚淮在此時不方便多說,便沒有再提起。 伊淺晞到了他們身邊,將青狐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池牧遙呆呆地看著伊淺晞又揉青狐的皮毛,又抱著青狐吸了又吸,顯然是玩寵物的架勢,不由得替伊淺晞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