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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嵐越想越覺得不對,后背上的汗珠驟然涼了,偏頭去看裴宴。 哪知那床上早已沒有了人,他急得一下抬起身子,卻猛地撞在了身后那人的下巴上。 兩人俱是一疼,身后的人長長地嘶了一聲,胸膛隨著不穩(wěn)的呼吸起伏,身上裹著的那層熱氣簡直要將鄭嵐包裹。 鄭嵐半抬身體,在半空中一頓,又乖乖躺回去了。 “干什么呢……”裴宴抱怨了句,卻不再管他,往邊上沙發(fā)一坐,不知從哪里抽出煙和打火機來。 鄭嵐不看他,把頭扭向沒有他的那邊,剩下大半個背露在外面,汗水都沒干。 精油推了一半,也還亮亮的沾在上面。 鄭嵐很瘦,太瘦了。 裴宴眼一瞥就知道他瘦了,再用手碰,這種感覺更明顯。 從前他就能用一只手把人圈著,這回是能一下圈兩個。 鄭嵐伏在小床上,那背正正對著頂上的燈光,像擺在櫥柜里刻意展示。流暢的線條在肩膀處略微拱起,又在腰的地方往下貼,正中間凹陷出一條脊柱,偏偏蝴蝶骨上長了只蝴蝶,還是專能挑逗人的紫色,振翅欲飛。 裴宴煩躁地抽煙。 他真忍不了,喜不喜歡,愛不愛,承不承認(rèn)的,他都不能免于對鄭嵐身體的淪.陷。 而那人卻仿佛睡熟了,半天沒有動靜。 裴宴一根煙都快抽盡,鄭嵐才懶洋洋地挑眼望他。“還有嗎?” “沒了,就一根?!?/br> 聲音一個賽一個的啞。 視線像黏糊的糖一樣相互纏著,那根煙的余燼仍舊散發(fā)著清淺的木香。 裴宴手指一抖,正要起身,聽見鄭嵐問他:“上次酒店里,我有一根紅色的繩子不見了,有沒有落在你那里?” 裴宴神色微動,兩步走到鄭嵐身側(cè),埋下身子,鼻尖抵著他的臉頰,嘴唇一啟一合。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v//b有實物抽獎,送給大家的,祝大家中秋快樂 第40章 你腳上戴了什么 實際上酒店的電話是今天早上打來的。 第一次被助理接到,助理不敢確認(rèn),又轉(zhuǎn)給裴宴。 酒店說是在房間里撿到一根帶子,問是不是他落下的東西。 裴宴隨口就說不是,又轉(zhuǎn)念想到那日鄭嵐被他摁在床間,多問了一句:“在哪里撿到的?” “被子里,一根紅色的帶子,看起來有點舊了。”工作人員回答。 裴宴是他們酒店的高級客人,只要在這邊出差都會在他們那里訂房,因此所有東西他們都會查清楚。 對于這條帶子,裴宴實在沒什么印象,便讓酒店的人拍張照片發(fā)過來。 看完圖,他確認(rèn)不是自己的,但腦海里隱隱約約,覺得它熟悉,還是讓酒店幫忙快遞過來。 幾天忙工作,他沒想起來,今日聽鄭嵐問起,他又俯身看這個白成瓷兒的男生。 問他有沒有看見那樣?xùn)|西時,眼皮都在微微顫抖。 該說是還是不是,裴宴忽然不確定了。 照片上那根帶子又紅又舊,裴宴卻只想象著它綁在鄭嵐手腕上的模樣。 那么軟的手,總是沒骨頭一般搭在他的肩膀上,拿繩子一套估計就能勒紅了,再輕輕晃動起來,沒聲沒息地擦過皮膚。 裴宴的目光變得直白,鄭嵐眼熟這樣的神色,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膝蓋太高,腳趾抓著床單蜷縮起來,裴宴往那腳踝上一按,卻忽然抬起身。 “你腳上戴了什么?”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玫瑰金的金屬鏈子,很細(xì),按在掌心里幾乎沒感覺。 鄭嵐驟然臉紅,一拍裴宴的手,人在床間盤腿坐好,又胡亂地理了理衣服,一邊往更衣室里走一邊嘀咕:“我要走了……” 裴宴望著他窈窕的背影,那寬松的衣服在他身上套著,衣擺搖曳,掃在纖細(xì)小腿上,再往下是那截兒腳踝。 略松的鏈子垂下來一些,仿佛能聽到細(xì)碎的聲音,像寺院里的銅鐘,昭示裴宴當(dāng)下心中的孽念。 他卻對此毫無知覺。 這是鄭嵐欠他的。 鄭嵐走時刻意將脊背挺得很直,腳下步伐卻格外虛浮。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如芒在背。 終于撐到關(guān)上了更衣室的門,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一人,鄭嵐才終于緩下氣來。 身邊堆了自己的衣服,鄭嵐不太認(rèn)真地脫了袍子,一樣一樣換上。 穿到襪子時,他才挑眼,走神地盯著腳鏈。 他很沖動地就買下了它,放在展示的柜臺里,那么多燈光聚集在它身上。 鏈子上沒有一粒鉆石,卻閃閃發(fā)光。 腳踝大概是鄭嵐身上,除了刺青之外裴宴最喜歡的地方。 鄭嵐把手覆蓋在上面,連著單薄的骨塊一起。他的手掌沒有裴宴的大,也不似他那般guntang,近千個日日夜夜,他早已明白裴宴的不可替代,卻還是沒有釋懷。 衣服換了許久,等鄭嵐出了房間,按摩室里一個人也沒有。 他收拾好東西,給陳嘉言發(fā)了一條道別的信息便獨自走了。 喝了酒,叫代駕又花了些時間,等鄭嵐回到柏皓家里已過凌晨。柏皓還沒睡,端著電腦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洗過澡也換了睡衣,應(yīng)該是在等他。 見人回來了,柏皓才放了心,問:“怎么這么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