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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會憐惜一個妖鬼 第60節(jié)

    它眼瞳銳利冰冷,此刻,什么冰涼的東西,在自己腿間。她白皙的嬌軀被它圈在懷里,不舒服地悶哼了一聲。

    小仙草有些發(fā)懵,下意識閉緊了腿,不許眼前這只妖寸進一步。

    她完蛋地想著,原來還有第三種情況,絕無僅有的糟糕。

    她顫著唇,半晌抖出幾個字:“你大……大膽……”

    這妖蛇完了,必須完了!她是妖君的女人,眼前的大妖作為妖族,竟敢動妖君的女人。

    因為她意識的片刻清醒,墨蛇停下動作,與她對視。

    它的元身其實并不難看。

    琉雙沒有見過這樣的妖族元身,三分似蛇,三分似龍,四分似蛟。它帶著所有的蛇族沒有威武之感,墨色的鱗片,在黯淡的小境界中,雖然猙獰,卻帶著淡淡的光澤。

    然而,琉雙沒法不排斥它。

    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妖族,對自己的惡意。

    輾轉廝磨,它半是暴亂瘋狂,半是故意折騰她。

    可它許是沒想到,她會有這片刻的清醒。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情花毒再次發(fā)作。琉雙中間連害怕與膽怯的時間都沒有,再次被情花毒所侵襲,她難受得想哭,偏這蛇也看出來了,眼中惡意卑劣,故意戲弄她,抵開她顫抖修長的腿。

    它并不寸進,仿佛等著她半迷糊狀態(tài)下的哀求。

    縱然不清醒,琉雙也感覺到了,他就是在故意欺負她。

    她眨了眨眼,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作為被千恩萬寵的妖君妃子,她忍不住哭。

    晏潮生都不曾這樣欺負她,她并不怕妖族,因為說起來,她的原身也是一顆小仙草。

    可是妖族的元身,何其龐大,用元身歡愛,來對待此刻比他弱小很多的她,無異于凌辱。

    琉雙意識不清醒,記憶還停留在并未與妖君解靈之時,隱約記起來,連自己夫君,都未用元身來欺負她。

    這樣一想,自己比話本遇到的惡徒的凡人女子還要慘。委屈驚惶,夾雜著害怕,讓她蹬著腿,想要遠離它。

    她抽泣地踢它,以為自己是小仙草,下意識像夫君求救,道:“晏潮生,你去哪里啦,救我……”

    墨蛇本來冷冷嗤笑看她可憐的反應。

    驟然身軀僵硬。

    琉雙只清醒了一刻,渾渾噩噩,被情花毒完全淹沒意識,往這個大妖身上纏。

    鱗片冰冷,猶如玄鐵寒冰,幾乎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這樣的冷,卻大為克制她體內的情花毒,這大妖的元身不穩(wěn),在小境界中,并未收斂妖氣。

    很快,她長長的睫毛,被凍上一層白色寒霜。

    她感覺到,纏住自己腰肢的尾巴松開,她被放在地上。

    仙草靈力豐盛時,眼淚是很多的,她難受得去抱他尾巴,被他無情抽打了一下手。

    幾只銀環(huán)凌空而降,把她捆得嚴嚴實實。

    她清醒后,那大妖一言未發(fā)。琉雙肯定,他一定和自己有仇,不然為什么要在她清醒的時候,故意折磨她,在她不清醒最難受時,他卻不再與她交纏。

    情花毒完全浸沒識海,后面發(fā)生的事,她再也沒有記憶。

    *

    墨蛇化作少年,坐在她身邊。

    沉默良久,他恨得發(fā)笑,掐了掐她臉蛋,脫下自己的衣衫,蓋在她身上。

    晏潮生還穿著空桑弟子服,他從空桑仙境出來時,尚且?guī)е谝淮纬鲩T完成任務的自豪感,這衣裳被他珍之重之,沒想到后來會變得那般諷刺。

    正如他一遍遍告誡自己,畢巡的悲慘夙命,他不可重蹈覆轍。

    蓋上他衣衫的少女,比席蕓還要可恨。

    她比席蕓身份高貴,比席蕓美,比席蕓會哭,也比席蕓懂得審時度勢。將來,或許比席蕓還殘忍。

    他這樣停下來,比她更難受,他別過頭,干脆按在自己的心臟之上,用來清醒。

    沒了護心鱗,一觸碰就疼。

    劇痛之下,他才克制住身體本能,有空來管她。

    少女眼睛沒了光亮,一看早已神智不清。他妖身的邪性還在,不可控地回味她方才的味道,幾乎要反悔剛開了個頭就放過她。

    他弄疼她了。

    沉默良久,他化出銀瞳,只有這時,他的功法最為強大。晏潮生不比她好受,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本就無異于一味情花毒。

    不遠處的少女被他短暫壓制住,她難受得直落淚。

    淚珠掉入長發(fā),看上去可憐極了。他面無表情看了會兒,拂過心臟剛剛被按疼了。

    化元身,往往是妖最兇殘的時候。

    即便是小妖幼時,化元身也必定是見血捕獵的一日。他熬到今日誰也沒殺,倒是……見了血。

    他看看被他衣衫蓋住的某處,臉色繃緊。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方才叫他名字,他又恨又氣這變故,偏某個地方,依舊昂揚著。

    晏潮生從不知道,有一刻他的心情能復雜成這樣。

    他覺得難受,歡愉又痛苦。她叫他救她,可她不知道,讓她害怕的,也是自己。

    見她哭,他抬手,把她的淚擦去。

    知道她現在認不得人,他道:“別哭了,我比你疼?!?/br>
    少女眼淚guntang,燙得他指尖微顫。情花毒吞噬意識,人會變得脆弱而委屈,他才擦干這張小臉上的淚,她又淚流滿面。

    晏潮生努力讓自己冷漠些,別再走畢巡那蠢貨的老路,冷聲道:“忍忍?!?/br>
    情花毒又不是人間卑劣的藥,并非不解就會死,只是沸騰般的難受。忍過能活,但需要痛苦好幾日,法力會削減不少。

    少女小聲啜泣,一張小臉哭花了,桃腮暈出淺淺的粉,難受到泣不成聲。

    他沉默良久,看向一旁的妖蛋。

    它無聲無息,可好歹是上古妖族的后嗣,應該不至于沒用。晏潮生手掌捂上自己的心臟之處,抽了一絲心脈出來,渡入妖蛋中。他低咳一聲,忍住不適。

    妖蛋旋轉,如同被注入生命,很快,破開了一條縫隙。

    晏潮生沒工夫看它破殼,咬牙把琉雙半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五指張開,蓋住她的腰腹。

    濃郁的紅色氣息從她的身體,朝他的指尖過渡,漸漸的,情花毒全部渡入他的軀體。

    燥熱感襲來。

    懷里少女不再難受,方才折騰了那么久,此刻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晏潮生在她額上一點,少女睡得更沉。

    趁著自己還清醒,晏潮生看向已經破殼的妖鳥。

    那么大的蛋,如今破殼出來,妖鳥不過巴掌大。一身青色的,柔軟的絨毛,小腳丫嫩黃,正偏著頭看他們。

    晏潮生感知到自己與這個弱小妖鳥的心脈相連,冷冷吩咐道:“我要冬眠一段時日,你看著彩羽小境界,不許任何人進來。”

    小妖鳥“啾”了一聲。

    “還有,別讓她先醒,一切等我吩咐。”

    小妖鳥:“啾!”

    晏潮生把懷里少女放下:“守著她,這里既然是你母親的地方,維持好這個結界?!?/br>
    他走到離琉雙數尺遠的地方,盤腿坐下,在情花毒侵蝕自己意識前,用玄冰凍住自己的軀體。

    借用妖性來對抗情花毒的痛苦,很快,他身體開始結冰。

    小妖鳥還飛不起來,矜矜業(yè)業(yè)跳過來,守在琉雙身側,時不時看一眼冰里的玄衣少年。

    它餓著時,就回蛋殼,把小腦袋埋進去,吸收母體留下的營養(yǎng),隨即又張開翅膀,不讓小境界潰散。

    反反復復數日,蛋殼也沒了,小妖鳥餓到奄奄一息,盡忠盡職沒讓琉雙醒過來,也沒讓小境界破碎。

    但它才破殼,本就饑餓,需要進食,能使用的法力也不多,主人若是再不醒,它維持不了多久。

    眼見少女要睜開眼,毛茸茸的小妖鳥急得在玄冰處打轉,表達自己的焦急。

    它太小,使用不出法力了。

    好歹下一刻,玄冰猛然碎裂,它一身墨色衣衫的主人到了少女身邊,指尖一點,她再次沉沉睡去。

    小青鳥奇怪地看著,不明白主人為什么不讓這個漂亮的少女先醒。

    晏潮生沒吭聲,變出一個浴桶,把她放進去。

    “轉過去?!彼淅涞卣f。

    小青鳥沒反應過來在說自己,直到被粗暴地踹了一腳,它才用翅膀捂著尾巴,慌忙跳開。

    妖類本性,好奇心重,良久,它又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看見它兇惡的主人,在給那少女清洗身子。

    他蒙了眼,面無表情,眸色冰冷。

    許久,主人變出一套衣衫,給小仙子穿上,他抱著她,讓她靠在懷里,解下眼上的布料,又命令它:“過來?!?/br>
    小妖鳥殷勤而來。

    它兇惡的主人,眼尾泛著淺紅,與它對視:“有什么本事?”

    它瑟瑟發(fā)抖半晌,有些茫然。

    “治傷,會不會?”

    小妖鳥偏頭看他,希望主人說明白一點,治傷,只要有法力的都會,冷酷殘暴的主人,顯然比它法力高多了,為什么會問它這樣的問題?

    少年默了半晌,艱難道:“修復術法,會嗎?”

    小妖鳥:“?”

    它順著主人的視線,看見少女被蓋住的,美好的玉體,無言以對。

    共用心脈,等同天然的自己人,晏潮生顯然并沒有把它當作一個剛出生的妖鳥寶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