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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響,那頭傳來了什么東西墜地的聲音。 宣兆仰面靠著椅背,輕輕閉上了眼。 他要在保住巧巧的同時,保住這個秘密,一定不能讓岑柏言知道。 電話那頭的岑靜香臉色煞白,她雙手止不住地哆嗦,甚至連手機都拿不住。 ——要宣家人死,他們必須死,如果他們不死,那死的人就是我。 同一時刻,龔巧mama找到了療養(yǎng)院中的宣諭。 護士對龔家的人很熟悉,沒有任何防備就讓她進去了,宣諭很開心:“阿華,你怎么有空過來——你怎么了?” 龔巧mama“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太,我求求你救救巧巧,你勸勸少爺吧,你讓他救救巧巧,巧巧才十八歲,她不能坐牢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br> 自從龔巧被凌辱后,這個可憐的母親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她瘦的像一把骨頭,眼眶深深凹陷,眼睛通紅,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仿佛再哭就要流下來血淚一般。 “巧巧怎么了?小兆又怎么了?”宣諭問。 龔巧mama將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宣諭,宣諭如遭雷劈,清瘦的身體像一葉在風里飄零的小船那樣搖搖欲墜。 原來小兆一直遭遇著這些? 她們已經(jīng)把我害成這樣了,為什么不能放過我的小兆? 宣諭手腕止不住地發(fā)抖,下意識地要拿頭去撞墻,然后她用盡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在小小的病房里轉(zhuǎn)起了圈,神經(jīng)質(zhì)地喃喃道:“不能瘋,不能瘋,瘋了就要被關(guān)起來了.” “明天就要開庭了,來不及了太太,你救救我女兒吧!”龔巧mama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沒事的,有我呢,”宣諭雙手顫抖如篩糠,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龔巧的mama,還是在安慰她自己,“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們的,不會.不能欺負我的小兆.” 龔巧mama被她詭異的表現(xiàn)嚇到了:“太太?我去叫醫(yī)生.” “別去!”宣諭立即拉住她,“你有手機,你給那個女人打電話,給她打電話.” 入夜之后忽然下起了大雨。 “轟——”一聲雷鳴,岑柏言不知道為什么,眼皮隨之狠狠一跳。 “這雷打的,怪嚇人的?!标愅粋€哆嗦,拿遙控器關(guān)掉了空調(diào),“降降溫也好。” 岑柏言打開臺燈,在桌前靜靜坐了會兒,從抽屜里取出了宣諭給他的那本《悉達多》。 他一直沒有勇氣翻開這本書,因為他始終沒有勇氣面對宣諭。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在這場長達二十年的荒誕鬧劇里并沒有什么錯,但他還是無法擺脫他心里對宣諭的歉疚感。 岑柏言想,我總要開始新的生活,我不能總是被別人的錯誤綁架。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這本書,一頁紙竟然從里面飄了下來。 岑柏言一怔,彎腰撿起那頁紙—— 那是一頁被撕下來的條紋筆記本,上面字跡雋秀,岑柏言認得這個字。 一些塵封的回憶“呼”地涌上腦海,岑柏言喉頭堵得無法呼吸,他猛然將那張紙反扣在桌上,空白的一頁朝上。 宣諭把這個夾在書里送給他是什么意思? 岑柏言喉結(jié)上下攢動,眼底浮起極其濃烈的矛盾和糾結(jié),那本日記始終是他心里最痛的一處,岑柏言連碰都不敢碰。他以為那處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但此時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根本就沒有,只是看到宣兆的字跡,岑柏言就還是血淋淋的、刻骨銘心的疼。 窗外,又是一聲悶雷響起。 岑柏言十指微微蜷縮,他指尖輕輕掀開那頁紙的一角,一點點地向上翻開。 他還在寫日記嗎?他會寫些什么? 他寫這個干什么,他還想要用一本日記去騙誰? 呼吸好像都凝滯了,岑柏言忍受著身體里翻涌而起的痛楚,看到了一行字。 那是宣兆這頁紙上寫下的最后一句話—— “如果他希望我不愛他,那么下次見面,我也可以裝作不愛他。只不過又要騙他一次了?!?/br> 岑柏言心頭猛地一跳,就在他要繼續(xù)看這頁日記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開始瘋狂震動。 岑柏言垂眼一看,是龔叔。 他接起電話:“喂?” “柏言!太太從療養(yǎng)院開車出去了,她約了你mama晚上要見面,肯定要出事!少爺已經(jīng)趕過去了!我有他的定位,我把實時位置發(fā)給你!” “轟隆隆——” 雨下的更大了。 郊區(qū)的車道上,一輛黑色奔馳正在疾馳,然而開車的人似乎技術(shù)不佳,這輛車跑的路線歪歪扭扭,甚至幾次剮蹭到了路邊的防護欄。 好在地方偏僻,此時風大雨大,路上車輛稀少。 自從出事后,宣諭已經(jīng)將近二十年沒有開過車,這輛車是宣兆放在療養(yǎng)院的,給她的護工使用。 她今晚趁著護工不備悄悄開車溜了出來,她抱著和岑靜香同歸于盡的決心來的。 “轟”一聲響,宣諭渾身一顫,嘴唇在車燈的映照下蒼白的不似活人。 到了,馬上就要到她和岑靜香約見的地方了。 宣諭整個人像一張緊繃的弓弦,她的背不正常地僵硬著,雙眼緊盯前方路面,嘴里喃喃念著“踩油門,沖上去,撞死她.” 前面停著一輛紅色奧迪,是她,就是那輛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