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金屋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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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與陸家妯娌相處和睦,也只是表面上,在陸老太太面前總要裝裝樣子。而今陸府日漸沒落,府中一陣沉默之氣,下人走路都要輕手輕腳,生怕更加惹得主子厭煩。 樓氏同陸嘉禾來小院時,沈沅正靠于里榻昏昏欲睡,鋪散的下裳里,一枚青白玉扳指掉了出來,沈沅一個瞌睡立即就醒了。懊喪地垂頭拿帕子將青白玉扳指包了起來。 自三日前陸潯讓她養(yǎng)玉之后,每日她必要養(yǎng)上一刻鐘,起初她極為不愿,趁陸潯不在便晾著扳指在匣子里,她是一眼都不愿看。 沒料想夜里陸潯至,仿佛有讀心術(shù)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沒用線,親手便將扳指塞了進去,沈沅生怕掉進去,一動都不敢動,半刻后,他修長的手指塞進去,慢慢拿了出來。 沈沅要被他折騰死了。 此后她都會乖乖聽陸潯的話,不敢再耽擱一日。 環(huán)素在外通稟時,沈沅方穿好里衣,自她從九重閣樓回來以后,陸嘉禾很少再來找她說話,更別提樓氏會來。沈沅只在發(fā)間插了一根素色簪子,未裝扮多明艷的妝容,吩咐環(huán)素,將樓氏兩人安排到廳里小坐,她稍后就去。 … 沈沅換好衣裳剛剛一入門,陸嘉禾就離了椅,急急過來拉她手,哽咽道“嫂嫂…” 世人中沒有善人,無非是各為其主,為各自利益罷了。陸家亦是如此,無論是面相純善的陸嘉禾,還是端莊溫慧的樓氏,都不可小覷。以前陸家尚且繁盛時,表面一派和諧,花團錦簇的景象,如今陸家倒下,這表面和諧也是勉強維持。 陸嘉禾隱隱抽泣,只拉她衣袖不說話,最后才哭著出聲,“那日…我整夜沒睡,擔憂極了嫂嫂…” 那日是哪日,不必明說都知曉了。 沈沅眼下一動,含笑回握她的手,“我無事,你不必擔心?!?/br> 陸嘉禾還在哭哭啼啼,臉像水洗過似的,眼圈紅腫,完全沒了昔日馬場時與她玩鬧的鮮活。 “長嫂這不好好在這兒,你這丫頭還哭什么!”樓氏上前去打圓場,拉兩人過去坐。 “既然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就該開開心心才是?!睒鞘嫌值?。 沈沅看了她一眼,應(yīng)了一句。 陸嘉禾便不再哭了,拉著沈沅坐到她身側(cè),愧疚道“嫂嫂,都是我們陸家不好。” 沈沅心震了下,聽她繼續(xù)道“長兄當日做的事我是后來才聽說的,府上瞞我說你回沈家了,我去找你的時候也不在,母親也不讓我出去,只把我關(guān)在屋里,我當時心大,沒多想,只一味地睡覺去,第二天你都回府了,我才知道出這么大的事!那些下人竟沒一個忠心告訴我,要不然我定要幫嫂嫂想法子,哪怕逃出長安,都不要被那個昏君侮辱!”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說的甚混話!”樓氏忙上前捂她的嘴,命侍候的下人都出去,這話可不是能到處亂說的。更何況當今新帝還是陸家那個有仇的庶子扶植,這萬一被那個賤種聽了去,陸家禍事豈不更多了。說不得,說不得。 “四嫂你別攔我?!标懠魏潭汩_樓氏,去拉沈沅的衣袖,“嫂嫂,陸家日漸敗落,長兄也不爭氣還遭那個賤養(yǎng)的庶子嫉恨。你還不如回沈家,別留在這平白毀了自己?!?/br> 陸嘉禾說的真切,眼里閃著盈盈水光,是真心為她著想。 不可否認,沈沅在這個家里,女郎中最是和陸嘉禾親近,可終究是兩姓不同,她心里始終對陸家人保留一分芥蒂。 這分芥蒂也因當年陸晉背叛一事日漸根深蒂固,從沒想過,這個小姑娘能和她說真么多話,言語真切,并非作假。沈沅一時因方才揣摩人心的想法而感些許慚愧。 “嫂嫂,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陸嘉禾哭著抱沈沅道,“我好怕再發(fā)生上次的事,嫂嫂一生就毀了…” 面對一個已經(jīng)及笄的姑娘還撲在自己懷里撒嬌,沈沅哭笑不得,又聽她情真意切的話語,心下幾分酸澀,回抱她,溫聲“嫂嫂答應(yīng)你,會保護好自己的,別哭了?!?/br> 陸嘉禾這才感到丟人,擦擦眼淚起身。 樓氏提了食盒過來,“行了,這事就過去了,都別惆悵著了。我叫人買了東街糕點,快來吃點吧。”她又打趣陸嘉禾道“我們嘉禾還親手給嫂嫂做了龍須糖,嫂嫂不是最愛吃?” 沈沅自是極喜歡,陸嘉禾拿了匣子出來,白白嫩嫩的龍須裝了滿匣,可夠人吃許多日子。 是夠多了。 樓氏親眼盯著沈沅拿了一塊糖吃進嘴里,從喉中咽下,會心一笑。 吃吧,吃的越多越好,這一匣子夠吃月余,吃多了,藥效上來,可就逃也逃不掉了。 這藥可是那郎中祖上傳下來的,前期并無征兆,被人發(fā)現(xiàn)只當是深閨寂寞難耐,有誰會懷疑呢? 來尋沈沅時樓氏獨坐屋里思量許久,她與沈沅并不親近,沈沅不似外邊看著軟弱可欺,她若貿(mào)然前去,必會遭人懷疑,屆時這藥也不好給她下。 而陸嘉禾就不一樣了,陸嘉禾和沈沅親近,兩人也經(jīng)常在一起互送東西,陸嘉禾擅廚藝,平時會給沈沅做各式各樣的糖,帶她一起去必不會遭疑。 陸嘉禾品行單純,又是好糊弄的,她不過說了三言兩語,果然陸嘉禾到這對沈沅既是愧疚又是心疼,惹得她都感動。沈沅不僅信了,而且還吃了龍須糖,她未料想到的順利。 陸嘉禾很晚才走,依依不舍離開有些魂不守舍,她明白陸家今日處境,長兄被陸潯害成那樣,怕再無出頭之日,而她溫柔端莊的嫂嫂,怎能一直留在陸家昏昏度日。 她聽說沈沅被長兄送進宮給新帝的時候,心里悲憤不已,恨長兄的軟弱,又哀嘆陸家無情,利益糾葛,到最后受苦的只會是他們夾在中間,命若浮萍的女子。 怎知沈沅今日不是她的明日,陸嘉禾心疼之余,頗有兔死狐悲之感。 … 以前陸嘉禾沒少給她做糖吃,因此這次她雖對兩人到來生疑,但終究被陸嘉禾打動,像往常一樣吩咐環(huán)素收好龍須糖。其中還有一則原因,她也極愛吃龍須糖。纏纏綿綿,入口即化,口感極好。 長兄駐守邊疆遇襲,生死未卜的事沈沅當夜才知。沈家未免讓沈沅擔心,一封信都沒寫過,而她得知這消息竟是從一個下人口中傳來,沈沅憂心忡忡回屋,看了眼長案后的交椅,仿佛還躺著一人身影。 除了陸潯,還有誰會有意讓她知曉這件事。他是在告訴她,唯有他才能救沈家的大公子。 陸潯手握虎符,掌大魏精兵,也就只有他才能找到阿兄。 夜里,沈沅忐忑地坐在床榻里,已經(jīng)過了戌時,可陸潯還沒來,沈沅有些頹喪,他最喜戲弄她,怕是要她親自去求。 沈沅趿鞋過去打開櫥柜,從里面翻找些鮮亮的衣裳,穿好后到妝鏡前描眉簪釵,手邊叮鈴碰到兩串耳鐺,沈沅落眼一瞧,正是當初她送陸潯藥時,陸潯在廊下給她掛的那一對。她捏著耳鐺的沿兒,上面已泛起星斑劣跡,昨日環(huán)素收拾舊物,本想把耳鐺扔了的,被她留下隨手放到這。 她捏著耳鐺的銀鉤,手晃動兩下,聲音不再似三年前清脆悅耳,反而有一種歷經(jīng)風霜的滄桑之感。 沈沅對妝鏡,單手捏著銀鉤掛到了耳上。 走時,沈沅將裝青白玉螺紋扳指的匣子塞進了衣袖里。 夜已深了,分明是宵禁之時,沈沅的馬車卻仿若無物,并未有一人阻攔,她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 至九重閣樓時,來接她的小太監(jiān)道“王爺今兒在三樓,夫人只需上三階梯即刻?!?/br> 沈沅微頓,朝他點頭福禮,小太監(jiān)忙避過她的禮數(shù),迎她進去。 三樓要比九樓矮上許多,爬著也要容易,終于不用再氣喘吁吁,還要緩一會兒才進去。 沈沅到門前捋好自己被風吹亂的發(fā)鬢,袖中的手捏緊匣子,抬手叩了兩下門,直到聽到里面的人聲,沈沅才推門進去。 與九樓金碧輝煌不同,三樓寢室則要簡陋許多,沒有絨毯,沒有如霞墻壁,沒有琉璃燈,簡單質(zhì)樸到唯有一榻,一桌,一椅,陸潯坐于長案后,身上穿的與寢室裝飾大不相同,是綾羅綢緞,是錦衣華服。 他手拿書卷,側(cè)靠硬榻,懶懶散散挑起眼皮看她,又慢悠悠地把視線移到手中書卷。 沈沅看他,月光落在他如玉華袍的衣上,她恍惚一瞬,竟覺幾分茫然無措,腦中忽閃過一個念頭,他若是有陸晉的出身寵愛,現(xiàn)必是一如月華般溫柔地男子,皎皎如明月,恐世間再無其二。可惜…他的出身注定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夢中泡影。 她微微蹙眉,看陸潯時長長嘆了口氣。 陸潯隨手將書放到案頭,不知小嫂嫂看他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這眼神他太熟悉了,三年前她便是這樣,不知不覺地給他設(shè)網(wǎng)布局,等他察覺,已經(jīng)掉進了這個無可觸摸的深淵。 陸潯生出不耐,想撥弄拇指的扳指卻記起扳指還在她那,更加不耐了,打斷她,“嫂嫂要做甚?” 冷不丁被他微沉的聲止住,沈沅嚇得一雙眼怔愣看他,過會兒才垂下頭,吞吞吐吐道“扳指…扳指…”她像是難以啟齒似的,好一會兒都沒說出口。 陸潯徹底失去耐心,大步過來,垂眸看她,單手挑起沈沅的下頜,指腹捏著她小片的雪膚,問“扳指怎么了?” “掉…掉進去了?!鄙蜚浣Y(jié)巴著開口。 第34章 哥哥 陸潯摸她下頜的指腹頓住, 指骨收緊,盯著她一雙眼,似是在探尋其中真假, “真掉進去了?” 沈沅被他掐得骨頭.rou都疼,眼眶含淚,巴巴的委屈可憐, 說話都帶上哭腔,“真的掉進去了, 嗚嗚, 好難受?!?/br> 眼眶里一瓣水亮晶瑩滑落, 不偏不倚落到陸潯指尖兒, 覆在他的指甲上。 水靈的人兒, 哪的水都多。 陸潯手伸到她衣襟里拿一方素白帕子出來,將她簌簌直落的淚珠子一滴一滴擦個干凈, “掉進去該找太醫(yī)看看,嫂嫂找我做什么。” 他指骨修長, 皮膚偏白,不是自然的白, 而是一種白到近乎高山圣潔不可侵犯的冰雪, 顯出幾分虛弱病態(tài)。他不急不緩地擦著沈沅的面皮兒,也不知信了沒有。 沈沅沾滿水珠的眼睫垂下, 鼓起勇氣般咬唇開口,“王爺是要叫別人看碰我那里嗎?可是我只想給王爺一人看碰?!?/br> “呵!” 她聽見耳邊輕嘲的笑意, 陸潯不想再和她打啞迷了,折了折那方素白絹帕,然后掖回她齊胸襦裙對襟貼胸口的位置,動作不算溫柔, 蹭得她一塊細白的rou發(fā)紅。 陸潯兩指捏她的臉,他力道一向大,似是要把她這塊rou捏下來。三年前她便說過不回陸家,可她是怎么做的,他說的話,她什么時候聽過。陸潯沒和她掰扯舊賬,沒好氣地放下手轉(zhuǎn)身往回走,“自己脫了,躺到榻里去?!?/br> 寢室內(nèi)光線明亮,沈沅來時穿的是妃紅色紜鈿織羅裙,顏色淺,她怕回去后衣裳臟了,不想隨意扔到黑乎乎的地上。 四下環(huán)視一圈,沈沅喪氣地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竟沒有衣架。唯一張長案可放些衣物,她小步走到長案前,將外裙一一解了放到案沿兒,盛放扳指的匣子也被她塞到疊好的衣裳下。 疊衣時不經(jīng)意間掃向案上的書卷,沈沅看到幾張手楷,字跡有些眼熟,她略一想了下,怔了怔,這正是她的字跡??伤醪挥浀贸^這些書?她的字跡怎么會出現(xiàn)在陸潯這? 陸潯立在榻邊等得久了,不耐煩轉(zhuǎn)頭看她,嬌嬌弱弱的小嫂嫂心思多著,此時正在他案頭盯著幾張他白日無聊仿寫的手楷發(fā)呆。陸潯眼眸微瞇,舔了舔牙,正要叫她,就見她按他說的話已經(jīng)脫到里衣,然后悄悄轉(zhuǎn)過頭,兩人陰差陽錯地對視在一起。 “穿那么多,還等著我伺候嫂嫂?”陸潯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隱隱帶著點兒不悅的威脅。 那一巴掌,他到現(xiàn)在都記著。 沈沅已經(jīng)搭在衣襟扣子的手忽然停下,她望著陸潯,眼里裝的不知是什么,抬步噠噠跑到他面前,跑得急了,緩緩呼氣,臉微紅,眼里像是盛滿銀灣般明亮,“我解不開了?!?/br> 陸潯低眼看她對襟簡單再不能簡單的衣扣,輕嗤了聲,她這手段確實比初來時長進不少。 “嫂嫂還真是嬌貴?!标憹∽焐舷訔?,但倒底伸手去捏她豆大的桃粉扣子,兩指撥弄輕挑,沒幾下里衣便都解開了。 沈沅兩手垂于身側(cè),胸前涼颼颼的,感受到面前人毫不避諱的視線,沈沅兩手動了動,想欲蓋彌彰的遮掩,被陸潯拿掉手,他拎著沈沅的衣領(lǐng),讓她從后面把衣裳拽下去。 “嫂嫂里褲也要我伺候?”陸潯問她。 沈沅雙頰透粉,貝齒輕咬住唇瓣,委屈巴巴,小可憐模樣,“難受…” 陸潯疊好她的里衣掛在小臂上,兀自咬咬牙,得,這小嫂嫂是賴上他了。 “上去!” 隔著一層薄薄的紗衣料子,陸潯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 沈沅平躺在yingying的榻里,眼睫撲朔幾回,軟軟的小手垂在身側(cè)攥了又握,唇畔被咬得盡是血色,臉頰透出異樣的紅,顫著尾音兒問他,“找到了嗎?” 陸潯手指耐心地在里碾磨兩圈,什么都沒摸到。他抽出手,“嫂嫂倒底想做什么,不如直說,何必這么大犧牲。” 沈沅沒想瞞過陸潯,她仰躺在榻里,緩緩側(cè)過身望他,眼干凈清純,偏她來時勾描了眼尾,長睫卷翹撲閃,多出幾分嫵媚。 榻下纖細的腿緩緩抬起,酸軟尚在,沈沅忍不住蹙眉,對她這種行為感到不恥羞赦,可也毫無辦法。 她白嫩的腳尖抵住陸潯的胸口,陸潯看她一會兒,又不著痕跡地別過眼,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薄唇啟開,聲音淡淡發(fā)涼,“嫂嫂想換什么?!?/br> 沈沅被他握的腳發(fā)癢,臉側(cè)壓硬枕,似是沒什么力氣,音兒低低的,“我阿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