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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就說嘛,優(yōu)秀的人總是不缺人喜歡,剛剛送走了一個渣男,這不是有更優(yōu)秀的追求者主動湊上來了嗎? 還是夏眠默許曖昧的那種。 徐曉穎又不傻,看得出主動和被動的區(qū)別。 她嘿嘿地笑了一聲,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學姐她好像喝多了,我正苦惱怎么送她回宿舍呢。” “喝多了?”許星榆眉頭微皺,沉吟道,“我有自行車?!?/br> 他用的是他一貫的語氣,溫和而耐心,“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送她回宿舍。” 徐曉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那真的太好了!西區(qū)離這邊好遠,我扶著她走過去也不太方便,拜托你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在進行一段再正常不過的對話。 許星榆轉(zhuǎn)而望向夏眠。 那雙桃花眼里盛了些笑意,像一汪平靜的湖水,倒映著春日的盎然綠意:“學妹?” 這是在向夏眠詢問答案。 也許是因為今夜的晚風太過安靜,也許是因為酒精在刺激著大腦神經(jīng),又或者……是因為有了醉酒的現(xiàn)成借口,那一點私心在作祟。 如果只是喝醉的話,好像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能用一句“我都忘了”來解釋吧。 不需要像清醒時那樣,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分寸,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先亂了呼吸。 夏眠聽見自己說:“好?!?/br> * 許星榆的自行車停在美食城外。 他推著自行車回來的時候,那個陪著夏眠的女生已經(jīng)離開了。 小姑娘一個人蹲在一根電線桿旁邊,撐著下巴,額前的劉海微微翹著,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兮兮。 先前還能站著,現(xiàn)在是完全蹲著了,看來后勁還挺大。 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些什么。 許星榆走過來,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學妹?” 她這才茫然地抬起頭,一雙清澈透亮的杏眼泛著水霧,頗為無辜地看著他。 許星榆溫和道:“別蹲著了,來?!?/br> 他向她伸出了手。 恍惚之間,現(xiàn)實與那天夜晚的記憶重疊。 好像也是這樣,夏眠蹲在cao場邊,衣領被淚水打濕,大腦一片空白,一雙白凈修長的手伸向了她。 夏眠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 許手蹲久了,她踉蹌一下,一時半會兒沒能站穩(wěn),差點撞到電線桿。 那雙握著她的手收緊,將她拉到了他的身邊。 隔著薄薄的肌膚,可以感受到他修長而有力度的指骨。 “喝了多少?”耳邊響起許星榆的聲音,“怎么還在發(fā)呆?!?/br> 夏眠努努嘴,不太好意思地伸出了一只手指:“應該只有……這么多。” 一杯,是一杯吧? 似乎確實是一杯,只是后勁實在太厲害,讓夏眠現(xiàn)在都沒緩過神。 她的酒量居然差成這樣? 便聽見許星榆道:“以后在外面少喝酒,尤其是這種陌生人很多的聚餐。” 他的語氣不免帶了幾分指責,這讓夏眠有一點委屈,扁了扁嘴,道:“我又不是故意要喝酒的……” 聲音軟軟的,像小貓一樣。 許星榆微微皺眉:“有人讓你喝酒?” 夏眠其實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么,大腦懶洋洋的,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于是許星榆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是真心話大冒險?!?/br> “他們要我給微信好友發(fā)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但是那個好友是你,我不想發(fā)。” 許星榆神色微頓,“為什么?” 其實那些話,發(fā)給熟人才更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只是他的心還是漸漸地冷了下來。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還是不能把他當朋友嗎? 是他……太唐突,嚇到她了? 夏眠回答得不假思索:“因為很不尊重人呀?!?/br> “如果要說那些話,一定是在深思熟慮已久,選擇一個很正式、很合理的時機……”說到這里,她頗為苦惱地耷拉下了腦袋,“可我還沒有想好呢?!?/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卻像是冰雪初融的第一束陽光,照進了許星榆的心底。 許星榆笑了起來:“嗯,學妹說得很有道理?!?/br> 原來是還沒有想好么。 那他就等。 等到她想好的那一天。 夏眠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撐著下巴,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學長?!?/br> 許星榆握住了車籠頭,聞言轉(zhuǎn)頭看她:“怎么了?上車吧?!?/br>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仿佛戳中了她的心事,許星榆看見她連耳垂都燒了起來,像一顆晶瑩剔透的石榴。 小姑娘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上車!” 許星榆:“?” 剛剛還那么乖,現(xiàn)在就開始耍酒瘋了? 跟一個喝醉的人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他無奈道:“不上來的話怎么送你回宿舍?我騎得很穩(wěn),不會把你摔下來的,乖。” 嗓音在刻意壓低之下,帶了幾分磁性,有一點溫柔誘哄的意味。 夏眠還是十分抗拒,咬咬唇,小聲道:“不行,我mama說過,不能隨便上異性的車,自行車也不行?!?/br> 她仍然忘不了那個坐在許星榆身后,情緒差點失控的夜晚,因此在潛意識里告訴自己,不準上異性的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