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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經(jīng)把話點明,可賀之漾此刻卻開始道歉。 看來他對自己并無心意。 面上絲毫未表露情緒,胸腔里方才還砰砰的心跳聲漸漸放緩,隨即浮現(xiàn)的是密密匝匝裹住自己的落空感。 喬岳沉默,他明明記得上元節(jié)那夜,賀之漾的確在吃醋,他也清晰的望見了小狐貍在燈火中泛紅的耳垂。 他以為二人之間也許只差點睛一筆,誰知可能是畫蛇添足,徒增煩擾。 也許,一切若有似無的情愫皆是自己的猜測吧。 喬岳在心底苦笑,哪兒有如此巧合之事呢,要想兩情相悅,賀之漾也要和自己一般恰好喜歡男子,動心之人也要恰好是對方。 窮盡一生,想必也無法握住如此幸運吧,即便是想象,也會覺得縹緲得如同一場夢。 喬岳輕聲道:不必說對不住,無妨的。 喬岳明白,他不能任由這心思繼續(xù)奔涌,否則后患無窮。 既然賀之漾并無此意,他也該冰封澎湃的心意。 就這樣退步嗎? 只要想到把埋在心底里的人硬生生挖出來,喬岳胸腔已一陣沉悶的痛楚。 賀之漾手足無措,心里卻泛起淡淡的酸意。 這就結(jié)束了?不都說男子對心儀之人都要反復(fù)確認么?他還沒表態(tài)呢,喬岳怎么就無妨了? 還有,什么叫也無妨? 難道自己喜不喜歡他,都是無關(guān)緊要之事么? 喬岳看賀之漾在原地站定路也不走了,調(diào)整好心情揚唇道:安心一同走吧,難不成我還能用手段逼迫你么? 他本來以為說明白了,若是賀之漾并無此意,那他總不能一意孤行強搶民男,時日漸久,心思也慢慢淡下來。 可如今看賀之漾,兩只眼睛骨碌碌,如小狐貍般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對感情又是很笨拙生澀的模樣。 喬岳非但不想讓心思淡下去,反而想再等等他催催他。 萬一呢 若是真的等到賀之漾和他擁有同樣的心意,那自己該有多驕傲。 是自己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他的,而他卻后知后覺 到時,說不定還能嘲笑他一番。 喬岳盤算著心事,只道:別想了,我們先回家去吧,這月末和察察他們一同吃個飯。 喬岳有驚無險,余察察他們幾個非要給他慶祝劫后余生。 賀之漾挑挑眉。 以他對喬岳的了解,琢磨著此人定會強硬行事,誰知也只是口頭上表示表示,這就回家去了? 也沒來個冷戾威脅上手壁咚? 當然!這絕非他所愿!只是這情景才符合喬岳的囂張?。?/br> 賀之漾心里嘀嘀咕咕浮想聯(lián)翩,乖乖地悶頭走回去。 他們來的時候牽了牽手,此時手擺在身側(cè),竟有些無處安放。 賀之漾用眼角瞄喬岳,這人不說話時,臉龐的線條很冷硬。 看起來甚是漠然,賀之漾思緒漸漸飄遠,腦海中忽然掠過他打人應(yīng)該很兇的奇奇怪怪念頭。 可他對自己可以稱得上溫柔遷就。 賀之漾忽然想,這會不會是最后的溫柔了?畢竟,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人家的心思卻沒表態(tài),喬岳跌了面子又沒討到好處,自然會把從前的種種盡數(shù)收回。 這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和喬岳在一起,他會幫自己打架,那若是回絕了他,以后是不是就要憑自己本身揍人了? 賀之漾登時很不爽,走了半晌,方才別別扭扭哼道:你和我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喬岳停住步伐,雙眸重新亮起,饒有興味道:哪句? 當然是做我小情郎幫我揍人那句! 賀之漾無臉復(fù)述,雙手一叉,居高臨下的哼道:那我要是不和你好,你就不再幫我了? 喬岳緊盯他,心情忽然轉(zhuǎn)好,笑了笑道:那哥哥我總要圖點什么吧? 賀之漾心頭立刻涌上說不清的郁悶。 然而令他自己都詫異的是,他好像并不惱怒喬岳對他有非分之想,反而很介意他似乎不是真的心悅自己才來幫忙,而是為了貪圖旁的什么。 這哪里是真心??!分明是古代渣男! 哼!喬岳!渣男! 賀之漾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回路哪里不對,颯然的擺著手走到喬岳前面,甩下冷酷的一句:打架我自己來,不勞煩岳哥!你也別妄想圖什么好處了! 喬岳看他忽然結(jié)滿了冰碴,挑挑眉,立刻伸手抓住他腕子:準備和我一刀兩斷? 賀之漾氣鼓鼓:呵,我還沒到賣身求助的地步。 他想都沒想一刀兩斷,但想到喬岳那句總要圖點什么就挺生氣。 我賣身成么?喬岳握著賀之漾的手腕不松開,還小幅度的擺了擺,溫柔道:我賣身,請漾哥幫我忙。 賀之漾定定看著他,差點被喬岳的伏低做小的模樣沖昏頭腦,小嘴一張差點同意。 想了想才警惕的冷哼道:哦?你賣身?你會侍奉人么?對我能有何好處? 好處一時片刻都說不盡。喬岳捏捏他手腕,低聲道:比如牽你回家,同榻同食,夏日夜里給你打扇,冬日夜里給你添炭,秋日夜里 怎么都是夜里?賀之漾不滿的打斷喬岳道:你就不能想點白日里光明正大的事兒? 白日里?喬岳面色不變,眼眸卻沒有方才熱烈:白日啊你進國子監(jiān)我捧著你,你出國子監(jiān)我護著你。 聽起來有些興致缺缺。 賀之漾: 他從來不曉得喬岳還能如此舌燦蓮花。 難不成從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戾模樣都是假象? 他要是敢這么對京城的姑娘又表明心跡又出演調(diào)戲的,八成要被人家父兄打斷腿。 賀之漾斷然拒絕道:你這身賣不出去了,自己給自己打扇添炭吧。 喬岳也不介意,笑著握住手腕,和賀之漾一路說笑著回去。 這條從府邸到國子監(jiān)的小巷兩個人皆走了很多趟,今日一同并肩走著,卻和往日,和方才的感觸都不再相似。 落日的霞光鋪滿京城,春花朵朵漸次盛開。 春風柔軟,悄悄撼動了冷寂和強硬。 快到家的時候,賀之漾終于再次掙扎,要把手腕脫出來。 喬岳看向他:我沒說要放手。 哥你要點面子成么?賀之漾快被氣笑了:兩個大男人一點兒不正經(jīng),被人撞見你去解釋? 第72章 棄席而逃 漾哥漾哥您要大氣,快伸出腳 喬岳松開握在賀之漾腕子上的手:你在怕什么? 這是我們家門口。賀之漾指指喬府大門:一會兒你爹出來了, 你還能牽著我? 他瞧見又如何?喬岳理所應(yīng)當?shù)牡溃何也豢克麉f(xié)助幫襯,日后也要自立門戶,他管不住我和誰好。 他之前也格外慎重思索, 但表明心跡后, 心思卻格外堅定, 并未覺得前路會有任何事足以抵達他們相守。 賀之漾立刻道:那我和岳哥你不一樣,我爹能管著我, 我兄長也能管著我, 我府邸的門衛(wèi)管家都能管著我, 人來人往的岳哥你還是盡量體面點。 喬岳被賀之漾警惕的反應(yīng)搞得哭笑不得, 露出一個無奈遷就的表情:成, 我明白了。 賀之漾:哥你又明白什么了? 喬岳靠近他,低聲耳語道:以后牽你時不當著他們的面兒唄。 賀之漾耳朵迅速躥紅,大手一揮嘴硬道:那對不住, 看來你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回去好好自個兒悟悟吧。 說罷一轉(zhuǎn)身, 裝作氣定神閑的模樣,兩條修長的腿卻邁得賊快, 飛速進賀府的模樣宛如被餓狼盯上的小狐貍。 自己也的確是條隱忍許久,嗷嗷待哺的餓狼! 喬岳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由得舔舔唇角。 科舉案平息后,黎霄好幾日沒來官校里cao練, 錦衣衛(wèi)也不喜他玩弄陰謀,陰險狡詐, 非但沒人提黎家可惜,反而人人暗中叫好。 結(jié)果沒過幾日,宮里又傳出喬岳此案身負冤屈, 卻能見微知著,有功于朝廷,升任喬岳為鎮(zhèn)撫的旨意! 鎮(zhèn)撫在錦衣衛(wèi)中僅次于指揮使和指揮同知,是手握實權(quán)的高官。 喬岳今年不到二十歲,竟升任至此,可見很得圣上眷顧。 閑言碎語登時散去,不少人都來喬家道賀,一時間胡同里擠滿了人。 賀之漾遙遙望著隔壁車水馬龍的盛況,心里涌上莫名的得意。 寶桐看他站在院子里對著隔壁的盛況出神,走上來笑嘻嘻道:小爺您羨慕了? 喬家那位,也算年少有為。賀之漾瞇著眼睛,懶散道:手握實權(quán)前途坦蕩,誰不羨慕呢? 是啊,如果他和自己無甚關(guān)系,自己肯定羨慕得牙根酸。 如今卻暗暗期盼他能越來越好 想著想著,賀之漾卻微微一頓,那,若說有關(guān)系,喬岳于他,又是何人呢? 鄰居?隔壁同窗?認的哥哥?還是情郎? 一想起喬岳說的這二字,賀之漾立刻覺得有熱浪涌上耳后。 寶桐哪兒曉得賀之漾的心思,看他不語,又氣哼哼道:小爺羨慕他做甚?他再神氣也是別人手中刀,小爺是讀正經(jīng)書出來的,以后便是朝中清貴,再說了,錦衣衛(wèi)再威風不也是和府邸前的石獅子差不多,給皇家看家護院裝點門面,哪兒比得上小爺?shù)恼娌艑崒W? 賀之漾擺擺手:去去去,少說幾句,別往家里惹禍。 寶桐吐吐舌頭,快速閃到一邊。 賀之漾垂下眼眸,不由得搖搖頭。 連家里的一個小丫鬟都曉得錦衣衛(wèi)是皇家門口的石獅子,表面畏懼心里痛恨,那如果他們真的好了,父兄又會如何看待喬岳 思緒越飄越遠,賀之漾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他竟然開始想在一起之后,還擔心父兄會如何看喬岳了? 等等,是誰說要和他好的?。?/br> 賀之漾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喬岳喜提鎮(zhèn)撫,再加上劫后余生,雙喜臨門,少年們商議定然要去個好地方聚一聚。 上次烤rou是國子監(jiān)選的地兒,輪流坐莊,這次聚會是余察察挑的地方,春日天氣晴朗,他和錦衣衛(wèi)的人一同包下一艘小舟,十幾個人能在上面吃飯飲酒,好不愜意。 幾人從岸上結(jié)伴登船,小舟在清波蕩漾處緩緩劃行,宛如人間仙境。 這些人和喬岳都已經(jīng)熟識,一見面便喜氣盈盈笑著改口叫鎮(zhèn)撫:鎮(zhèn)撫你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今兒定然要多喝幾杯。 喬岳笑著應(yīng)下,目光在舟內(nèi)一巡視,已經(jīng)望見了坐在窗邊的賀之漾。 舟外湖光山色,舟內(nèi)有賀之漾作陪。 喬岳心情甚好,和眾人說笑罷,立刻大步走過去,徑直坐在賀之漾身側(cè)。 賀之漾周身一凜,坐直身子,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喬岳裝作絲毫未察覺的模樣,大搖大擺搶過賀之漾手中捏的酒杯,很是自然的就著喝了一口道:這兒的酒是桃花釀? 賀之漾: 這人自從表面心跡后,也不管自己答不答應(yīng),行事已然越矩。 且有愈燃愈烈的模樣! 忙有人笑著答道:是桃花釀,聽說是船家新摘下來的桃花,味道醇厚不醉人的。 幾人說笑一陣,開始斟酒對飲。 幾人談話對飲難免枯燥,李冀望見一旁的酒令簽子,立刻如逮到稀世珍寶般拿過來笑道:你們有沒有興致行個酒令?干喝酒多無聊啊,是吧馮境? 馮境立刻響應(yīng)道:來來來,沒曾想店家如此貼心還給備好了喝酒的玩意兒,有令簽才好玩嘛,我們輪流抽如何? 我覺得成!再讓他們斟兩壺酒來! 先說好,酒令如同軍令,抽到簽子的人可不能耍賴反悔!一言為定!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因這次是為了慶祝喬岳脫險升遷,特意讓喬岳先來抽取。 喬岳隨意捻起一根簽子,細看之下面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行酒無尊卑,余察察向來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喬岳面露沉吟,立刻嘻嘻笑著奪過那光滑的象牙簽籌,沒過大腦,已經(jīng)喜滋滋的對準眾人念起來:飲酒做戲,敬并坐左邊的人一杯酒,要屈膝跪地捏住鞋尖,叫聲:好官人,且飲了這杯酒 余察察越念越覺得不對,又忙轉(zhuǎn)動簽筒看了看,輕咳一聲道:我說呢,咳咳,這是風月簽,皆是小倌們喝花酒時用的 他悄悄掃了眼喬岳和賀之漾,心里直打怵:要不這一輪先作罷? 這簽子雖是風月簽,但也好玩有趣,若是旁人抽到了,倒是可以盡情戲弄一番。 可偏偏是喬岳這閻王率先抽了張要命的簽子,而和他并坐的,又恰好是向來囂張桀驁的漾哥 一個閻王跪在地上,捏著漾哥的靴尖敬酒,這畫面一想都讓人不適 哈?方才還說酒令如軍令呢?這就反悔了?李冀大大咧咧一把抓住余察察要往簽筒塞簽子的手:這簽子有何不妥?漾哥岳哥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兩位也沒說不玩啊 說罷,他頻頻向賀之漾遞眼色,要讓賀之漾出面接話。 李冀的腦回路很簡單,雖然兩校已然交好,但是讓錦衣衛(wèi)吃癟還是他樂此不疲的事! 酒令上寫得是喬岳跪下敬酒哎! 漾哥那么愛面子一人,還不心花怒放神氣昂昂的等著喬岳伏低做??? 而且這是酒令的鍋,岳哥也只能認栽,生受了自己親手抽出的惡令。 誰知令他大感意外的是,賀之漾非但沒有嬉笑的起哄讓喬岳按酒令行事,反而耳朵漲紅,神情出奇的羞窘,整個人似乎都縮成了一團,連連搖頭打個哈哈道:不了吧,不了吧,抽之前沒看好簽筒,這不是為難我們岳哥么,哈哈哈我們兩個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