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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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游昭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繞回正題,你也不用給我道歉,我相信你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那就都別道歉了。趙聞箏結(jié)束這個話題,總之你先在這兒好好養(yǎng)傷,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他們不會為難我,那別人呢?游昭問。 畢竟趙家那么大。 趙聞箏怔了怔,隨即意會過來,篤定道:我也不會讓別人為難你的。 游昭便又抿嘴一笑,誠懇道:多謝你,你真好。 趙聞箏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時間不早了,你以后就在這里睡吧,我讓下人來服侍你洗漱。 但就在他以為今天的談話到此結(jié)束,轉(zhuǎn)身向外走去的時候,游昭卻毫無預(yù)兆地來了一句:我方才,是不是真的嚇到你了? 趙聞箏本就還沒完全平靜下來,聞言腳步猛地一頓,心臟都差點(diǎn)給他嚇得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游昭擔(dān)憂地叫他:聞箏? 啊趙聞箏硬著頭皮說,沒有,你不要瞎想。 游昭便說那就好。 又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煩我。 趙聞箏自知都是自己的問題,哪里會煩他,好脾氣地安撫了他一番,才終于,真的走了出去。 直到掩上門,被撲面而來的夜風(fēng)吹冷了發(fā)熱的頭腦,他才后知后覺地輕皺起眉來。 怎么感覺怪怪的。 好像被戲弄了。 他心中浮現(xiàn)這個念頭,但緊跟著,又想起了游昭的臉。 那么孱弱的身軀,那樣黯淡的眼睛。 處于那樣困頓的景況下,任誰都不可能再有心思去戲弄別人吧? 而他居然還在這里揣度人家。 趙聞箏自責(zé)于自己的小人之心,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真的能讓游昭不沉溺于身心的傷痛之中,就是他被戲弄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又不會少幾斤rou。 這一天忙活下來,趙聞箏躺到床上的時候,夜已經(jīng)很深了。 身體毫無疑問是疲憊的,精神上卻感覺不到絲毫睡意。 他枕著胳膊,瞪著眼睛看夜色里家具的模糊輪廓,默默計算著時間。 撇開最初那晚不提,他來這個世界,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也就是說,他最多還有不到四天的時間。 算完剩余的時間,他又開始復(fù)盤,自己在這三天里做了什么。 結(jié)論是:好像也并沒有做什么有意義的事。 這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死期臨頭的感覺并不好。盡管已經(jīng)跟自己說好了不去想,然而死生亦大矣,哪能說看淡就看淡呢。 白天神經(jīng)緊繃忙這忙那的,倒是能不想,一閑下來,各種念頭就控制不住地冒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心態(tài)有點(diǎn)像上輩子考研那會兒,老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準(zhǔn)備好,考研時間就到了??煽佳惺×耍蟛涣巳フ夜ぷ?,實(shí)在不行還能二戰(zhàn)。 可在游昭這兒的考試,哪有重來的機(jī)會。 就這么翻來覆去地,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勉強(qiáng)瞇了會兒,又強(qiáng)打起精神起床,洗了個冷水臉清醒一下就出門了。 找醫(yī)修商量有沒有更好的法子,又被趙母抓去談話。談完了向趙母借人,派出去打聽那幾味稀缺的靈藥都哪兒有。 不過還好,趙家還是能說上點(diǎn)話的。沒過多久,就有了第一個消息,只不過對方說,要趙聞箏親自去談,才肯把那株藥賣給他。 就在這時候,服侍游昭的小廝跑來告訴他,游昭醒了。 趙聞箏在跑去游昭跟前說花言巧語刷好感度和去見不知道什么人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后者。 雖然晚點(diǎn)去也不一定會有什么后果,雖然就這幾天,他也不一定能集齊缺的那幾味藥,但不管怎么說,總得盡心。 而且他面對游昭的時候,總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那神秘人約他在趙家不遠(yuǎn)處的茶樓見面,趙聞箏到了一看,居然是她在這個世界為數(shù)不多的認(rèn)識的人。 是徐峰。 徐峰一改上回見面的不忿,手里捏著一個玉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道:我一回來就聽說趙家在四處打聽這個東西,還在想是誰呢,原來真的是你。 他語氣十分輕佻,目光也讓人不舒服。趙聞箏自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心就沉了下去。他情知對方來者不善,聞言便單刀直入道:有什么條件,你就直說吧。 徐峰偏不遂他的愿,翹著唇角道: 如果我沒猜錯,你要這東西,是為了給游昭治病吧?你是怎么想的,當(dāng)初可是你親自設(shè)計害他的,怎么現(xiàn)在又要救他了? 趙聞箏:因?yàn)槲矣X得我做得太過分了。 徐峰一下子樂出了聲:所以你就良心不安,決定贖罪? 趙聞箏平靜地:嗯。 他一副躺平任嘲的態(tài)度,徐峰反而覺得沒趣,笑容收了起來,身體往后一靠,話鋒一轉(zhuǎn):你知道,許凌從歸一宗出來了嗎? 許凌,就是那個或?qū)⒃趲滋旌笊祥T取他小命的許師兄。 大概知道。 徐峰顯然對他的反應(yīng)不滿意,惡意道:你就是為了許凌才設(shè)計游昭的吧。你說,要是許凌知道,你就是那個把游昭害成這樣的人,他會怎么對你? 趙聞箏敷衍道:可能會千刀萬剮吧。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徐峰瞇了瞇眼睛,你不是喜歡他嗎? 趙聞箏:現(xiàn)在不了。 他答得過于流暢,以至于徐峰都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差點(diǎn)就信了。 趙聞箏不是很想和他討論什么許凌,也對從徐峰手里拿到東西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正要開口道別,卻聽徐峰道:你說你不喜歡許凌了,那你倒是說說,那天沒接住杯子的人要是許凌,你也會把他趕出去? 趙聞箏簡直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這跟是誰有什么關(guān)系? 徐峰盯了他一眼,行吧,我開始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來,笑道:東西倒也可以給你,不過我有個要求。 趙聞箏一頓,把已經(jīng)往外探的腿又收了回去,正色道:你說。 徐峰咧嘴笑:不要緊張,一個小要求而已。 我把東西給你,但是你要告訴游昭,當(dāng)初害他的人是你,怎么樣? 趙聞箏微微睜大了眼睛。 徐峰恍若未覺,繼續(xù)惡劣地道:那天你那么冒犯我,我提一個小要求,不過分吧? 再說了,說要贖罪的人,可是你自己啊。贖罪的時候還欺騙人家,不太好吧? 第11章 三哥 趙聞箏一時沒回答,眉頭微攏,在徐峰看來,便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他一下子就來勁了,催促道:怎么了三公子,要是不愿意就直說嘛,別浪費(fèi)咱倆的時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趙聞箏卻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就算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 晚知道不如早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嘛。 你趙聞箏故作陰沉地盯著他,半晌才移開了視線,語氣也低了下去,仿佛是強(qiáng)壓下了怒火,三天之內(nèi),我會讓他知道的。 好。徐峰一口答應(yīng),一臉幸災(zāi)樂禍,那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他倒也爽快,說完就把手里那盒子給了趙聞箏。趙聞箏打開,仔細(xì)和自己記憶里的對比了一番,確認(rèn)各種細(xì)節(jié)都能對得上,這才又把盒子合上,在徐峰嘲諷的目光下起身道:多謝。我會讓人把錢交給你的。 不用。徐峰心情很好地擺擺手,幾千靈石買你趙聞箏的一個笑話,我很樂意。 但趙聞箏還是堅持把錢給了他,附贈一句:萬一到時候看了笑話,發(fā)現(xiàn)這笑話不符合心意呢? 他沒想著要和徐峰一起吃飯,拿了東西就直接回了趙家,路上在心里盤算著,雖然徐峰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意料之外,但經(jīng)過方才的見面,他不僅得到了一株急需的靈藥,還暫時穩(wěn)住了徐峰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到家時剛好趕上午飯。 趙聞箏沒先急著把藥交給韓藥師,先轉(zhuǎn)身去找了游昭。 游昭人不在房間里。趙聞箏四處找了一圈,最后在小院中間的小湖邊找到了他。 湖邊栽著一排柳樹,因秋意漸濃,葉子都已染上了霜痕,由綠轉(zhuǎn)黃。細(xì)長的,金黃的枝條垂到水面,隔老遠(yuǎn)地猛一看,有點(diǎn)像熟了的稻穗。 游昭就在一棵柳樹下。柳條把他的輪椅擋住了大半,若不仔細(xì)找,只怕還看不到。 趙聞箏看到他的一瞬間,一上午浮亂的心緒就像無根的落葉終于飄到了地上一樣,忽而就沉靜了下來。 很奇怪的一點(diǎn),分明游昭就是讓他陷入危機(jī)的那個源頭,但他除了最開始那個晚上,反而只有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才會定下心來。 他不自覺地笑了一下,叫道:游昭。 游昭回過頭,淺淺一笑:你回來了。 嗯。湖邊風(fēng)有點(diǎn)大,趙聞箏一走過去就感受到了明顯的涼意,不禁道,怎么一個人跑這來了?今天又沒出太陽。 游昭笑了笑:出來吹吹風(fēng),我在屋里也沒事可做。 啊。趙聞箏差點(diǎn)咬著自己的舌頭,我不是說你不能出來啊。 游昭歪了歪頭: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他臉上仍帶著笑意,趙聞箏放松了點(diǎn)兒,說:我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多穿點(diǎn)衣服。 他脫了外袍給游昭蓋上,游昭仿佛有點(diǎn)無奈,道:其實(shí)我并未覺得冷 趙聞箏碰到了他的手,皺眉道:手冰成這樣了還不冷? 游昭:那只是因?yàn)?/br> 因?yàn)槭裁炊紱]用。趙聞箏給他把外袍掖嚴(yán)實(shí)了,假裝冷酷地板起臉,趙三哥覺得你冷,你就是冷。 游昭怔了怔,眉宇間飛快地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好吧。我其實(shí)快凍死了,多謝三哥及時趕來救我一命。 趙聞箏頓了頓。 三哥這個稱呼,是趙聞箏記得徐峰當(dāng)初就是這么稱呼他,為了起到震懾作用,故意拈出來擺酷用的。 普通的兩個字,徐峰叫他時不覺得怎么,自稱時也不覺得有什么,偏偏從游昭嘴里說出來,就莫名帶著別的意味,好像邊上的柳樹一下子又回到了春天,冒出了柳絮,在他心頭若有若無地輕輕搔了搔。 不,一般的柳絮最多讓人喉嚨癢。 功力這么深厚,讓人心底都泛起輕微瘙癢的,得是柳樹成精了才能做到吧。 趙聞箏握拳抵在唇邊干咳了一聲,壓下不該有的些許sao動,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我剛剛出去了一趟,買到了這個。 他把盒子塞進(jìn)游昭手里,聲調(diào)不自覺地上揚(yáng):有了它,就可以徹底把你身體里的毒素壓下去,你就可以重新修煉了。 游昭把盒子捧在手心,微微一笑:謝謝三哥。 趙聞箏:嗯 他有點(diǎn)后悔剛才那么自稱了。 偏偏游昭還絲毫察覺不到他的窘迫似的,火上澆油地又添了一句:三哥辛苦了。 趙聞箏暗暗叫苦,再次轉(zhuǎn)移話題:我娘讓我叫你過去一起吃午飯,你要去嗎?不方便的話,我讓人把飯端去你房里。 游昭沉吟片刻,不答反問:三哥你覺得呢? 趙聞箏嘴唇動了動,很想讓他別叫了,但一低眼看到那雙漆黑的,沒有焦慮的眼睛,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那就去吧。 反正就是一個稱呼,他樂意這么叫,那就讓他叫唄,又不會脫層皮。 游昭很溫順地點(diǎn)頭:我聽三哥的。 趙聞箏面皮微微一紅,一聲不吭地推著他往回走。 為了減少被游昭叫三哥的次數(shù),接下來一路他都沒怎么和對方說話。 吃了午飯,把靈藥交給韓藥師,之后半天,便沒他什么事了。趙聞箏詢問過游昭的意見,推著他去散心。 趙家劃給原主的住處其實(shí)真挺不錯,然而原主也不是那種喜歡伺弄花草的人,除了湖邊那一排柳樹,就只有門前還種著兩棵歪脖子桃樹,再就是一些花草,這時葉子都黃了。 好像也沒什么可看的。趙聞箏無奈地說,不過明年春天的時候應(yīng)該會很好看,那個時候花都開了。 游昭笑了笑:可是花開了我也看不見呀。 明年花開的時候,你肯定能看見了。趙聞箏篤定地說。 游昭微微轉(zhuǎn)過頭,露出線條明晰的側(cè)臉,他的眼窩有點(diǎn)深,濃秀的睫毛低垂著,依稀就顯出了幾許若有若無的深情。 他柔聲道:三哥的意思是,明年春天,要同我一起看桃花嗎? 趙聞箏心一跳,不由自主地就磕絆了一下: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在單純地祝福你早些好起來。 哦游昭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低聲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趙聞箏: 不是,等等,你這樣我很容易自作多情的。 第12章 溫柔 趙聞箏心想,他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但他還是無法應(yīng)下這么一個多少有些曖昧的約定,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于是他迂回道:桃花有什么好看的,你知道宗門每年都有群英小會,魁首可得五蘊(yùn)靈花一朵,那才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