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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飛轉(zhuǎn)過頭,看到一身絲綢睡衣的白離,抱著一個云朵抱枕,邊捂著半張臉打哈欠,邊不斷插刀。 白離:“你真的該減肥了?!?/br> 兔子持續(xù)輸入哭泣傷害,淚流成海,引發(fā)洪災(zāi)。 未免造成更多危害,江珩飛無奈抱住胖球兔,白離也游過來抱住胖兔子。 耐心哄著兩個人伸開雙臂都抱不住的圓球,“你不胖,只是毛多,一點都不胖……” “不胖……”江珩飛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不遠(yuǎn)處是客廳置物架,旁邊是電視以及新買的投影儀。 他剛才……居然做夢了。 一個織夢者會做夢,就好比寫作者穿進(jìn)書里一樣不可思議。 江珩飛扶了下額頭,重新躺下,關(guān)掉客廳的燈,留一片黑暗。 白離是怎么把睡衣穿出時裝的感覺的,還挺好看的,他抱著的那個云朵抱枕,總感覺在哪里見過似的。 沙發(fā)睡久了腰有些疼,江珩飛起身回次臥,在飄窗上坐下來。 窗外燈火璀璨,夜柳扶風(fēng),很美。 垂柳從手賬邊緣一直畫到頁面中心位置,垂柳下,一個穿著白衣的卷毛少年抱著一只云朵形狀的抱枕,腳邊蹲著一只胖兔子。 江珩飛在右邊頁面記下了今天晚上的事。 比起白離那些“一次性短效安眠藥”的視頻花絮,白離只不過是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些許的困意,他居然就睡了兩個小時,甚至還做了一場噩夢。 這種感覺應(yīng)該怎么形容? 圓珠筆在手指之間翻飛出好看的弧度,筆尖再次停在頁面時,留下“幸?!眱蓚€字。 晚上十點,江珩飛準(zhǔn)時躺平,閉上眼睛,赴約。 夢獸從遠(yuǎn)處猛沖過來,跳到江珩飛懷里。江珩飛拎起它的后脖頸提了提,好像、似乎是胖了一些。 “你不要胡思亂想,”夢獸蹬著腿掙脫開,重新跳到江珩飛肩膀上,“我不會吃胖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干吃不胖的天選之子?!?/br> 好像是昨天還是前天去了一位演員朋友胡雅萱的夢境,江珩飛在夢里請她吃了一頓大餐。 胡雅萱邊吃邊哭,說了一句“好想擁有干吃不胖的好身材啊——”的話,這兔子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學(xué)習(xí)能力挺強,就是怎么就改不了這口東北大碴子味的普通話。 “不改不改俺就不改!你快點織夢?!睎|北兔抓住江珩飛的頭發(fā),在他肩膀上如人一般站起來,分外囂張。 江珩飛伸手把兔子扯起來抓懷里,在心里道:今天的夢境我來選。 “不行,你這是打擊報復(fù),你這是蓄意傷害我這只可憐可愛的小兔兔?!眽臬F在用盡力氣掙扎。 江珩飛感覺懷里抱著的不是兔子,可能是只比格犬。 “比格”夢獸掙扎了半天,累的動彈不得,再看這個織夢者,頓時更氣了!這人臉不紅氣不喘,依舊十分輕松的樣子。 每一個飄起的夢境都代表一個熟睡的人,每一個落回海里的夢境球都代表一個醒來的人。 夢境球升起又落下,無數(shù)的藍(lán)色遍布視線所及的整個世界。偶爾會出現(xiàn)一些白色的夢境球。 胖兔子嘗試過一些白色的,白色的夢境大多都很特殊,要么對夢獸來說是極致美味,要么是夢境的主人特殊。 江珩飛在這無數(shù)的球體中穿梭,試圖找到一顆特殊的白色夢境。 “什么白色夢境,你想找什么樣的?我?guī)湍阊??!眽臬F擠出腦袋和兩條腿搭在江珩飛胳膊上,任由兩條后腿隨著江珩飛的走動晃來晃去,好像游樂園的旋轉(zhuǎn)木馬,玩起來容易上癮。 江珩飛換胳膊抱著它,心道:你真的胖了,抱不動了。 “胡說八道!”夢獸惱怒,爪子狠拍江珩飛的胳膊,“一定是你最近健身不勤快,力氣變小了。” 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江珩飛不再理會他,專心找白色夢境球,一顆蒙著白霧的夢境球出現(xiàn)在眼前,它和所有的夢境球都不一樣。 江珩飛抓住它,白霧散開些許,露出里面淺藍(lán)色的球體。 就是這個了! “讓我康康你選了什么好東東?”夢獸抬起頭,伸長早就胖沒了的脖子,使勁嗅了嗅。 兔毛瞬間根根豎起,四只爪子都瘋狂撲棱,“不要這個不要這個不要這個,快換一個……救命!” 江珩飛:………… 江珩飛放下夢境球,夢境球變大,球身上出現(xiàn)了一扇門。 一扇簡筆畫云朵形狀的門,中間高,兩邊低,手觸碰到門,門向上滑走。 先把哭鬧不休的胖兔子塞進(jìn)去,江珩飛彎腰走進(jìn)來,云朵門自動消失。 但是眼前依然有許許多多的云,就像夢境海上的夢境球,無數(shù)凸起的圓球形狀的云從大一片云層中凸出來,像是即將墜/落的水珠。 織夢者到來之前的夢境一般情況下都是空白的,等著織夢者編織夢境。夢獸以夢境情緒為食。 江珩飛找到屬于自己的夢獸以后,一直如此。 只有一次特殊。 上一次也是在夢境里看到了云朵,胖兔子進(jìn)去又跑了出來。 如今再次看見云,不知是否是同一個夢境。 江珩飛抱起猛吸鼻子狂撒嬌的東北兔子,繼續(xù)往里走去,天空特殊的云逐漸飄動消散,恢復(fù)成了一片空白。 遠(yuǎn)處,一朵散發(fā)著柔光的七彩云朵飄在半空。云下,是一張床,深灰色的被子上到處點綴著圖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