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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安哼了一聲,這次倒是沒有對她做什么。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瓊苑外停下,素渠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膳。 用完晚膳,裴卿卿想起過不了多久就是饒尚書大喜的日子,便問陸淮安,“大人屆時會去參加饒家的喜宴嗎?” 陸淮安看了她一眼,“你若去,我便也去。” 裴卿卿道了聲“好”,兩人之間就沒話說了。 陸淮安看著裴卿卿已經(jīng)白回些許的臉頰,忽然啟唇道,“安置罷?!?/br> 裴卿卿看了眼一旁的更漏,喃喃道,“還早呢。” 陸淮安攔腰將她摟過,“已經(jīng)亥時了?!痹捖?,抱著她徑直走向床榻。 次日,裴卿卿是扶著腰下榻的,而陸淮安將她送去工部衙署后,終于去兵部銷了假,接續(xù)前往兵部大營練兵。 轉眼,就到了饒尚書迎娶繼室的日子。 裴卿卿前一日已和陸淮安講好,今日要和李主事一起過去。陸淮安起初還有些不悅,裴卿卿只好攬著他的脖子和他講了一番李主事和家中妻子是如何恩愛的,又再三承諾,李主事絕對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再正經(jīng)不過的男人,陸淮安這才勉強同意。 她和李主事約好了在福平街見,李主事家境貧寒,是雇了馬車過來的,兩人會面后,李主事抹了把頭上的汗,頗為歉疚的說,“我住的地方馬車不好雇,既白等久了吧?” “我也是剛到,”裴卿卿一面說著,一面和他往尚書府走去。 尚書府外迎客的是管家和饒家旁支的一些人,態(tài)度還算恭敬客氣,裴卿卿呈上賀禮,便跟李主事一起往前院而去。 他們在席間坐下,喝了有兩盞茶,陸淮安才到。 他甫一入內(nèi),就將目光投向了裴卿卿,裴卿卿生怕他當眾與她親近,索性側首與李主事道,“我們?nèi)ハ蚍顕鴮?軍請個安、敬杯酒罷。” 李主事聞言看向裴卿卿,“既白認識奉國將.軍?” 裴卿卿壓低了聲音,不好意思都,“我曾經(jīng)是他的學生?!?/br> “原來如此!那是應該的!”李主事一面說著,一面站了起來。 裴卿卿也起了身,兩人一起往陸淮安的方向走去。 陸淮安見裴卿卿朝他走來,原本冷漠的臉色微微緩和了幾分,就連身邊嘈雜的賓客,看起來也順眼了很多。 “學生見過先生?!迸崆淝渥叩疥懟窗裁媲?,將手中還未用過的酒盞雙手捧給他。 陸淮安接過他手中的酒盞,眼神直直的看著她,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又將酒盞遞回給她。 從頭到尾,他的眼神都沒離開過她身上。 裴卿卿當著眾人的面,被他這般看著,只覺得臉熱不已,再加上剛才喝了兩杯熱茶,現(xiàn)在面頰便有些紅了。 “既白身子不舒服?”偏陸淮安心思奇壞,還要當著眾人的面詢問她。 裴卿卿只得低了頭,落落大方拱手道,“許是剛才喝過的酒有些發(fā)散了,先生若沒有什么事,學生就告退了!”說完,她不等陸淮安開口,就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至于李主事,早就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李主事端著杯酒站在那里也是愣了,但事已至此,他之能力迎著頭皮向陸淮安敬酒。 陸淮安對著不認識的人就沒什么好臉色了,他目光冷漠的看著李主事,過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李主事也慢慢的紅了臉,僵持的時間越來越久,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找個借口退下時,陸淮安卻不緊不慢的接過了酒盞,一飲而盡。 李主事總算松了口氣,然后躬身退下,去找裴卿卿算賬去了。 裴卿卿倒也知道愧疚。 第036章 卿卿,你可是吃醋了? 李主事腳步發(fā)虛的走過來時,她立刻倒了一杯熱茶給他,賠罪道,“今日是我的不是,李大哥先喝口茶緩緩,我那里還有一副米芾的字,回頭帶給你?!毕嘟贿@么久,裴卿卿知道李主事酷愛書法,尤其是喜歡前朝米大家的字。 李主事見裴卿卿是真的有意賠罪,一時之間倒不好跟她計較,接過茶盞呷了一口,緩了臉色道,“你知錯就好,米大家的字帖倒不必給我,借我看幾日就好。” 裴卿卿連聲稱是。 很快到了吉時,饒尚書派去接親的人已經(jīng)回來,裴卿卿跟隨著人群往大堂走去。 堂上一片喜慶,饒尚書已是花甲之年,一襲喜慶吉服也掩不去老態(tài),此刻他臉上毫無娶妻成婚的喜氣,有的只是寡歡和陰沉,他對面,梅貞頭上蓋著蓋頭,倒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一拜天地……” 司儀官大聲唱和,饒尚書側身行禮,梅貞不過遲疑片刻,就被喜嬤嬤強行按了頭鞠躬。 “二拜高堂……” 依舊是牛不喝水強按頭。 “夫妻對拜……” 司儀官唱出這一句時,裴卿卿有些看不下去,轉身欲走。 這時,變故突發(fā),梅貞扯下蓋頭,一把拔下喜嬤嬤頭上的金簪,抵在自己的喉嚨,她臉上的巴掌印已經(jīng)退去,但眼底卻蓄滿了怨恨和絕望,嗓音沙啞的朝著饒尚書哭訴道,“害饒譽斷腿的是梅曄,與我有什么干系!你憑什么這般作踐我!你想娶我是嗎?好?。∧莵淼氐紫掳?!只要你敢來,我就敢嫁!” “……”饒尚書眼神越發(fā)陰沉,但卻沒有開口,只覺得這女人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