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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從東方來的珍品,現(xiàn)在被放在起居室里,里面養(yǎng)著幾條灰撲撲的小河魚。 凱洛的生活多姿多彩起來,在艾斯特爾的帶領(lǐng)下,他去捅過螞蟻窩,甚至還把螞蟻的蟻后捉出來放在小瓶子里養(yǎng)(雖然沒養(yǎng)多久蟻后就死了),去爬樹掏了鳥蛋,盡管他希望親自孵出小鳥,可惜人和鳥mama終究不同,那顆蛋終究只是一顆蛋。 這些事情對曾經(jīng)的凱洛來說,不亞于是神話傳說——知道有這些事,但是覺得這些事和自己絕無關(guān)系。 他從來沒有這樣出格過,他一直都是一個很乖的小孩,在家里聽爸爸mama的話,在學(xué)校聽老師的話,下雨天走在路上,他連水坑都不會去踩。 哪想到現(xiàn)在,從一個聽話乖巧的城里孩子幾乎變作了一個野小孩,上山下河,招貓逗狗,最大的一次壯舉,是把自己包成一個球,然后拿著棍子去捅小樹林里的蜜蜂窩。 他本來想拿純天然的野蜂蜜回去送給艾斯特爾,哪想到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蜜蜂,被蜂群追得抱頭鼠竄。 艾斯特爾得知后哭笑不得,拿來藥膏給凱小豬頭抹藥,凱洛的腮幫子挨了一下,原本漂亮的臉蛋腫了一半。 “是哪一窩呢?” 艾斯特爾并不責(zé)備,反而和凱洛統(tǒng)一戰(zhàn)線:“我去為凱洛報仇。” 凱洛含含糊糊地報了一個方位,隨后就捂著腮幫子不說話了。 遲來的天性解放讓凱洛那股叛逆的勁頭也增長起來,他做了許多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不管他做了什么,就算是闖禍了,艾斯特爾也從來不會責(zé)怪他。 凱洛有一段時間沉迷于打水漂,在一個悶熱的下午,他悄悄溜到一個隱蔽的小湖邊,在那里打了一個下午的水漂,把來給他上課的老師晾在一邊不管。 艾斯特爾工作回來,就見到了滿口抱怨的家庭教師,他很得體的致歉,隨后告訴那個教師凱洛生病了。 之后他找到凱洛,不僅沒有責(zé)怪他逃課,反而和他一起玩起了打水漂游戲。 在這樣的情況下,凱洛對艾斯特爾的信賴和依戀與日俱增,漸漸的敢理直氣壯的同艾斯特爾撒嬌了。 他幾乎沒有撒過什么嬌,小時候的事他不記得了,只回顧記憶,沒有找到撒嬌的舉動。 在家里,他是哥哥,要維持哥哥的威嚴(yán),怎么可以撒嬌?在學(xué)校,又是那樣一個處境,怎么能撒嬌呢? 只有在艾斯特爾這里不一樣,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因為他知道艾斯特爾對他很好,很喜歡他,只要他能夠做到,他幾乎會滿足凱洛的所有要求。 凱洛的膽子在這故意的放縱之下,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到了秋天,天氣轉(zhuǎn)涼之后,他甚至敢提出“艾斯特爾快來和我坐一起然后用你的翅膀包住我這樣比較暖和”這種要求了。 艾斯特爾的翅膀很大,幾乎和雕塑上天使的翅膀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在于顏色,艾斯特爾的羽翼不是純白的,而是帶有金屬色澤的灰色。 在凱洛看來,這雙灰色的羽翼和邪惡扯不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反而很酷。 這雙寬大而溫暖的羽翼半包裹住凱洛的感覺實在是舒適極了,凱洛一開始因為意外嘗試過一次,之后食髓知味,要求艾斯特爾常常這樣做。 他被這樣嬌縱,當(dāng)然不可能和之前的自己一模一樣,他有了自己的小脾氣,而且他再也不把自己的感受放到別人的感受之后了。 當(dāng)然,除了艾斯特爾之外。 就在凱洛過完十六歲生日之后,他按例要正式進(jìn)入社交界了。 艾斯特爾預(yù)計要舉辦一場奢華的舞會,讓它成為凱洛進(jìn)入社交界的最佳踏板。 他用心地設(shè)計著舞會的流程,思考著該邀請的賓客。 突然,一股強(qiáng)烈的反感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看見了賓客名單中的那些年輕小姐。 凱洛進(jìn)入社交界,這意味著他不久之后會有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未婚妻,就算沒有,他也會開始試著品嘗愛情的滋味。 而這些和他年齡相當(dāng)?shù)男〗銈?,不正是凱洛以后可能會追逐的對象嗎? 她們年輕美麗,和凱洛站在一起,難道不正相配嗎? 艾斯特爾心神恍惚了一瞬,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那張賓客名單已經(jīng)被他撕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魚草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kekeke62 40瓶;登登等燈 30瓶;48552876 19瓶;小太陽 18瓶;暈嘻嘻噠 14瓶;我的cp一定真的、花惹憐 10瓶;磁帶 3瓶;嘟嘟、啾啾啾~啪、隨意、三jiejie 1瓶; 么么~ 第80章 你能回到哪里去呢? 這潛在的危機(jī)意識讓艾斯特爾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按理來說,他不應(yīng)該對此感到不滿,這是不正常的。難道凱洛沒有權(quán)利去追求幸福嗎?如果他遇到了一個他喜歡的小姐,他有權(quán)利去追求,而艾斯特爾沒有資格,也不應(yīng)該對此感到不滿。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熱衷于當(dāng)一個單身漢。 他自詡是凱洛的兄長,審視四周,對年幼的弟弟追求婚姻而感到不滿的兄長,多半和弟弟的關(guān)系不好,擔(dān)心弟弟找到一個富有的小姐,從而對他造成威脅。 但艾斯特爾并沒有這種擔(dān)憂,他自認(rèn)和凱洛的關(guān)系很好,他甚至把凱洛的繼承人地位寫進(jìn)了遺囑里,他不擔(dān)心凱洛對他的財富和地位造成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