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阮家小館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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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下意識把手伸進口袋里握緊。 低聲說道:“對不起。” 這樣直白的盯著一個女生,的確有些唐突。 阮軟又故意逗他,繼續(xù)追問道:“你為什么說對不起?” “因為我剛剛一直看著你,有些冒昧。” “這樣嗎?”阮軟把手套重新戴好,“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季遠不明白地看著她。 阮軟調(diào)皮的說道:“因為我不看你,我怎么知道你在看我!笨蛋!”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解釋,季遠愣了下,在口袋里的手也慢慢舒展開,眉眼染上笑意,渾身都放松了。 “不用道歉?!?/br> 他喜歡她看他。 車子開始啟動,阮軟想到一會兒要去的地方,忍不住問他這大衣御不御寒,不知道小年那天天氣怎么樣,如果還跟今天一樣,她寧愿裹個軍大衣過去。 基本上是她問什么,他回答什么,阮軟的問題有時候跳躍很快,上一個問題還在問這衣服的布料,下一個問題可能就會問會場到時候的安排,而季遠都十分上心的給她回答。 阮軟心里暗自點頭,他是有認真聽自己講話的。 她原本不困的,可車子一搖一晃的,又因為下雪天,能見度低,車子開的很慢,阮軟感覺這簡直在龜速前進。 車廂里陸續(xù)有人打哈欠,阮軟也被傳染到了,開始接二連三打哈欠。 中途有人下車,季遠示意阮軟換個位置,他們往前坐了,阮軟在困意中掙扎,眼淚都快留下來了,而季遠卻時不時跟司機說一句話。 比如,師傅這車末班車是幾點,下雪了路真不好走之類的。 都不像是他會主動問的話。 而他也不讓她睡,時不時的問她哪道菜怎么做。 終于到他們要去的明華路,下車門開了,阮軟被卷進來的冷空氣瞬間激的渾身一抖。 季遠下車時,還忍不住叮囑賣票員,一會兒時不時跟司機搭個話,免得司機在暖和的車上待久了,也會有困意。 阮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瞬間自愧不如。 “剛下車會有點冷,還好你剛剛沒睡著!”季遠走到風吹來的一側,替阮軟擋著風。 好在那個成衣店沒有很遠,一家老舊的紅木門,門上用墨汁寫著成衣店三個大字,十分醒目,簡單粗暴。 季遠敲了下門,門內(nèi)的人很快就把門打開了,不過只開了一點小縫,“棉花都用完了,做棉襖得過些天來?!?/br> “我們是來買成衣的!”季遠把圍巾往下扯了扯。 里面的人一看是他,連忙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嘴里還一直說著,“哎呦你這孩兒,下大雪你來買啥衣服,天晴了再來,衣服還能長腿跑了?” 是個戴著老花鏡的奶奶,頭發(fā)花白,直接對著季遠劈頭蓋臉一頓罵,而季遠則自顧自的走到桌前,拿了一個搪瓷缸,端起茶瓶就給阮軟倒了一杯熱水。 “不喝也拿著捂捂手!這位是花奶奶,是我外婆的好朋友,她手藝也很好!” “花奶奶,這是阮軟,她想買一件黑色妮子長大衣!”季遠給她們互相介紹。 打從這丫頭進門,花奶奶的眼神就沒離開過,這么大的雪,還能一起出來買衣服,還長的這么水靈,誰能不往那上面想。 花奶奶趕緊從柜子低下拿出糖罐子,走向阮軟,“他不知道糖罐子在哪兒,只有我自己曉得!” 說著她打開挖了一大勺放進阮軟的搪瓷杯里,笑瞇瞇地看著她,又看著季遠,“給你外婆見過了?” 季遠怕她說話嚇著阮軟,趕緊說道:“花奶奶,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只是小年要去參加一個活動,她缺一件衣服。” 花奶奶卻只聽到他說不是那種關系,臉一垮,對季遠說了個字,“笨!” 說完她又笑瞇瞇地看著阮軟,手往上抬,示意阮軟喝糖水,“甜不甜呀,乖妮兒,要不要再加點?” 說著她又要開糖罐子。 阮軟趕緊點頭又搖頭,“很甜了,不用再加了!” 花奶奶這才滿意的對她笑了笑,又看著季遠笑了,抱著糖罐子回去放好。 阮軟暖著手,環(huán)顧四周,一面墻上豎著立起好多布匹,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cao作臺,上面還堆著很多白花花的棉花,有一塊正在裁剪的布。 她立馬想到自己小時候從一年級穿到三年級的夾棉襖,也是一位老奶奶裁縫做的,特別暖和,特別舒服。 另一面墻上則掛了很多成衣,學生裝。中山裝、冬天的花襖子還有呢子大衣,都有。 “這里只有花奶奶一個人嗎?”阮軟忍不住問季遠。 季遠搖了搖頭,“花奶奶一家都在這兒生活,下面是門市部,上面住人!” 這種小二樓的房子,在這個時候,那可是洋氣的不能在洋氣。 “來,我給你量下尺寸?!被棠坛槌霾弊由蠏熘能洺撸疽馊钴浾具^去。 阮軟連忙放下水杯走了過去。 季遠聞言,則是走到另一旁稍遠的地方站著。 “92 68 90!身材很好嘞,這還是隔著毛衣量的?!被棠藤潎@道,在本上記下她的數(shù)據(jù)。 阮軟聞言松了口氣,她不知道季遠聽不聽得懂,但他外婆會做衣服,他難免不會耳濡目染。 “我這樣穿旗袍好看嗎?我想來年做一身旗袍!”阮軟從來沒自己的手工旗袍,她特想有一件。 花奶奶剛準備說話,想到還有季遠在,沖阮軟招了招手,她彎腰去聽。 “胸大腰細屁股圓,最適合穿旗袍!” 這么直白,阮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量完了嗎?把衣服穿上吧,小心會感冒!”季遠從那邊走過來提醒道。 阮軟看到他明顯有些紅的耳朵,“你用掌心捂一捂耳朵,你耳朵肯定是在外面吹了寒風,進屋又太暖,血液循環(huán)太快,有些紅了!” 說著她把棉襖穿上,想到一會兒還要試衣服,她只扣了幾個扣子,接過季遠 遞來的搪瓷杯,繼續(xù)捂手。 花奶奶卻把軟尺往脖子上一掛,慢悠悠地說道:“耳朵熱,那是惦記人嘍!” “花奶奶,我剛剛看過了這件比較適合她,你覺得呢?”季遠迅速從架子上取下一件黑呢子大衣。 花奶奶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過去,她抬了抬老花鏡,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不怎么樣,那件是男士的!得1米8幾的大高個穿,她穿肯定不行!” 而阮軟卻一直在心里偷笑,這個笨蛋,欲蓋彌彰更可疑好嘛! 她還發(fā)現(xiàn),直到離開,季遠的耳朵都一直在紅著,沒有恢復正常。 嘖,惦記人了呀~ 作者有話說: 季遠是聽到了什么? 三圍?花奶奶的話?還是惦記人了? 感謝在2021-09-20 22:15:17~2021-09-20 23:57: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2425353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二合一 小年這天, 艷陽高照,家家戶戶都開始掃屋子,都把家里的被子衣服什么的拿到院子里曬, 用棒槌拍打, 除塵。 還有把前一年過年用完封存的盤子碗碟拿出來洗, 留著過年的時候用。 大鋁鍋里都燒著水, 一個大木盆, 里面撒點面粉,盆里的水能從清澈洗到黑。 男人們頭上戴個報紙疊的帽子,用竹竿綁了掃帚, 在屋里每個房間掃蜘蛛網(wǎng)。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灰層的味道,可是小孩兒們卻特別喜歡這個環(huán)節(jié), 這種大掃除能找到很多他們曾經(jīng)丟失的寶貝。 一個彈珠,一個小玩具,一本連環(huán)畫,都能讓他們?nèi)缤l(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高興的拿在手里。 “媽,一會兒中午也別開火了, 去阮丫頭那兒端個鍋子回來,咱們就擱外面吃!”謝建正在鋸木頭, 再打兩把小板凳。 苗苗抱著枕頭出來, 調(diào)侃道:“還說自己喜歡小館的菜, 今天小館不營業(yè)你都不知道!” 謝建懵了下, 手里的鋸子停了, 然后他恍然大悟, “哎呀這一天天過的真快, 我都忘記了阮丫頭去開政府大會?!?/br> “啥政府大會, 那是政府年度匯報!阮丫頭可真是厲害,小小年紀都敢出席這種場合?!泵缑绾芘宸恼f道。 謝建也點了點頭,“沒錯,我們要像她一樣,好好加油,以后說不定我們也能去參加政府年度匯報!” ~ 另一邊,阮軟阮媽跟孫老爺子一行人都如約到達市政府大院,來的人很多,有穿制服的,有穿其他衣服的,不過顏色大都以深色素色為主,頂多在裝飾上配個別的顏色的單品。 阮軟穿的黑色的呢子大衣,戴了一條大紅色的羊絨圍巾,一直扎著的丸子頭,難得柔順的披在腦后,黑亮的發(fā)絲配上白皙透亮的膚色,標致的鵝蛋臉,漂亮的杏眼,整個人滿滿地古典韻味。 黑色呢子大衣穿的不好,會顯得老氣,可阮軟穿上,卻讓她比平時多了幾分大氣,這也是花奶奶眼光好,給她挑的呢子大衣樣式簡單,剪裁特別適合她的身材,腳上再穿一雙有點跟兒的黑皮靴,搭配特別合適。 阮媽穿的是件咖啡色的長款羽絨服,她現(xiàn)在特別喜歡這種羽絨服,比棉襖薄不說,還穿著暖和,她還給軟軟舅媽買了件,今天都穿著一起來了。 大家都一臉喜慶地往會客廳走,都不用帶路,跟著人流走就行,只不過在進食堂時,需要提供邀請函。 季遠在一樓門口等著,他耳邊不時能聽到其他人小聲議論阮軟的話,現(xiàn)在模樣就這么標致,以后還得了。 再比如什么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這么出色的兒媳婦兒誰娶回家那都是祖上積德。 “季局,你是在等人嗎?” 季遠淡淡地點了下頭,“嗯?!?/br> 跟他打招呼的人也沒想到季遠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尷尬地笑了笑,跟朋友走了。 而季遠再看過去時,阮軟他們停下了,他看到一位男士在跟他們握手。 “我是連三酒廠的廠長兒子,我叫衛(wèi)城!早就久仰阮家小館大名很久,都怪家教太嚴,還不曾吃過小館的食物,不過我在報紙上見過你好幾次,現(xiàn)實比報紙上更好看!” 衛(wèi)城對他們笑了笑,說最后一句話時眼神是落在阮軟身上,眼底的熱切,讓阮軟下意識地排斥。 “謝謝,我們?nèi)罴倚○^名聲大不過是受到大家的抬愛,沒吃過也很正常,聽父母的話挺好?!比钴浧ばou不笑地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