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在七零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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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 如此,江海他們的驅蚊水,總算有了不錯的銷量。 不過,饒是如此,到這天收攤的時候,還是剩下了一百瓶的驅蚊水沒有賣完。算上試用的時候消耗的二十多瓶,其實整個下午兩邊加起來只賣了一百七十多瓶。 如此,少不得明天早上和中午還得繼續(xù)賣。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往他們每次來縣城賣東西,都是第二天中午擺完攤就賣完了所有的貨物,最多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就到家了。 這樣的銷售結果,江海實在沒臉去見宋阮阮,但這么久不回去,家里人必定會擔心,他思考一番,便讓周遠飛提前回去報信。 * 見江海天黑都還沒回來,江家人確實是很擔心的。 他們都怕江海在城里被抓了。雖然這幾年政策寬松,但六九七零最敏感的這兩年,確實有人因為做小買賣被抓去□□甚至坐牢的。 他們這樣說得真真的,連宋阮阮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畢竟現在還不是七八年,國家還沒宣布把重心放到經濟建設上來,上面對于這些做小買賣的還處于一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tài)。萬一真的被抓了,不但會對她的掙錢計劃產生毀滅性打擊,也必定會引來江家人對她的埋怨。 幸好,他們的擔心沒持續(xù)太久,打著火把趕回來的周遠飛就來報信了。 說是因為他們的驅蚊水還沒賣完,所以另外三人才需要在縣城再逗留一天。 “就三百瓶而已,兩天都沒賣完嗎?還剩多少?”宋阮阮立刻追問道。 “還剩一百瓶。”周遠飛還給她細說了驅蚊水一開始的銷售情況,以及中途江海如何想辦法扭轉了形勢。 宋阮阮難以置信。 她怎么也沒想到,實用性這么高的驅蚊水,在江海他們已經想盡辦法的情況下,竟然還會如此難賣。 按道理說,驅蚊水的實用性比頭花強多了,屬于度夏必需品,怎么也不該比頭花更難賣。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算算江海買白酒,買瓶子花的錢以及這次的收入支出,這次賣驅蚊水竟然還處于虧本狀態(tài)。 頭花生意基本上快做到頭了,如果驅蚊水也不行,那接下來她還能靠什么掙錢? 目前條件受限,能做得出來又能掙錢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輕易放棄驅蚊水,宋阮阮還是很不甘心。 她想了很久也找不到癥結所在,最終還是被劉繼紅的一番話給點醒了。 劉繼紅見她坐在桌邊為驅蚊水的銷售發(fā)愁,遲遲不肯去睡覺,便好心地道: “阮阮,我看要不還是降價吧?” “一瓶驅蚊水兩個人用,最多最多一個月就用完了,一家子四五口人,那一個月就得用兩瓶,那就是八毛錢,一個夏秋七八個月就是五六塊了,還是很貴的。要擱我以前,我都覺得還不如被蚊子咬了,反正也咬習慣了……” 原來這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驅蚊水的普遍看法! 宋阮阮總算是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誤。 她自己怕被蚊子咬,就覺得驅蚊水是剛需,但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驅蚊水其實是非必需品。 可是不對,她記得mama曾經說過,在她那個時代依然生命力很旺盛的一種驅蚊花露水,就是出產于七十年代末,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都非常受歡迎。 為什么到了她這里就不行了? 那花露水最原始的產地是哪里來著?她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因為她所在這片區(qū)域的人們不如那種花露水的產地缺錢? 可是不對啊,mama曾經以一種她難以理解的與有榮焉的語氣說起過,那花露水的創(chuàng)始人是在一個很貧窮的縣城打下了最初的市場。 而且,頭花那種沒用的東西賣三五毛一個不也一樣有那么多人買? 反復思索了好幾個小時,宋阮阮總算是有了思路。 是香味! 她制造的驅蚊水和那種花露水最大的區(qū)別是香味! 她不喜歡太濃郁的香味,甚至小時候是很排斥用花露水的,但mama卻好像對那種花露水有種莫名的感情,還說她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年輕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拿花露水當香水用。 再結合此時人們對浮夸鮮艷的顏色的追捧,她總算是明白為什么同樣出自于這個時代的那種花露水,做出了在她看來那么刺鼻的香味,竟然還能大受歡迎了。 所以,驅蚊水的功效沒問題,她的市場定位也沒錯,只是少了關鍵性的一步,添加這個時代的人們喜歡的香精的味道!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從哪里去找香精了。 香精可不是那么容易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進行提取的。 第47章 宋阮阮,你是不是心疼我…… 雖然宋阮阮很煩惱怎么獲取香精, 第二天卻依然還是要去上學的。 哪怕此時的學校根本教不了什么東西,她也仍舊堅持每天按時上下學,上課認真聽講和回答問題,努力去迎合這個時代的教學內容,成為一個在老師眼里的優(yōu)秀學生。 因為她是插班生,唯有如此才才能更加順利地拿到高中畢業(yè)證。 上完半天的課,她和同學一起在鎮(zhèn)上吃了點東西,回到江家又去外面逛了一圈,采了些花,江海才從縣城回來。 此時江家?guī)讉€女眷和兩名知青都在堂屋里和屋檐下做頭花,宋阮阮聽說她們說江?;貋砹耍銖街比N房找他。 廚房的地面很潮濕,光線也略微有些昏暗,矮小的灶臺邊,他高大強壯的身影特別有存在感。 她踏進廚房的時候,他正狼吞虎咽地大口吃著周鳳英給他留的飯菜。手里端著飯碗,菜放在灶臺上,動作又急又快。 “又沒吃午飯嗎?” 宋阮阮輕聲問道。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江海竟然被飯菜嗆住了,猛咳起來。 宋阮阮走過去,輕輕幫他拍背,然后又用碗在水壺里倒了水遞給他。 江海喝了口水,這才平息下來。 宋阮阮帶著幾分驚訝和歉意道: “剛才嚇到你了?” 她之前沒注意,但仔細想想,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正專注于某件事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冷不丁說話,確實還挺嚇人的。 江海立刻反駁: “開什么玩笑,我哪有這么膽?。 ?/br> 儼然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話雖如此,他布滿紅潮的臉龐卻說明了他的窘迫,而且接下來吃飯的動作,比起先前斯文了很多,比較接近于以往和宋阮阮同桌吃飯的樣子了。 宋阮阮看了一會兒,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反應那么大了,心里覺得有點好笑。 江海這個人,還真是愛裝模作樣,男孩子吃飯快一點不是很正常么,還遮遮掩掩的……不過,這拙劣的掩飾,有點笨拙的可愛是怎么回事啊。 眼中染上了一分不自覺的柔色,想起中午在鎮(zhèn)上發(fā)生的事,宋阮阮囑咐道: “江海,你們以后在縣城吃完午飯再回來嘛,不然要在路上餓很久的?!?/br> 看他剛才狼吞虎咽的樣子,她就知道他是又沒吃午飯就回來了。 自從第一次去縣城賣頭花開始,他們每次都會帶上一大包干糧和一個大水壺,因為這個時候的食物在夏天很難放太久,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不會準備第二天的第二頓午飯,要回來的那天,幾乎都只吃早飯,中午賣完了所有東西收攤,趕回家再吃午飯。 按照具體的時間估算,基本上是六七點吃了早飯后,要一直捱到下午兩三點甚至四點鐘。 宋阮阮以前不懂,今天聽同學說起才明白,他是為了節(jié)省糧票。 江海去縣城前,就塞了好些張糧票給她,讓她餓了就去鎮(zhèn)上的國營飯店吃飯,早上不想在家吃,也可以去飯店吃。 今天輪到宋阮阮的小組做值日,因為她身體不好,又對灰塵過敏,教室里是泥土地面,一掃地就塵土騰得老高,宋阮阮沒掃幾下就被嗆得猛咳起來,幾乎都有些喘了。 同組的幾個同學都被嚇到,趕緊送她去看校醫(yī),得知她支氣管對煙塵異常敏感后,等著她一起的秦安平立刻表示要幫她做她的那份活兒。 其他人卻說宋阮阮是他們一組的組員,理應由他們照顧,大家一人多掃一點,就把宋阮阮的活兒分了,哪有麻煩其他組的同學的道理。 宋阮阮來學??墒菫榱四卯厴I(yè)證的,這個年代講究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她如果什么都不做,難免不會有看不順眼的人打小報告,在這個敏感的年代,要是影響她拿畢業(yè)證,那可就虧大了。因此她堅持自己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于是,組長便給她安排了最輕省的活兒,去井邊打半桶水,把講臺和黑板擦干凈就行了。而且以后都這么安排。 面對大家的照顧,宋阮阮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做完了值日,她便邀請大家以及等她一起回家的秦安平同去國營飯店,給他們一人買了個油炸綠豆餅。 一個女同學在她結賬的時候看到了她書包里的糧票和錢,頓時露出了異常艷羨的神情: “哇,宋阮阮,你也太富有了吧,竟然有這么多糧票!你是怎么弄到的???” 對方的語氣讓宋阮阮敏感地意識到,她或許不該把這么多糧票全部裝在書包里。 全國目前的主流還是按計劃供應,作為農村戶口,她本身是不該有糧票的。這糧票是江?;ㄥX和人換的,雖然上面并沒有明文禁止,但這樣獲得糧票也確實不是正規(guī)渠道。 “我家里人給我的。”她含糊地道。 “你家里一定是有人做工人吧,那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每個月都發(fā)錢發(fā)票。咱們這些沒有工人親戚的,就沒那么幸運了,最近市面上糧票特別難換,拿兩三倍的高價都不一定能換到?!?/br> 那女孩子倒是大喇喇地把拿錢買糧票的事情說出來了,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壞心思。 宋阮阮更多的注意力卻是放在她后面說的話上: “最近糧票這么難弄嗎?” 那女孩子嘆氣道:“不是最近,是一直難弄,那些流通出來的糧票都是人家牙縫里省下來的,本來就很稀缺,一流通出來就搶沒了。要是沒點人脈,一般人連糧票影子都看不到?!?/br> 聽完這話,宋阮阮便覺得,自己書包里的那些糧票,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她以前只知道布票糧票rou票,都要去“市場”上花高價買,卻不知道原來像是糧票這種必需品,竟然連花高價也那么難買到。 直到那時候,她才明白江海為什么會選擇帶干糧去縣城,而不是帶著他的兄弟們一起去吃國營飯店。 可他不是沒有糧票,而是把珍貴的糧票給了她,自己去啃干巴巴的粗糧餅子。 宋阮阮是自私,但她卻做不到,在明知道糧票的珍貴后,還毫不在意地用這些糧票吃國營飯店,讓江海他們這些辛苦在外出差的人啃粗糧餅甚至餓肚子。 江海絲毫不知道宋阮阮的想法,他一邊吃飯,一邊毫不在意地道: “縣城那些飯,哪有我媽做的好吃!” 仿佛非常不屑的樣子。 可宋阮阮知道,不是這樣。他以前其實一有錢就和狐朋狗友一起去鎮(zhèn)上的國營飯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