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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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的唇瓣交疊在一塊兒,早已經(jīng)潰敗的城市任憑掃蕩。 薄荷匯聚成河流,乘著桃子白蘭地一點(diǎn)點(diǎn)逆流向季瀟的舌尖,是致命的誘惑。 盛夏酷暑,大家穿的都比較輕薄。 魏輕語白皙的肩頸線就這樣袒露在季瀟的眼前,并隨著她吐出的每一口喘息微微起伏。 Alpha永遠(yuǎn)對自己的Oga的味道敏銳,季瀟嗅得到那蟄伏在那細(xì)白頸子下的腺體血管中的味道,染了情動的薄荷帶著暖香,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 灼熱的鼻息落在魏輕語的脖頸一側(cè),就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季瀟就以絕對性的力量將她從車座上抱了起來。 忽然的懸空將失重感砸在了魏輕語的身上,她下意識地緊攬住了季瀟的腰,也迎來了季瀟安慰似的吻。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在此刻被釋放了出來,順著魏輕語的呼吸涌入她血管。 濡濕的抑制貼已經(jīng)沒有了它的隔絕信息素的功能,薄荷的味道突破了腺體的束縛。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這時密閉的車內(nèi)響起了在車后接吻的Oga女生的聲音。 魏輕語瞬間心漏跳了一拍,摟著季瀟的手臂不由得緊繃。 季瀟感受到魏輕語的緊張,也適時地停收斂了信息素,輕撫著她的長發(fā)。 哪里有什么味道?可能是誰家做夜宵吧?Alpha大條的否定著,抬頭指了指季瀟家的別墅,這不上面就是一家嗎?燈還亮著,一看就是還沒有睡。 Oga聞言略微定了下神,推了推還壓在自己身上的Alpha,道:真的嗎?咱們還是回家吧,這里黑漆漆的,怪滲人的。 有什么滲人的,難不成這里還有阿飄? 你討厭,唔 燈影搖曳,這兩個情侶又靠在季瀟的車后肆無忌憚的吻了起來。 季瀟看著被自己護(hù)在身下的魏輕語,湊到她耳邊輕聲笑了一下:親愛的未婚妻,當(dāng)阿飄小姐的感受如何??? 魏輕語被季瀟這聲音弄得耳朵癢癢,可是她依舊忌憚著車外的那兩個人,只望著眼前的人,沒敢開口。 他們聽不到的,他們連咱倆信息素的味道都沒有問出來,可見這輛車子的密封有多好。 季瀟安撫著,說罷就低頭吻了吻魏輕語的唇角。 魏輕語害怕自己會失控,撐著無力的甚至想要逃離,桃子白蘭地卻在此刻釋放了出來。 這味道經(jīng)歷了方才的暫時收斂,如今變得酒香更深,凌冽占據(jù)了上風(fēng),將溫柔壓在 魏輕語被這味道包裹著,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不過幾秒便再次倒戈。 只是她依舊掙扎著幾分理智,在某個換氣的間隙微微推開季瀟,用細(xì)弱不堪的聲音叮囑道:季瀟小心點(diǎn) 季瀟低著頭,看著懷里那眼中含著的霧氣與露珠的少女,輕聲應(yīng)道:嗯。 也就是這一聲回應(yīng),讓魏輕語強(qiáng)撐著的手臂瞬間軟化。 那染著紅暈的指尖卸了力的垂在季瀟的肩頭,清涼的薄荷如同夏日的雪,在溫?zé)岬能噹麅?nèi)散發(fā)著冷香。 夜風(fēng)陣陣吹拂過路燈旁的樹葉,枝葉交錯,穿插在一起。 魏輕語的腳趾驟然蜷縮,少女那白皙平坦的后背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道指甲劃過的紅痕。 月色愈濃,別墅區(qū)越發(fā)的靜謐。 黑色的邁巴赫依舊停在那盞昏黃的路燈下。 桃子白蘭地同薄荷充斥著這一方狹窄的空間,過濾器正緩慢無聲的運(yùn)作著。 那融入夜晚的味道,向人們無聲的展示著這里方才所經(jīng)歷過的放肆。 樹影搖曳,季瀟不知道那對忘我的情侶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這里。 她看著枕在自己膝上的魏輕語,只知道她是從什么時候睡著的。 亦如過去三年的每一個夜晚。 這天,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午后的陽光灑在安寂的墓地上,掃去了幾分陰郁。 季瀟一手拎著酒,一手抱著大束玫瑰,穿行在狹窄的行道中。 她今天穿的格外清涼,米白色的防曬衫下透著一條生灰色的吊帶,一截兒細(xì)腰露在陽光之下,絲毫不避諱這一園子的逝者。 時間在往前走,有些人卻永遠(yuǎn)停在了過去。 這些年過去,亓琪前方的空地也豎上了墓碑,原本空曠的草坪也修上了供人行走的小路。 我來了,想我了嗎?季瀟站到亓琪的墓碑前,將手里的酒打開放到了那張永遠(yuǎn)在笑著的少女的照片前,還是咱倆在天臺上那次偷喝的酒。 季瀟說著便也給自己打開了一罐啤酒,她坐在小路旁的石沿上,小酌了一口,我是偷偷從學(xué)校溜出來的,害怕被突然叫回去,不能陪你喝太多。 是的,我又翹課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翹班,還是讓老封給我打的掩護(hù)。季瀟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得意,同亓琪像過去每一次來時一樣分享著她身邊發(fā)生的趣事,你知道吧,西南角那里現(xiàn)在裝上了監(jiān)控,報廢的課桌椅也搬了地方,現(xiàn)在翻不出去了。這些孩子真可憐。 正說著,季瀟就注意到亓琪墓碑旁的草叢里好像放著什么東西,低矮的灌木叢被壓下去了一個窩子。 她放下了手里的酒,探身過去,卻看到一束包裝精致玫瑰。 這花看起來在這里呆了挺久的,鮮艷的紅色略微有些失水發(fā)黑,透明包裝紙上的金黃色緞帶卻依舊明媚漂亮。 季瀟看著這熟悉的蝴蝶結(jié)綁法,一下就認(rèn)出了這花的主人,道:喬倪是不是來過了? 溫?zé)岬娘L(fēng)輕輕的推動著天空中的薄云,將玫瑰花的花瓣吹得微微顫動。 仿佛是在回答季瀟的這個問題。 礦泉水瓶打開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咔噠聲,季瀟細(xì)心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沾了水將喬倪的那支花的花梗包裹住,而后同自己帶來的花放在了一起,道:你放心,她這個小姑娘也只有在你這里才會迫不及待到有些不穩(wěn)重。 她現(xiàn)在真的挺厲害的,安岑都跟我夸她,說她天賦高,肯努力。這幾年她也穩(wěn)重了很多,我想她日后肯定能超過安岑這個老師的。 季瀟說著,就笑了一下。 還真的是世事無常,當(dāng)初喬倪還是個那個被她因?yàn)榍撇黄餙ga懟了一頓的刁蠻小姑娘,現(xiàn)在居然就要成為一名治病救人的醫(yī)生了,而且還是主攻腺體學(xué)。 季瀟想到這里,不由得抬頭看向了面前亓琪的照片。 她們所有人都明白,喬倪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專業(yè)。 總有一些遺憾是無法忘記并釋懷的。 而在偌大的世界之中,怨恨更是最無力的掙扎。 你要做的只不過是記住她,然后背負(fù)著她走過時間的每一段旅途。 忘不掉的,就注定要用一生來銘記。 季瀟想到這里心情不由得有些低沉,她捏了捏手里的鋁罐,仰頭又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感覺劃過喉嚨,一下就將她低落的心境沖散。 季瀟看著亓琪的照片,臉上浮現(xiàn)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陽光落在她的左手上,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線。 她笑著抬起了自己左手,將前不久帶上的求婚鉆戒展示給了亓琪,道:看! 我要結(jié)婚了!想不到吧? 我也是前幾天才發(fā)現(xiàn),我居然跟魏輕語在一起有三四年了。我來這個世界也有七年多了,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啊。 季瀟的聲音里帶著興奮與激動,臉上的笑容卻藏著苦澀。 她抬起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落在了亓琪的墓碑上。時間如白駒過隙,照片上的少女卻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季瀟靠著那碑,像同老友敘舊一般,繼續(xù)說著自己近期的計劃:我們倆計劃畢業(yè)后就去新疆旅游,這幾年她跟我都太忙了,還沒有機(jī)會出去呢。然后回來我們就開始籌備結(jié)婚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肅穆的墓園中刮起了一陣風(fēng),將少女尾音的嘆息吹散。 季瀟忍了忍,還是輕聲地對亓琪說出了自己的遺憾:我想讓你來當(dāng)我的伴娘,可是你卻來不了了。 這三年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房一鳴跟著孫淺淺出了國,季瀟在大學(xué)里再也沒能遇到像亓琪一樣的人,也沒有能再交下一個同亓琪這般要好的朋友。 許是因?yàn)樵谧约焊械叫腋5臅r候,猛然發(fā)現(xiàn)四顧無人,所以不由得讓人懷念起了過去。 季瀟不是一個會的主動拋去橄欖枝的人,在原世界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界后,也只有亓琪在那日將自己帶到了醫(yī)院的天臺上,主動同自己交心。 異世界的割裂感讓季瀟忙于求生,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對魏輕語產(chǎn)生的感情。 是亓琪幫自己認(rèn)清自己喜歡上魏輕語這件事,也是亓琪推自己去勇敢表白。 季瀟看著手里的啤酒罐,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日天臺的雪地里,亓琪那成熟的理智。 過去的美好記憶在翻涌,她不知道原主是何其幸運(yùn)才能遇到像亓琪這樣的人,但她無比感謝在這一團(tuán)糟的異世界,原主能給自己留下這么一個朋友。 幾聲交談在路的盡頭響起,一家來祭拜的人沉默著朝更上方走去。 季瀟就這樣坐在墓碑旁的石沿上,金燦灼熱的陽光在她的身上里畫出一輪光圈。 她微微撐著自己的臉,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同亓琪講道:亓琪,你說下輩子我們還能不能見面,我有點(diǎn)想你了。 而后她頓了一下,又帶著著重的氣聲吐出四個字:特別想你 夏日的炎熱被周圍的山林阻擋了大半,寂靜的墓園在遠(yuǎn)處的蟬鳴聲中拂過了一陣微風(fēng)。 六月是野生玫瑰盛放的時節(jié),鮮艷燦爛的玫瑰迎風(fēng)而顫,季瀟鬢邊的碎發(fā)也被微微吹起。擦過她的肩膀與側(cè)臉,留下滿是夏日溫?zé)岬淖罴兇獾拿倒逑恪?/br> 季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輕笑著將自己被吹亂的鬢發(fā)別到了耳后。 太陽慢慢從天空的正中央轉(zhuǎn)移到了西邊,啤酒罐子也逐漸空掉。 季瀟翹班沒有被發(fā)現(xiàn),坐在一旁跟亓琪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在同她狠狠地把那個八卦老師罵了一通后,把亓琪那罐酒也給喝掉了。 夏風(fēng)浮動,季瀟的身上沾著揮之不去的酒氣。 她看了眼手機(jī)時間,對亓琪揮了揮手:行了,下次來我就畢業(yè)了,到時候給你看我的畢業(yè)照。 說罷,她就將脫掉的米白色防曬衫瀟灑的往肩上一搭,準(zhǔn)備離去。 卻在直起身子來的一瞬間,在空曠草坪上看到了一個逐漸朝自己走來的少女。 湛藍(lán)的天空中蒙著一層淺淺的粉色,太陽已然西斜。 魏輕語穿著一條雪紡的白色碎花長裙,在傍晚的清風(fēng)中行走。 黑色的長發(fā)在她的頸后挽起,雪白的頸子上綴著一條簡約的銀鏈。 風(fēng)撩動她的裙擺,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身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只覺得清冷又溫柔。 季瀟臉上帶著幾分驚喜的笑:你怎么來了? 魏輕語站在石階的最應(yīng)該是來這里了。 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又格外篤定。 是兩個人這些年磨合出的無言的默契。 季瀟覺得像是有什么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她的心間流淌,讓她覺得無比幸福。 她們都是同樣的孤獨(dú),卻又極其幸運(yùn)的遇到了彼此。 你別上來了,我下去。 季瀟說著,便踩著石階一階一階向魏輕語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標(biāo)刻著死亡的黑色石碑們也一排一排的從她身后遠(yuǎn)去、退后。 粉色天空將這片寫著生死別離的世界染上愛意,她們望向彼此,戴著戒指的手碰在一起。 就好像神標(biāo)記上紅色叉號的那天永遠(yuǎn)都不會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 第118章 高一水族館游研這天是個頂好的天氣, 天就像是海水湛藍(lán)無云。 夏日最不缺的就是明媚的陽光,一輛銀白的寶馬停在水族館前,流暢的車身曲線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季瀟并沒有跟著學(xué)校的大巴來水族館, 她今早莫名其妙的起晚了,定了幾個鬧鐘都沒用。 魏輕語正好要在這附近辦事, 便開車直接把她送到了水族館門口。 水族館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廣場上已經(jīng)有學(xué)生集合的隊(duì)伍了。 季瀟透過玻璃找了一下孫穎給她發(fā)來的她們班所在位置, 便準(zhǔn)備開門下車。 只是臨走, 她還有些不舍。 少女那握著車門的手施然放開,猝不及防的在魏輕語的唇上吻了一下。 車內(nèi)的空間不比邁巴赫, 狹窄的聽得到彼此輕微的喘息。 明明清晨已經(jīng)要了一回, 季瀟卻還貪戀的輕吮著那舌尖的薄荷,輕聲道:待會要是辦完事,可以來找我。 魏輕語輕喘著垂著眼眸, 桃子白蘭地讓她眼睫微微煽動。 蔥白的指尖在少女的下顎緩慢游走, 魏輕語輕點(diǎn)了下頭, 好。 夏日的炎熱催的車廂內(nèi)的溫度迅速攀升, 即使有空調(diào)也無法讓兩人之間游走的情愫熄滅。 溫吞的氣息落在魏輕語的臉上,季瀟正欲往前,口袋里的電話卻格外不合時宜的震動了一下。 孫穎在催了。 穿過魏輕語身后的車窗玻璃,季瀟果然看到了在張望的孫穎。 她知道不能耽擱了, 便主動松開了攬著魏輕語腰肢的手。 車門打開, 季瀟又回頭多往車?yán)锴屏藘裳邸?/br> 她今天穿了一條漂亮的濃綠色綢緞裙子, 露著一道漂亮誘人的鎖骨。 季瀟莫名其妙的深望了魏輕語幾秒,這才道:待會見。 魏輕語也對她微微一笑,回見。 周末的水族館人來人往,穿著校服的高一學(xué)生也成了一道引人矚目的風(fēng)景線。 從水族館門口往里走, 繞過各種各樣的展廳,明亮的玻璃包裹著晶藍(lán)色水,無數(shù)季瀟都叫不上名字來的海洋生物在其中暢游,一時間她跟魏輕語的聊天框里滿是稀奇古怪的各種海洋生物。 說是高中生的游研,季瀟有一種她也連帶著收獲了不少知識的感覺。 在班上同學(xué)熱鬧的討論跟驚嘆聲中,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 在隊(duì)伍最前面的孫穎帶著班上的同學(xué)朝班上最后一個沒有打卡的場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