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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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瀟坐在后面看著手中已經(jīng)一項項打上勾的水族館打卡卡片,臉上的笑意變淡了一點(diǎn)。 他們班最后一個打開的場館,是鯨鯊館。 不知道是不是還存在著對原文中自己結(jié)局的恐懼,季瀟覺得方才還明亮的燈光仿佛變暗了些。 水的波紋推在少女頭頂?shù)牟A?,那只有半個人大的小鯊魚擺著尾巴游了過來,季瀟逐漸走到了班上隊伍的最后面。 就在這時,季瀟的手機(jī)傳來了一陣震動。 魏輕語給她分享了一張她剛剛拍到的鯊魚照片。 可能是感受到戀人就在附近,季瀟緊張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幾分。 她帶著幾分期待,迅速給魏輕語回道:【好巧,我們也到了鯨鯊館?!?/br> 魏輕語此時正站在一大面展池玻璃前。 她看著季瀟的消息,淺淺一笑:【那你要過來找我嗎?】 季瀟果斷的回道:【當(dāng)然,你等我去找你?!?/br> 就在季瀟還想給魏輕語說些什么時候,她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 方才一直在隊伍中默不作聲的姜琳走到了季瀟跟前,小聲道:季老師。 季瀟放下了手機(jī),專心的看向了姜琳:怎么了? 鯊魚來了。姜琳說著,便伸著手指向了偌大的展示玻璃池。 湛藍(lán)的水反射著星點(diǎn)的光,像是有無數(shù)星星墜入海水中一般,夢幻又神奇。 平靜的水面被緩慢的推動出散發(fā)著危險信號的波紋,在人的視線無法觸及的遠(yuǎn)處,有一個朦朧又巨大的身影在緩慢游動。 季瀟目光深沉,視線追著那身影移動。 巨大的陰影在學(xué)生們的歡呼聲中游過,季瀟仰頭望著那鯊魚灰藍(lán)色的肌膚,直到它略過自己的頭頂,這才輕聲道:是啊,鯊魚來了呢。 可它也又游走了。 季瀟突然覺得自己方才這一陣擔(dān)心有些多余。 自己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被鯊魚吃掉,這樣結(jié)實(shí)的玻璃自己怎么可能進(jìn)得去。 鯊魚的路過讓季瀟放松了幾分,孫穎卻緊張兮兮的走了過來,道,季老師,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我老公。 季瀟剛放下的神經(jīng)又緊繃了起來,他來糾纏你了? 孫穎搖搖頭,神色依舊緊張,他已經(jīng)不敢來糾纏我了,但我擔(dān)心他這是沖你來的。 季瀟有些不解,我? 上周他的項目被最后一家公司否掉了,那家公司就是您女朋友的曼青。孫穎道。 季瀟聽著孫穎的話,心中猛地一震。 她看著手機(jī)里魏輕語剛發(fā)來的圖片,意識到,她老公不是沖自己來的,而是魏輕語。 而且 還不等季瀟深思,孫穎便又猶豫的開了口。 女人的聲音謹(jǐn)慎之又謹(jǐn)慎,貼著季瀟的耳朵給她送來了狠狠的一錘。 他身上好像有槍。 周圍的聲音嘈雜又混亂,季瀟卻依舊聽到了自己心臟咚的一聲猛墜。 金橘色的眼瞳驟然放大,周遭過分明亮的燈光將少女臉上的詫異映照得清清楚楚。 孫穎說著也是格外的害怕,聲音極小的繼續(xù)在季瀟耳邊解釋補(bǔ)充道:我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但是他生意失敗后,我整理家里的東西,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剛才我看他好像是在摸兜,我擔(dān)心 只是不等孫穎把話說完,季瀟就打斷了她的話,孫老師您先報警,馬上報警。 她按住孫穎緊張到握在一起的手,囑咐道:就說你發(fā)現(xiàn)一持槍男子出現(xiàn)在水族館的鯨鯊區(qū),一定要讓警察快點(diǎn)來,不要啰嗦知道嗎? 孫穎忙點(diǎn)頭稱好。 等她撥通了報警電話,抬頭就看到季瀟大步流星的朝更為昏暗的展館深處走去。 許是已經(jīng)接近中午的關(guān)系,許是昏暗的環(huán)境讓人覺得有些壓抑,鯨鯊館的深處游客不算很多。 魏輕語正一個人站在巨型的玻璃走廊前記錄著底棲的斑竹鯊,就聽到一陣沉而緩的腳步聲。 她起先還以為是季瀟來了,不過一秒她就分辨出這腳步聲并不屬于季瀟。 沒有任何一個游客會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邁出這樣的步伐,魏輕語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死胡同,握著手機(jī)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警惕讓她向在館外等候的謝勇發(fā)去了信號,同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 魏總,好巧。男人說著就走到了魏輕語的面前。 他看著面前這個孤身一人的少女,笑道:您自己一個人來逛水族館未免有些太危險了吧?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陰郁,流水的光感給他增添了幾分病態(tài)的詭譎。 魏輕語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有些邋遢的男人,鎮(zhèn)定自若的回答道:我的保鏢在來的路上了。于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這個于先生不是別人。 正是孫穎的那個家暴男老公。 當(dāng)然有。男人笑著回答著,我是來帶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說著,一把槍就從男人的口袋里舉了起來。 海水帶著幽藍(lán)色的光在他身后流動,漆黑的槍口就這樣直直的對著不遠(yuǎn)處魏輕語的腦袋。 說不慌張是假的。 魏輕語握著手機(jī)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她強(qiáng)裝淡定的看著男人,企圖用自己的氣勢震懾對方,于先生,你這是要干什么。 你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男人面容兇殘的回道,為什么你要在最后一層卡掉了我的案子。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后的機(jī)會了! 都是因?yàn)槟?!現(xiàn)在那個賤女人還要跟我打官司分財產(chǎn)!連孩子都不留給我?。∥沂裁炊紱]有了!他們也不要我了! 男人的情緒仿佛就像是緊繃著弦,隨著他說的話一根一根的崩掉。 而后他高舉著手里的槍,像個瘋子一樣嘶吼著:都是因?yàn)槟?!你們Oga根本不配得到權(quán)力! 男人顫抖的手指就扣在扳機(jī)上,在他破口大罵的時候,情緒失控的按了下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按下了慢速鍵,旋轉(zhuǎn)的子彈破除這空氣的阻力,直直的朝魏輕語飛去。 魏輕語根本沒有意識到男人會這樣快的扣動了扳機(jī),她感知得到子彈飛向自己,卻根本沒有時間做出行動去躲避。 魏輕語!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聲驚呼連同著撞擊將魏輕語從子彈飛行的航道撞開。 那熟悉的味道落在魏輕語的身上,玻璃隧道投映著的水光勉強(qiáng)照亮了她的視線。 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季瀟擋在了她的身前,將她緊緊地護(hù)住。 只是,慶幸沒有到來就被壓了下去。 魏輕語覺得自己胸前的衣料一片粘膩,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抬起了自己的手。 昏暗的燈光下,鮮紅的血液沾滿了她手掌。 季瀟穿的那件白色襯衫上暈開了大片血跡。 魏輕語瞬間明白了那聲并沒有響起的子彈落地聲去往了何處,冷靜的眼眶瞬間染上了殷紅。 季瀟你,你怎么這么傻啊 魏輕語說著,淚水就瞬間涌進(jìn)了她的視線,懷里卻傳來了季瀟滿是氣聲的聲音,傻嗎,我覺得值得。 少女就這樣躺在她心愛的人懷里,借著周遭流水的光望著她的臉龐。 她們平靜的過了很久,久到季瀟都快要忘記了神曾經(jīng)向她透露過的神諭。 而這一天還是要來的,在一個天氣再尋常不過的晴朗日子。 其實(shí)她可以不沖過去的,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下意識讓她沒有任何思慮的就推開了魏輕語,然后替她承接下這顆致命的子彈。 周圍傳來一陣嘈雜聲,男人很快就被趕來的謝勇一行人壓制住。 季瀟望著面前遲遲趕來的人眼睛里帶了幾分不甘心的怨。 為什么不能再早到一點(diǎn)呢。 她那么怕死,那么的不想要離開魏輕語 經(jīng)歷了兩次手術(shù),三次死里逃生,季瀟那向來平和的僥幸第一次失效了。 原來這就是命運(yùn)嗎? 原來真的是今天嗎?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 為什么要讓她們已經(jīng)規(guī)劃好未來后,再去迎接這顆子彈呢。 麻木的疼痛讓她察覺不到傷口在哪里,卻又讓她痛的神智混沌起來。 季瀟艱難的抬起了她的手,劇烈的氣聲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吃力,魏輕語,我,我不想死 魏輕語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人,強(qiáng)忍著心痛,主動低下頭去夠她的手,你不會死的,你不是,你不是說過嗎,你在這個世界,是會長命百歲的 季瀟聽到這句話,眼眶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出來,啪嗒一下落在了魏輕語的手臂上。 魏輕語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看著懷里的季瀟,懸在眼眶里的淚水開始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她可是女主啊。 在小說里沒有傷害了女主還能活得很好,并且長命百歲的角色。 那個季瀟那樣的折磨自己,明顯就是小說里的惡毒女反派。 沒有理由作者最后會給她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的。 大顆的淚珠砸在季瀟的手背上,她知道自己在魏輕語那里的謊言被她識破了。 想來那樣拙劣的謊言,也只有真的想要彼此能夠相守一輩子的人,才會不去繼續(xù)深究的了。 人們總是不愿意相信命運(yùn)不好的一面,想方設(shè)法的證明它的虛假,而對于美好的一面卻往往不愿意去探究真假。 像是面對自己既定命運(yùn)的坦然,又像是對命運(yùn)這般捉弄的不甘。 季瀟想起了她在R國平安夜那晚看到的未來,她拼命的調(diào)動著自己全身最后的一絲力氣,吃力的對魏輕語講道:魏輕語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季瀟說著,無力的手指輕撫著魏輕語臉頰。 冰涼的手心貪婪的從中獲取著溫?zé)?,魏輕語也意識到了季瀟身體熱量的流失。 鮮血染紅了她濃綠色的裙子,還有她冷白的肌膚。 她全然不顧及這些,只拼命的搓著季瀟的手心,拼盡全力的想要挽留著她。 淚水連成線的從魏輕語的眼眶里流出,她聲音顫抖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的念著:不要不要走 可是她們兩個比旁邊圍觀的哪一個人都清楚,季瀟不會因?yàn)槲狠p語的這個動作而被挽留在這個世界。 神的饋贈,已經(jīng)失效了。 巨大無際的海水在季瀟模糊的視線中流動,記憶的回馬燈開始在她的腦海里翻涌。 往前數(shù)無論幾年,她的記憶里都有魏輕語。 和你,在,在一起這些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季瀟看著視線里逐漸模糊的魏輕語,努力的喘息著,掙扎著將喉嚨中剩下的兩個字吐出了出來,幸,運(yùn) 余音還回響在魏輕語的腦海里,那只放在她臉側(cè)的手驟然落下,那雙在魏輕語眼中從未曾熄滅過的金橘色的眼瞳也永遠(yuǎn)的閉上了。 季瀟季,季瀟 魏輕語不敢相信的呼喚著季瀟的名字,被海水包圍著的空間里徹底冷了下來。 季瀟! 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了整個場館,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如今卻跪在浸滿鮮血的地上。 魏輕語緊緊的抱著她心愛的人,筆挺的背一點(diǎn)點(diǎn)的塌下去,削瘦不堪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悲痛的聲音撕裂著她的喉嚨,一聲聲逐漸變得巨大,且狼狽。 魏輕語摟著季瀟逐漸冰冷的身體,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只能通過痛哭來宣泄她的悲傷。 鯊魚悠閑的擺動著它的尾翅游了過來,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這攤鮮紅的血液上,而后又游走了。 它不喜歡這個味道,也討厭那只瘦小的兩腳獸向它發(fā)出的巨大又痛苦的悲鳴。 這讓它也覺得痛苦。 第119章 清晨的陽光從開著紗窗的窗戶潑灑進(jìn)來, 穿過被風(fēng)吹的浮起的窗簾,在床頭落下一片金光。 運(yùn)轉(zhuǎn)著的風(fēng)扇撩起少女掛著一層薄汗的額發(fā),蟬鳴從夢境中穿過, 知了知了的叫著整個夏天。 洗漱的水聲嘩啦啦的在不遠(yuǎn)處的衛(wèi)生間響起,而后就是瓶瓶罐罐的磕打聲。 風(fēng)扇的涼風(fēng)吹拂過季瀟裸露在外的小腿, 讓她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瀟瀟,你怎么還睡呢!今天第一節(jié) 課不是你的嗎? 還不等季瀟清醒, 一陣著急的聲音就從安靜悶熱的宿舍中響起。 緊接著, 身為季瀟發(fā)小兼死黨的陸寧就二話不說的撩開了她的床簾,一把還在床上睡著的她給拉了起來。 啪嗒。 跟著從床上下來的, 還有季瀟昨晚熬夜看的那本《灼陽盛夏》。 陸寧看著, 將這本青粉色的書從地上拾了起來,笑道:哎,是誰昨天跟我說, 這種狗血瑪麗蘇小說打死也不會看的?我昨天看著你簾子里冒出來的光就知道你在偷看! 季瀟盤著一只腿坐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 她的腦子還有些發(fā)懵。 封面上那個少女的剪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么。 魏輕語 魏輕語,是誰來著? 除了是這本書的女主,還是什么來著 陸寧看著季瀟呆坐在床上直發(fā)愣,擔(dān)憂的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幾下:瀟瀟, 你怎么了?睡蒙了? 喂, 我的大寶貝, 快醒醒了。洗漱換衣服,這就遲到了。那么多學(xué)生等著呢,你個當(dāng)老師的好意思遲到嗎? 昂。季瀟聽著陸寧標(biāo)志的絮叨,皺了下眉頭。 而后她徑自從床上站起來, 按照平日的習(xí)慣踩著拖鞋走向了衛(wèi)生間。 微涼的流水沖刷著少女剛醒時身體的粘膩,面前的鏡子倒映著她有幾分的失神的面容。 季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她的心腔突然空了,好像是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可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季瀟耳邊一聲疑惑: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