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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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姑姑,婉兒怎么了?”皎然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婉兒那個死丫頭是個沒主見又無才的,哪像你能立得住門面,又畫得一手好畫,寫一手好字。”沈氏也不想想,是誰成日告誡女兒女子無才便是德的。 皎然大腦飛速轉動,回想自己何時何地在沈氏面前炫技了?前幾日她閑來無事給墨淑筠畫小像,想來是坐在一旁圍觀的何婉兒回家說去,“人各有所好,我以前也和婉兒meimei一般,正因有姑姑在,姑姑能干,婉兒meimei才能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沈氏心想誰說不是呢,又略帶嫌棄道,“所以才要我這個老娘cao碎心肝?!?/br> 說到最后,原來沈氏是想讓皎然也幫著何婉兒也畫一幅小像,而她之所以攜禮而來先抑后揚自己打鼓自己唱戲,是因為想讓皎然給小像“潤潤色?!?/br> 其實一旦人畫成像,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美化,可小像多是自留,又不是掛起來當神拜,沒必要美化成神仙,除非……皎然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氏,“姑姑可是要送婉兒meimei去選秀?” 沈氏聽著驚喜,覺得自己真是找對人,一點就通,能省好些口舌之功,“阿然真是料事如神,外頭的畫師叫家來,婉兒也害羞,她和你親,你能給她畫自然是最合適不過?!?/br> 皎然心中冷笑,這是讓她將美顏濾鏡往死里開的意思,“姑姑,婉兒meimei生得嬌俏可愛,潤色過了反倒不好??v使這畫過了官府這關,后頭還要見真人,畫宮像,都是宮人負責,那阿然可就幫不上忙了?!?/br> 沈氏擺擺手絹道,“不怕,過得一關是一關,初試篩去大批人,后面走一步再看一步。” 沈氏倒是心態(tài)好,皎然笑道,“姑姑可真舍得送婉兒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入了宮可就難見著面了,婉兒meimei單純,入了宮墻是福是禍也未可知?!?/br> 沈氏從來不覺得這是問題,哪家的閨女嫁做人能隔三差五回娘家的?風光的那叫回來探親孝順爹娘,窮苦的那叫拖家?guī)Э趤泶蚯镲L。她也是苦過來的,正值芳華時,何曾沒想過嫁個家有糧倉的郎君,奈何嫁了個不中用的,唯一的好處也只有老實聽話,這些年來憑她差遣,才有今日光景。 曲意承歡那些日子,她不想自家閨女也經(jīng)歷一遍,有多少姑娘能嫁得家世好情也堅的如意郎君呢?都是曲意承歡,倒不如往那最高處去,還能掙個臉面,做個人上人。 聽完沈氏的激情演講,皎然一時無法反駁,這不是和現(xiàn)代的“寧愿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車上笑”一脈相承嗎?“姑姑,阿然在皎府時,有聽聞當今圣上不沉迷女色,夙興夜寐,年年選秀也是因正值壯年,但最后選進宮的并不多,姑姑可有些成算?” 既然打了這個主意,自然是要先做一番背景調查的,沈氏一臉胸有成竹,“落選的也不多,宮里不止給圣上挑,還給宗室皇親挑呢,也是個頂個的富貴?!?/br> 真真是打的好算盤,可那些皇親宗室,有時候比后宮還腌臜。皎然默然,沒想到沈氏又得寸進尺道,“阿然,你得空也教教婉兒舞樂,就挑見效最快的那種?!睕]點才藝傍身,哪能取悅龍顏是不是。 皎然納悶了,“姑姑,舞樂可急不得,沒點童子功臨時抱佛腳也很難出彩,婉兒她……” 沈氏笑道,“所以這才來找你幫忙,阿然,你就幫幫姑姑這一回吧?!?/br> 幫是自然會幫,皎然望天興嘆,是不是比起酒館,她更適合開青樓樂坊啊…… 做一個封建社會鄰里和睦的好市民,真難呀。 沈氏很快就把何婉兒打包送來。雖然皎然覺得她有在做夢的成分,但有夢想總是好的。在這個時代,女兒家出頭的機會并不多,女子要過得好,除了會投胎有個好爹,便是嫁個好郎君。爹娘在女兒家的人生只占了四分之一不到的光陰,所以嫁得好宛如二次重生。 何婉兒年紀尚幼,又被沈氏嬌慣長大,總能冒出些讓皎然疑惑的死亡交流,譬如“你這身衣裳是前年時興的”“我的脖子好酸能不能畫快點”“你力氣大幫我揉一揉”,諸如此類的不友好,皎然通通一笑而過。 只要不觸及底線,都可以選擇無視。就像每個男子見到同類,都會在心里默默打量能否打贏對方,再決定以何種方式交往,女子之間的暗自比較,再正常不過。人對自己,都是保護的。 皎然說到做到,何婉兒每日都來酒館打卡,陶芝芝也時常來學茶藝,一邊要為人師,一邊要當酒博士,每日過得不要太充實。 這日皎然正和姚姐統(tǒng)計酒館的銷量,自從教會姚姐鹵鴨,貫徹以賣酒為主,酒食為輔的政策后,銷量有了不小的上升,皎然一邊琢磨新的酒食,一邊學釀新酒,酒館每日可賣□□十枚瓶子酒,這已經(jīng)達到盛京城同類酒館的平均銷量以上。 “小當家,晨間做的蝦,還在灶上泡著呢?!币阍缟峡戳损ㄈ蛔鲎砦r后,心里就沒放下過。 “哦!差點給忙忘了。”皎然擼起袖子往灶上去。 在湯料浸泡了半日,打開陶碗,濃郁酒香撲鼻而來,姚姐早已拿好碗筷在外間等候。 醉蝦做法簡單,毫無疑問地成為下酒菜單里皎然新列入的一項。把桂皮、紅棗、香葉、茴香、花椒、姜片、醬油一股腦倒入鍋中大火煮開,加糖加鹽用小火煮半刻,再加花雕酒煮開晾涼,將蝦蒸熟后,放到湯料里浸泡,半日后便徹底入味。 剛到外間坐下,何婉兒就背著木琴進來,不一會兒,陶芝芝也抱著剛得的新茶餅到了酒館。 “幸好我昨日多備了些蝦,不然你們這會兒就眼巴巴看著吧?!别ㄈ浑p手搭在桌案上,指揮兩人入座,聞著酒香,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開動。 店內無客,只不過剛要開動,又有人來。 蘇子安動了動鼻子,皎然一看,不正是那位差點賒賬留下墨寶的男子嗎。后面還跟著一位國字臉戴幞頭的男子,談不上有交情,也說不上不相識,這下可就不好吃獨食了。竹節(jié)蝦肥美,醇厚鮮甜,咬在嘴里又彈又脆,是以三斤蝦很快見底,姚姐還意猶未盡地嘬著蝦殼。 蘇子安放下手中的酒杯,“沒想到小娘子除了心胸寬廣,廚藝也如此了得?!?/br>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嗎?但也是很努力地在拐彎夸她,“哪里哪里,還請公子改日多多光顧小店。”皎然兩頰飛紅,卻不是因為害羞。 酒氣上頭的可不止皎然一人,黑夜加上酒精,總容易讓人思維渙散,戴幞頭的男子心有所嘆地對蘇子安說,“去年此時,還是對飲三人,如今我們都是窮秀才,世南兄已經(jīng)飛黃騰達,不可同日而語?!?/br> 蘇子安卻不以為然,給男子斟了新酒,搖頭道,“兄長莫要妄自菲薄,世南兄也只是剛起步,往后如何,還要看他有沒有真本事,你我也是如此。” 陶芝芝向來是個愛熱鬧的,不欲聽這些有的沒的黑的白的,見大家熱情高漲,當即提議來行酒令,因著人數(shù)不多,只能挑簡單的來,于是將屏風收起,看得到外間有無打酒客,又能六人皆到雅間坐下,連著姚姐一起,玩起了規(guī)矩令。 這規(guī)矩令不難,考的是大腦的協(xié)調能力,六人圍桌而坐,輪流用手比劃,先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再兩手同時畫圓,失誤者則要喝酒。聽著簡單,做起來相當難。 最簡單的動作反而最容易鬧出讓人啼笑皆非的笑話,除了皎然和陶芝芝,其他人都接連出糗,游戲就是圖樂,許是酒壯人膽,許是游戲精神滿滿,蘇子安沒有因為接連的錯誤便像前幾日一樣漲紅了臉,反而是笑得最開懷的一個,如春風撫過,如燈下透玉。 皎然既是“令官”,也是參與者,不過這游戲陶芝芝早就帶她玩透了,所以在開頭一杯令酒飲下后,她便無緣酒杯了,但游戲的妙處就是常玩常新,自己初玩被自己蠢哭,看別人玩又被別人萌哭,眾人捧腹大笑,很快旁邊的桌案便擺滿了一堆空酒瓶。 就這么著,適才所有的傷感、失落和抱負,都在嘻嘻哈哈聲里隨著歡樂和小酒而去。皎然則在滿桌的空瓶里找到新的契機。 姚姐興沖沖地問,“小當家,你買這么多東西,作甚么用???” 架子上擺著嶄新的手帕、繡球、絹花、竹籌、木籌、骰子、黑白棋等物,走近一看,籌子上還刻有經(jīng)節(jié)、詩詞、曲句清晰可見的小字。 “我問你,昨日夜里,我們喝了多少酒了?”皎然拍拍手,往后退了一步,滿意地看著架子上的小玩意兒。 “竹光酒三枚、桂酒五枚、還有小當家新釀的菊花酒七枚,蘇公子一人就飲了有小半壇,聽聞是小當家釀的,他還有點不信呢?!币汴种杆愕?。 皎然莞爾,蘇子安飲了小半壇還不是因為他大腦肢體最不協(xié)調,而古代的酒有個特點,說著是酒,但酒精度數(shù)不高,不像現(xiàn)代,不會喝酒的可能一杯就能讓人分不清爹娘,找不著北。 姚姐“哦”了一聲,總算反映過來,“小當家這是要……” 皎然點點頭。開懷暢飲乃人生之趣,可以悲傷也可以快樂,但……皎然想了想,還是提筆,留下“李白醉酒詩百篇,貴妃醉酒花中眠。適度微醺頤天年,勸君莫作不等閑。”1 -------------------- 作者有話要說: 1:百度《戒酒詩》有改動 第11章 第十一回 “小滿小滿,江河漸滿。”農(nóng)家忙著置魚rou祭三車,江南的蠶農(nóng)忙著祭蠶神,盛京城內的市民,則忙著祭河神。 小滿這日,汴河有游河祭祀的習俗,河中大船連小船,船板上搭起高高的舞臺,有唱曲的,演雜技的,還有娛神的。汴河兩畔挨挨擠擠,不過黃金位置還是被官府占據(jù),搭起長長的油棚,凡五品以上官員,家屬皆能入內觀看,熱鬧程度不亞于一年一度的端午賽龍舟。 這么好的機會,皎然自然不會放過。 果子巷就在官眷的油棚背面,天時地利人和,皎然推出小酒加小食的套餐。 畫著小食拼盤的廣告紙被釘在木板上,立在沈家胭脂鋪門前,若是往日,沈氏還不一定會答應,但如今有求于皎然,位置顛倒,皎然也便順著桿子往上爬,便宜嘛,本來就是不占白不占。 花瓣形的六寶盒里,五香長生果、琥珀芝麻豆、塊狀土豆條、裹砂青豆、糖炒栗子、甜口腌果,金的、黃的、橙的、綠的、紅的、棕的,五彩繽紛,讓人食指大動。 貴婦貴女吃食講究個美感,所以皎然沒把主意打在腌雞爪、鹵鵝掌這些豪放派的酒食上,木盒里的點心都小巧玲瓏,一口一個,配一瓶小酒,能果腹助興,也能保持優(yōu)雅。 被家主派出來尋覓零食的仆人,看到這樣搭配用心又精致的吃食,都選擇了一鍵下單。皎然和姚姐,從晨間到晌午,都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變身八爪魚。 忙起來確實累人,不過在錢柜哐當當悅耳的聲音里,皎然一整天嘴角都沒下來過。 過了申時,有一小廝闊氣地買了二十個套餐,皎然抿抿嘴收住露出來的白牙,嘲笑自己果然是守財奴。 二十個套餐,一個小廝卻只有兩只手,但這不是問題,前端錢既然到手了,后續(xù)配套服務自然也要跟上,皎然很貼心地提供配送。 小滿節(jié)氣,天氣愈發(fā)暖濕溫熱,皎然早已換上墨淑筠為她量身打造的夏裝,桃紅襦,緗色花間長裙,款步走動間,像從枝丫上飄下來的花兒。 薛能看見皎然拎著食盒走進來時,不由瞇了瞇眼睛,沉悶的棚內,頓時好似都亮了不少。這個往常出現(xiàn)在丫鬟婆媽身上,看起來有點粗魯甚至是狼狽的動作,出現(xiàn)在皎然身上,竟然有些盈盈美感。 緗色亮眼,桃紅嬌艷,像沾滿露水初綻的灼灼鮮花,讓人只想,一把將其折下來。上次在觀景樓之后,薛能才知道,原來那個舉止優(yōu)雅,因有求于人眼神里又略帶討好的姑娘,居然是酒家小娘子,這份混跡市井間的勇氣讓他佩服,比此時酒席間只會裝矜持的貴女真實多了。 薛能是一介武夫,更看重身段。尋常嬌嫩的,覺得不夠熾烈,爽朗濃烈的,又覺得少了些神秘和柔弱,讓人食之無味。恰恰眼前的皎然,生命力十足又讓人想要保護的欲望,難得讓薛能心中一熱,不過既然是一門心思攀高枝的樂伎之女,其底線和品格又值得考究。 但最讓薛能想不到的,還是皎然進棚之后的表情,像看到他又像沒看到他,眼里先是喜悅、繼而是微微的驚訝,隨后又恢復了面無表情,垂下眼皮規(guī)規(guī)矩矩放下食盒便轉身離開,真是讓人心里直癢癢。 皎然確實是驚訝的,驚訝于大手筆是出于將軍府的薛家之手,喜悅于心中的今日進賬,管他是圓是扁,只要花錢消費,都是尊貴的財神爺。 汴河兩畔草木青青,官眷油棚出口處正對敬演河神的船只,相傳汴河河神乃王母之女,因私戀凡人震怒天庭,被抓回天界后整日以淚洗面。聽聞與凡人所生之子失足墜河而夭,便自請生生世世鎮(zhèn)守汴河,還一方安寧,從此沿河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此時船上擊鼓揚笛,長鞭揮拽,正演到河神被抓回天庭,被天兵用刑之時,皎然抱著食盒擠在人群中,看得入迷,身后卻有熟悉的聲音傳來,“皎然meimei?!?/br> 皎然以為是看得入迷幻聽,并未回頭,直到一雙手輕拍肩膀,才回過頭來,待看清來人,不由睜圓雙眼,“曾誠哥哥!” 曾誠比皎然高了半個頭,身形纖瘦,鳳眼狹長,生得周周正正一派正氣,正是皎然的前未婚夫。 意識到一聲親昵的“哥哥”脫口而出,皎然訕訕而笑,有些習慣真的難改,手指摩挲著食案也不知說什么。 曾誠亦是相對無言,畢竟是自家對不住皎然,往日種種還在眼前,只不過幾個月過去,自己變了不少,眼前的女孩,仍然是那么耀眼,明明適才經(jīng)過,已經(jīng)硬著頭皮轉過頭走到棚內,雙腳還是不聽使喚挪到這里,只想再看她一眼。 “曾公子,小姐正在找你呢,快些過去吧,那邊的折子戲要開始了?!币粋€丫鬟隔著幾個人,擠不進來,大聲喚道。 “好,我這就來。”曾誠收回脖子對皎然急促道,“阿然meimei,我有話跟你說,你在這兒等我可好?我一會便來?!?/br> 船上各戲到酉時接連開始收尾,皎然輪流踮起左右腳尖轉了轉,她已經(jīng)從后排來到了前排位置,人越來越少,沒等來曾誠,倒先等來了薛能。 “皎然姑娘怎么還在這里?”薛能問道。 皎然淡淡回道,“我在等人。” 薛能“哦”了一聲,他不是話多之人,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頭,這時棚內走出一名男子,皎然余光瞥見有人朝這邊走來。 抬眼一看,正是穿一身天青色胡服的凌昱,也不知是不是聽到兩人的談話。凌昱環(huán)顧四周,站在薛能身旁問道,“可還不走?” 皎然跟著他的眼光巡視四周,緋紫青白,酥衣半露,云鬢輕耷,環(huán)肥燕瘦,此時棚外零零散散站了不少“招攬”生意的女女支。這擺明了就是在諷刺皎然居心否側,她的處境誰人不知,本就被皎仁甫藏在暗處,哪有達官貴人能讓她等的,除非是想走她娘親的后路。 皎然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剛剛還覺得霞光之下的凌昱澄燦若星呢,真是瞎了眼了??善姾蜑V鏡這東西與生俱來,解釋皆是徒勞。 一旁的薛能自然也注意到凌昱的目光,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皎然問道,“姑娘可要我們送一程?” “不勞煩公子?!别ㄈ坏恍?,實則卻氣得直跺腳,真把她當那些不干不凈的姑娘看了。心里除了憤然,更多的是失望,失望于為何會傻傻留在此處。 斜陽入山,人群消散,皎然抱著食盒邊走邊自嘲地搖了搖頭,心里最后的希望也落了空,曾誠是什么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飽讀詩書,自視清高,但真正要在一手伴侶和一手前途里做選擇,先放開的,絕對會是她的手。不然,也不會攀了高枝便將她拋棄了不是? 因著遇上曾誠和薛能凌昱這遭,皎然蔫蔫地回到小甜水巷,結果生活壓根就不讓她喘口氣,大娘二娘又不在家,李mama在捯飭夕食,白師太沐個浴比姑娘家還精致,皓哥兒就落到了皎然手里。 說實話,皎然雖然和皓哥兒玩得一處去,卻還沒真正在無旁人監(jiān)視的情況下帶過他呢,好在皓哥兒也好帶,小嘴會說小腿能跑,有什么難的? 直到皓哥兒捂著衣裳,嘴里喊著“要放水要放水,”急匆匆要朝凈房奔去。 皎然一把揪著他的小耳朵拉回來,“白師太在用著呢,你要去哪里?!睕]有紙尿褲的時代真愁人。 可皓哥兒堅決秉承“人有三急急不能忍”的原則,“蹬蹬蹬”就往外奔,站在院子的小菜園里要澆草。 可小不點半天脫不下褲子,皎然很無語,“過來這邊,別燙死李mama的菜。” 替人放水的經(jīng)驗皎然還處于待字閨中的水平,在介乎該扶和不扶之間,思考了半息的功夫,所有的水,都放到了皓哥兒褲子上。 皎然忍不住抱頭驚呼,“皓哥兒你多大了,怎么還尿褲子?” 皓哥兒一點也不尷尬,看智障一樣看向皎然,“是然jiejie太愚鈍了,白師太和李mama幫我放水都不會尿褲子的!” 人類幼崽,真的也有不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