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下第一嬌、電影黑科技、穿成邪神之后、重生后我成為自己的啞奴替身、我靠茶言蓮語拯救師尊(穿越 重生)、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穿越)、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重生之易南淮(修真)、我靠凡爾賽征服修真界(穿越)、白月光替身下崗再就業(yè)
不過津津有味也有津津有味的壞處,比如皎然講到喉嚨快冒煙,南靜王仍然興致盎然,一點要回去的意思都沒有,皎然連連咳了好幾聲,但小屁孩是聽不懂大人的暗示的,還很貼心地給皎然斟酒。 “這孫悟空去了天庭之后啊,被封作‘弼馬溫’,掌管天庭十萬……”具體多少萬皎然也記不清了,但十萬就十萬吧,小朋友聽在耳朵里,都知道是很多很多馬的意思,“額,十萬馬匹,得知弼馬溫不過小小一官職后,孫悟空大怒……” 彩絮兒這時進來,在皎然耳邊悄悄傳話,皎然將手中的酒杯當做醒木一拍,一錘定音道:“今日便到此,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br> 南靜王不干了,“這怎么行呢?天色還早,好jiejie你接著說吧!”南靜王這會兒也不管自己是來同皎然比賽的,毫無立場道,“權(quán)當你贏了好不好,我不說了,都聽你講?” 這聲“好jiejie”可把皎然喊得起雞皮疙瘩,不是難為情,而是消受受不起啊,皎然一臉遺憾道,“酒店里還有事要處理,這故事一時半會也說不完,要說上個十天半個月呢,王爺改日再來吧?!?/br> 為了安撫這個大小孩,皎然將一小壇新鮮出爐的白酒送給了他,“這酒王爺也說好喝,就當給你的獎品吧。” “真的嗎?”南靜王立時轉(zhuǎn)移了重點,歡歡喜喜抱著酒壇子,“那我改日再來!”而后三步一回頭離開了。 馬車已經(jīng)停在后門小院處,皎然開了一條門縫,見街上看不見這處,才走出去掩上門,卻又留條縫用手拉著。 凌昱轉(zhuǎn)過身來便見到皎然這幅往前不想邁,往后不敢退的模樣,勾起嘴角道,“做賊呢?” “有什么事兒嗎?”明明還沒和好,卻還要談公事,皎然多少是有點拉不下臉的。 可惜凌昱掐著她的七寸,“沒騙你,是真有事兒?!?/br> 皎然撇撇嘴,要不是彩絮兒傳話說自己不來的話,凌昱就要去后院抓人,她才不屁顛屁顛地過來呢。 又是去城外,皎然跟著凌昱登上馬車,馬蹄聲嘚嘚地緩緩前行,皎然將引枕塞在兩人中間,和凌昱劃分起了楚河漢界。 “這么要緊嗎?”皎然道,“就一定要在這時候出城?” “不要緊。” 皎然在心里白了凌昱一眼,又聽凌昱道,“是前幾日發(fā)生的事兒,原本前日想帶你去的,但是……” 但是她在鬧別扭是吧?難道她現(xiàn)在還在鬧別扭凌昱沒看出來,不知道是對方太遲鈍還是自己戲太多,反正皎然心里堵得慌,有些無精打采道,“又要去酒莊子嗎?”童家莊那么遠,一來一回,她夜里還用睡覺覺嗎? 凌昱默不作聲看了皎然半晌,“自然不用?!?/br> 馬車在城外不遠一座裝飾清雅的宅子停下,還真是不遠,連李叔的老巢都沒經(jīng)過,所謂狡兔三窟,這應(yīng)當是凌昱其中一個窟。 守門的小廝見凌昱來,忙跑過來唱喏一番,“公子,烏青已在堂內(nèi)恭候?!?/br> 烏青一見兩人來了,就揣著手從椅子上彈起來,皎然讓他一道坐下,他也只肯在一旁端端站著,皎然看了凌昱一眼,見他只自顧自吃茶,一點沒有開口的意思,也就沒再堅持。 烏青一大早從童家莊步行至此,總算等來皎然,也不用人家問,就事無巨細全說了一遍。 “姑娘你放寬心,就是你沒出聲我們也不會答應(yīng)他,那王八也太不是東西了,以前就抱著前莊主的大腿混,前莊主被抓那日,龜孫子立馬卷鋪蓋跑得不見影兒,現(xiàn)在又不知道從哪個疙瘩里冒出來,想要離間我們?!睘跚鄳崙嵅黄降?。 “你說那人說我們是在騙莊戶,假意畫大餅,好讓莊戶往死里干?莊戶們是作何反應(yīng)的?”皎然問道。 “聽他的狗屁!莊戶們扛起大鋤頭就把他趕跑了!”烏青連說帶比的,唾沫星子都快飛出來了,“那死王八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想起那個場面,皎然噗地笑了出來,莊戶樸實歸樸實,卻并非傻子一樣好糊弄,說東就往東,說西就往西,“他怎么會突然跑回來呢?” “還不是吃里扒外的狗東西”,烏青先罵了一遍,接著嘿嘿一笑道,“那時瞧莊子奄奄一息立馬就跑了,也不知拜了那座山頭,在別處又混不下去,只能回來老地方打我們的主意,說是給我們指條更好的明路,換個主子能更有賺頭,還教唆莊戶在莊子里鬧事兒,和你們作對?!?/br> 皎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吃里扒外,表揚道,“莊戶們很有主見?!?/br> 烏青誠懇道:“說到底日子不還是我們自己在過嗎,好不好我們會不知道?如今天下承平,比起在戰(zhàn)場上守衛(wèi)家國的士兵,我們能安居樂業(yè)就是最有福氣的,莊戶們也沒什么本事兒,只求吃飽飯住暖房,以前跟著前莊主,耕十畝地只余給莊民半畝的米,每頓飯碗里找不到幾粒米,當水喝都不嫌塞牙?!?/br> 想起往事,烏青音調(diào)都低了不少,“現(xiàn)如今姑娘全都給我們耕種,還給莊民賣酒的股份,我們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有幾分能力享多少福,雖然莊戶們大字不識幾斗,但我們清楚這遠不是我們該有的福氣,人不能太貪心,我們知足了,便是想要更多的,也該靠自己的能力,怎么能走這種吃里扒外的路?!?/br> “他應(yīng)承你們什么條件?”皎然問道。 烏青把王八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皎然狡黠地笑笑,“你們怎么不去,我都想去了?!边@么大手筆,也是夠舍得下血本的。 “那孫子的話要是能信?那王八就不叫王八了?!睘跚嘈Φ么緲?,“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掉不到我們這些人頭上的,等把莊戶騙去,這邊又鬧翻了,到時還不是被人當豬宰的份。” 皎然和凌昱對視了一眼,剛才在馬車上已經(jīng)討論了一番,這背后恐怕不簡單,但敵在暗我在明,皎然又和烏青交代了幾句話,走出宅子時,兩人身上已經(jīng)披上了一層紅霞。 說不得腦力活比體力活還累,皎然挺直身子坐在馬車上,不愿意當著凌昱的面歪歪斜斜軟下來,此刻她需要的就是硬氣。 一把骨頭被抖得酸酸麻麻,百無聊賴又不想和凌昱說公事以外的事情,掀開簾子透氣,往外一看,卻不是回城的路。 “你帶我去哪兒?”皎然一時沒收住,嗓音有些大,凌昱睜開眼揉了揉耳朵,“帶你去一個地方?!?/br> “我要回去,時辰晚了我娘親會擔心的?!别ㄈ还麛嗑芙^,昨夜已經(jīng)被這廝偷香竊玉了,誰知道今晚凌昱肚子里又裝著什么壞水呢。 “不會耽誤你回家的時辰?!别ㄈ徽仓?,沒注意到凌昱臉上難得的不自然。 第103章 第一零三回 一路向東,過城郭,穿村寨,路越走越狹,地越望越空曠,雖說人煙愈加稀少,但目的地離京城并不遠,很快便到了。 馬車在山腳停下,車夫取下腳凳,皎然不情不愿地步下馬車,這會兒天都黑了,黑漆漆的山就像食人的巨獸,仿佛進去了就出不來,皎然瞇了瞇眼睛看向凌昱,或許,旁邊這位才是不懷好意的食人獸。 “怎么跟我會把你賣了一樣?”凌昱走過來,很自然地將皎然的手握在掌心,還不動聲色地在她手心捏了一下,“走吧,后面的路馬車進不去。” 那馬兒好不容易見到幾株草,正停在路邊一口一口嚼啃,皎然眼風掃了坐在馬車上的車夫一眼,車夫正背對著他們,在黑夜里就跟隱形人一般,職業(yè)素養(yǎng)真高。 “你到底要作甚么?黑洞洞的能看到什么啊?!比握l一無所知地就被拐到山下來,也會如皎然這般抱怨。 山野空蕩,夜風寒冷,免不了就要挨著凌昱,此時四下無人,皎然怕野獸出沒,只能緊緊跟著凌昱,可心里又別扭地清楚著,他倆還沒完全和好呢。 凌昱伸手固定住皎然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強勢地摟著她往前走,“你先看過再說,等看完了,任你怎么說都行?!钡膊徽f是什么事兒。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皎然擰眉看向凌昱。 凌昱沉默了一路,這讓皎然心里既憤怒又好奇,雖然不悅,但腳下也沒停。 山腳下的村戶離得遠,零星錯落,依山而建,背山面野,有的用籬笆圍起,眼前這戶四面有泥磚圍墻,四合院格局,看得出是村戶里的富裕人家。 皎然與凌昱比肩而戰(zhàn),嗅了嗅風里傳來的柴火飯香,難道要來此處用晚膳?皎然是徹底搞不懂了,朝凌昱看去,還沒等來他的回應(yīng),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唔——”皎然眼睛還沒收回來,就感到腰上有手一搭,腳下騰空,不過眨眼的功夫便落在了正屋的屋檐上。 這村戶門扉緊閉,皎然想著凌昱當是在等人開門,結(jié)果敢情是來偷窺的,屋瓦冰涼凍人,宛如有寒氣蒸騰,皎然猶猶豫豫著要不要和凌昱一般就這么一屁股坐下,可是…… “怕寒氣入體?”凌昱站了起來。 皎然面露尷尬,心里慶幸凌昱沒看出來,凌昱扯扯唇角,“有什么難為情的?血rou之軀,男女本就不同?!绷桕艑⑸砩系拇箅┩氏?,隨意地折成一塊不像豆腐塊的豆腐塊后,重新蹲下放在旁邊,“好了,坐下吧?!?/br> 原來還是看出來了,這瓦塊冷得跟冰一樣,寒氣由下往上,皎然是怕鬧肚子丟人,這才尋思著要不要坐下。 狐裘大氅一看就是維護得極好的,黑油發(fā)亮,這樣拿來當坐墊,舒服是真舒服,保暖也是真保暖,整個過程凌昱雖然沒有明說看穿了她的心思,但皎然還是紅著臉坐在他旁邊。 門扉被推開,看這架勢,應(yīng)當就是那陣腳步聲的主人,是一個背著簸箕的男子,像是剛從外頭回來,木門聲一響,屋里就有女子迎出來,“郎君,等你好久了。” 寒夜里皎然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瞧著這背影,這婀娜的身姿,這走路如楊柳的姿勢,皎然心想這男子相貌平平,怪有福氣的啊。 腳下的女子攙著夫君轉(zhuǎn)過身步入正屋,皎然得以窺見正臉,那真是穿得粉白黛綠,打扮得花枝招展,身居山野,仍然著實一講究人。 屋內(nèi)不時傳出女子的盈盈笑聲,“這男子娶的是村花吧?”皎然朝著凌昱問道。 凌昱聞言輕笑出聲,“也就你給面子?!彼聪蝠ㄈ粏柕溃澳銢]有別的想法?” 那自然是有的,皎然裝作略略思考的樣子,摸了摸下巴,“那娘子有一點點風塵味?!逼鋵嵅⒉恢挂稽c點,皎然吸吸鼻子,這揮之不去的脂粉味,還有隨風送來的浮浪聲,那男子消受得起嗎? 不過皎然還是沒明白凌昱帶她來這里干嘛,難不成凌三公子還有聽墻角的癖好?這實在是太掉價了,皎然略帶探究地用重新審視的目光看向凌昱,卻第一次在凌昱臉上看到這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帶著幾分尷尬,又帶有幾分欲言又止。 “那是我父親的姘頭。”凌昱道。 皎然眨了眨眼睛,雖然很想驚呼,但不好在人家親生兒子面前暴露這么沒品的一面,再說了,前任越國公戰(zhàn)死沙場,仙逝多年,就沖這一點,皎然很克制地給了凌昱一個略帶震驚又不那么震驚,還夾著這幾分同情的表情。 在相府那幾年,皎然聽過國公爺和長公主的神仙眷侶的故事,沒想到國公爺瞞著公主,居然在外面有了姘頭,所以皎然還是側(cè)了側(cè)耳朵,示意凌昱接著說,既然都開了頭了,肯定不會一句話就畫上句號。 “是不是對我父親的目光不敢茍同?”凌昱呵笑一聲問道。 這樣討論先人雖然不太好,但皎然還是很誠實地點頭答道,“是?!?/br> 黑夜里凌昱笑得輕飄飄空蕩蕩,臉上在笑,這笑卻不帶半點溫度,不是慍怒,不是幽怨,而是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自嘲,嘲笑什么呢?皎然想了想,應(yīng)當是身為兒子對父母感情的無奈吧,“公主知道嗎?” 凌昱搖頭,“這輩子就讓她一直這么過下去吧?!绷桕盘ь^望了望天邊的月亮,“等到了陰曹地府若能再見,再叫他們自己去把前塵往事算清楚。” 公主下降,人人皆為這段情投意合的姻緣唱好,殊不知國公爺去西北鎮(zhèn)守打仗,卻不忘把這位姘頭帶了去,彼時不過十來歲的凌昱也以為爹娘恩愛,興沖沖地拿著公主的信件去了西北,結(jié)果卻目睹父親和風塵女子濃情蜜意。 皎然覺得凌昱那時的心理陰暗面積該有一座盛京城那么大,“那你當初為何不……”皎然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凌昱伸手摟住皎然,讓她趴在自己肩上,“也不是沒想過,但是那樣不是便宜她和我父親去做神仙眷侶了嗎?” 好吧,皎然以為他是不殺人的意思,但其實悲傷中的凌昱,也是蔫壞的,都想到往生后的事兒了。 “說到底還是我父親的不是,若讓她去了,不是也便宜了我父親嗎?”凌昱又道。 看來凌昱對這兩人都很有意見,皎然的手很熟門熟路地又開始摳凌昱的衣袖,手里沒點東西總覺得閑得慌,“那你說,國公爺是看上她什么地方了?。俊别ㄈ粚嵲诤闷媪桕艑ψ约焊赣H的看法,加上這會兒兩人距離近,凌昱還是欠著她的,皎然便毫無負擔地問出來了。 按道理說,前任國公爺仙逝,國公爺應(yīng)該是凌昱承襲的,但據(jù)她所知,凌昱還沒有正式襲爵,且國公爺這稱謂,總覺著上了年紀,皎然對著凌昱一時半會也喊不出來,是以對前任國公爺便也不改口。 “誰知道呢?!绷桕乓蚕脒^質(zhì)問自己的父親,先是不敢,后是不屑,如今已經(jīng)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 皎然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門見山道,“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會不會心里也是喜歡這樣的女子的?”但說實在的,皎然真的想象不出來凌昱會如何對待這樣的風塵女子,說不得國公爺也真是口味獨特。 若說權(quán)貴狎丨妓,京城里不是沒有,可至少也是玲瓏那樣的水平,腳底下這女子,身段面容出挑,但敗就敗在身上像糊了脂粉墻一般,像他們這樣坐在屋檐上都能聞到,揮之不去的胭脂味實在叫人頭大。 凌昱笑出聲,“那你還有沒有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币贿呎f還一邊伸手捏了捏皎然的臉。 皎然感到凌昱身上僵了僵,果然便聽見他說,“我可沒有這樣的嗜好,自從那年從西北回來,我聞到脂粉香就頭痛,一見到這些女子就退避三舍?!?/br> 皎然萬萬沒想到凌昱不愛聞脂粉香是這個原因,凌涵同她說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個人癖好呢……皎然悄悄從凌昱肩頭抬眼去看他,居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尷尬和欲蓋彌彰的眼神,果然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見著。 皎然呆呆看了凌昱一會兒,他大費周章帶自己來這,前面拐彎抹角鋪墊那么多,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姘頭和他父親的故事是其次,而是為了告訴皎然自己對青樓女子沒興趣,皎然一時無法把凌昱和這樣別扭的樣子結(jié)合在一起,忍不住就笑了。 凌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笑什么,還不是為了拔你心中那根刺,這姘頭除了我可無人知曉?!?/br> 皎然貼在凌昱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我聽明白了,也會保密的。以后同你在一起,我就不抹脂粉了,還可以省好大一筆脂粉錢?!毙慕Y(jié)一解開,皎然也不記得來時還在跟凌昱分楚河漢界呢。 “那倒不用?!绷桕判Φ溃?jīng)他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聞不得女兒香了,但如今看來,只是人不對罷了,“抹不抹隨你,反正我覺得怪好聞的?!?/br> 凌昱埋頭在皎然細長的脖頸上深深嗅了一口,皎然感到有柔軟的唇瓣在脖子上輕輕劃過,連鼻息都依然溫和,這樣的溫柔仿佛能將人包裹住,讓人覺得連四周的空氣都是溫暖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凌三(扭扭捏捏,扭扭捏捏ing):其實,其實我還是…… 第104章 第一零四回 月朗星稀,隱約能瞧見門前泥土路上的車輾冰轍,寒夜清風叫人像聞著薄荷葉一樣,還捎著些泥土芳香,叫人舒爽清醒,脖子上溫熱而發(fā)癢,皎然嗅了嗅埋在她脖頸間的男子發(fā)髻上的清香,居然沒半點異味,一把將他推開,而后兩手托腮,笑臉盈盈地望著如冰盤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