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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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話,來店里的酒客怎么辦?”彩絮兒問。 “無妨?!别ㄈ粩[了擺手,“到店的酒客我們優(yōu)先供應,按杯買賣,不會本末倒置的?!彼募敬憾▋r高,來店的酒客多是市民,按瓶買有些不切實際,到時這酒成了曲高和寡之物,并非皎然想要的,按杯賣既能讓大家嘗嘗鮮,又能叫大家量力而行,應當也能招來一些新酒客。 彩絮兒可讀不懂為何要實名登記,這和先到先得有區(qū)別嗎?皎然的回答卻是,“我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還待要些時日才知曉?!?/br> 這話彩絮兒更加聽不懂了,于是轉(zhuǎn)移話題,眼睛越過皎然的肩膀往竹風榭的方向望去,不知凌昱走了沒有,又回到皎然臉上,“姑娘,你們在里面作甚么呀,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天知道彩絮兒一個不諳世事的花季少女,可沒有往歪處想,但皎然可就心虛了,雙手捂著臉,果然有點燙,但嘴里還是一本正經(jīng)道,“能作甚么,聊正事兒啊?!?/br> 皎然這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彩絮兒登時也領(lǐng)略到了什么,想起冬至時目睹到的那個揮之不去的畫面,福至心靈地捂住眼睛,“姑娘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什么也沒看到,我不會再提一個字的。” “那這會兒又是誰還在瞎嚷嚷?”皎然佯怒道,“你個彩絮兒,還笑話我?!闭f著指了指花園池邊的小假山,“還記得那座石頭嗎?當初專門給你準備的,以后你就去那里蹲著可好?” “我才不要呢?!辈市鮾黑s緊捂住了嘴巴,灰溜溜地往前院去了。 四季春的首發(fā)貢獻給了凌涵的牡丹宴,白酒辛辣,姑娘家其實喝不太慣,多是小酌幾口,多的也就飲個小半杯,不過皎然所料沒錯,這么有勁頭又聞所未聞的酒,宴席散了之后,席上的千金小姐都攜著經(jīng)瓶歸家了。 次日便有人來打聽買酒,得到的回應卻是“明日再賣,需先登記”,皎然這么做可不是饑餓營銷,只是為了卡住開賣日有登記名單。 再過一日四季春正式開賣,皎然并沒有敲鑼打鼓,只提筆寫了兩塊字板,一塊擺在來客酒館門前,一塊立在四季園門口。 嘗鮮的自有之,不過來得更快的,還是早一日便登記了的。 “梁生?”皎然提筆勾去冊子上第一位登記的酒客之名,從彩絮兒手中接過打好的經(jīng)瓶,抬頭笑道,“今日酒館第一枚,承蒙梁生惠顧?!?/br> 梁生自然客氣回應,付了酒錢,便提著經(jīng)瓶步出酒店。 從果子巷出來,彎彎繞繞鉆到果子街,走過御史臺,來到州橋南端和西大街的交匯處,正對街口有一家酒樓,名曰“會仙樓”,不過梁生卻看都不用看,門口有門童向他致意,他沒怎么搭理,自顧自就往里去。 來到后院,梁生輕輕叩了兩下門框,推門而進,“大當家,酒帶回來了?!?/br> 明間里走出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方面大耳,一看就是有萬貫家私,這人正是會仙樓的當家人佘錢,佘錢在玫瑰椅上坐下,梁生忙替他斟滿了一杯酒,“大當家,您嘗嘗。” 佘錢先將酒杯過鼻一聞,略略點頭,接著輕啜一口,任由酒液彌漫喉間,眉間微皺,最后眼睛一亮,飲盡一杯,佘錢將杯盞放下,示意梁生也飲一杯,回味道:“看來四季園那位當家的有點能耐啊?!?/br> 梁生喝完一杯后,也擰著眉,“確實夠味,就是貴了些?!?/br> “好酒卻也值這個價,你瞧瞧這瓶子比平常的小一半,價錢直翻三四成,貴是貴了些,但總不缺買的人?!辟苠X說完又問,“方侍郎的買到了嗎?” 梁生搖頭,“明日的也被預定完了,大當家,你說他們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日就賣三十瓶,真叫人買了個寂寞,若不是我昨日先定了……” 梁生嘰里咕嚕說個不停,佘錢擺手撫須道,“應當不是故意的,誰還能嫌錢少,只怕這酒的產(chǎn)量還未上來,你瞧瞧這酒的質(zhì)地,說是清水都有人信,清酒最是難醞。” 大當家都這么說了,梁生只能住嘴點頭,“可是方侍郎那邊怎么辦呢?” 佘錢略作一想,“你尋個再小一點的瓶子,把這酒倒了送過去,雖然少了些,但總要先糊住方侍郎的嘴,做不得送最多的,也要做第一個,來年酒坊還要靠他的面子打點呢?!?/br> 居然用他們喝過的,梁生有些汗顏,沒想到大當家還有這一面,笑著點頭照做。 第108章 第一零八回 梁生跟了佘錢十余年,辦事利索,不到一炷香已經(jīng)把四季春送到方府,梁生抹了抹額角的汗珠,這大冬日的,搶頭柱香他都沒這么趕過,但也沒得辦法啊,誰叫他們供了這尊佛呢。 其實方唐早就留意到四季園這塊地方了,中秋的金玉露確實名副其實,后來同樣的小酒,四季園都醞得比別處優(yōu)質(zhì),他也嘗過不少,昨日聽聞這新酒居然采取什么實名登記制,這臉真大,這么敢擺譜,本朝簡直聞所未聞。 今日一嘗,才知道從南靜王宴飲那里傳出來的夸贊半點沒夸大,方唐平生最愛的便是酒,自然品得出四季春的不同,叫人只想閉門酣歌,不醉不歸。 方唐為官多年,無論是下面的人送的,還是這輩子飲的,好酒吃過不少,不過比起四季春,色、味、醇、勁皆稍遜幾籌,未嘗時會冷眼覺得此酒虛張聲勢,但一盞入喉,只覺好酒值千金,這價錢已是平民。 就是產(chǎn)量少了些,若哪日產(chǎn)量上來了,豈非日進斗金? 梁生就站在一旁等著,只聽方唐問道,“怎么只有一瓶?” “回方侍郎,那四季園規(guī)定了,一人只能買一瓶啊,買酒還要提前一日登記,今日小的早早便去等著他們開門呢,是第一個拿到這瓶酒的,這不,大當家立時就命小的給您送來了?!绷荷蝗挥行└兄x皎然的規(guī)定,要是隨到隨買還沒買到,指不定這位老爺要怎么給他們使絆子呢,這樣一來,也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四季園身上。 “佘錢飲過了嗎?覺得如何?”方唐問。 梁生點頭哈腰,“小的和大當家都喝過了,大當家也是贊不絕口呢?!?/br> “你不是說一人只能買一瓶?” 方唐一句話問得梁生冷汗涔涔,在心里給了自己幾個巴掌,拍馬屁拍錯地方了吧,不過好在這話也好找補,梁生又恭恭敬敬道,“小的昨日就和樓里的小廝去留了名,所以今日才能搶在人前就嘗鮮呢?!?/br> 方唐也沒再追究,“你說明日沒有了?” 梁生袖子一拍,假作無能為力滿臉遺憾,“是啊,方侍郎你說哪有這樣賣酒的,明日的又被預定光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做的生意,一日就賣三十瓶,都不夠塞牙縫的?!?/br> 京城里不缺有錢人,像這樣抱怨的聲音,四季春開賣短短幾日,皎然是一點沒少聽,但她也無能為力,先要保障酒店的現(xiàn)場供應,四季春外賣于她來說是次要的,所以雖然被念得耳朵疼,但左耳進右耳出,皎然并不太當回事兒。 可很快酒店里就發(fā)生一件讓她必須當回事兒的事情,一大早到了四季園,李叔已經(jīng)跺著腳等在二門邊,皎然抬頭望望天時,還以為是自己來早了,可想想就知道,是李叔不正常啊,李叔什么時候會來二門處等她。 李叔一臉憂愁地跟在皎然身后,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皎然才知道,昨夜后院的四季春被洗劫一空了,這可是要李叔的命啊,那四季春在李叔這樣的酒匠眼里,就是寶貝啊。 所以盡管皎然是當家的,但還是反過來安慰李叔,皎然捂了捂袖中的暖手爐,帶著李叔往后院走去,“這么多酒,他們是怎么搬走的?”若小偷是撬門進來的,不該只有李叔知道,她進來四季園時,姚姐就該先跑過來在她耳邊嚷嚷了。 “酒壇子都在,他們偷的都是打好裝在經(jīng)瓶里的,本來準備今日要賣的。”李叔道。 那也就是三十瓶,走的不是門,皎然放緩了腳步,“那先將明日的壇子開了挪出來補上吧,四季園要開門了,不好放了酒客風箏?!别ㄈ挥挠膰@了口氣,“那三十瓶,沒了便沒了吧,李叔您別太介懷?!?/br> 其實皎然心中還是心疼的,一個上午都有些不甘心,琢磨著該如何把賊人揪出來,無憑無據(jù)的不好報官,皎然迅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得罪過的人,好像也沒有啊,經(jīng)商之人人人好,向來是她的宗旨,那邊只剩下強盜。 皎然拖著步子先將園子里的瑣事都理了一遍,先將盜酒一事擱到一邊,領(lǐng)著彩絮兒慢悠悠走到花園,下午皇帝微服出巡,凌昱早就知會過皇帝會過來,上回為著這事兒皎然差點和凌昱鬧別扭,但胳膊拗不過大腿,皇帝想要見誰,還真像凌昱說的,由不得別人說個不字,是以便只能好生伺候著,要先把竹風榭里里外外都打點好,迎接皇帝臨幸。 興許也是因為這個道理,墨淑筠聽到皎然的傳話后,微愕了一下,扭著帕子思索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這更讓皎然有種為虎作倀的罪惡感。 “皇上召見不能拒絕,但若是他對你不客氣,你就喊我,我就在外面候著呢?!睆膩砜途起^到四季園花園的一路上,皎然忍不住低聲囑咐墨淑筠。 墨淑筠原本還有些怯怯,被皎然這么一說卻是笑了,忙說著好,在竹風榭門口暫時告別了皎然。 皎然像老母親送女兒一樣望著墨淑筠的背影,凌昱站在她后面幽幽道,“就見個面而已,要想做點什么,也不會在這個地方?!?/br> 皎然回頭嗔了凌昱一眼,要說她是為虎作倀,那凌昱就是那只虎。 只不過皇帝自己是愜意了,暖爐美人茶酒,皎然和凌昱就受罪了,竹風榭不能進去,花園里又沒有別的屋子,再說皇帝就在里頭,他們也不能跑太遠,只能站在外頭干瞪眼。 最后還是凌昱去花園門口,跟彩絮兒要來了兩張胡床,胡床撐開,擺在梅花樹下,“坐吧。” 皎然看了眼地上的胡床,嘴硬道,“我不用?!?/br> “你確定?一會兒蹲在地上,一會兒倚著我,我怕你等會要去抱樹了?!绷桕判χ鵂窟^皎然的手,拉著她坐下,“手怎么這么冷?”凌昱皺了皺眉頭。 “暖手爐放在來客那邊了?!别ㄈ换仡^看了竹風榭一眼,“你說他們要聊多久?。俊?/br> “別管那么多?!绷桕爬矒Q了個位置,他身軀高大,這么一挪,就跟一座山似的擋住寒風,皎然一雙冰冷的手,也被他包裹在掌心漸漸發(fā)熱。 凌昱的手掌指尖都有些粗糲,溫暖而厚實,被他這么一溫暖,皎然煩躁了一日的心瞬間就被撫平下來,再看堂堂一個世子爺,居然這樣蹲在角落守門,皎然心里不由就樂了起來。 “最近賺大錢了?笑得這么開心?!绷桕抛街ㄈ坏闹讣獾奖羌庖宦?,還有些四季春的酒氣。 “哪有哪有?!别ㄈ贿@才想起開賣新酒這么多天,還沒給凌昱嘗嘗呢,不知凌涵有沒有給他留,但她這邊卻是沒有的,忙招手讓彩絮兒過來,叫她去取幾壺四季春過來。 不過說到四季春,皎然就想起昨夜酒被盜一事,悶悶不樂地開始讓凌昱一起支招。 “巧了,前幾日童家莊也進了強盜?!绷桕诺?。 “什么?”皎然要是有胡子,這會兒估計都要被氣歪了。 “莊民無事,只是損了不少酒壇子,被打得細碎。”凌昱補充道。 得不到就毀滅,這不是惡霸行徑嗎?皎然氣呼呼的,但說到底還是以前過得太舒坦,讓她錯把這個時代和后來的法治文明時代混淆了,看凌昱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這樣的事情毫不驚訝。 習以為常是習以為常,但面對這樣的事情,以牙還牙是最好的還擊,凌昱拇指和食指圈起放在嘴邊,一聲哨響,很快疊影就飛了過來。 “你昨晚可注意到什么了?”凌昱問道。 疊影的功夫雖然比不上凌昱,但對付這種偷雞摸狗之輩還是綽綽有余的,最近他領(lǐng)了凌昱的口令,夜里就歇在后院,昨晚的響動自然也是知曉的,一一對凌昱道來,“凌公子,他們進了方府的后門?!?/br> “甚好?!绷桕潘剖墙K于等到這一刻,又交代了疊影幾句,便遣他退下。 皎然從彩絮兒手中接過兩壺四季春和煮酒爐,剛生完火就聽到疊影的話,回頭不見疊影的身影,這才撅著嘴和凌昱算賬道,“不是說以后都聽我的嗎?疊影怎么不跟我說啊?!焙苊黠@疊影還是聽命于凌昱的嘛。 凌昱四兩撥千斤道,“因為是我讓他留宿在四季園的?!?/br> 所以他只跟發(fā)布命令的人報告?皎然才不信呢,把冷冰冰的經(jīng)瓶塞到凌昱手里,還燙什么燙,“害我擔驚受怕了一早上?!?/br> “你也別怪他,他早上就給我傳訊了,只是我宮里去了,疊影應當是想先支會我,再跟你說?!背岳渚茖α桕艁碚f并不凍,但他還是笑著把經(jīng)瓶放回煮酒爐中,“我瞧著小當家最近新酒賣得一騎絕塵,所以就讓他守株待兔了,沒想到真守到了?!?/br> 皎然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把冷冰冰的四季春又丟向凌昱,“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了?”聽凌昱的說法,似乎是姜太公釣魚,魚兒真的上鉤了。 彩絮兒送煮酒爐,卻送差了取酒瓶的工具,皎然細皮嫩rou的,手指一碰到瓶身就燙得捏耳垂,本來想給凌昱煮酒獻獻殷勤的,最后又成了凌昱替她做事。 “想法是有的,不過還要阿然你配合?!绷桕虐褷C好的酒冷卻到暖手的溫度,遞給皎然,皎然卻擺手拒絕了,白酒的勁頭,她還是受不住的,再說她在上班呢。 “還有我的份啊!”皎然一下子就不捏耳垂了,改抓凌昱的手臂。 “當然了,沒有小當家的四季春,這事兒還成不了呢。” 皎然的虛榮心很好地膨脹了,乖巧地聽凌昱的吩咐,一邊享受著凌昱的人工暖手爐,一邊看著他一人將兩壺酒都飲盡了,皎然知道凌昱愛酒,但還是第一回 看他喝這么多。 因著凌昱給她擋風,原本是凌昱對著竹風榭的,換了位置后反過來,所以皇帝和墨淑筠的身影出現(xiàn)在竹風榭外間時,皎然越過凌昱的肩膀一眼就見到了,忙將手從凌昱掌心抽出來,低聲道,“皇上出來了?!?/br> 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起身,皎然頗為謹慎地將看上去過近的胡床用腳挪開了許多,這才和凌昱保持著距離來到門口。 “外面天冷,辛苦皎然姑娘了?!?/br> “不辛苦不辛苦,為皇上效勞,是民女的榮幸?!别ㄈ徽驹谀珞奚砼怨吠鹊匦χ?,還不忘客氣客氣,順手拍一下凌昱的馬屁,“凌公子帶皇上光臨小店,才是讓四季園蓬蓽生輝呢?!?/br> 凌昱站在皇上身旁,聞言頗為受用地望向隔著兩人的皎然,“小當家謙虛了,主要是小當家爭氣?!?/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27 00:46:52~2021-06-28 00:1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木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木客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9章 第一零九回 到次日,方侍郎果然如凌昱所料來了四季園,皎然也總算見到這位只聞其名許久,卻未能見到其人的大佛,當然這里面少不了花姑這最重要一環(huán)。 說起來花姑當年還是方侍郎的上司,在開封府任知府時,方侍郎便是他的手下,不過幾十年過去了,花姑無心官場沉浮,方侍郎卻沉迷玩弄官場權(quán)術(shù),但做不成同事,做故交反倒還更好說話。 皎然剛和南靜王說完書,跑到茶間飲水,從小竹林繞出來,就見花姑領(lǐng)著方侍郎從二門進來,忙迎了上去:“花姑,這位是?”其實皎然真不認識方侍郎,所以扮起來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