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當家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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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直到皎然梳洗拾掇完畢躺在床榻上數(shù)星星,凌昱才風塵仆仆地回來,皎然斜歪在床上,也不知他這是去作甚么,但對于凌昱的隱秘領域,皎然并不準備細問。 天字號和地字號房都有獨間的凈室,那浴桶油亮發(fā)香,一看就是常打理的,凌昱泡了會兒澡,拿了根棉帕子披在頭上,發(fā)梢還滴著水呢,就走出來坐在床榻邊,閑聊問道:“今日去了哪兒,好玩兒嗎?” 皎然數(shù)著星星就等著他回來跟他說話呢,其實都不用凌昱問,只要他一坐下來,皎然自會連珠炮似的自己倒個干凈,兩人聊天都是這樣,皎然噼里啪啦說一堆,凌昱只偶爾應幾聲,但那眼睛卻不離皎然的臉。 皎然邊說著還不盡興,貓手貓腳地下床將老妖怪面具拿來獻寶似的懟到凌昱跟前。 “就買了這個?”凌昱問。 皎然點點頭,有些遺憾道:“其他實在沒甚特別了,京師都有?!?/br> “沒有了嗎?”凌昱又問。 皎然搖搖頭。 凌昱往后一仰就要倒在皎然身上,皎然忙撐住他,“你頭發(fā)還濕著呢?!边@人實在沉,大山一樣就要壓住她。 被皎然一推,凌昱倒是沒再往下倒了,而是將腦袋往皎然那邊伸,“閑著也閑著,你幫我絞干?!?/br> 皎然才不干呢,彩絮兒不在身邊,她自己的頭發(fā)也是絞了好半天的,若不是她兩天不凈發(fā)就渾身不舒服,真想頂著一頭蜂窩頭回京再洗,這不,才剛給自己絞完就要給別人絞,手都沒勁了。 “不樂意給我絞發(fā),怎么替你蘇公子斟茶倒酒就那么樂意了?”凌昱見皎然不說話,轉(zhuǎn)頭道。 “久別重逢舊友言歡人之常情,也是難為小當家了,到了魯?shù)剡€要這么殷勤?!绷桕判Φ溃Z氣里卻是譏諷。 這陰陽怪氣的,皎然皺了皺眉頭,跪坐起來道:“你不會是讓青策跟蹤我吧?” 皎然毫不示弱,雖然她方才隱去了跟蘇子安吃飯這件事兒,但也不代表跟蹤他人就是正確的,飛月一整日都跟在皎然身邊,是以皎然很信任不是她說出去的。 凌昱牽過皎然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沒有的事兒,只不過你蘇公子今日在樂豐酒樓見的人,就是我?!?/br> 這是被當場目睹了?皎然有些瞠目結(jié)舌,一時沒空去想這兩人怎么勾搭在一塊兒了,被凌昱盯得有些發(fā)亮,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凌昱死死拽在手里,她還真沒注意到自己在斟茶倒酒,或許這是開酒館的職業(yè)病,皎然如是想。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肯定清楚我們什么都沒有呀?!别ㄈ凰镭i不怕開水燙,反正看都看見了。 凌昱緩緩抽下搭在腦袋上的棉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給皎然擦拭,重得皎然覺得手都快破皮了,等了好半晌,這才聽他又道:“我又沒說你們有什么?!?/br> “那你……!”呃,這下皎然真不知說什么了,哪有這樣的啊,這唱的一出什么戲,還是在套她的話? 凌昱看皎然一臉無辜,又想起今日和蘇子安談話時,他偶爾神思游走的模樣,拿著棉帕子在皎然掌心拭過,煩躁地將她的手放回被子上,站起身留下一句“睡吧”,自去絞發(fā)了。 -------------------- 作者有話要說: 1菜名來自《揚州畫舫錄》 感謝在2021-09-13 22:02:31~2021-09-14 23:1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木客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5章 第一五五回 玩了一天,皎然是真的困了,既然說不過打不過,就只能早點去找周公過了,皎然是說睡就睡,凌昱入寢時,已經(jīng)睡得香甜香甜的了。 皎然睡覺時愛將腦袋埋在被褥里,只留出小半張臉,連雙耳都裹在被子里,凌昱替她掖了掖被角,誰知剛躺下,皎然就轉(zhuǎn)了個身朝他懷里貼上來,待找到個舒適的位置,還滿足地蹭了兩下,唇角帶著黑甜黑甜的微笑,也不知夢見了什么。 這種如小兒般的黏糊和真實,確實讓凌昱本有點郁氣的心清明了不少,那睫毛如同羽毛般在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刷過,卷起一陣一陣的漣漪,不知盯著皎然的臉看了多久,直到兩人的呼吸逐漸同步,凌昱才抬手熄燈就寢。 皎然本以為今日在外晃蕩了一天,該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可夜里總覺得臉上癢癢的,下意識蹭蹭臉,卻怎么掃都掃不走。 睡眠質(zhì)量一騎絕塵的皎然,難得在夜里睡不安穩(wěn),恍惚間還夢見被人關到一個木箱子里,隔著厚重的木板,有男女嬉鬧調(diào)笑聲傳來,那聲音如此明晰,可她在黑不見光的箱子里憋得都快斷氣了,使勁拍著木壁仍沒人替她打開。 眼看就剩最后一口氣,皎然猛地睜開了眼坐起來,四處黑烏烏的,手一摸,好在凌昱在身邊。 “怎么了?”凌昱也跟著皎然擁被坐起,摸著皎然的臉柔聲問道,“夢魘了?” 皎然驚魂未定地囔囔道:“我夢見了好吵……” 說了一通夢境卻沒等來凌昱的回復,眼睛逐漸適應黑夜的光線,就著清冷的月光,皎然似乎看到凌昱嘴角微微勾起,皎然定了定魂,感官慢慢恢復知覺,難怪她迷迷糊糊間總覺得還在夢中,原來那調(diào)笑聲是真的存在。 “弈郎,嗯,好快活……弈郎” 幸好黑夜能吸收和掩蓋住所有的顏色,好替皎然遮羞,這會兒她的臉應該比糊上一整盒胭脂還紅,“難道是,飛,飛月?”皎然乍醒過來,腦里還是一團漿糊,只記得隔壁是飛月。 凌昱抓起皎然的手放在嘴邊,有些忍俊不禁:“不是?!?/br> 聲音如此清晰,皎然猛地又想到,“那飛月不會以為是我們吧?” “飛月還不至于耳背。”凌昱輕笑著低聲道,“我可不叫弈郎,臨弈是秦雙的字?!?/br> 這下皎然的眼睛睜得咕嚕嚕的圓了,“他怎么會住我們隔壁?”皎然不得不往歪了想,難道凌昱有這種惡趣味,且直呼長輩名諱,皎然以為凌昱定是查出些什么來了,這才如此不敬尊長,不過皎然很懂得不該問的就假裝不知。 “不是隔壁,是后面的宅子,背挨著背?!绷桕胖噶酥复策叺囊幻鎵Α?/br> 酒樓統(tǒng)共就兩間天字號房,皎然心道也是麥芒掉進針眼里了,真湊巧,這都能碰上。 三月的夜里天仍有些涼,皎然還蓋著厚被,但寢衣卻是單薄,但此時作為當事人的皎然,大概不知姑娘家衣著松松垮垮坐在床上的動作有多媚惑。皎然睡覺一貫不老實,中衣已亂,腰帶松垮,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里頭一件瓷白抹胸,還有遮不住的山巒風光。 因著性子促狹,皎然聽說是靠墻的屋子,就立刻跪起趴在墻上聽壁腳,桃粉色的撒腳褲凌亂不齊,露出一大截如白藕似的小腿,鼓囊囊的臀兒,細窩窩的腰兒,讓人只想噴起來啃一啃這口清甜。 “你夢見這聲音了?”凌昱收回了視線問道。 皎然正支著耳朵聽后面的聲響,不假思索就點了點頭,哪里會去注意凌昱話里的陷阱。 “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绷桕虐淹德牨诮堑酿ㄈ粨屏嘶貋?。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皎然好像感受到了幽幽的綠光,像是正收緊四肢準備奮力一躍撕咬獵物的餓狼,盡管凌昱并不是狼,但皎然覺得這人比狼更可怕。 “我困了?!别ㄈ豢鋸埖卮蛄藗€哈欠,刷地一下轉(zhuǎn)過身背著凌昱將腦袋并人卷到被子里,閉上眼就進入夢鄉(xiāng),以顯示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并沒有受到隔壁的丁點影響。 皎然不接腔,凌昱卻一點也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他半撐著身子在皎然耳邊,“不如我們也弄點聲音出來?”那聲音就像珠子一樣滾進了皎然的耳朵里,那熱氣也拂得皎然渾身癢癢的一個激靈。 不過皎然依然緊閉雙眼,保持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的清心寡欲的道者境界,不為色動。 凌昱的吻落在皎然耳朵上,皎然仍屹然不動,不過那忍不住顫抖的睫毛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波動,凌昱唇角忍不住翹起。 皎然假裝睡中往下伸腿,其實是想踩一踩凌昱的腳,卻忘了兩人的身高差,撲了個空,倒是白膩滑嫩的腳丫子從他帶著男子粗糲的小腿上滑過,有了欲蓋彌彰的勾引之嫌。 皎然干脆就趴在床上裝死了,哪知道凌昱耐性十足,沿著耳垂、臉頰、脖頸、脊背細細密密一路往下,像捧著一件人間之寶一般耐心細心,皎然也不知為何在溫熱的被窩里還能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他鼻尖的熱氣,直至一點點被融化成水,最后不可抑制地攀上他結(jié)實的脊背。 但皎然覺得,凌昱前期的溫柔,后面都在她身上加倍追討回去了,等皎然顫抖著想要縮回被子里時,凌昱一把就扣住她的腳踝拖了出來,實在是對她這種得了便宜就想跑的行為嗤之以鼻。 可憐見地,皎然覺得自己比隔壁的那位娘子還慘,人家至少還敢叫喚,她只敢快憋不住時才“嚶嚶”溢出兩聲,更可惡的是凌昱一直吊著不給個痛快,也不知道發(fā)的哪門子瘋,皎然都懷疑自己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這日的紅日爬上來,皎然自然是見不到的,凌昱起來時替她掩了掩被子,從凈室出來時,那被單又被她踢得掛在腰上,露出肩頸以下的紅痕,凌昱心中有了一絲愧疚,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肩上的牙印,兩人倒是半斤八兩。 凌昱傾下身,吻在她肩頭的紅痕上,又尋著在她唇邊點了點,這才輕聲喚她:“阿然,起來用些早膳再睡?!?/br> 皎然很不滿地踢了踢被子,雙腿夾住被子往里滾去,留下一個拒絕的背影給凌昱,在某些事上,皎然以為凌昱比那些修道之人還嚴格和講究,比如這一日三餐,少吃一頓又不會掉rou。 凌昱確實很嚴苛,伸手將皎然從床榻里撈出來,扶著她坐起來,墊個引枕在背后。 皎然提起一邊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凌昱,又餓又渴,嗓子干得像被榨干了水,勉為其難地張開嘴,就著他舀到嘴邊的勺子喝了些粥湯,小半碗下肚,又卷著被子縮回床榻里,半句話都沒跟凌昱說,皎然心中暗暗給自己點贊,別以為事后殷勤就能得個好臉色了。 這一日皎然睡到太陽曬屁股也沒起來,迷迷瞪瞪吃了又睡,再起來時已是金烏西墜玉兔東升了,到半夜隔壁聲響傳來,皎然再不敢去招惹凌昱,眼睛一閉,再一睜,居然又被凌昱扶了起來。 “醒了?”凌昱看著皎然笑道。 皎然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哪知道凌昱就要將她從被子里剝出來,這動作實在過于熟悉,皎然忙下意識地抓住被角,半垂著眸細如蚊聲暗示:“我想睡覺?!?/br> “別亂想,喊你起床而已?!绷桕艙]手輕輕拍在皎然的臀兒上,“太陽都要曬屁丨股了?!?/br> 因日頭還未全升,屋內(nèi)光線不如白晝亮堂,以至于皎然還以為是燃著燭火照亮堂屋,這下清醒過來望向窗外,才后知后覺道,“天都亮了?” 凌昱刮了刮皎然鼻尖,“你昨兒都睡了一日,還不夠啊。”又替皎然取來擱在床榻邊的外裳,“快些起來吧,就等你出門了?!?/br> 皎然本還以為今日又要到街上去游蕩了,和凌昱各自精彩,誰也不耽誤誰,哪知凌昱居然要帶她出門,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過是看你悶得快發(fā)霉了,帶你去看場好戲?!绷桕判Φ?。 皎然確實已經(jīng)發(fā)霉了。 恒水的熱鬧讓皎然揚了揚笑臉,新陽百姓似乎都聚集到此,河邊挨挨擠擠,煙火彌漫,熏得皎然迷迷蒙蒙快睜不開眼,皎然求助地看向凌昱,“這還沒看戲呢,我就快哭了?!?/br> 凌昱拉起皎然的手快步往前走,直到在一處人煙稍少的地方停下,皎然更納悶了。 此處人煙少,也是因著被圍欄阻擋起來,什么都看不到。恒水畔搭著一個戲臺子,彩帶飄舞,鑼鼓聲樂傳來,是戲班子在唱戲祭水神。 戲班子面向恒水,三面敞開,等閑百姓擠不到里層來,人人都搶著靠近戲臺子。所以方才走來那一路,才會被占得一只烏龜都沒有翻身的地方,祭祀的香火飄散得比霧氣還均勻,皎然只當那是神靈在凈化她的軀體。 皎然為難地看向凌昱,他生得高,或許還能一覽眾山小,但她就不同了,踮起腳尖伸斷脖子也沒有凌昱高,只能瞧見黑壓壓的人群,且此處就在戲臺子背面,壓根沒什么可看。 正琢磨著,就見凌昱往皎然腰上一攬一帶,腳下輕點,飛檐走壁落到離戲臺子不遠的一株茂密的大樹上,這樹枝繁葉茂,嚴嚴實實將兩人包裹在其中,又因生在河畔,既能看到河面,又能望見戲臺前的人。 “那是什么???”皎然指著戲臺前來來往往搬運木筐子的人,看向凌昱問道。 “烏龜?!绷桕殴雌鹱旖?,“今日祭水神,是新陽富人放生所用?!?/br> 皎然點點頭,明白凌昱嘴角那抹譏諷的笑容是何意了。放生本是好事兒,但銀子多得沒處花的富戶雇人將烏龜從別處抓來,有的商販民眾也為此去捕龜,美名曰放生,但捉龜途中誤傷多少,又死了多少,捕而放之,過大于恩,如何相補。 第156章 第一五六回 在這樣高高的樹枝上看戲,別提有多暢快了,這老樹枝干粗壯,面向戲臺子一側(cè)還有一株單薄高樹做遮擋,枝丫稀疏,正好掩護后面樹上坐著的兩人,又能從縫隙望見戲臺子的空地。 凌昱腳一邁手一伸,折下一枝露出更好的視野,小樹丫送到皎然手里,被她拿在手上把弄。 皎然晃悠著腿,手中寂寞,將枝上的綠葉一片片揪下來扔到水里,眼睛往下一瞟,恒水從屁丨股下淌過,多少有些腿軟。 凌昱感覺手上緊了緊,偏頭一看,就見皎然兩手撐著往他身邊挪,坐定后拍拍手,兩手穿過抱緊他的手臂,整個身子往他身上壓,凌昱輕笑一聲,也不說什么。 “咦!”皎然狐疑地指著戲臺前的空地,拖長了聲音不太確定地問:“那不是張員外嗎?” 見凌昱點頭,皎然又指著張員外旁邊的一位婦人,“旁邊那位可是王氏?” 其實皎然心下已有定論,這里是魯?shù)?,又是莊重正式的場合,張員外是個吃軟飯的,借他十個豹子膽都沒底氣在正室的地盤撒野。雖是來祭祀,但王氏穿金戴銀滿頭珠翠,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簡直是恨不得自己坐在神位上供人虔拜,張員外一路虛扶著王氏,家庭地位也是不言自明。 富戶陸續(xù)跪拜上香,王氏和張員外一直站在上位,不過不多時,上位就換了人,皎然見到蘇子安被簇擁著出現(xiàn)在河畔時,一半吃驚一半尷尬,畢竟那是前日她和凌昱爭執(zhí)的關鍵,好在凌昱面無波瀾,皎然暗暗反思了一下,到底沒能做到和他一樣喜怒悲哀不形于色。 待蘇子安走入戲臺前時,王氏和張員外早就恭恭敬敬讓出上位,皎然遠遠地見王氏指揮人替蘇子安點香,按理說蘇子安是官府的人,這事兒當是身邊吏人做,想來王氏也是極會來事兒的。皎然以前還覺得張員外窩囊,現(xiàn)下一看,王氏如此厲害,怕是不窩囊也不行,也只能在天高家妻遠的京城蹦跶了。 上完香,便有婆子老子將一筐筐烏龜搬至河岸邊,蘇子安象征性地放下第一只,后面便是各顯“心意”了,新陽大富戶統(tǒng)共也就那幾戶,這些人家都不是一只只放,而是一筐筐地倒,烏龜放得多,怎么也總有一只能游去菩薩座下傳話嘛。 皎然收起晃蕩的雙腿盤坐起來,哪知只是這個調(diào)整坐姿的功夫,就聽得遠處傳來“噗通”的一聲巨響,隨之便是“落水啦落水啦”的呼喊聲。 抬頭望去,那在河中如水鴨撲騰的不是王氏又是誰,水花激蕩起來,皎然下意識就抱緊凌昱的手臂,生怕自己也掉下去,眼睛卻盯著河畔,眼見王氏掙扎得厲害,原本在水邊也要放生的富人一通混亂想往回跑,撞上要去救王氏的仆人,下不去上不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咚咚咚”又掉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