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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當(dāng)家 第93節(jié)

    這下可真是湯里下了水餃了,皎然也是懵了,轉(zhuǎn)頭看凌昱仍是一臉風(fēng)過無痕,就知道這事情不突然。

    最后王氏被救起時,那真是比落湯雞還不如,不過倒也誠心,金釵銀簪都獻(xiàn)給水神,連腦袋上那頂鬢髻都不知去了哪里,露出那早就不長草的額頭,看來是愁的。

    “剛剛那人,是不是秦雙?”皎然明明看見張員外跳下去救妻,后頭的人也一個個下餃子似的跳下去救人,但黑壓壓一團(tuán)人中,有人踩在張員外頭上,扯走了王氏頭上的發(fā)髻,只不過那人身手敏捷,神不知鬼不覺,皎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眼神倒是好?!绷桕诺?。

    秦雙此次來新陽,正是為了查秦蕓被剪的青絲而來,只要一日不找到,秦蕓的心結(jié)就一日無解,實(shí)則秦雙自己的心結(jié)也無處紓解,上元節(jié)之后,秦蕓就差將秦府翻個天翻地覆,卻也常難以安眠,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秦雙應(yīng)了女兒找回來,便真就千方百計(jì)在找尋。

    說來也是張員外自己xiele底,張大官人賣頭發(fā)時,是瞎賣瞎買,沒有告知那寶貝是贓物,張員外好面子又愛給自己戴高帽子,在王氏那里找不到的存在感,總要在別處找來不是。

    于是買了秦蕓的發(fā)絲回到魯?shù)睾螅偷教幭蛉舜祰u他買入了千金難求的青絲,這年頭多是以普通真發(fā)絲摻烏絲線、或是純用馬尾纏繞在紙殼上做成假發(fā)髻,像他這樣純發(fā)絲制成,又是水光黑亮的少女發(fā)絲制成的髻式,確實(shí)是千金難求。

    打折價吹成原價,說得神乎其神,發(fā)髻送到王氏手里時,哄得她眉開眼笑,眼尾快能夾死一只蒼蠅。這風(fēng)聲不知怎的就傳到秦雙耳朵里,不知實(shí)情的還聽不出個所以然,秦雙一聽就明了那發(fā)髻的來歷,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不過皎然卻是不信,她想了想:“難道這里面你沒有在推波助瀾?”皎然偏頭看向凌昱。

    自然是有的,但也只是順?biāo)浦?,提前將這消息送到秦雙耳朵里,凌昱笑道,“蘇子安也功不可沒?!?/br>
    今年的放生原本是不被蘇子安批準(zhǔn)的,蘇子安來新陽為官,手起刀落判了幾個惡霸,頗得民心,能有此手段,也是因他自有一腔抱負(fù),且不易動搖,這毫無意義的放生就是其中一項(xiàng),那些富人沒少在他身上下功夫,也換不來他點(diǎn)頭。

    “所以是你讓他準(zhǔn)了的?”皎然心想她果然沒看錯人啊。

    凌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皎然越聽越有疑慮,“可張員外和王氏失了貴重的發(fā)髻,難道不會想找回,又有所懷疑?且秦雙將軍怎會如此……”皎然想了想,還是用了“魯莽”這個詞,皎然對后續(xù)的發(fā)展還是很關(guān)心的,留了這么長的尾巴,等王氏和張員外何時醒過神來,也不知又會如何。

    凌昱笑道,“秦雙愛女真切,若不趁今日落水的機(jī)會取走,直闖王家也未嘗不敢?!?/br>
    以秦雙的性子,到時候可就不止掉落水中這么簡單了,要是秦將軍心血來頭殺了人,或是王氏告到官衙,都無法息事寧人。

    所以凌昱便設(shè)了這個局供秦雙探囊取物?秦雙以為是意外落水,王氏以為是被水沖走,雙方都認(rèn)為事發(fā)突然,其實(shí)卻不盡然。皎然想起上元節(jié)秦雙大開殺戒,他要真直闖王家搶發(fā)髻,也并非不可能。

    但張員外失此寶物,王氏又視若珍寶,哪能這么容易過了心中那道坎,皎然看著凌昱的眼睛,就知道來龍去脈還沒完。

    凌昱捏了捏皎然的臉蛋,“你可真聰明?!?/br>
    此時的恒水畔,張員外一邊攙扶著王氏,一邊還想叫人去打撈尋找那發(fā)髻,王氏失了發(fā)髻額間早就不長草了,一路捂著光禿禿的額角,心里又氣又急,偏她這個好丈夫還惦念那玩意兒,王氏怒吼道:“你還想找回來?那晦氣的東西,你不會是想咒老娘死才買回來給我的吧?”

    張員外哪敢得罪這個母老虎啊,心中滴著血,卻還是只能護(hù)著王氏登轎回去。

    “你怎么做的?”皎然追問道,讓一個人割愛可不簡單。

    凌昱笑了笑,“挺費(fèi)功夫的,這叫以毒攻毒?!?/br>
    人至中年,年老色衰,頭發(fā)肌膚也不如往前,更別提原本就資質(zhì)平庸的王氏,所以得了這個發(fā)髻后,自然是愛不釋手,要她心甘情愿吐出來可不容易。

    信神神道道者易信邪,信因果報應(yīng),王氏和張員外這些年可沒少作孽,夫妻倆各懷鬼胎,王氏要借別的姑娘的肚子替她倆生蛋,張員外又想趁機(jī)在外養(yǎng)一個。

    于是張員外在家播種不結(jié)果,在外耕耘卻開了花??赏跏蠑嗖粫屢B(yǎng)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從張員外喜歡的狐媚子的肚子里出來,保不齊將來就鳩占鵲巢躥上天了,所以這些年沒少落掉別人肚子里的rou,一條條可都是人命啊,不然王氏拜菩薩用得著這么殷勤嗎?

    也是因著這點(diǎn),凌昱逮著她戴這個發(fā)髻的日子就沒少給她添堵,讓她懷疑腦袋上頂著個喪門星。要么是出門踩狗屎、遇扒手啦,再來是家中佛燈突然熄滅,祠堂碑牌倒下,由小漸大,到得今日平地起驚雷,這下再不愿信也得信個七八分了。實(shí)則王氏已經(jīng)信了十全十。

    王氏這種人是難有“造孽”這種覺悟的,“所以你買通了她身邊的仆人給她念咒?”讓王氏從自我懷疑再到完全懷疑,皎然心想這人可真是老狐貍啊,“靠得住嗎?”

    “心不正的人永遠(yuǎn)靠不住,卻可堪利用?!绷桕诺馈?/br>
    王氏身旁的董mama跟了她二三十年,雖不是奶大她的,卻比親娘在一起的時間還多,王氏商女天性,多疑愛算計(jì),董mama是她用得最順手的人。

    起初董mama對王氏也是忠心耿耿的,但嫁人為婦,有了自己的孩子后,隔層肚皮隔層心,再親也親不過從自己肚皮里跑出來的,偏生董mama在王家多年,沒有富商的家底,卻學(xué)了豪富的氣派,養(yǎng)得兒子懶惰好賭,沒有公子命,一身公子病。

    這些年董mama拆東墻補(bǔ)西墻,在王家倚老賣老收了不知多少好處,前些年債家追到家門口,董mama為了填窟窿,順走了王氏積灰的金手鐲,這可不是頭一回了,王氏的庫房鑰匙是董mama在管理,哪些常用不能拿,哪些少佩戴能順走一清二楚。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王氏知道后自是大發(fā)雷霆,董mama又是磕頭跪拜又是老淚縱橫的,還發(fā)了毒誓:“老奴以后要是再肖想夫人一分一毫,就讓老奴七竅流血,長惡瘡而亡?!?/br>
    王氏全信之人不多,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原諒了董mama。

    “董mama都這樣發(fā)誓了,還怎么說動她的?”皎然實(shí)在感興趣,雖說那位勞什子董mama說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不能信的,“難道她自己食言了?”

    凌昱笑著搖了搖頭,“她倒是說話算數(shù)。”

    救火填坑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敗家子難回頭,董mama每日回家,門口沒少有債主在堵她的,凌昱的人等到她時,董mama正跟那些人討價還價,因著交還了庫房鑰匙,又發(fā)了毒誓,董mama還靠著王家的月銀過日子,萬不敢再臟手了。

    聽了來人的“妙招”后,董mama猶猶豫豫,只說:“萬不可,萬不可造口業(yè),我可不嫌命長。”

    第157章 第一五七回

    那辦事的照著凌昱教的說辭與董mama說了一遍:“mama,我們有誠意與方便于你,又怎會害你,你只說不肖想王家的銀錢,菩薩便只聽了這句,這事兒是我們與你方便,你與我們方便,神仙也管不到這上頭。”那人邊說邊觀察董mama的神情,又道,“這是合則有利的買賣,于你無害?!?/br>
    這話半帶誠懇略帶威脅的,董mama聽了果然點(diǎn)頭。

    回到王家,董mama替王氏戴發(fā)髻的時候就說:“夫人,這發(fā)髻美是美,可奇了怪了,自從送到家來,夫人每回一戴,就總遇怪事兒,怕不是……”不祥之物。

    董mama語焉不詳,但意思明明白白,王氏只道她多想,卻在心中埋下了深根。

    人都是情感動物,不知不覺情緒就會被引導(dǎo),董mama不提還好,一說出口后,王氏時不時就要往那處想,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不肯信邪,日日摘戴不愿落下。

    又過幾日,王氏在睡夢中只覺心神不穩(wěn),手腳像沒了輕重,猛地睜眼醒來,只見屋內(nèi)有黑影飛竄,時近時遠(yuǎn),時大時小,無聲無息,當(dāng)即三魂嚇掉了兩魄,嗚呼一聲驚坐起來。王氏喚來丫鬟婆子搜尋,本想著必定是夜貓入屋,或是老鼠進(jìn)房,沒想到翻遍了毯子和犄角旮旯,連個灰腳丫印都沒見著。

    董mama見機(jī)便又上前,眼珠子狐疑地四處轉(zhuǎn),好似屋內(nèi)真有邪物般:“夫人,你說這是不是怪兆,這物件來路不明,指不定……指不定真的不干不凈?!?/br>
    這可踩到王氏痛腳了,王氏“啪”地一聲重重拍在床榻上,“胡沁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魑魅魍魎?!?/br>
    是否行得正坐得直還真不好說,董mama不敢聲張,只摸摸抿嘴微笑。

    其實(shí)這時候王氏已是半信了,不說家族在地方豪橫,只說和張員外要好的那些狐媚子,就有多少塊rou是經(jīng)過王氏的手落掉的,一條條可都是人命,娃娃最纏人,是否化作冤魂也未可知。

    剩下的半疑,也是王氏的矛盾所在,一邊信奉神神道道,一邊積起冤孽來也不手軟,另一邊又祈盼神明保佑。人死前都有一口氣,更何況她這還好好的呢,自然不會輕易就認(rèn)慫,若是那么好拿捏,王氏這些年怎么料理王家的生意,若是怕走夜路,也不敢去扼殺那些肚子里的娃娃了。

    所以王氏轉(zhuǎn)頭只吩咐了董mama,讓管家多買幾筐烏龜,好在恒水神女面前表表心意,祈求神明保佑,沒想到居然被神女“捉”到河里去了,這下王氏可就視之如敝履了,巴不得甩開那不知來路的發(fā)髻。

    回到王家換回一身干凈衣裳,王氏還一口一口直念叨著,“晦氣,真晦氣”,問張員外發(fā)髻從哪兒來的,張員外也說不出來頭,只說是京中一位官人轉(zhuǎn)手賣給他的,王氏氣得直咬牙,“哄我開心?拿個死人玩意兒,我瞧著你是想咒老娘趕緊死是吧???”

    又見張員外仍面露不舍,王氏氣得臉都快白了,“你是巴不得我早死,留一條康莊大道,好讓你和那些賤丨人活得更暢快吧?”

    張員外哪敢說是啊,灰溜溜地低頭咬牙,只是可惜了那發(fā)髻,才討了王氏兩個月歡心,這錢花得心叫那一個疼啊。

    聽得皎然一愣一愣的,難怪秦雙會突然出現(xiàn)在新陽,輕而易舉就摘走那發(fā)髻,只怕那些無聲無息將王氏推入河的下人,也是凌昱安排的。只挪了董mama這枚棋,就讓秦雙和王氏都以為一切出自偶然,免去不必要的官司,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也不對。

    看似四兩撥千斤,也不知凌昱從何時開始就算計(jì),當(dāng)是張員外吹噓的風(fēng)聲傳到耳朵里時,凌昱就開始請君入甕了。皎然一方面佩服凌昱的深謀遠(yuǎn)慮,一方面又想不通他為何拉自己入局,論挖坑下套不如他,論站得高看得遠(yuǎn)更不及。凌昱也是給面子,當(dāng)初拉她上賊船時,把她可捧得夠高的。

    雖然皎然不想承認(rèn),但她確實(shí)享受凌昱帶給她的包容和毫無保留的欣賞,仿佛在他眼里,她確實(shí)就有實(shí)力站在他背后,可自己幾斤幾兩皎然心中很清楚,她怕自己做得不夠好,讓凌昱失望,又怕做得好了,以后走到盡頭不好兩斷。

    瞻前顧后,是為大忌。所以才會有上回的爭執(zhí),凌昱一語道破她的心病,如果當(dāng)時凌昱沒有說破,皎然也不知何時才會明白,自己心里原來默默將他歸屬成壓榨的一方,像張大官人對待那些替他打工的姬妾一樣。

    那些姬妾不過為了討日子,其實(shí)她們應(yīng)該不會如此覺得,但皎然不由會想,她是為了什么呢?

    皎然扯著手中的小樹丫,剛摘下來的樹枝濕潤彈韌,葉子摘光后就不像枯枝那樣易折,為了什么呢?就像現(xiàn)在坐在樹上,底下是水面,她居然卻不怕,是因?yàn)榕赃呑桕?,所以宛若席地而坐般自在,是因?yàn)樗懒桕挪粫屪约旱粝氯ィ?/br>
    可是皎然知道,她是喜歡凌昱,也享受他締造的安全感,但若牽扯到凌昱背后的一切,這份安全感就不知還存不存在了。

    所以皎然只希望這一切單純發(fā)生在兩人之間,就像一個只屬于他倆的秘密一樣,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就如同她將過去種種藏在心里,再和她一起藏在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上。

    思緒萬千時,腦袋就兼顧不到手上了,皎然掰著掰著,那株小樹枝沒拿穩(wěn)掉了下去,本該無聲無息沉入水底,奈何河畔正有行人路過,恰巧抬頭一看,真是不得了了,樹上居然坐著人。

    也是皎然時運(yùn)不佳,此處靠水又不在戲臺前,鮮少有人路過,偏偏就這么巧被人看見了去,皎然先是一愣,瞥了一眼見樹下行人望了上來,一時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在皎然這人貫來會絕處逢生,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就將臉鉆到凌昱懷里,反正凌昱臉皮厚不怕被看見,然后顫巍巍柔聲嗔怪道:“姐夫,要是被jiejie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說著還揪住凌昱的衣服,帶著哭腔道:“你快放我回去,我們不能這樣。”

    樹下的人一時都忘記收回高仰的腦袋了,那嘴巴圓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借著水神誕辰在此私會,還是姐夫和meimei,如此神圣之地,真不怕遭報應(yīng)。

    凌昱也是一頓,這姑娘真是驚喜不斷,凌昱心中不知第幾次浮出這種無奈,然后嘴角緩緩勾起,“那可要快些,辦完事兒了就送你回去?!?/br>
    “真是世風(fēng)日下!”估計(jì)是怕瞎了眼睛臟了耳朵,樹下那人收回了腦袋,憤怒地拂袖離去,離開前還不忘啐口唾沫星子。

    皎然窩在凌昱懷中悶悶笑開,“咯咯咯”地讓鼻腔的熱氣和他衣裳上的香氣融在一起,突然心中一凜,方才的迷霧似乎漸漸撥開,如果凌昱像別的男子一樣覺得她這般行為該去學(xué)《女則》,再告誡她不該這般不該那般,皎然也不知道此時會不會坐在他懷里了,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的吧……皎然其實(shí)很想問問他是為什么。

    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皎然又往他懷里蹭了蹭,“咯咯”地笑開了。

    事情都辦完了,本來該啟程回京的,可是歇了一夜起來,凌昱簡單地替她收拾了行囊,便道:“我們到東邊莊子去住兩日,我?guī)闳ズ_吙慈粘??!?/br>
    皎然不知凌昱哪來的閑情逸致,馬兒顛簸,到東邊去再返京,說明顛簸的時間就要翻倍,心中想拒絕,見凌昱那樣,又沒舍得拒絕,實(shí)際上凌昱也沒準(zhǔn)備讓她拒絕,車夫飛月青策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晃晃蕩蕩又快兩日,凌昱的鹽莊離海邊不遠(yuǎn),夜里海邊那一望無際的黑暗猶如猛獸的血盆大口,讓人望而退步,只想鉆到被窩里去。窗外風(fēng)聲呼呼,皎然縮在凌昱懷里使勁擠,將腦袋貼在他胸口,凌昱懷里的溫度能讓她減弱這種害怕,仿佛將外頭的風(fēng)浪都消失了。

    “這么害怕?”凌昱撫著皎然的背問道。

    皎然硬著頭皮搖了搖頭,她當(dāng)然不會說“有你在我就不怕”這種酸掉牙的話。

    凌昱揉了揉她的鬢發(fā),半個身子往外,從床頭放衣裳的幾案上拿了個護(hù)身符放到她手里,“喏,要不你拿著睡覺?!?/br>
    皎然無語地嗔了他一眼:“這有什么用?”

    “我瞧著你從不離身的,怎么會沒用?!绷桕盘骛ㄈ焕砹死砩⒙湓谀樕系聂W發(fā)。

    “哎,我也是迫不得已?!别ㄈ荒笾亲o(hù)身符在燈下細(xì)細(xì)瞧了幾眼,嘟囔著道,“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娘親讓我定要帶在身上,煩得很。”

    不知想起什么,皎然說著說著就皺了皺鼻子,凌昱見她這副模樣,就將她往上抱了些,讓她趴在自己懷里,皎然聽著凌昱的心跳,有種莫名的安全感,思緒敏感些,心思也就更易敞開了些。

    皎然擰著眉,不滿地抬頭看著凌昱的眼睛,一臉求安慰的告狀的語氣,“你可知當(dāng)初我父親是準(zhǔn)備怎么打發(fā)我的?”

    凌昱向皎然挑了挑眉,皎然也不等他開口了,自顧自接著憤憤道,“他跟皎蘭jiejie說,要將我嫁到塞外和親呢?!别ㄈ徊粷M地嘟起嘴,“你說他怎么狠心嘛?”又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地問:“你覺得我能過那種日子嗎?去那種草兒都不長的地方?!?/br>
    第158章 第一五八回

    也是眼前人不同了,那會兒的皎然哪能像現(xiàn)在這樣又嬌又怨的,那時她還客居相府,不過是個梳著小丫髻的十歲上下的黃毛丫頭,躲在皎蘭書房外聽皎仁甫安撫嫡女的壁角。

    “爹爹怎么會不要你,阿然接到府里不過多給口飯,怎么也越不過你頭上去,爹爹不是答應(yīng)過你嗎,京中好兒郎任你挑選,爹娘都會助你尋個好郎婿的。”

    皎仁甫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此前皎蘭的抱怨,“你說得也對,阿然生得那樣好,就聽你的,將她遠(yuǎn)遠(yuǎn)地嫁到塞外,可好?這下你心里舒服了吧?!?/br>
    皎蘭心里舒坦了,而皎然那顆本就不怎么熱乎的心卻像掉到冰窟窿里。

    這是皎然來到這個世界,養(yǎng)好前身的身子閑來無事走出閨房后聽到的第一場對話,即使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是皎仁甫敷衍皎蘭的說辭,不一定能當(dāng)真,但皎然仍然蕭瑟得滿頭冒汗?jié)M臉蒼白,嚇得彩絮兒以為她好不容易醒過來又要暈過去了。

    夜里的風(fēng)很涼,將皎然剛來到這一世本就絕望地心凍得如寒冬里的河冰,那是一種猶如要再次死去的無助和絕望。

    以至于不管后來夜凌音如何念叨皎仁甫的好,皎然也只敷衍帶過,皎仁甫或許不是不喜歡她,只是所有的喜好都有先后順序,于權(quán)力于正室嫡女,她恰好無足輕重罷了,也讓初來乍到的皎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她的命運(yùn)無法自己掌握。

    這段往事皎然放在心中多年不想提及,但她就算再冷血,但那也是“皎然”的父親,她對皎仁甫的感情說不上深厚,可人非草木,相處幾年在心中埋下的情緒總是復(fù)雜的,她小心翼翼地在相府當(dāng)一個克制守禮的表小姐,縮在皎仁甫為她安排的天地里,因?yàn)楹ε履骋蝗毡患茏〔弊訜o路可逃,這才內(nèi)斂做人。

    不過那是以前,如今能在凌昱面前以如此輕松的口吻說出來,大概皎然自己也沒意識到,她是從封閉的一處,投向了凌昱向她敞開的天地里。

    哪天這塊天地再次閉上,皎然倒是沒有以前的害怕,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學(xué)會拍拍屁股走人,這還要仰仗四季園,把她幾輩子的棺材本都存夠了,若有朝一日一定要遠(yuǎn)離是非,皎然相信自己絕對能夠隨遇而安。

    半天等不到凌昱的答話,皎然可不依,以前凌昱裝高冷她能接受,但這次她把底褲都亮出來了,怎么都要撬開他的嘴,皎然爬起來坐在凌昱腰上,抓著他的寢衣衣襟使勁搖了搖,滿臉的失望:“不是吧?凌昱,你怎么都不說話?難道你也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