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嬌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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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會的兄長趙謙亦忍不住附和:“是啊,府尹大人,你怎知公主殿下會不喜?咱們江北人杰地盛,難道不比那能凍死人的嶺南強(qiáng)多了?” 這話一出,便有更多心思活絡(luò)的人出聲:“沒錯沒錯,我曾見過那位沈家二公子的,身上戾氣極重,粗俗得很,哪里配的上公主殿下?” “是了,我聽說他殺人不眨眼,和他兄長還有仇怨,實在不是良配……” …… 越說越離譜了,輕蝶忍不住小聲道:“公主,你信他們的話嗎?” 云簇?fù)u搖頭,“不可信,但也應(yīng)當(dāng)有幾分真話?!?/br> 說著,她指了指其中一個說自己曾見過沈慕的人,對輕蝶說:“他曾在嶺南峪山做過關(guān)口守御,當(dāng)時的頂頭上司應(yīng)當(dāng)就是沈慕,兩人的確是見過的?!?/br> 輕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云簇也沒再解釋什么,宴席也沒必要再回去了。 云簇沒打算驚動鄧府尹和其他賓客,隨手招了個婢女叮囑了幾句,便直接從后門離開了。 后門開在一條小巷里,除了門前挑著幾盞燈籠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光亮,但從那巷子里拐出來,竟然是通往一條繁華的長街。 雖然已經(jīng)很晚了,但街上依舊熱鬧,人聲喧鬧,街邊攤販的吆喝聲更是不絕于耳。 “餛飩——新鮮的小餛飩——” “餛飩——又大又香的餛飩——” 云簇本就有些餓,聽到這吆喝聲更忍不住了,她拉著輕蝶一路尋過去,正巧攤位上還有一桌空座。 “輕蝶,坐那——” “老板,來一碗餛飩。” 云簇的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看好的位置也叫人捷足先登。 她長眉微揚,掐著腰走到那桌前頭想和人家理論理論,卻沒想到那人倒先抬起頭來了。 “姑娘,是你?” 云簇倒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幅模樣,穿著一身尋常的青衫,手邊放著幾卷書冊,如山水畫一般精致的眉眼溫和又帶著點驚訝。 沒有之前幾次見到時的疏離,仿佛更多了幾分煙火氣。 云簇不準(zhǔn)痕跡地將他打量個遍,最后停在他的右手上。 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拇指上戴著一枚名貴的白玉扳指,掌心和指節(jié)處都沒有一點老繭。 這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卻絕不會是武將會有的手。 云簇淡淡地抬眼,笑著道:“好巧。” 她將周圍環(huán)視一遍,然后道:“公子。咱們?nèi)斡鲆?,也算有緣,這兒已經(jīng)沒位置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分半面桌子給我?” 沈慕將她的小東西盡收眼底,這會聽到她主動開口,唇邊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 不枉他在外面苦等了一個時辰。 沈慕故作為難地思索了一刻,又看了看周圍,終于松口道:“姑娘請坐吧。” 第5章 文弱書生 云簇笑了笑,抬眼示意輕蝶先去買餛飩,然后走過去,坐到了沈慕對面。 坐下后,云簇下意識地想把胳膊支起搭在桌面上,卻發(fā)現(xiàn)桌上有沒擦干凈的油漬,她皺皺眉,手腕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 沈慕看她一眼,招呼伙計:“把這兒再擦一下?!?/br> 伙計應(yīng)聲過來,囫圇地抹了一遍,桌面更油亮了。 云簇沒吃過路邊攤,今天被香味吸引來,卻沒想到會這么不干凈,頓時有些后悔。 可她是自己說要和人家拼桌的,這會兒也不好嫌臟,兩只手指在桌子底下搓了搓,然后將手搭在了膝蓋上。 沈慕看見她的動作,長眉不著痕跡地蹙了一下。 嬌氣。 但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這么說,他示意站在身后的推鴻給兩人倒茶,然后主動介紹道:“在下姓季,名文,不知姑娘該怎么稱呼?” 季文是自小跟著他的一個下屬的名字,季家全族都在嶺南,和撫南王府又親近,身份上比較容易動手腳。 而他叫人傳給云簇的,也是這名字。 “季公子?!痹拼芈牭竭@個名字后,眉頭果然又舒展開了幾分,然后道,“我叫曲云?!?/br> 封號曲陽加上姓氏。 沈慕幾乎是瞬間就想明白了她這名字的含義,倒是夠敷衍的。 面上卻揚起笑,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曲小姐。 餛飩正好在這時候上桌,年輕的伙計一手端著一碗,分別放在了兩人的跟前。 沈慕抬抬手,示意姑娘先請,云簇倒也沒客氣,捏著勺子攪了攪,舀了一顆餛飩往嘴邊送。 卻沒吃。 “怎么了?” 沈慕見她將勺子又放下,不由得問道。 “有蔥?!?/br> 云簇向來討厭蔥花的味道。 沈慕茫然地看過來,鮮香濃郁的骨湯里只能看見十來個鮮rou小餛飩,哪里有蔥花? 輕蝶卻已經(jīng)招呼伙計過來把這碗換走。 正不巧伙計在那邊收拾桌子,閑著的掌柜的聽到動靜,干脆自己過來了。 輕蝶問:“掌柜的,這里面是不是落了蔥花?我家小姐從不吃蔥的,我方才特意囑咐您了一句,您忘了?” 掌柜的看看碗,再回頭看看灶臺,抱歉道:“……是,是老朽忘了。” 他忙端走又重新煮了一碗,這回還特意多放了幾個餛飩,“方才蔥碗被我碰倒了,有一半掉進(jìn)了盆里,我拿勺去撈蔥,怕是那時候沾上味兒了?!?/br> 聽著這話,沈慕的眉頭又恨不得擰成結(jié),心里連連冷笑—— 真麻煩。 云簇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附身聞了聞,果然沒有味道了。 沈慕見她這動作,實在不明白蔥味有什么受不了的,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這味道真有那么難聞嗎?” 云簇邊用勺子撇開湯最上面的那一層浮沫,邊點頭:“有?!?/br> 沈慕從這個字里,莫名聽出幾分鄭重來,他十分無語地舀了口湯喝,嫩綠的蔥沫入了喉,根本沒嘗出什么味道。 “我天生挑食的?!痹S是看出了他的眸中的不解,云簇道。 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沈慕順著這話問:“聽曲,姑娘的口音,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本地人吧?” 云簇一愣。 沈慕又抬眼在她身上掃了一瞬,道:“看這衣裳,應(yīng)當(dāng)也是大家出身,也怪不得那日會那么大方,直接留下一錠黃金?!?/br> 云簇的人沒查到沈慕和浮生樓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她聽完這話頓了頓,順勢道:“我只是那日把公子當(dāng)成了浮生樓的少東家,才留下金銀聊表謝意。” 說到這,她正好借此給自己編了個身世,“只因我家里便是從商的,別的沒什么能拿得出手,實在讓公子見笑了。” 沈慕半真半假道:“在下祖上是從軍的,那浮生樓是在下一個好友開的?!?/br> “原來如此?!痹拼攸c點頭,佯裝無意地問,“季公子是曲陽人嗎?” 沈慕說:“在下是嶺南人士。” 云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dāng)即松了手里的勺子,十分驚喜地抬頭,“嶺南?我哥哥就在嶺南從軍的!” “哦?是嗎,這么巧?”沈慕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給她墊話,“不知道是在嶺南哪里,雖說在下只是個文弱書生,但在嶺南也還有些人脈?!?/br> 云簇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好像是嶺南瑞城吧,季公子知道嗎?” “我家正在瑞城?!鄙蚰降?。 瑞城是嶺南首府,不光季家,撫南王府沈家也在那,云簇今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是想打聽些關(guān)于沈家的消息,但都不好太明顯。 云簇見好就收,又不忘給下回見面留個引子,“今日太晚了,若是日后再見,季公子可一定要給我說說嶺南好不好,我哥哥一去五六年沒個音信,我實在擔(dān)心。” 沈慕答應(yīng)道:“曲姑娘純孝,季某自然知無不言?!?/br> 兩人一邊說著話,各自碗里的餛飩也都見了底,輕蝶從懷里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遞給云簇,她沾了沾唇,擦去了嘴角的殘污,然后直接將帕子扔到了腳底的渣斗里。 這動作一氣呵成,沈慕眼見著那方至少值個五兩銀子的真絲帕子被臟污湯水淹沒,無聲地嘆了口氣,本來要去掏東西的動作也生生止住。 上次云簇除了留下一錠金之外,還留了一方手帕,上面雖然沒有名字花紋,但看材質(zhì)針腳就知貴重,沈慕原本想借此機(jī)會還給她,卻發(fā)現(xiàn)好像沒什么必要。 估計在人家公主殿下面前,真絲也和碎紙也沒什么區(qū)別。 真是驕奢yin逸! 云簇自然不知道這短短一頓飯的功夫,他就已經(jīng)罵了她三遍,她招呼輕蝶過來,悄摸聲吩咐了一句:“給店家多結(jié)些錢,方才咱們多要了人家一碗?!?/br> “是,奴婢曉得?!陛p蝶答。 而推鴻這時已經(jīng)牽了馬來,兩人一左一右,在餛飩攤前告別。 接下來的幾日,云簇沒再出門,只是叫人好好守在沈慕的門前,若有異樣再來報她。 輕蝶端來云簇最愛吃的乳酪,“公主,咱們不趁此機(jī)會多打聽打聽沈二公子嗎?” 云簇拿著銀湯匙把上面的核桃仁和葡萄干攪勻,反問:“若你是他,一個女子成日出現(xiàn)在你眼前,還總是套近乎,你會怎么想?” 輕蝶這回明白了。 云簇道:“試探也不能急于一時,畢竟這江北可是我的地盤,想留住一個人還不容易么?” 這時,房門被人敲了敲,是公主府的大太監(jiān)崔成崔公公。 他掐著尖細(xì)的嗓子稟報:“殿下,鄧大人又來了?!?/br> 云簇聽著就開始頭疼。 那晚的宴上,她沒留句話就走了,鄧輝十分惶恐,生怕她生氣,日日過來要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