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嬌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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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幾日她都不在府中,沒見,今日正趕上,不好再拒之門外,無奈道:“快請進來吧?!?/br> 鄧輝眉眼耷拉著走進來,依禮跪下,念了一句公主萬安,云簇叫他起,他也不敢起來。 “殿下,當日臣也實在沒想到會有那么多人動了歪念頭,打擾了殿下,是微臣之過?!彼钌钜灰荆斑@次微臣來,首要就是請罪,二來就是給您送帖子,將功補過來的?!?/br> 云簇實在不知道為何江北這群官員這么執(zhí)著地想讓她跟著一起參宴。 鄧輝卻已經自顧自地解釋起來了,“太子殿下特意傳了信叫臣好好照看公主,臣又早聽說公主喜愛熱鬧玩樂,這次的宴席特地開在了城外的別院,請來的都是年輕的公子小姐,大家一起賞花看景,吟詩作對,陪公主解悶?!?/br> 這話還是委婉的。 大秦誰不知道,曲陽殿下最不喜宮中規(guī)矩束縛,一旬十天,有八天都在宮外玩樂,鄧輝私下揣度著公主的心思,覺得她應該就是愛熱鬧。 但實際上,云簇真的只是喜歡玩而已。 只不過,這宴會聽著倒也挺有意思,云簇修長的手指貼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別叫人知道我的身份,一堆人巴巴地貼上來,實在掃興?!?/br> “是,微臣遵命?!编囕x忙不迭答應。 翌日,城外紫林山莊開宴,宴席的名頭借的是賞花。 這山莊沒有院墻,四周都是用海棠樹圍起來的,灼灼茂實的花瓣被風一吹就要落一回,沒一會兒就鋪滿了軟軟的草地。 通往山下的石階也被盡數染成了粉色。 沈慕伸手摘掉落在頭頂的花瓣,不理解道:“到底為什么要種這么多海棠?!?/br> 跟在他身邊一起上來的紀泓拂開袖子上的花瓣,笑著道:“公主喜歡?!?/br> 沈慕挑眉看他一眼,“你倒清楚?” 紀泓理所應當地點頭,語氣頗有些自得,“自然,在曲陽,誰會不知道公主殿下的喜好?” 紀家是曲陽的大家族,世代簪纓。 紀泓是紀家小公子,長得好看,人又溫和又愛笑,因此曲陽城沒誰不識得他。 兩人邊說邊往莊口走,路上有人看到紀泓,便過來打招呼。 沈慕站到一旁去等,卻沒想到寒暄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沒一會兒就烏泱泱地聚了一群人,站的地方就那么大,沒人敢擠紀泓,便來擠他這個“無名小卒”。 沈慕不好發(fā)作,避了又避,還是被生生擠到了樹叢里去,他踉蹌著撐住一顆海棠樹,卻因為手上力度太大,生生折斷了半顆樹。 兩截成年男子手臂粗細的樹枝就這樣轟然落地,滿滿當當的樹枝和海棠跌進土里,撞碎了滿地的埃塵。 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齊齊轉頭往這邊看。 “……” 眾目睽睽之下,沈慕尷尬地收回左手,變掌為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剛想要解釋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女聲。 “發(fā)生了何事?” 沈慕的身子驀然一僵。 第6章 你怎么在這? 今日這宴上,云簇是真的不想惹人注意,因此今日穿了一身煙灰藍的裙子,在一眾花枝招展的貴女之中,顯得格外素凈。 卻沒想到,還沒進山莊大門就遇上了一位熟人。 那日在私宴上見過的宋喬。 云簇只顧著往前走,是宋喬先看見她的,一路小跑走過來,連身邊同行的幾位伙伴都甩到了身后。 “參見……”他拱手想要請安,卻被攔住。 “曲?!痹拼丶皶r打斷他的話,“我姓曲?!?/br> 宋喬先是一愣,隨后從善如流道:“見過曲小姐?!?/br> 云簇頷首示意了一下,矜貴地點了點頭,“宋公子?!?/br> 沒想到云簇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宋喬十分欣喜地往前伸了伸手,“公……曲小姐先行?!?/br> 這顯然是要和云簇一路上山的意思了,云簇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并不想和他一道,可還沒有開口拒絕,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什么巨物墜地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望過去,卻只看到灰塵漫天和洋洋灑灑落下的花瓣雨,然后才注意到那邊圍著的烏泱泱一群人。 云簇擰了擰眉,下意識地去問輕蝶,“發(fā)生了何事?” 輕蝶還沒來得及答,就聽到宋喬說:“不如過去看看?” 人那么多,云簇可沒興趣湊過去,她想轉回視線,卻在偏頭的最后一刻,倏地頓住。 宋喬察覺到她的異樣,問:“怎么了?” 云簇沒答,當即抬步往那人群里走去,她離得不遠,十來步就走到了,旁邊圍著的人不自覺給她讓開路,她卻停在了人群最外邊。 宋喬追上來,見她突然停住還以為是埋伏進了刺客,抬手就想喊人。 “不必了?!痹拼氐囊暰€緩緩從周邊掃過,最后輪到半截栽進土里的桃花枝上,她搖了搖頭,“是我看錯了。” 輕蝶聞言回望了她一眼,云簇點點頭,表示的確是自己看錯了。 方才恍惚一眼,竟好像看到了季文的背影,走過來一看卻連片衣角都沒尋著。 這么近的距離,他不可能有時間離開,更何況這花枝這么粗,哪能會是那么個手指比女人還白嫩的書生做的。 是她過于謹慎了。 她不再糾結,對輕蝶道:“走吧,咱們先進去?!?/br> 宋喬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敢隨意插嘴惹她不快,只得在她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 進了山莊里,人愈發(fā)地多了起來,雖然沒人識得云簇,卻都認識宋喬,云簇敏銳地察覺到四處投來的,打量她的視線,皺了皺眉。 她停住步子,回頭去看宋喬,頗有些疑惑地問:“你怎么還跟著我?” 宋喬狠狠一噎,想解釋,可觸及到她無辜而茫然的視線之后,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這邊正猶豫著,云簇卻已然沒了耐心,擰著眉頭看他一眼,干脆利落地命令道:“不必跟來了?!?/br> 說完,她便帶著輕蝶離開了,只剩下宋喬原地一聲嘆息。 公主殿下說的話,他自然是要聽從的,可心里又實在不甘心,只好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發(fā)呆。 正在此時,一個穿著桃紅色褶裙的女子走過來,俏生生地想和他打招呼,“喬哥哥,你……” 一句問候沒說完,他竟直接忽視了她,朝云簇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沒注意她還是不想理,但無論是因為什么,都足夠羞辱人的了。 鄭玉斐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氣得眼圈都發(fā)紅,唯有死死咬著下唇才沒有哭出來。 跟在身后的婢女見自家小姐這模樣,也不敢說話,肩膀都嚇得發(fā)抖。 過了好一會兒,鄭玉斐才平復下怒氣,冷冷吩咐道,“去查那女人的身份,立刻?!?/br> - 紫林山莊很大,卻幾乎四處都種滿了海棠,云簇坐在樹林里的一方石凳上,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 那嬌嫩的顏色,將她的手指襯得更雪白。 她并不想在人堆里摻和,自己一個人卻又有些無趣,正百無聊賴的時候,忽然見天邊飛來一片紙鳶。 在半空中飄飄蕩蕩,很快就落在云簇頭頂樹梢上了。 云簇揚了揚眉,果不其然,很快便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只見一穿著水綠短衫,桃紅百褶裙的俏麗女子帶著幾個婢女護衛(wèi)走過來,模樣焦急。 輕蝶當即往旁邊跨一步,擋在了云簇面前。 那女子也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伸手示意自己的婢女和護衛(wèi)都退開,然后對云簇福了福,“打擾姑娘了。不知道姑娘有沒有瞧見一個紙鳶飄過來?” 云簇眼眉動了動,探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女子這才看到自己遺落的紙鳶,想上前取回來,又看出她們的警惕,猶豫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道:“這位jiejie,我?guī)Я俗o衛(wèi),不大方便過去,不如你幫我取一下?” 那紙鳶就掛在離云簇幾步遠的樹梢上,不太高,她一踮腳就能夠到,云簇盯著那女子看了一會兒,撥開輕蝶想要上前幫忙的手,親自幫她拿下來。 “是這個嗎?”云簇攤開手心,問。 那女子笑了笑,“正是,多謝姑娘幫忙。”她示意身后的婢女去取,然后主動道,“看著時辰還早,前院還有茶在烹著,姑娘不如給我個致謝的機會,與我同去?” 云簇沒說話,她又主動介紹自己的名姓,“我姓鄭,名玉斐,家父江北府少尹鄭申?!?/br> 而這時,她的婢女也終于走到了云簇面前,伸手要去拿那只紙鳶。 可就在她將要拿到的那一刻,云簇卻忽然松了手,紙鳶倏地飄到地上,婢女抓了個空。 氣氛仿佛在一瞬間凝結,鄭玉斐臉上表情微微一滯,云簇卻什么都沒察覺似的,彎了彎唇,語氣輕慢:“抱歉,我沒拿穩(wěn)。” “無妨?!编嵱耢辰谢刈约旱逆九?,“就在那了不是?我自己撿就好?!?/br> 說著,她朝云簇這邊走過來,云簇站著沒動,唇邊的弧度慢慢抿直,笑意未達眼底。 鄭玉斐去撿那紙鳶。 悠悠的風在樹林里穿過,卷著簌簌的花瓣撩開一陣寂靜芬芳。 這角落有些偏,這會兒沒人說話,便只能聽到腳底碾壓泥土里的聲響。 正在此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熟悉的說話聲。 ——“是在這兒嗎?” 是宋喬的聲音。 云簇瞇了瞇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當即轉頭去看鄭玉斐。 只見她的臉色霎時一白,立在她身邊的婢女也顯出慌亂的神色來。 原來是和宋喬有關。 方才紙鳶會落在她的頭頂時,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鄭玉斐又正好在這時出現,明明抬手就能夠到的東西卻非要她幫忙,言語間還有想帶她離開的意思。 云簇只看她和她那幾個護衛(wèi)之間擠眉弄眼的,就知道這事蹊蹺。 原本想給她點教訓,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是宋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