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為自己的啞奴替身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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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摔簡直是痛極,讓穆湘西瞬間酒醒了一些,她撐著地面奮力甩了甩頭,想要把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掃開。 這時耳邊驀然響起了一陣鞋靴踏過地面的腳步聲,一步步行來,像是踏在了她最敏感的那個神經(jīng)末梢上,引得她全身不可控制地開始戰(zhàn)栗起來。 眼前的朦朧似乎掩上了層層血霧,血霧的盡頭有著一雙潔白無瑕的修長雙手,驟然伸長了沖著她的脖子抓了過來。 賀君知奇怪地收住步伐,順著她空洞的視線看向前方。前方明明什么都沒有,但穆湘西卻仿佛見到了什么惡魔一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恐懼地不管不顧地向后面的桌子下縮去。 “主人,要不我把她……”暗衛(wèi)從一旁的陰影中走出來,不自覺出聲提議,被賀君知面無表情地伸手止住話頭。 他眼眸深幽地掃過此時在桌底不斷發(fā)著抖的女孩,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明明平時養(yǎng)在靖平公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令她酒后露出這副神情。是受人脅迫留下陰影,還是背地里常被人欺侮? 看著她焦躁不安地摩挲著后頸的動作,賀君知眼中一暗,電光石火間腦子里又想起了一個人。 他偏頭問道:“她在送來百草堂養(yǎng)傷之前,都住在何處?” “回主子,東廂服侍的丫鬟應(yīng)該都住在聽竹苑,她之前也服侍過您一陣,住處應(yīng)該安排的是最好的?!?/br> 賀君知若有所思地斂眸,蹲下身去,試探性地抓住穆湘西正放在后頸上病態(tài)般磨蹭的那只手。她立馬受到驚嚇,頂頭“哐當”一聲磕到了桌板,瞳中濕漉,眼尾通紅,一副未從魘夢中掙脫出來的模樣。 “是我。”賀君知沉穩(wěn)地說道。 這兩個字像是有什么神奇的安撫魔力,穆湘西的身子瞬間不抖了,求救般一把反拉住賀君知帶著熱源的手腕。 她的手冰涼刺骨,手掌側(cè)剛剛還蹭破了皮,此刻有血絲滲出來,她卻渾然不覺疼痛,一聲不吭專注地攥住賀君知的手指,眼底nongnong的依賴快要沖破眼眶。 “認識我了?”賀君知被她忽如其來的舉動弄得頗為動容,嘴上卻還要面子地硬邦邦詢問。 穆湘西沖他毫無保留地粲然一笑。 這個笑容讓賀君知心頭徹底一軟,怕穆湘西又發(fā)酒瘋,他也不好再隨意抽回手,只好順著這個姿勢一點點把她從桌底牽出來。 身邊的暗衛(wèi)在邊上看著,急得團團轉(zhuǎn):“主人,您千金之軀,怎么能讓一個粗鄙丫鬟近身,還是讓屬下來吧?!?/br> “不礙事?!辟R君知說完把穆湘西從地上有力地拉起來。 她已經(jīng)在地上滾過一圈,衣裙都臟了,眼巴巴盯著賀君知已經(jīng)收回去背在后頭的手,似乎還想讓賀君知再拉著她。 暗衛(wèi)見狀一個錯身擋在穆湘西跟前,義正言辭道:“紅箋姑娘,你逾距了?!?/br> 穆湘西看似清醒實則糊涂,聽到他的話,不自覺打量了賀君知的背影一眼,見他沒有出言反對,眼睛很快黯淡垂下去,乖順地耷拉著肩膀,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回去吧。”賀君知絲毫不知后頭發(fā)生了什么,疲倦地揉了揉太陽xue,在前頭吩咐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暗衛(wèi)得到指使,也很快轉(zhuǎn)身跟上。 他一路徑直走出了這家酒坊,看著眼前熙攘繁華的街巷,忽地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轉(zhuǎn)身。只見身后空無一人,果然不見穆湘西的身影。 “這臭丫頭,果然不看著就不跟上來?!?/br> 眼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賀君知冷著臉一甩袖,又匆忙大步回去尋。 穆湘西還在原來的地方呆著,若不是那雙眼睛發(fā)愣不聚焦,賀君知還以為她賴在此處賞風景。 她一眼瞧見他回來了,漫無焦距的眼睛幾乎是瞬間被點亮了,滿心歡喜地跌跌撞撞向他奔過來,重新一把拉住他。 一旁的暗衛(wèi)臉都綠了,橫眉冷眼地瞪了他們交握住的手半天,最后重重地撇開頭,決定不和一個醉鬼計較。 賀君知垂目看著拉住他的那只手,姑娘家的手都偏小,要拉也只夠軟軟纏住他的幾根指頭,膚質(zhì)是天生的細嫩,白得有些晃人。穆湘西抓得很緊,大有打死不松手的架勢,孩子氣的模樣倒是少見。 他玩心一動,破天荒地想逗逗她,于是把手故意往外掙了掙。 穆湘西察覺到他的意圖,另外一只手也纏了過來,兩手并用,把他抓得死死的。隨后把食指豎在了自己的唇邊,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賀君知亂動的手“噓”了一聲。 賀君知一時沒忍住,看著她,彎了彎唇角。笑著笑著,他忽然憶起自己曾經(jīng)也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他心儀的少女在骯臟的街角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只渾身是傷的流浪貓。 那貓的脾氣并不算好,一邊窩在她的懷中瑟瑟發(fā)抖,一面又忍不住伺機想要逃跑。 她耐心地安撫著它緊繃的腦袋,豎著食指對它靈動地輕輕“噓”了一聲,讓它不要再亂動。 之后抱著貓咪側(cè)過身嫣然一笑,眼中似乎含著盈盈星火。 賀君知又一次把記憶中的那雙眼睛,與眼前的這雙眼睛重合在了一起,他恍然伸出手,無比眷念地想要撩起穆湘西耳畔的碎發(fā)。 “主子?” 很快,這幻象被暗衛(wèi)驚疑不定的聲音所打破。賀君知眼前一清,瞬間把伸出去的掌心攥攏,掩飾般地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 “把她打昏了帶回去吧?!辟R君知又看了一眼穆湘西的臉,最終還是選擇用力把手抽回,只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明明只是一個未達標的替身而已,為什么最近讓他屢屢失神,總是想起心里的那個影子?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完全不排斥和這放浪的丫頭接觸,就算被拉住了手,也沒在第一時間掙開,反而還讓她牽了這么久。 賀君知瞇起眼睛,藏在衣袖間的手不自覺地滲出一些冷汗。 時至今日,他還能堅信會一輩子對湘兒守著初心嗎? 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替身就讓他動搖成這樣,指不定哪日就會做出更對不起湘兒的事。 賀君知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閉了閉目,再睜眼時,眼里只剩下一片清明。 他冷然地拂袖而去,臨走前對著暗衛(wèi)吩咐道:“別把她送回百草堂了,讓她滾回聽竹苑。” 第九章 上元 翌日,穆湘西從自己的床榻上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不僅頭疼欲裂,還滿身難聞酒氣。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手掌沒輕重地不小心磕到床沿,瞬間傳來一陣莫名刺痛。 穆湘西連忙把手舉到跟前一瞧,這才知不知什么時候,她的掌側(cè)被擦破出了血,從小指指腹到手腕內(nèi)側(cè),有著一大片紅腫細痕,雖然經(jīng)過一晚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摸上去隱隱作痛。 這都是怎么弄出來的傷? 穆湘西二丈摸不著頭腦,她的頭疼絲毫沒有緩解,眼下只記得陪著賀君知喝了酒,之后的所有事都隨著酒醉斷了片。 至于是怎么回來的,這期間又發(fā)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穆湘西掀開被子下床,覺得四周的環(huán)境有幾分陌生。她的床對面又擺了一張床,還安置著丫鬟常用更換的便服與疊好的被褥。再一看自己配置的床鋪和枕邊的藥包,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是回到聽竹苑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穆湘西心頭頓時烏云密布。她好心好意地陪賀君知喝酒,耐心聽他發(fā)牢sao,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被罰回了這個殺千刀的地方。 莫不是喝醉酒后自己做出了什么出格的舉動,把賀君知得罪了吧? 可偏偏腦子里沒有留存半分記憶,無論怎么回憶都是一片空白。 穆湘西咬了咬下唇,覺得有幾分莫名的委屈。盡管她知道在僻靜的百草堂本身就住不了多久,可這與一聲都不知會,直接把她扔回這個地方是兩碼事。 若是她真不小心惹得賀君知生氣,她可以道歉,可以消失在他的眼前不出現(xiàn),但這陰晴不定難以揣摩的粗暴待遇,她還真的吃不消。 還沒來得及收拾一番心情,穆湘西就聽見從外頭大陣仗地烏泱涌進來一群人,為首那個自然是多天未見的妙荷。 她比前幾日過得更光鮮了,特意梳了個雙平髻,配了一對粉色琉璃珠花,看樣子是精心打扮過的。 妙荷見她在房內(nèi),頓時換上了一副譏誚的神色:“今天是上元節(jié),府里上下都要忙死了,怎么紅箋jiejie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既然都被百草堂那邊送回來了,傷應(yīng)該是徹底養(yǎng)好了吧?!?/br> 聞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酒氣,妙荷掩著鼻子與后頭的眾人笑著自答道:“看樣子是早就痊愈了,不然怎么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被丟回來呢?” 穆湘西聽著她的話,埋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神色有些尷尬,懶得和她們爭辯,越過人群想出去梳洗一下。 “紅箋jiejie,”妙荷不懷好心地一把阻住她的去路,“今年上元,應(yīng)該還是老樣子吧?” 什么老樣子? 見穆湘西一臉迷茫地盯著她,妙荷的臉頓時一黑,挑眉道:“別裝傻了,今天晚上要送去各房的浮元子和面點小食都由你來做,以往不都是這樣嗎?” 以前苑中的姑娘們趁著熱鬧都偷跑出去看花燈,這在后廚煮元子的辛苦差事,便都落到了足不出戶的紅箋頭上。 幸好她手巧又能干,一個人做五個人的活根本不在話下,這才到現(xiàn)在都沒被管事覺察。 可惜再怎么厲害也都是紅箋厲害,和她穆湘西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更何況,各廂房都要送過去的話得做多久,明明是五個人的活,憑什么她們落得一身輕松,最后都累到她頭上? 穆湘西氣憤地冷哼一聲,正要開口拒絕她,聽她又道:“如果你不能承擔拒絕我們的后果的話,就少露出點這種讓人討厭的神情。這是我的吩咐,而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quán)利?!?/br> “別忘記了,你已經(jīng)被百草堂趕回來了,現(xiàn)在只有這里能收留你。你也不想之后沒地方住吧?”妙荷居高臨下地含笑看著她,“要想安穩(wěn)地在這里住著,就給我記住,好好聽話?!?/br> 穆湘西身側(cè)的拳頭捏緊了,胸口劇烈起伏,一眨不眨地瞪著她。 “你瞪什么瞪,死啞巴!”妙荷身邊的珠月猛然推了她一把,“難道你還能跑去告狀不成?你現(xiàn)在這副說不了話的樣子,就算去了也是白去,別白費氣力了!” 穆湘西受了傷的那只手又被推得蹭在地上,新傷舊傷混在一起,疼痛自是不必說,但也徹底讓她明白過來,對付這種人,來硬的根本沒用。她們?nèi)硕鄤荼?,不順著只能白白挨欺負?/br>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就是做個元宵嗎?她做就是了。 可穆湘西還是低估了做出一份精美面點的難度。 她自小在府中嬌生慣養(yǎng),從來沒去過骯臟的后廚。她的手執(zhí)過毫筆,撫過古琴,捻起過繡針,卻唯獨學(xué)不會揉捏面團,更拿不起鐵勺。 穆湘西用剛剛包扎好的手,一拳狠狠地砸在糯米面團上,額上已經(jīng)全都是汗。 “紅箋jiejie,這樣真的可以嗎,”妙玉在邊上幫她加著水,咽了一口唾沫,“會不會太稀了?” 穆湘西用袖子擦了擦汗,看似鎮(zhèn)靜,實則心里已經(jīng)慌亂得不成樣子了。她又揉了兩把,最后泄氣地看著手中那一團黏糊糊的面團。 她唯一一次做東西還是當初念書塾的時候,宮中的先生為了讓他們體驗五谷黍稷的來之不易,特地組織了一次廚藝體驗課,還要和其他同窗交換著品嘗評價。 那是她第一次學(xué)著做飯,雖然做出來的東西最終落在了誰的手上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但對方給予的評價依然還是極高的。 穆湘西把手里不成樣的面團一丟,開始搗鼓起別的食材。 誰規(guī)定的上元節(jié)就只能食元宵,她就要打破這個先例,做出點不一樣的來! * 等到全都忙碌完畢,已然到了亥時。 夫人小姐們早早用過了餐,后廚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在了,就連來幫忙的妙玉都出門看熱鬧的花燈去了。 也是,只有她冷冷清清地守在這里,哪里都去不了。 穆湘西坐在石階上,她纏在手上的紗布已經(jīng)濕透了,還得重新更換。沒有人幫她,她就自己用嘴打上一個丑陋的結(jié)。做完這些又回廚房端出來一碗半冷不熱的殘羹,三兩口吃過就勉強混過當晚飯了。 她折騰了一個下午,已經(jīng)很是支撐不住,倚在門上時不時敲著后腰。 第一個從外面回來的人是妙荷,她手里提了一盞從外面買回來的精致玉兔燈,炫耀似地在穆湘西眼前繞了一圈,隨后才探頭往里頭張望:“讓你做的東西,都做好沒有?” 穆湘西給她讓了個位置,讓她能夠更好地看見整整齊齊擺在桌子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