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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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聞衍往回走,走到床邊并不先去抱顧劍寒,而是將空明劍解下來和渡霜一同放在兩個枕頭之間。 中間位置有些擠,他便調整了一下軟枕的位置,卻突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枕頭有一點小弧度的拱起,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詫異地翻開枕頭,其下赫然是一枚直立的尖銳長針。 臥他差點在顧劍寒面前爆粗口。 但是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他開始后知后覺地害怕起來,他本來還想著讓顧劍寒睡里面,萬一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那枚針,等睡下的時候豈不是直穿腦門? 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靈力在身上,被長針刺入頭部該是多危險 聞衍不敢深想,連忙把顧劍寒打橫抱到一旁的交椅上,先確認交椅上沒有任何危險物品才把他放下去,然后開始發(fā)了狂似的在床上翻找,從軟枕到床褥,從床頭到床尾,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其它異物才松了一口氣。 而顧劍寒手中拿著那枚長針,臉上神色晦暗不清,聞衍看過去,依然猜不透他的心思。 很危險。 他握住針尖,將長針從他指尖抽了出去。 要是以往被徒弟這么不知好歹地說教,顧劍寒早就翻臉了,而如今他非但不生氣,反而仰頭朝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張開雙臂,掌心向著聞衍,那是一個很明顯的索求擁抱的動作。 明明方才是他自己說不需要他的。 為師受驚了,走不動路。 聞衍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最終還是將他架了起來,改成橫抱的姿勢將他抱進了盥洗室,伺候完他洗漱后便把他放到了床上。 等他自己洗漱完再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顧劍寒已經自行脫去了外袍和他自己的外衫,只穿著薄薄的純色窄袖里衣躺在榻上,拆了發(fā)帶之后墨發(fā)傾xiele一床,原本橫在兩人之間的長劍被橫放到了兩個軟枕的外緣。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把那枚長針拿到了手中,聽見聞衍的腳步聲便把針收了起來,專心地朝聞衍的方向看。 聞衍沖了個澡,發(fā)尾還是潮濕的,衣帶沒有完全系好,露出結實流暢的腰腹線條。 他在床邊坐下,將顧劍寒心口上的定心針取了下來,拉開他的衣襟,忍著輕微的不適感用指腹為他拭去了胸口的余血。 顧劍寒輕輕地喘了一聲,雙腿不自覺地屈起磨蹭了一下。 聞衍連忙偏頭,不敢多看一眼。 師尊,睡進去一點好嗎?我想睡外邊。 他看著自己的膝蓋,語氣平靜地說道。 實際上內心已經掀起了驚風駭浪。 顧劍寒長發(fā)散亂衣衫不整地躺在他面前,他很年輕,說沒有沖動是不可能的。然而方才種種猶在眼前,他已經不敢隨意肖想顧劍寒了,那是對他的褻瀆,想必顧劍寒也不會喜歡。 他真的不想再一次因為這種低級的欲望引發(fā)不必要的爭吵,他可以忍的。 還是為師睡外邊好一點,哪里有師父仰仗徒弟保護的 師尊說的是。聞衍打斷他,有些煩躁,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實在是沒有保護師尊的資格,果然還是睡里面比較好。 他正要脫鞋上榻,顧劍寒卻先他一步翻了個身,在榻上著急地滾了一圈,最后停在最靠墻的里邊位置。 像是太害怕被聞衍搶了先似的。 那一瞬間,聞衍看著顧劍寒受傷的眼睛,那里面黯淡的渴望簡直讓他悄然心碎。 他連咬斷自己舌頭的心思都有了。 為師不是那個意思方才是為師失言了,阿衍還在生氣嗎? 別生氣了好不好?為師給你賠罪。 師尊聞衍喉間酸澀,你別這樣說話,你千金貴體,實在不需要這樣向我道歉。我沒生氣,也不需要你賠罪。 你好好的就行了,方才我也說錯了話,兩清吧。 他先是去燭臺那邊吹熄了花燭,再回來將顧劍寒散著的頭發(fā)順到了他那邊,自己則上了榻,給顧劍寒蓋上被子就準備睡覺。 他都躺下來合眼好久了,顧劍寒才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搖了一下,冷質的聲線里藏了委屈,在晦暗的夜色中顯得有些失真。 你不抱為師睡嗎? 他都這樣說了,聞衍難道還能拒絕嗎? 他也覺得懷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缺了些什么,可是事到如今,他竟然已經有些不敢抱他。 得等到他親自說要才好。 顧劍寒如愿以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唇邊的弧度依然是那樣病態(tài)且癡迷。他在聞衍懷里尋找到了熟悉的安慰,他輕輕地舔聞衍的唇,那里有他留下的痕跡,新傷未愈,連疤都還沒結,舌尖還能嘗出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他在黑暗中興奮起來,眸中閃爍著瘋狂而激動的光彩,但他才吃了一個不小的教訓,于是依然艱難地克制著、極其溫柔和緩地舔著聞衍的傷口,就像一只竭力安慰受傷伴侶的大貓,向伴侶傳遞著他的心疼、痛苦和歉意。 聞衍能感受到,而且十分強烈。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溫柔以待。 他想,哪怕是被顧劍寒咬死也值了。 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甜蜜而苦澀的吻,他們的甜蜜是相通的,苦澀卻各不相同。聞衍抱著他,掌心未隔綢緞,直接熨帖在他淺淺的腰窩。 不生氣了嗎?顧劍寒臉頰已經紅透了,但他沒有推開,也沒有斥責,只是和他額頭抵著額頭,在他唇邊呵氣如蘭,別生為師的氣了。 我從來沒有生過師尊的氣。聞衍看著他,那雙燦爛的琥珀被夜色浸染得略顯晦澀,我只是想知道,師尊是不是真心待我。 為師自然是真心愛你。 這種話說出口實在太過羞恥,但顧劍寒知道自己的徒弟才被自己傷了心,不哄不行。 聞衍真的很容易相信顧劍寒的話,照理說他已經成年了,也不再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還是會被這種甜言蜜語蠱惑全部的心智。 并不是說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愛過,所以真心變得廉價,變得極易捕獲,而是因為這個人是顧劍寒,是他渴望擁抱,喜歡親吻的師尊。 是他高傲又狼狽,清冷又黏人的師尊。 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 只有顧劍寒是他唯一且正確的答案。 他們就這樣相擁而眠,聞衍因為心情大起大落,疲憊不堪,所以睡得格外沉。 他的眼窩下方落了一層不太明顯的青影,深眠時呼吸略重,薄唇向下輕輕抿著。 顧劍寒伸手細細描摹他的眉眼和嘴唇,最后落在他唇角已然止血的傷口,心口是疼的,神經卻因此亢奮著。 叩叩叩。 深夜突然傳來敲門聲,很近,就在幾步之外。 顧劍寒凝眉,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嘎吱嘎吱 重物曳地的聲音。 應該是類似于長斧的東西。 他不想驚擾聞衍安眠,打算自行解決掉七大鬼蜮之三夜半驚魂。 他正想從他懷里坐起來,沒想到聞衍抱得實在太緊,像是怕誰偷了搶了一樣,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著他的腰背,怎么推也推不開,讓他無法悄無聲息地離開。 顧劍寒: 這倒霉孩子。 顧劍寒拿他沒轍,然而門口的異響越來越大,他沉默片刻,突然將長發(fā)撩到耳后,傾身上前吻住了聞衍下抿的唇,吻得他在睡夢中都手腳發(fā)軟,才好脫離聞衍的桎梏。 說實話并不輕松,顧劍寒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也并不比聞衍的狀況好得了多少。 他重新系好衣衫,干凈利落地將長發(fā)纏了起來,拿起渡霜便翻身下床,絲毫不見幾個時辰前的病弱和頹態(tài)。 然而下榻的那一瞬間,右手手腕卻被聞衍輕輕抓住了。 他睡眼惺忪:師尊,你要去哪兒? 你一直醒著? 沒有,剛剛才醒,怎么了? 顧劍寒松一口氣,摸摸他溫熱的臉頰:沒事,為師處理一點事,待在榻上不要亂跑。 聞衍跟著坐起來,朝著顧劍寒溫順地點了點頭,還未待他說些什么,那扇木門便被轟然破開了,漫天的月光原本想傾泄進來,卻被門口一個大塊頭刀疤臉斧頭客擋去了大半部分。 那柄長斧不是凡物,而是凝著七君貪欲的至陰至煞之器,好在使斧者是凡人,并不能發(fā)揮出它真正的威力,否則以一介無靈力劍修的身份,縱然顧劍寒的劍法再如何出神入化,也不可能有一半的勝算。 顧劍寒并不與他對峙浪費時間,利落地拔劍出銷朝那刀疤臉斬去,每一步都帶著四溢的殺意,他不愿與這人做過多糾纏,他需要盡快破局,聞衍也還要繼續(xù)睡覺。渡霜九式第一劍便使出了封喉劍,其后劍劍狠戾暴睢,殺伐之氣極重,攻擊性也極強。 那是很傷身體的打法,尤其是在沒有靈力支撐的情況下,顧劍寒便需要承受更為劇烈的反噬。 聞衍看向枕邊的空明劍,心知自己上去只會是給顧劍寒添麻煩拖后腿,便只是拿在手上從劍鞘中抽出了劍刃,站在顧劍寒身后看著顧劍寒一步步將那刀疤臉逼退至門外的走廊石壁,最后一式「空寂滅」直接將那人釘死在石壁之上。 顧劍寒畢竟是劍道第一宗師,而劍又是眾器之首。 只要劍在手中,哪怕沒了靈力,也是睥睨天下的存在。 殺掉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他手中殺孽堆積如山,然而聞衍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活人在他眼前眨眼間便被斬殺。 雖然他也看到了,那人的長斧一直試圖往顧劍寒背上砍,若不是渡霜擋得及時,顧劍寒也許早就被他砍成兩半。 但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涼了半截,他怔怔地看著門外的尸體,那種生命轉瞬即逝的虛無感甚至淹沒了他對血液的恐懼。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卻因為另一個人劇烈地震顫。 渡霜九式的劍意太過霸道,顧劍寒此刻羸弱凡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反噬。 他的指縫開始細細密密地滲出血來,匯在指尖一滴一滴地墜落下來,他回頭看向聞衍,唇縫溢出一片難忍的猩紅,耳邊也是陣陣尖銳的轟鳴。 聞衍沖過去扶住他,忍著惡心和眩暈感握住他不住顫抖的手,為他拭去唇邊的血痕。 別看。 他一說話,鮮血便順著唇角蜿蜒而下。 別怪為師殘忍不殺了他,他便會殺了我們他是七大鬼蜮之一 我知道。聞衍雙手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輕在他唇下擦拭,眼眶泛酸,不用向我解釋,我知道師尊不會濫殺無辜。 顧劍寒心想,這般天真,被別人哄騙去了要怎么辦呢。 師尊,以后別用渡霜九式了,你教給我吧,我來為你執(zhí)劍。 作者有話要說:小聞的男友力(X) 小聞的狗子野心() 第51章 道侶權力 顧劍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為師自然會教你,等時機成熟了,也可以不再執(zhí)劍,到時候就全靠你了。 聞衍點點頭,轉身看向身邊那刀疤臉的尸體,他眼前有些發(fā)黑,但還是忍著不適蹲了下來,仰頭望著顧劍寒:師尊,接下來該怎么做? 為師來處理就好 也不能所有臟活累活都讓師尊做啊,我也沒那么廢,剩下的就讓我來吧,一直在師尊背后畏畏縮縮的也不是辦法。 顧劍寒看了他一會兒,輕聲道:把他的心剖出來,里面有芙蓉原石,也就是陣法原石。 聞衍愣了愣,還是照做了。 空明劍上陳銹落盡,劍刃遲疑著刺進了尸體的胸口,聞衍盡量不去看,也屏住了呼吸,但手中粘膩的感覺還是讓他非常不適。 時間連一息都被拉得很長,聞衍臉色慘白,終于在一堆破碎的血rou中找到了那塊堅硬的東西。 師尊 做得很好。顧劍寒不知何時在他身邊蹲身而下,見他開口找?guī)熥鸨闾猪樍隧標念^發(fā),可能是因為半夜驚醒的原因,他的頭發(fā)被睡得亂糟糟的,看起來很是凌亂。 聞衍朝他慘然一笑,手里滿是鮮血,下一刻便暈倒在他懷里,手臂還保持著僵直的狀態(tài)。 顧劍寒接住他,傾身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等聞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顧劍寒坐在梅棱桌案邊,著裝束發(fā)都一絲不茍,香蘭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而白藏則站在一旁。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滿是鮮血的模樣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但是卻有一點不一樣。 因為其上沾染了顧劍寒身上的蓮子香。 他在床上躺著,略懵地看了一會兒蒙塵,然后才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一偏頭就看到桌案邊氣氛尷尬的三人。 香蘭白藏?他有點詫異,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我不僅在這里,我還幫了大忙呢!香蘭大聲道,得意洋洋的像是在邀功,我和白藏幫你們解決了剩下的四大鬼蜮,怎么樣,厲不厲害? 聞衍看著桌案上的芙蓉石,六顆大小不一的玉石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散發(fā)著同樣溫潤粉柔的氣息和光澤,完全看不出來是剛從尸體里挖出來的。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他的臉色到現(xiàn)在都還沒恢復過來,坐在榻上和別人講話不太禮貌,于是他便翻身下了榻,披上了劍道服的外衫。 沒有受傷吧?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她有妖力。 香蘭還沒說話,顧劍寒便淡淡開口。 不是說有天道禁制嗎? 天道禁制只是針對外來者,我生來便是花神谷秘境的妖,從小到大靠著花神谷內部的靈力修煉成形,雖然尸香鬼蜮自成一個領域,但是整個花神谷的靈力其實是同源的。香蘭說,所以天道禁制對我沒有用,對白藏也只能遏制一半。 白藏站在一旁,羞赧地點了點頭。 意思就是說,讓我們跟在身邊,那可是事半功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