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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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維系三界穩(wěn)定,在西南極天裂之后,這重?fù)?dān)幾乎便全落在他身上。 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他有價值,所以才容忍他好好地活在這世上。這已經(jīng)是巨大的不幸了,然而并非極度的不幸,若是他失去了那些所謂的價值,等待他的才是不堪想象的噩夢。 不被任何人愛著這一點,顧劍寒和他是一樣的。 好在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彼此。 能相遇真的太好了。 師尊 聞衍突然把顧劍寒抱進(jìn)懷里,力道很輕,像是怕碰掉了他的羽毛,又像是怕按疼了他的翅膀,他用溫暖的掌心去貼顧劍寒單薄的背脊,希望這樣能帶給他最溫柔的安慰。 這世上其它人都是混蛋,你只能喜歡我一個。 顧劍寒疑惑地?fù)淞藫溟L睫,不懂他為何突然這般說,卻也感知到了他沉重又破碎的心情,于是摸摸他柔軟蓬松的頭發(fā),順著他的話道:原本便只喜歡你一個。 別撒嬌了,快點離開這里吧,好冷啊。 顧劍寒倒沒想起那些往事,只是覺得這里極冷極濕,待久了身體有些不適。 他身體有些發(fā)抖,心跳卻很快,砰砰砰砰的,就那樣傳遞到聞衍的胸腔里去。 聞衍聽他這么說,便很快放開了他,拉著他的手特別著急地往亭心走去。 可以了。 顧劍寒拉住他,伸指在他心口一點,引出了他用來壓制修為的卦印。 那卦印中間是七七四十九瓣冰蓮形,順著顧劍寒指尖的方向朝顧劍寒飛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诹祟檮氖中睦铩?/br> 剎那間,一股如熾的靈力便從他的心口迅速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聞衍覺得身體一重,仿佛受著萬斤山石的鎮(zhèn)壓,經(jīng)脈又重新被拓寬了一倍,眼前一片白光,接下來便是一陣頭暈?zāi)垦!?/br> 顧劍寒上前一步抱住他,穩(wěn)固著他的身形,同時迅速單手結(jié)印打入聞衍后心,替他疏通著四處亂竄的琥珀色靈力,直到那靈力被他的經(jīng)脈和靈相吸收殆盡,才慢慢從他體內(nèi)引出卦印。 聞衍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盈,同時體內(nèi)的力量感越來越強(qiáng),他甚至能感受到靈相迅速成長的模樣,身體突破一個小階,再突破一個小階,靈相從一個模糊不清的模樣初具大型犬類的雛形,那是之前十八年都不曾體會過的,足夠強(qiáng)大的實力狀態(tài),不是指軀體力量,而是玄之又玄的修真靈力。 元嬰顧劍寒面色慢慢變得稍微凝重了些,兩次雷劫。 話音剛落,一陣鋪天蓋地的烏云便在雪溪亭上聚集,天空被壓得又沉又低,厚重的窒息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閃電忽至,卻礙于天石遺脈的存在,電光猛然扎入了雪溪亭旁邊冰封的冷霧蓮池,滋啦一聲便消失無跡,只是那閃電沒入的地方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坑體,那看起來脆弱如琉璃的冰蓮被攔腰折斷,了無生氣的蓮花殘渣破碎地堆積在那個黑坑里,再也不會有旋然綻放的那一天。 顧劍寒瞇了瞇眸,顯然非常不悅。 但他現(xiàn)在得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聞衍這里。 師尊,你的花 無礙。 聞衍看著那地冰冷的殘渣,傷心道:我以后會給師尊種更多更漂亮的花。 他知道這種冰蓮非常珍貴,是由從昆侖天境雪山之巔采回來的蓮子栽種而成的,凡花俗物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之相提并論。顧劍寒雖然因為怕冷而不常來這里,但常常坐在落星臺閣上觀賞這里的蓮花。 他賠不起那么名貴的,便只能盡他所能一點一點補(bǔ)償他,不只是這些花,還有他龍肝鳳膽般的愛意。 無論是紅刺玫也好,向日葵也罷,都要在落星閣周圍種得滿滿的,這樣做也許會落了俗,也許和落星閣高處不勝寒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但這就是他熾熱的愛,他想要一絲不落地全部送給他。 聞衍這般想著,便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溫柔地捂上了他的耳朵,隨后顧劍寒那冷質(zhì)的聲音響起,他微圓的貓眸睜大了,很認(rèn)真地盯著他。 為師在這里,別害怕。 顧劍寒好像把他當(dāng)成小孩子來哄了。 聞衍并不怕雷聲,卻很是貪戀顧劍寒的溫柔和關(guān)心,他順著這個姿勢又抓住了顧劍寒的手,朝他特別燦爛地笑了一下。 下一刻,虺虺雷聲突然在空中崩裂炸開,劇烈的轟鳴之后,一陣沖擊力極強(qiáng)的雷霆之力夾雜著天道規(guī)則朝雪溪亭直擊而來,經(jīng)過雪溪亭天石遺脈便被明顯地削弱了一層,顧劍寒控劍而擋,渡霜上青色的劍霜被雷劫直接劈落,那股天雷也被渡霜直接削去大半。 剩下的天雷被聞衍生生地受住了,顧劍寒還不至于擺不平一個小小的丹劫,但丹劫之力中蘊(yùn)藏的也不全是危險,那里面純粹的天道規(guī)則對修煉大有裨益,直接為他除去不讓他經(jīng)歷這些其實對他沒有好處。 顧劍寒是想保護(hù)他,甚至常常有一種干脆直接將他豢養(yǎng)在冷月峰的渴望,可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把這樣明朗溫暖的陽光囚在陰冷晦暗的地方是對他的褻瀆。 聞衍只覺得天靈蓋似乎像是被直接掀開,轟隆隆一陣巨響劈下,全身都劇烈地疼痛起來。那是比洗經(jīng)伐髓還要恐怖的痛楚,聞衍閉著眼靠在顧劍寒肩上發(fā)出一陣陣艱難的喘息和低吼,一條條金色鎖鏈在眼前一晃而過,下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乖啊,過一會兒就不疼了,再忍忍,堅持一下。等這兩道雷劫渡過去,為師就帶你下山游玩,你想去哪里為師都陪你去,想吃什么為師就給你買,好不好? 你要是疼得受不了可以咬為師的肩膀,為師不怕疼,沒關(guān)系的。 聞衍卻只是將側(cè)臉緊緊貼在顧劍寒單薄的肩膀上,緩緩搖了搖頭,啞聲道:不咬你。 其實他痛得意識都不太清醒了。 一條條閃電落在冰封湖上,那些冰蓮又倒了不少,那些雷劫被層層削弱后到達(dá)雪溪亭劈到聞衍身上,一點點淬煉著聞衍的體魄,間或會有一些雷落得太過密集,被顧劍寒凝靈替聞衍擋去了。 聞衍一邊受著難言的痛楚,一邊輕輕嗅著來自顧劍寒身上好聞的蓮子香,那點若有若無的香味似乎成了給他吊著他一口氣的救命稻草和良藥,他上癮般地嗅著,居然真的壓下了四肢百骸中灼燒般的劇痛。 他無意識地在顧劍寒頸窩烙下一個溫暖的吻,害得顧劍寒怔了一下,于是那道雷沒有經(jīng)過渡霜的削弱,直直地落到了聞衍身上。 嗷?。。?/br> 這道雷比之前猛烈數(shù)倍,聞衍猝不及防,一時間疼得受不了,便一口咬在了顧劍寒的后頸。 他下口不重,像大型犬張開大口把小貓叼進(jìn)嘴里一樣,并不是真的想傷害他,只是在和他玩鬧。 這種情意廝磨的動作讓顧劍寒瞬間變得面紅耳赤,他想推開聞衍,又顧忌他現(xiàn)在格外糟糕的狀況。他的手還捂在聞衍耳側(cè),被聞衍緊緊抓著,他想推也推不了。 更何況他的態(tài)度原本便是不堅決的。 之后每落下一道雷,聞衍便咬著他的后頸舔他一次,顧劍寒捂在聞衍耳朵上的手也輕輕地蜷縮一下,聞衍完全是把他師尊當(dāng)成甜甜涼涼的棒棒糖來咬來舔,因為太甜了,所以身上的痛都被麻痹了大半。 咬到最后,便成了顧劍寒伏在他肩上了,那雙捂在他耳朵上的手也順著搭在了他的肩頸上,這個姿勢無疑是縱容了聞衍的胡鬧,那道弧度美好的后頸完完全全展露在了聞衍眼下,想如何咬如何咬,想如何舔便如何舔了。 雷劫快些結(jié)束罷,顧劍寒心力交瘁。 不知過了多久,雷聲漸漸小了,閃電也慢慢隱了聲響,落到冰蓮霧池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破壞力了。那些冰蓮只是輕輕搖曳了一下,琉璃般的花瓣起了蛛網(wǎng)一般細(xì)密的裂痕。 顧劍寒居然喜歡這么脆弱的花。 聞衍的目光虛虛地落到霧池里,看著看著覺得懷里冰涼的身體似乎漸漸變成了一朵冰蓮,一碰就會沿著脈絡(luò)產(chǎn)生細(xì)細(xì)密密的裂紋,一碎便再也拼不回來。 他暗自心驚,不敢再咬了,只是時不時地輕舔一下,用舌尖碰碰那一片咬痕遍布的,guntang的緋紅。 直到最后一道驚雷劈下,厚重摧壓的黑云逐漸散開,柔和的陽光從云縫中傾泄而下,首先灑在了湖心的雪溪亭,照耀在傷痕累累的聞衍和顧劍寒身上。 聞衍還抱著顧劍寒不撒手。 顧劍寒稍稍一掙扎,聞衍就喊著頭疼手疼腿疼哪哪都疼,那嚎得一個凄慘,還真的把顧劍寒嚇得不敢再動了。 聞衍也不全是在故意撒嬌,他受了那么多道雷,越到后面越是疼痛,現(xiàn)在他只是稍稍抬手給顧劍寒揉揉被他咬痛的地方,全身的骨頭便跟著咔咔作響。 我真的不是得了骨質(zhì)疏松癥嗎 顧劍寒被他揉得很舒服,順著他揉的力度像貓一樣瞇起了眸:那是什么? 就是說骨頭變得很脆,容易骨折。 顧劍寒有點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思考,隨口便道:那大抵確實是。 ???! 現(xiàn)在是恢復(fù)期,經(jīng)過雷劫淬煉之后你的體魄會更加強(qiáng)健,骨骼強(qiáng)度比起之前也會大幅提升,不必太過憂慮。 聞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記仇地捏了一下顧劍寒的后頸,激得顧劍寒一腳向他踹去。 聞衍極有先見之明地飛身而退,他飛到半空,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御空飛行。 第63章 強(qiáng)勢柔軟 師尊!我會飛了?。?! 聞衍興奮地朝顧劍寒大喊,連肢體上的疼痛都忘了,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馬上就可以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了。 顧劍寒站在雪溪亭心,右手捂住后頸平靜地盯著他看,并沒有多意外似的。 聞衍見他不似生氣,便慢慢地飛回來了,他穩(wěn)穩(wěn)地落到顧劍寒身前,還朝他做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結(jié)果卻被顧劍寒無情嘲笑。 他眉眼含笑,薄唇微啟,并未出聲,然而聞衍卻能通過他的唇形輕易辨認(rèn)出他想要說的話。 傻狗。 師尊又罵我! 你待如何? 聞衍氣不過,便傾身吻了吻他眉心那點朱砂痣,直到那里被吮吻出一片殷紅,卻突然撤身而退,三步并作兩步下了冰階,然后朝冰蓮霧池的入口飛去,動作之迅速,流暢,一氣呵成,生怕背后鬼攆著來了一樣。 聞衍 哇啊?。。?! 聞衍想逗逗他,他原以為顧劍寒應(yīng)該很快便會沖上來把他抓住,他便好順理成章地求饒撒嬌,但意外的是事實并非如此。 顧劍寒不逮他,他便順著繼續(xù)飛下去了。他運靈的方式還略顯生澀,飛著飛著也會有一瞬的停滯,顧劍寒便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總覺得哪里不太滿意。 按理說,第一次飛能飛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雖說他在這方面非常嚴(yán)格,但也不會刻意去雞蛋里挑骨頭。 但是 聞衍! 師尊!聞衍立馬停住轉(zhuǎn)身緊張地望向他,不敢再飛了,我知道錯了! 哪兒錯了? 顧劍寒眉心的余紅還未散盡,全身上下都還有些發(fā)軟。 聞衍傷心道:不該胡鬧 顧劍寒蹙了眉:這個我之后再和你算賬。 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有仇是不會等到第二天消的。一般說之后再算賬,那一般就是已經(jīng)不太生氣了,現(xiàn)在按下不談,以后只要他不惹他生氣,他也便不再追究了的意思。 聞衍疑惑地想,他以前怎么會覺得顧劍寒脾氣不好呢? 明明就這么大度。 你此刻再飛一次,我方才見你飛狀有異,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兩人此刻落在冰蓮霧池之畔,繚繞的冷霧模糊了對方的眉眼。聞衍想起顧劍寒怕冷,便朝他奔跑過去,于重重霧瘴背后觸碰到他真實的體溫,他拉著他的手一起飛起來,一起沖破霧池結(jié)界青光繁復(fù)的結(jié)界,到達(dá)了溫暖干燥的陽光之下。 師尊,再來一次! 顧劍寒無奈:傻不傻?。?/br> 聞衍震撼:我傻嗎? 不傻,不傻。顧劍寒敷衍道,方才我離你太近,看不了全貌,此次由你自己往前飛,我看看有沒有端倪。 好吧。 聞衍運靈而飛,如矯健之鷹,忽而遠(yuǎn)至,顧劍寒欣賞了一會兒,形體和動作沒得說,都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御空飛行動作,沒什么好奇怪的,可顧劍寒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是錯覺么 總給他一股兇獸的氣息。 師尊!好了嗎?! 他想著事情,一時走了神,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聞衍已經(jīng)近在眼前。他不知何時又從遠(yuǎn)處蹦回來了,攏起他的手往他冰冷的指節(jié)和掌心里吹著熱氣。 嘻嘻 果然是錯覺罷。 師尊,我覺得現(xiàn)在通體舒暢全身有勁,是因為升了靈階嗎? 聞衍很新奇地抬手凝靈,發(fā)現(xiàn)掌心里的靈力比之前更好凝結(jié),看起來也更加完美成形,那團(tuán)琥珀色的火焰上噼里啪啦閃的電光比起之前明亮了不少,在手心里顯得格外灼熱。 而在琥珀色的光焰里,似乎隱隱晃過幾條金色的鎖鏈,光焰中適時響起某種太過遙遠(yuǎn)的怒號和嘶吼,渺茫得幾乎像是一種錯覺。 顧劍寒俯身細(xì)看他掌心火焰里的東西,濃鴉睫絨一撲不撲的,那雙深黑的貓眸里映出火焰跳動溫暖的模樣,除此之外,便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來了。 他輕輕朝那團(tuán)琥珀火焰吹了一口氣,外焰便朝聞衍的袖口倒去,聞衍被驚得連連甩手,旁邊的顧劍寒卻直起腰來捂唇低低地笑。 罪魁禍?zhǔn)撞粦曰?,居然還在這里無情嘲笑,哪怕這個人是顧劍寒,聞衍也忍不了! 于是他道:師尊,你要是再笑今晚我就回自己屋里睡! 那些本該呈燎原之勢的焰火在碰到衣袖時卻突然偃旗息鼓了,散在半空彌漫成閃閃發(fā)亮的光暈,溫柔而美麗,總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氣息。 顧劍寒笑得眼尾都紅了,睫絨也變得濕潤,他睜不開眼,全身都在發(fā)抖。 聞衍真的搞不懂他離奇的笑點在哪。 但看他笑得這么開心,自己露出一點丑態(tài)似乎也沒什么。如果顧劍寒能一直這么開心下去,縱使真的讓他被烈火焚燒,他也可以做到。